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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忍/不死花】花蝶

2023-10-24 09:5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义忍/不死花】花蝶

*吉原梗,香奈惠花魁设定,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描写,不能接受勿入。

*人生第一次理直气壮打不死花的tag而且正好是第三百个参与让我得瑟一下………

*历史不好我的锅,ooc有狗血有

“我在这里请求您。”

“把忍带走吧。”

恰是春风十里吹开满枝樱花,回头柳见证着吉原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沉重的铁门在婀娜的柳枝旁半遮半掩,进出的客人无论身份都得按照规矩搜身,确认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方可入内。

不死川实弥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任凭门口的力士搜查。不同于街上渐次流行起来的鼠灰色西服,他的装扮更像是江户年间的浪人。力士最后看了他几眼,默默地放了行。

初入吉原,先是见着街道两旁的格屋。身着陈旧和服的游女像是货架上琳琅的商品,微低着头温驯地坐在里面,等待客人的挑选。还有些不入流的流莺,站在暗巷的外面冲路人搔首弄姿。自然,这些都是是下等的货物。往里走走才有正式的贷屋敷,供着几个正规的艺妓。在往前,浅粉色的樱花扑面而来,在春风吹拂下如梦似幻。天高云阔,四合清丽。正是人间三月芳菲,留得游人醉。

阁楼上立了振袖的新造,背对着大街素手调琴。穿着单衣的端手持着红扇风姿绰约地掀开大门的布帘,冲着路上的行人莞尔一笑。

不死川实弥对这些春色毫无留恋,他足下生风,最终在樱花最盛处停了脚步。门口的老鸨见了他就头疼,又实在得罪不起,只好回过头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新造,让她把这尊祖宗赶紧请到楼上去。

踏过三层梯,走过三重门。隔着黄花梨木的屏风不死川实弥看见了一个身影,正在两个小禿的服侍下换衣服。不死川实弥看着衣服下面那朦胧绰约如同雾里春山的曲线,咳嗽两声别过了头。

“啊啦,已经到了吗?”不死川实弥看见先是浅粉色的衣角露了出来,换好了衣服的蝴蝶香奈惠自屏风后转出,脸上是这人间三万里的明媚春光,“好久不见,实弥。”

不同于往日的十二单,吉原的花魁今日择了一套浅粉色的袷,正合她窗外全东京最好的樱花。墨色的发丝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紫粉色的眸子含着一汪春水,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不死川实弥摇了摇头,站起身去牵蝴蝶香奈惠的手。蝴蝶香奈惠笑着眨了眨眼睛,两手一并拢在了背后。

不死川实弥对着蝴蝶香奈惠促狭的笑意,罕见地有点无奈。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呈在蝴蝶香奈惠面前。

蝴蝶香奈惠上下打量他一番,接过纸片收在怀里,走上前搂了不死川实弥的臂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屋里服侍的人早退了出去,两人一同从内部的楼梯下去,打后门出了蝶屋。蝴蝶香奈惠在脸上蒙了一层轻纱,挟着不死川实弥在这花街柳巷东走西逛踏春赏景。两人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了东侧的沟渠旁边。无波无澜的渠水缓缓流动,几个白瓷的瓶子由木绳扎着在水里沉浮。一只蝴蝶自樱花上振翅而飞,翩翩舞动,去了另一边的迎春上。

蝴蝶香奈惠目送着蝴蝶飞去,突然抬手握了自己头上的蝴蝶发卡掷了出去。发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终究没能如同真正的蝴蝶一般轻松飞越。平静的水面波澜乍起,不消片刻又风过无痕。

蝴蝶香奈惠失望地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右手攥拳敲了敲发卡原本停驻的位置:“啊啦,真的是。连发卡都掷不过去,我还真是没用呢。”

沟渠的另一边就是吉原以外,那里有诡谲的风云,纷杂的人世,还有所有吉原女子梦寐以求的自由。可她连一只发卡都送不出去,更何况是她自己?毋论那一双姊妹。

不死川实弥默不作声地摘下了蝴蝶香奈惠另一边的发卡,在她惊讶的呼声中,用力把发卡扔了出去!

