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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人》的“瘫痪”与“顿悟”(都柏林人)书评

2024-06-26 15:4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我的初衷,就是要书写我的祖国精神史上的一章,我选择都柏林作为背景,是因为在我看来,这座城市正是瘫痪的中心。”正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艺术家把它展现给世界”,于是乔伊斯创作出了《都柏林人》。他用了15篇短篇故事,刻画出了都柏林人的精神与生活面貌。

从开篇《姐妹们》开始,“每天晚上,我凝视着那扇窗,总会轻声念叨一个词——'瘫痪'”就开宗明义,乔伊斯用“瘫痪”直接指向了《都柏林人》的主题——精神瘫痪;《伊芙琳》里伊芙琳向往逃离现有的生活,却在即将上船的最后一刻退回来,“她望着他,眼神中既没有爱意,也没有流露出惜别之情,仿佛望着一个陌生人”;《车赛之后》吉米在结识上等朋友后的狂乱与放纵,让他在迷醉中忘却了现实,即使知道天亮之后就会后悔,他依然要用高兴昏暗的麻木去掩盖他的愚笨;《公寓》中被母亲当成筹码来操纵的珀丽,一直被牵着走,她有的只是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与对未来的憧憬,却没有对当下的觉知;《泥土》中玛丽亚一生庸碌,事事为他人着想,在聚会中摸到了象征死亡的“泥土”牌、唱错了歌词也无人提示,这种典型的“瘫痪”人物,她麻痹的不自知,令她的“生”与“死”其实区别全无。

乔伊斯有一个概念“顿悟”(epiphany),即人在事物意义的突然闪现中照见自己存在的本质,这个“顿悟”也都闪现于《都柏林人》中的一个个瞬间。《偶遇》中逃课的孩子在面对与其交谈的成年人时,他话语中的前后不一致让“我”受到了惊吓想要逃离,却只能运用拙劣的小伎俩,逃到原来有点瞧不上的同伴身边,其实那正是儿童初次瞥见成年世界时的的真实表现:不解与仓皇而逃;《阿拉比》中的小男孩终于到达倾慕已久女孩口中的阿拉比集市,然而集市已关门大半,男孩遭遇了跟自己期盼中完全相反的情景。面对女店员的怠惰和与其他男人的打情骂俏,他顿时“感到自己不过是个被虚荣心驱使又被虚荣心愚弄的可怜虫”;《一抹微云》中小钱德勒与荣归故里的昔日好友相聚,心高气傲的他在敏锐觉察到老友的一丝粗鄙后渐渐生出对他的不满和对自己际遇不佳的愤懑,他归家后面对生活的琐碎,面对孩子的哭闹后终于爆发而凶了孩子,最后在他终于照见和面对自己时,“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悔恨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一桩惨案》里杜菲先生面对昔日由于寂寞结交的知心妇人惨死的新闻,先是厌恶,鄙夷她的“堕落”,直至最后他独自走到山顶面对城市的灯火,“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乔伊斯总是把主人公“顿悟”的瞬间设计在每篇文章的最后,随即戛然而止,留下余味让读者去咂摸。

《都柏林人》分别通过《姐妹们》、《一次遭遇》、《阿拉比》等中的主角儿童,《伊芙琳》、《赛车以后》、《两个浪汉》、《公寓》等中的主角青年,《阴云》、《何其相似》、《一桩惨案》、《泥土》等的主角成年人,加上《委员会办公室的常春藤日》、《母亲》、《死者》等中的社会生活——每个故事中的人都在逃离,从童年时期对美好彼岸的隐约朦胧的希望,到青年时期没有方向的迷茫,到成年之后,终于发现无处可逃也无可挣脱,只能面对无以排解地无解的孤独,最终只能以一种瘫痪无力的精神状态过活着一段段残缺不全的人生。乔伊斯用他的结构与布局,显示出“瘫痪”的阴影笼罩在人生的各个阶段,无人能够幸免。乔伊斯通过中下层市民的生活与精神面貌的刻画,向读者呈现了真实的都柏林人的面貌,不加任何粉饰地揭露了现实的丑陋。

直到最后一篇《死者》,前面长篇幅的宴会场景的描述,一直在高涨的热烈情绪,到结尾散会后,由一首乐曲勾起回忆的格丽塔对丈夫讲述过往的经历,昔日爱人的故去。故事至此,所有浮华的表象都被揭穿,整个故事蒙上了死亡的阴影。丈夫意识到了“他们变幻无常、忽隐忽现的存在,却又无法理解”,不仅是他,也是《都柏林人》故事中的所有人所拥有的世界,这个死者一度养育生息的世界,“正在渐渐溶解,化为乌有”。直至文章最后,落下了覆盖整个爱尔兰的大雪,就像最后的时刻来临那样,落到了每一个生者和死者的身上——“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都柏林人的故事,一代接一代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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