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活 您所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为什么b站一直打不开本地视频 为你而活

为你而活

2023-05-30 01:2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说明:此为同学初二闲暇时写的作品,他有一定的小说功底的(但他是理科特长啊),也有在一些平台上投稿过自己的小说。但他只是说自己有灵感而已。他初一初二时还经常在班上公开讲他写的故事,情节很精彩,受到过很多老师的表扬。可惜的是他自从上了初三以后就拒绝任何创作了,确实也没有时间。本篇是他的“绝笔”,临近毕业,感慨万千,索性就帮他发出来了。

使用的是图转文,可能存在错误

文章纯属虚构,不包含不良内容

抗日战争的正义性不容怀疑,请铭记历史

为你而活

薛武是东京医学院的中国留学生,同学里跟他最要好的是山本治生。

山本治生在学校附近有一处小宅子,而薛武住在大学宿舍里,他再三邀请薛武去住,薛武盛情难却,也就住进去了。两人同岁,身高样貌都相仿,又经常混穿衣 服,同学们也经常开玩笑,说:“要不是远隔重洋,没准你俩是亲兄弟呢。”

大学生活持续了两年,忽然有一天,薛武闷闷不乐,晚饭也不吃就躺在榻榻米上发呆。

山本治生扔给他一个饭团,问道:“你怎么了?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薛武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山本君,我要回国结婚了。“山本治生愣了一下,心 里感到不舍,但还是笑着说:“这是大喜事啊。就算咱们因此要分开,也是不得已的事。”

薛武叹了口气道:“山本君,其实我有难言之隐。我的婚姻是父母早就定好的,要娶我表妹。现在都已经是民国了,这种包办婚姻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山本治生 沉默了一会儿,喃喃地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武跳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这叫什么福?”山本治生坐在他身边,嘴里咬着饭团说:“薛武君,你是了解我的家族的。我家世代都是军人,从幕府时代就是有 名的武士家族。我们家族的男人都以当兵为荣,因此大多上的都是军校。我因为身体瘦弱,才会来学医,但在家族里,我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人,没人关注我,继 承家业估计也没我的份,将来能不能找到妻子还不知道。你能和青梅竹马的表妹结婚,过富足的生活,还是在我最神往的中国,我当然很羡慕。”

薛武慢慢地坐了下来:“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你家是军人世家,我家是书香门第,在清朝一直是做官的,到民国也算家境富裕。我表妹家也是当地士绅,只是她家 人丁不旺,我这次其实是要入赘到她家的。你说富足地过一辈子,倒也没错,只是这样的人生,实在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像你一样,没人关注,自由自在。”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山本治生起身开门,是一个同学来借书,山本治生递给他,他一鞠躬:“薛武君,多谢。“山本治生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同学也一 愣,突然明白过来说:“光线暗点,还真分不清你俩。”

1/15 

同学走后,山本治生回过头,眼睛里闪着光芒:“薛武君,你家里人对你的印象深吗?我记得你说你是五年前来日本读书的,从仙台读到东京,你回去过吗?这五 年是生长发育最快的阶段,样貌变化应该很大吧。”

薛武愣了一下,看着山本治生,若有所思道:“你想过我的生活?就算我家里人认不出你来,但你家里人也会识破我吧?”

山本治生想了想说:“不会的,他们平时从不关注我,我也是几年前就出来读书了。况且你的日语和我的汉语都很好,只要彼此把过去的大事说详细点,小事可以 说记不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山本治生期待的目光,薛武心头一热,咬咬牙道:“好,将来我有医学院的学历,也不用考虑能不能继承家产。只要能过自由自在的人生,大不了拼一下。” 山本治生笑道:“这就是了,到时万一被戳穿了,我就带着你表妹回日本,你带着日本媳妇回中国,反正先过几年想过的日子,人生能有多少年啊!“两个人就这 样决定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薛武几次推迟回国的日期,两人把自己能记得的一切关于家中的事都告诉给对方,直到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来为止。关于生活习惯问题,薛 武已经习惯了日本的生活,而山本治生因为仰慕中国文化,对很多事情也早有了解,薛武帮着他加强学习,也有很大的进步。

不久,回国的日子到了,薛武在汽笛声中,送走了自己的好友山本治生。看着山本治生挥舞帽子的样子,他心里还是觉得不真实,也许过不了几天,这个玩笑就 会被戳穿吧。

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家里没有任何来信催促他回家,山本治生看来成功过关了!尽管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顺利,但薛武还是松了口气。他安心在学校学习,顺利 地通过了考试,拿到了东京医学院的毕业证书。

原本薛武很担心毕业后回到山本治生的家,会露出破绽,没想到,在他毕业前,山本治生的母亲去世了。他赶回山本家后,一群人都向他表示哀悼,没有一个人 对他表示怀疑。就连山本治生的表哥,已经是大佐的春日欧桑,也只是说了一句:“你长高了。“看来山本治生在家里果然不被注意。