似是狂风吹过,华美艳丽的蝴蝶如同离弦之箭,冲刺到了彼岸。

不死川实弥拍了拍手,冷峻的眉眼隐隐有这几分柔和的坚毅。

“……啊啦,实弥君,那个……”

“啊,早。”

突兀的招呼打断了蝴蝶香奈惠的话语,不死川实弥闻声而动,习惯性地准备了一箩筐的不雅之词准备骂人。两人一同转身,正看见富冈义勇披着他的双色羽织,嘴里叼着一块鲷鱼烧,左手还夹了个人在腰侧。

不死川实弥:……

蝴蝶香奈惠:……

遭受非人对待的是位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深黑的秀发盘成了扁岛田髻,上面横插了一支金簪。不同于同龄人钟爱的步摇流苏,她簪子插的很深,只剩大约半寸的珠子露在外头。目光移到脸上,只见她眉目清秀,不施脂粉,自有一股温婉灵动的精气神蕴在眉梢眼角。腰上是正反两用腰带,正面是暗紫的底子上绣着浅粉蝴蝶的素花缎,反面是黑贡绸。身上叠穿着两件和服,里面件印着红叶的友禅染贴身长衫,配了素白的里子,外加一截黑底绣紫蝶的衬领。她的身段不似自幼习舞的蝴蝶香奈惠一般珠圆玉润,骨肉匀称,而是娇小玲珑,甚至有些瘦弱。被富冈义勇这么一夹持,她不堪一握的腰部曲线一览无余,看上去格外诱人。

少女秀丽的眉眼此刻勉强保持着微笑,额头上却有青筋暴起。她仓促间看见了罩着面纱没了发卡的蝴蝶香奈惠,脸上闪过一抹疑惑,旋即猛然拧身,硬生生挣出一丝空隙,狠狠地用头往富冈义勇腰上一撞——

不死川实弥看着都疼。

少女游鱼一样滑了出来,姿态不甚雅观地跌坐在了地上。蝴蝶香奈惠急急忙忙走过去附身把人拉起来,帮她理了理鬓发:“啊啦,小忍,这是发生什么了?”

十六岁的蝴蝶忍笑着掸了掸和服上的灰尘,悦色地跟自家姐姐报平安。小个子的姑娘表面笑脸相迎,心底里却开始总结想了一路的“富冈义勇的一百种死法”。

蝴蝶香奈惠看着蝴蝶忍这般的微笑,不知欣慰还是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们姊妹,是在十年前被卖到吉原来的。倒没什么阴谋诡计,不过是没了父母,被迫流浪。即将饿死的时候遇上了人贩子,辗转卖到了此处。八岁的蝴蝶香奈惠被妈妈看上,买回来日复一日地练习着吹笛打鼓,跳舞茶道。花艺和书法一天轮着一天练,三味线自然不能落下。琴、棋、书、画,俳句川柳双陆短歌,样样都要会。

蝴蝶忍被庇在蝴蝶香奈惠身后长大,她自幼不喜吉原的纸醉金迷,自个剪了短发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倔强的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自家姐姐逃出去,每天在花街的大街小巷穿行,寻找着这囚笼的破绽。

吉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然不会把漏洞暴露给一个黄毛丫头。倒是蝴蝶忍一次被妈妈带着去龙泉采买的时候,在河堤上遇到了几个男孩子。那几个男孩子把她当作包身的艺妓骂她是下贱胚子,联手把她扔进了河堤。

蝴蝶忍鼻青脸肿浑身湿透地回了吉原,把蝴蝶香奈惠吓了一跳。十三岁的少女赤着脚从榻榻米上奔下来,踩着零碎的石子把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

从那以后,蝴蝶忍收敛了一身刚强。俏生生的小姑娘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自学了一身武艺,一手医术。

蝴蝶香奈惠是十六岁成的花魁。

那年的四月,她梳着华丽的发髻,戴了瑰丽的金冠。輮成细线的金丝瀑布一样垂在胸前,团簇的扇面锦缎缀在其间。她穿着高高的三枝歯下驮,踏着花魁中八之字步,慢慢地往扬屋走。万顷天光照亮她的眼眸,浮世的繁华在她的衣摆流淌。保镖力士举着蝶屋的定纹跟在她身后,随行的小禿穿着艳红的和服,衬得她如花的容颜越发妍丽。

观者如痴如醉,等仪仗遥遥走远,才恍然想起这就是传说的“花魁道中”。

再美丽的花魁,也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蝴蝶香奈惠用余光瞄了一眼。对岸的那个蝴蝶发卡,已然残破了。

两姐妹气氛正好,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富冈义勇单手拦在蝴蝶忍的胸前,把体型娇小的少女按在怀里,面无表情地冲蝴蝶香奈惠点了点头,拖着蝴蝶忍就往外走。

蝴蝶香奈惠:……

在?当面绑架?汝诚人也?

蝴蝶忍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半推半就地跟着富冈义勇的大跨步,勉强笑问道:“那个富冈先生,可以放手吗?我姐姐在后面,而且这样不太好……”

“没事。”富冈义勇歪着头想想了,补充道 “我不介意。”

蝴蝶忍:…………

呸,谁管你。

富冈义勇和蝴蝶忍相遇在一个山花灿烂的季节,彼时椿花正好,浓烈的红色盛放在天地之间。蝴蝶忍带着她和蝴蝶香奈惠从人贩子那里买回来抚养的栗花落香奈乎去龙泉采办,回来的路上遇了一群醉汉,拦路打劫还出言不逊。

蝴蝶忍本想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西洋防身术,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蝴蝶忍被拼色的羽织夺去了视线,一时间只看得见一人挥腕,实木的棍子打在醉汉的侧脑,发出一声闷响。醉汉轰然倒地,持棍的男子飘然落地。他站稳了身形,余光瞄了一眼蝴蝶忍,自顾自转身在醉汉身上摸索了起来。

蝴蝶忍眼睁睁看着从天而降的英雄对着赤膊大汉上下其手,道谢的话在嘴边打了个磕绊,囫囵掉回了肚中。

富冈义勇低声嘀咕了一句找到了,直起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蝴蝶忍。十五岁的少女握紧了义妹的手,笑意下藏了满怀的戒备,向富冈义勇道谢:“啊啦,多谢这位壮士出手……”

相救。

蝴蝶忍屏住了呼吸,竟有些茫然。

富冈义勇立在她身前,月光拉长的身影笼了她全身。距离太近,气氛太怪。蝴蝶忍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紧紧地抓着栗花落香奈乎。被紧抓着的女孩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叶子。”

富冈义勇把蝴蝶忍发间的一片落叶摘下,在蝴蝶忍面前晃了晃,自顾自地离开了。

“诶,那位先生,等一等。”

蝴蝶忍叫住了富冈义勇的背影。他在月光下微转过头,湛蓝的眸子如海一般汪洋万里而静谧深邃。

蝴蝶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节奏,遥遥冲富冈义勇躬身行了一礼。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您若有所需求,可至吉原蝶屋。义理所在,义不容辞。”

蝴蝶忍摸了摸香奈乎的头顶,微微歪头,笑了起来:

“我名为蝴蝶忍。”

富冈义勇望了那紫蝶一样的人一眼,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前行。

“富冈义勇。”

本以为这事就是一纸空谈从此再无见面之日,奈何纤云弄巧,世事无常。两月后妈妈敲了蝴蝶忍的门,说有位姓富冈的先生要见她。

蝴蝶忍从满桌的紫藤花间抬起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见桌上实验用的酒精她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流浪乡野的承诺。

富冈义勇被领到了后门口,蝴蝶忍在那里与他会面。春风吹来木槿的清香,蝴蝶忍心中带着一点少女的悸动,俏生生立在富冈义勇身前。

年轻的男子看着蝴蝶忍,沉吟片刻,而后问道:“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招帮工的吗?”

蝴蝶忍:……

保镖力士都是龙泉浅草的本地人家兼职。想找工作建议去东京的介绍所,来蝶屋找她干嘛?

富冈义勇想了想,补充了一下:“管吃管住,最好有萝卜鲑鱼。我只会一点刀法,力气管够。”

蝴蝶忍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那个,富冈先生。我能给你介绍的,只有两种职业哦。”

富冈义勇期待地看着蝴蝶忍。

“一,出了蝶屋左转两条家有家椿花楼,招男伎。”

蝴蝶忍笑着伸出两个手指,随着轻柔的话语,缓缓收回去一根,“二,蝶屋需要一点人手,男人也可以。”

“前提是……”

蝴蝶忍瞄了一眼富冈义勇地下体,笑容满面地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富冈义勇:…………

问题很大。

后来还是蝴蝶香奈惠的间夫不死川实弥把富冈义勇这个祸害拎走,和自己一块给富人们当保镖去了。老实说,要不是蝴蝶香奈惠的面子确实好看,不死川实弥一定会掐死这憨憨玩意。

两人交恶过程如下:

富冈义勇:“给你荻饼。”(打好关系)

不死川实弥:“滚蛋,不吃。”(初次见面,没这必要)

富冈义勇:“你收下。”(不想被讨厌)

不死川实弥:“呸,老子干嘛收你这个小白脸的东西?!”(这人好烦)

富冈义勇:“我和你不一样,你才是。”(你和蝴蝶香奈惠两情相悦,蝴蝶忍和我没有关系)

新晋小白脸不死川实弥:…………

两个人打了起来。

过往暂且不提,且说今日春光明媚。蝴蝶忍自坐在屋外檐廊上读着《枕草子》,忽然屋顶上落下一个人影。未来得及惊吓,蝴蝶忍便被不请自来的富冈义勇夹在身侧,几下起落出了蝶屋。

然后就遇到了出游的不死川实弥和蝴蝶香奈惠。

等富冈义勇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蝴蝶忍两手扶着膝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努力恢复着呼吸。

“富,富冈先生,能告诉,到底,咳咳,发生什么了吗……”

蝴蝶忍抬起了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富冈义勇的脸色,就被挡住了双眼。

“别乱动,跟我走。”

富冈义勇扶着蝴蝶忍的肩,一步步地往前走。蝴蝶忍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身子,骤然闻到了一股花香……

“可以了。”

眼前的屏障移开,蝴蝶忍呼吸一滞,一时竞说不出话。

他们身处吉原的角落,山脚下不知被何人夷平了一块地皮。团簇的花朵开在中央。如梦似幻的紫色在她眼前铺开,像个过于瑰丽的梦境。

“……这是什么?”

“花。”富冈义勇顿了顿,“蝴蝶。”

那确是一片蝴蝶海了,紫色的花朵好像千百只形态各异的蝴蝶,被时光定格在最好的一刻,聚在一起成了花海。

蝴蝶忍认得这种话,的确是叫蝴蝶的兰。种子来自西洋,唯有暖热微湿的环境方可成活。蝴蝶忍震惊于连绵的紫,同时还不忘分析周遭的环境——这里大约是有着地热,再加上附近河渠的水气,才有这一片钟天地之灵秀的奇迹。

蝴蝶忍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整理好和服缓缓蹲下。她擎一朵花在手间,低头去看它的萼它的蕊。幽微的香气缭绕入怀,飘到心底。

“富冈先生怎么发现这里的?”

“碰巧。”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

“蝴蝶送给蝴蝶。”

“就因为这个?”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点完时候发现蝴蝶忍正背对着自己赏花,他难得脑筋转过了弯,开口道:“看见了,就想到了。”

“啊啦。”蝴蝶忍半垂下眼睛,微微笑了起来,“这样吗。”

“这是蝴蝶兰哦。富冈先生,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他甚至不知道花语是什么意思,

他只看见,蝴蝶的兰和蝴蝶的忍交相辉映,漂亮得不可思议。

等蝴蝶忍回蝶屋的时候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蝴蝶香奈惠守着一桌子饭菜等蝴蝶忍回来。栗花落香奈乎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尊精致的市松人偶。

捧着饭碗,蝴蝶忍刚夹起一根青菜,就听见蝴蝶香奈惠一边给栗花落香奈乎夹菜一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啊啦,小忍明天请富冈先生来这里吃顿饭吧。”

蝴蝶忍的青菜掉在了桌上。

“哈哈,姐姐你说什么呢,那种人完全不用你费心啦。”

蝴蝶忍露出了异常明媚的微笑,开始往嘴里扒干饭。

“是这样吗?”蝴蝶香奈惠看上去有点惋惜,“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看见小忍成婚呢。”

蝴蝶忍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看着香奈乎吃掉了碗里的红烧肉,蝴蝶香奈惠欣慰地拿了手帕帮她擦拭嘴角:“诶,小忍没有这个打算吗?还是说打算先要个孩子?”

蝴蝶忍的饭碗掉到了地上。

“总之,先请富冈先生来一趟吧。”

蝴蝶香奈惠愉快地做了决定。

蝴蝶忍:………………

哈?

总之,第二天富冈义勇还是被喊过来了。

“不要说话哦富冈先生。”蝴蝶忍微笑着理了理他肩上的羽织,“从现在开始,做个哑巴如何?”

富冈义勇:………

啊。

蝴蝶香奈惠的房间在蝶屋的最高处,窗外就是五丁町最好的樱花。她单手支在红木的栏杆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吉原的花魁穿了最好的十二单,坐在窗栏边看满眼繁花。

富冈义勇本来想打个招呼,又想起蝴蝶忍的叮嘱,决定做个安静的哑巴。

“贵安,富冈先生。”

蝴蝶香奈惠收回了目光,手指顺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向上滑,撑在了头上。

“请坐吧。”

富冈义勇坐在了蝴蝶香奈惠的对面。蝴蝶香奈惠坐正了身体,而后猛然振袖,双手叠在身前,缓缓俯身至低到地面。

“以蝴蝶香奈惠,吉原花魁,蝴蝶忍和梨花落香奈乎长姐的身份——”

“我在这里请求您,

“把忍带走吧。”

富冈义勇骤然受此大礼,脑中一时没能转过弯。他有些局促地前跪在地,伸手去扶蝴蝶香奈惠。

“不必如此。”

“不。”

蝴蝶香奈惠抬起了头,眼中水光潋滟,笑容却是明媚动人。

“小忍她,就拜托你了。”

富冈义勇出来的时候,蝴蝶忍正背靠着白墙用木屐的后跟在地上磨来磨去。甫一看见暗红羽织的衣角飘出来,蝴蝶忍便凑上去,两手别在背后前倾了身子仰面问到:“富冈先生富冈先生,姐姐和你说什么了?”

富冈义勇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摇摇头往前走。

“富冈先生!这样会被讨厌的哦。”蝴蝶忍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微微有些急躁。

她总觉得蝴蝶香奈惠的表现不太对劲,但又不明所以。只好暗自纠结,恨不得把富冈义勇倒过来拧一拧,挤出两句实话。

富冈义勇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在蝴蝶忍期待的眼神中,冷冷开口:

“我没有被讨厌。”

蝴蝶忍:…………

她觉得是时候检测一下自己的毒药制作水平了。

半月未见的不死川实弥提着两壶酒到了蝶屋,蝴蝶香奈惠坐在镂空的屏风后面,素手轻扬,拨弄三味线。袅袅的白烟自香炉上盘旋至缓缓消散,正是一派好风光。

不死川实弥拿了白瓷的酒杯,靠着窗户坐着。他单腿曲起立在胸前,右手拎着半满的酒杯搭在膝盖上。左腿随意盘着,酒坛就放在手边。

“实弥。”蝴蝶香奈惠一曲终了,手抚琴弦止了音,“我有话同你说。”

不死川实弥看着蝴蝶香奈惠生辉的眼眸,突然一股没由来的心悸,让他倍感烦躁。

“你说。”

“你可以在远一点的地方,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收养香奈乎吗?”

不死川实弥挑了挑眉毛,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事。”

蝴蝶香奈惠有些头疼的把三味线放在地上,走到他身边坐下,把头靠在了不死川实弥的肩膀上。

“妈妈打算训练香奈乎,我怕拦不住。”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不死川实弥伸手揽住了蝴蝶香奈惠的臂膀,把她往自己怀里送了送。

“放一百个心吧。”他把酒杯放下,拿起酒坛灌了一口,“这点小事,肯定帮你解决。”

先把香奈乎送走。

然后,把你和蝴蝶忍都带走。

去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山清水秀,男耕女织。

我,你,我们。

蝴蝶香奈惠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在不死川实弥怀里蹭了蹭。

“啊,太好了。”

富冈义勇又把蝴蝶忍拐跑了,以同样的姿势。

蝴蝶忍自觉能写本书出来。

名字就叫,《富冈义勇的千种死法》。

富冈义勇携着蝴蝶忍回到了那片蝴蝶花海,蝴蝶忍蹲在花前揉着腰有些气恼,心想着自己又不是没有双腿,哪来这么暴力的姿势。

富冈义勇俯身折了一枝花,轻轻别在了蝴蝶忍的耳边。粗糙的指尖触碰到细腻的肌肤,蝴蝶忍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热得惊人。

“那个,富冈先生,有什么事吗?”蝴蝶忍抬头露了一个微笑,逆着光看向富冈义勇。太阳的光辉毫不吝啬地赐福于她,万种风情都在这一刻格外明媚。

“花语。”

富冈义勇说道,

“我问过了。”

“蝴蝶兰的花语是:”

“我爱你。”

空气骤然宁静,蝴蝶忍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把所有的情绪藏在了眼底:“啊啦,富冈先生现在知道了,以后不要随便送女孩子蝴蝶兰哦,会造成困扰的。”

富冈义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蝴蝶忍,若有所思地开了口:“你觉得困扰吗?

不,正相反,我很高兴。

但是……我不能高兴。

我是吉原的新造,蝶屋花魁的名代。我的未来绑在那一张卖身契上,那有什么多余的资格去谈情说爱?

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成家立业才是正道,和风尘女子关系过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死川实弥能接到的工作已经不多了。

蝴蝶忍看着富冈义勇,笑得越发开心了。

“是啊。”

“我很困饶呢。”

时有微风乍起,吹来湿漉漉的水气和轻飘飘的花香。蝴蝶的翅膀舞动着,像是即将飞起,去往无垠的远方。

“是吗。”

富冈义勇两手撑着膝盖俯身,冰蓝的眸子深邃如海,一动不动地望着蝴蝶忍。

“我以为你在等这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长久地对视着,一片片花瓣在他们身后飞舞,风声自山间回荡呼啸,落进耳朵里变成了心跳的回响。

“我……”

富冈义勇低头吻了上去。

他们倒在花丛间,细嫩的根茎迸发出了草木的清香。富冈义勇单手扣着蝴蝶忍的后脑,毫无技巧而又狂风暴雨地加深着这个吻。

蝴蝶忍抬起的手复又落下,最后抱住了富冈义勇的后背。

风与花不知疲倦地飞舞,草木的汁液和蝴蝶的香气纠缠不休。他们在紫色的花海中央,肆无忌惮地相爱。

蝴蝶忍是被富冈义勇抱回去的。一路上她的头靠着她先生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同样响在她的心上。蝴蝶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搂着富冈义勇的脖子一点也不想放手。

富冈义勇在小巷间穿行,避开游女流莺和一些帮工,悄无声息地把蝴蝶忍送回了蝶屋。分别的时候蝴蝶忍理了理自己皱巴的衣襟,微笑着亲了亲富冈义勇的脸颊。

她像个偷吃禁果的孩子,脸上有晚霞一样的红晕。眉梢眼角的笑意满是快乐,那是富冈义勇打算一辈子守护的东西。

他揉了揉蝴蝶忍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进屋的时候蝴蝶香奈惠正在擦拭一只小小的竹笛,是不死川实弥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末端有块地方不太平整,看上去像是刀削的时候不小心用错了劲。

面对自家姐姐,蝴蝶忍有些莫名的心虚。她朝着蝴蝶香奈惠点了点头,快步回了房间。

蝴蝶香奈惠的笑容越发淡然了。她闭上眼睛,横笛在前,悠悠地吹了一只小曲。

樱花落尽之前,不死川实弥安排好了一切。他亲了亲蝴蝶香奈惠的头发,抱紧了怀中的人。

“我先把香奈乎送出去,再回来接你。忍那边让富冈负责,我们在柴根汇合。”

蝴蝶香奈惠只是抱紧了不死川实弥,沉浸在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里。

像是旷野的风,清爽而冷冽。沾上了人的体温,又显得有点温柔。

“很快,就可以了。”

嗯。

变故,是在不死川实弥刚把香奈乎安置在家中的时候发生的。

他匆忙收拾着东西,腰带后面藏了数十片刀片。他简单交代了香奈乎不要乱跑,急匆匆就往吉原赶。小姑娘木然地看着他,然后猛一伸手,抓住了不死川实弥的衣摆。

“干什么?派不上用场就给我乖乖待好,哪来那么多破事。”不死川实弥不耐烦地转过走出了身,栗花落香奈乎定定地看着他,漂亮而无神的眼瞳有着黯淡的天光。

“香奈惠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不死川实弥皱着眉头,接过了一封信。

富冈义勇背着蝴蝶忍在龙泉的旷野上停下,少女落地微微踉跄了一下,被富冈义勇稳稳托住。

“蝴蝶,你听我说。”

富冈义勇抓着蝴蝶忍的手腕,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蝴蝶忍莫名地有些害怕,她勉强笑了笑,故作镇定地笑道:“啊啦,我们不是要逃吗?富冈先生要是不快一点的话,会赶不上不死川先生他们哦。姐姐还在前面等我们呢,我们快点?”

“不。”

富冈义勇冷冷地说。

“蝴蝶香奈惠,不会来了。”

蝶屋最高处,蝴蝶香奈惠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窗边凭栏远眺。炽烈的火光渐次明亮,隔了很远,她都能感受到沸腾的温暖。

蝶屋的老鸨带着两个力士气势汹汹地上了楼,吊起的三角眼透着淬了毒的怨恨。她颤着手指着蝴蝶香奈惠,恶狠狠地骂道:“你个贱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枉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没了,没了全都没了!”

蝴蝶香奈惠毫不在意地分了一点余光给那狗急跳墙的女人,笑得温婉动人。

“你花的每一分心血,都是我们的辛苦,有什么好抱怨的?赚着昧心的钱,我还以为你早有觉悟了呢。”

老鸨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拍一把身边力士的后背,从牙缝里挤出只言片语:“杀了她,给我把她碎尸万段!”

“妈妈,既然来了,不如坐一会?”

蝴蝶香奈惠站了起来,瀑布一样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舒展开来。和服下摆的蝴蝶纹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要过来喝杯茶吗?”

蝴蝶香奈惠素手轻扬,她和力士直间骤然升起一道火墙,老鸨后退了两步,惊恐地呻吟道:“你,你,你怕是疯了……”

“不。”蝴蝶香奈惠站在火焰的囚笼里,却像是最高贵的公主,“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老鸨离开了,她要赶着逃命。蝴蝶香奈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点了橙花的香。她抱着一把琵琶,轻轻拨弄着音弦。

她逃不出去的。

蝴蝶香奈惠笑了笑。

这是一个,预谋了很久的计划。

蝴蝶香奈惠本想自己在吉原攒一点钱,供蝴蝶忍和栗花落香奈乎出去上学。她的人生葬送在了蝶屋,可她并不想让她的妹妹步她的后尘。她们应该有崭新的人生,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奈何,世事难如人意。

老鸨点了蝴蝶忍做她的名代,她身子不舒服或者不想接客的时候就把蝴蝶忍推出去陪酒。被她拒绝的客人心情难免不爽,纵使碍着规矩不能对蝴蝶忍动手动脚,言语羞辱和故意为难总是有的。

半年前,蝶屋的姑娘告诉她,老鸨打算让蝴蝶忍正式接客。

蝴蝶香奈惠在房里枯坐了一个晚上,转头答应了老鸨一月多接一位客人,换得暂且的安宁。

她有喜欢的人,可那个人只能当她的间夫,是不能为人所知的情人。她有亲爱的人,可那两个孩子只能困在蝶屋,未来难测。她有热爱的兴趣,可她只能待在吉原强颜欢笑,暗自神伤。

花魁道中多么华丽,可她只觉得扬屋太远,头饰太重。

她和各大贷屋敷的人私下通信,制订了一个计划。

四月八日是花魁游街的日子,前几天众多的红绸锦缎便会准备就绪。四月七日那天,她们一起动手。

烧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汝有风恋,令人艳羡。我等风来,而风不至——”

“如何不哀叹。”「1」

蝴蝶香奈惠唱着短歌,突然就想起了她和不死川实弥的初遇。

那个时候她还没成为花魁,想见她的客人不必在扬屋一掷千金来讨她欢心。蝶屋来了尊贵的客人,老鸨强拉着蝴蝶香奈惠留一个人在屋里过夜。

蝴蝶香奈惠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堂里的欢声笑语。她把发间的簪子拔了出来,决定做一次草席的占卜。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仪式了。卑微的艺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簪子上,希望它为自己指引一个好的嫖客。

蝴蝶的簪子飞起又落下,砸中了角落里闭目养神的不死川实弥。

“喂。”蝴蝶香奈惠凭栏探出小半个身子,冲着一脸愕然的护卫招了招手,“能把我的簪子送上来吗?”

蝴蝶香奈惠抿唇笑了笑,重新唱道:

“我有风恋,世人不解。我等风去,而风常在——”

“如何,有遗憾。”

火舌舔上了她的衣摆,蝴蝶浴火而明媚。蝴蝶香奈惠闭上了眼睛,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片。

那是,她要求不死川实弥拍给她看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浓眉微蹙,似乎对闪耀的灯光极为不适。他脸部的线条犹如刀削斧凿,冷峻而英俊。

蝴蝶香奈惠把它放在心口,和手作的短笛在一起。

“如何,有遗憾。”

“姐姐——”

蝴蝶忍被富冈义勇从背后抱住,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往昔的繁华在他们面前燃烧,火光在辽远的天空下哀歌,有蝴蝶在火中起舞。

她的脸上眼泪纵横,紫色的发梢贴在脸上,凌乱不堪。富冈义勇的手臂像是两条铁棍,牢牢地把她锢在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蝴蝶忍看着衣着富贵的客人艺妓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回头柳前的小路摩肩接踵。衣衫不整的格子紧了紧外套,瞳孔中的火光映出了希望,“为什么,姐姐不和我们一起逃出来……”

富冈义勇抱着她,轻轻地说:“那些卖身契,只要有残留,就可以拿去报官。为了把所有的东西都毁掉,火必须从很里面很里面的地方烧起来。”

所以点火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是蝴蝶香奈惠拉了那么多人去死,她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蝴蝶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富冈先生,告诉我这些。让我来得急,送姐姐,最后一程。”

富冈义勇抱着蝴蝶忍慢慢跪坐在了草地上。蝴蝶忍已经哭不出声音了,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富冈义勇沉默地陪着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不死川实弥从火海中走出,手里抱着已然看不出原貌的蝴蝶香奈惠。他走的很慢,甚至有些庄重。蝴蝶香奈惠漆黑的长发垂落到地上,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摇摆。蝴蝶忍抬起头,透过迷蒙的泪眼,看见了蝴蝶香奈惠手中,一根漆黑的短笛。露出来的一点地方看上去不太平整,像是谁曾经用错了力气。

“姐,姐……”

不死川实弥穿过喧闹的人群,越过苍茫的旷野,停在了蝴蝶忍的身边。他的脊梁挺得笔直,面色无悲无喜。

“留下来的人,烧掉了大多数的屋子和绝大部分的卖身契。”

不死川实弥手上用了点劲,把香奈惠往上抱了抱。

“你们都自由了。”

他抱着心爱的姑娘,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

栗花落香奈乎一个人坐在房子的角落,两手抱膝缩成一团。她有点冷,有点饿,但是并没有什么实感。所有的感觉都被隔离在了神经之外,成为了单纯的生理活动。

香奈惠姐姐,不会来了吧。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发呆。

她记得一开始,人贩子把她带到吉原的时候,很多老鸨都不喜欢她,说她太过木讷,不能接待客人。

人贩子嫌她没用,随手扇了一巴掌出气。她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热。脸颊烫烫的,还有点酸。

人贩子看她毫无反应的样子,好像更加生气了,香奈乎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当他打算扇第二巴掌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他看见短发的蝴蝶忍站在长发的蝴蝶香奈惠身边,秀气的眉毛紧紧皱起,大声呵斥着他的无礼。蝴蝶香奈惠把长长的头发别在耳后,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

“跟我走,好不好?”

她不明白那一句话中到底有什么。可她知道,她很喜欢那句话。

她木然地看着蝴蝶香奈惠,第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之后,她一直,一直,都跟着蝴蝶香奈惠。

“香奈乎,吃饭的时候要把饭菜吃完哦。”

“香奈乎,晚上睡觉冷不冷?”

“我家香奈乎真可爱,最喜欢香奈乎了。”

“香奈乎,”

“香奈乎,”

“香奈乎——”

栗花落香奈乎低下了头,睁大了眼睛,却没有一滴眼泪。

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明明应该,应该悲伤的。

她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做不出决定。

随便好了,就这样吧,不在乎就不会痛了……

“那么,香奈乎来抛硬币吧。”

对了,硬币。

她拿出随身的手袋,打算把硬币握在手上。正在翻找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她熟悉的字迹,娟秀漂亮又不失大气,一笔一划都格外灵动:

“希望香奈乎,能找到让自己敞开心扉的人。”

“愿这火光,能把你们的前程,全都照亮。”

“蝴蝶 香奈惠”

栗花落香奈乎看着最后的署名,不知何时,眼前再也看不真切。

泪水晕开墨迹,像是黑色的蝴蝶,停在了纸上。

明治末年,吉原大火,死伤惨重。仅在大正元年,吉原便快速恢复,继续着纸醉金迷的欢声笑语。新一批的女孩来到这个销金窟,一点一点消磨自己的青春与未来。

柴根的乡间,多了一间简单的水果店。店主是位不苟言笑的男人。听去过东京的人说,他的妻子,和上一任名动天下的花魁,隐约有那么几分相似。

那位妻子有个妹妹,在城里上国中。不善言辞,但是非常可爱。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独处,还喜欢看炽烈的火光。

政府的官员里,多了一个白发的男人。西装革履,脸上有骇人的疤痕,手上还有可怖的烫伤。听说他一生致力于结束日本的风俗业,却因为其巨大的利益而屡屡碰壁。

听说,在龙泉的郊外,有一座无名的坟墓。春暖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蝴蝶都会在停在那里。悠扬的笛声直上云霄,风一样吹过无边的旷野。

昭和三十三年,五十五岁的栗花落香奈乎站在回头柳前,笑了起来。

这一年,禁淫令颁布,吉原就此解散。

天光明媚,花开满城。有蝴蝶飞过,像是谁的魂灵悄然安息。

END

注释:

「0」:秃是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基本负责打杂。新造是十小几岁的姑娘,还没有来得及接客。格子,端是等级名称,据说足足有十四个等级。因为并未百度完全,所以无法一一罗列。

「1」:出自《万叶集》中额田王的短歌,手边书籍翻译为“你还有风恋你,令人羡,我等候风来而风不来——如何不哀叹!”出于格律考虑,自行改编了一下中文翻译。下面的一首是我编的,意思大约是一生得一恋人足矣。事已至此,一生无悔。

碎碎念:

但凡是日圈好像我都喜欢搞个吉原梗……没有喜欢卖那啥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残酷虚假的美丽很动人。吉原的爱情是开在腐朽的欲望上的花,大概食腐的蝴蝶会喜欢的吧。

义忍和炭香的后续薛定谔掉落,感谢阅读。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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