很快,薛武到东京一家医院应聘成功,在医院里,他表现优异,不但院长很欣赏他,而且院长东野三金的女儿也很喜欢他。第二年,两人喜结连理。 

2/15 

就在这时,日本国内忽然加强了征兵,军人世家的山本治生也被军部征召了,薛武无法推脱,只好入伍。好在他的学历高,直接就被分配到了军医部,不用拿枪 上战场,这让薛武和妻子都很高兴。

开始的半年,薛武在日本医治从国外回来的伤兵。凡是碰到从中国回来的伤兵,他都会仔细询问。这些伤兵说,中国和日本还没有全面开战,但日军已经打出了 满洲国的范围。薛武心里十分担忧,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妻子刚刚生下一个孩子,他不能让她担心。

又过了半年,薛武忽然接到了军部命令,连夜出发,加入去往满洲国的军医部队。

在薛武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百感交集,这是他的家啊。同行的军医中有个东医的校友金木李浩,眉开眼笑地对薛武说:“我一直很期待踏上中国的土地,看你 的样子,也很兴奋吧。“薛武笑了笑说:“是啊。”

进城之后,初看上去还挺平静,只是街上行人稀少,处处挂着日本和满洲国的旗,不时还有零星的枪声。来接他们的军人说:“这里是满洲国的边境了,常有小股 的中国军队袭扰。它们的番号很杂,政府军,游击队,甚至还有土匪。不过你们军医部有出行任务时,陆军部会派人保护的,不用担心。”

当天晚上,军部举行晚宴,迎接新来的军医们。参加晚宴的都是日军军官和满洲国的官员。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陆军军官佐藤,拉着一个穿长袍马褂,戴着一副黑 框眼镜的男人来到薛武面前说:“山本君,这是我的朋友,本地名医,商会会长薛武君,曾是东京医学院的留学生,是你的校友,我说你长得和他有点像,他还不 信。”

薛武一下跳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的确还能看出有点像,但仅此而已。山本治生胖了,圆圆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本来同样的身高,现在线武要比他高 出半个头。山本治生也认出了薛武,但脸上谄媚的笑容却一点没变:“山本君,幸会,幸会。“薛武伸出手,和他紧紧相握:“幸会,薛武君。”

等很多人都喝醉了,薛武和山本治生躲开众人,来到角落里小声聊天。薛武问:“表妹家不在这里啊,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山本治生苦笑着说:“我到中国时,日 军正全面攻占东北,兵荒马乱,你家人都遇难了。”

3/15 

薛武脸色大变,他原本想着,山本治生替自己回来结婚,也不代表以后自己就不能见到父母了,想不到留学前的离别竟成为永别!

山本治生又接着说:“催你回家结婚的信是你表妹写的,当时她正被一个日本商人蓝染宇华纠缠。我赶到后立刻就结了婚,为了避免麻烦,我带着家人想搬到关内 去,没想到日军封境,走到这里就走不了了。他们听说我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对我还算比较客气,给我发了本地的良民证,我就定居下来,做起了医药生意。 后来他们让我当商会会长,我为了家里人的安全,不敢不当。现在老百姓背地里都叫我汉奸狗腿子,也只能听着。“薛武忍不住笑了笑说:“你也算不上汉奸,本 来就是日本人。”山本治生心虚地看看周围说:“别说这话,现在我做梦都不敢说日本的事。”薛武愣了一下:“怎么,你怕日本人知道?据我所知,日本拓荒团也 有和中国人通婚的吧。”

山本治生说:“我是怕你表妹知道,她恨死了日本人。现在我当商会会长,她虽然不高兴,但知道我是为了家人好,也没干什么坏事。如果她知道我是日本人......” 薛武见他如此情深,既高兴,又辛酸,拍拍老同学的肩膀说:“至少你现在是幸福的,你还想回日本吗?”

山本治生犹豫了一下,笑着说:“不想回了,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了。明天你到我家去做客吧,你也想见见她们吧?她们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薛武点点头:“当 然。”

第二天,薛武请了假,从军医部出来,到街上买了点礼品,直奔山本治生的家。山本治生把他带进客厅,房子很大,看着挺精致的,只是有两扇窗上的玻璃碎了。 山本治生苦笑着说:“前天晚上被人砸碎的,还没来得及换,见笑了。”

薛武问:“没人管吗?”山本治生说:“我不想报警,表妹也不让报警。只是女儿出去玩时,小伙伴很少,是我拖累了她。”

说话间,表妹带着女儿出来了,她对薛武并不热情,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似乎是为了丈夫的面子才应付一下。看清薛武的脸后,她愣了一下,神情略微放松:“薛 武说你是他的大学同学,长得有些像,果真如此。招待简慢,请不要客气。”

山本治生忙说:“山本君和其他日本人不一样,他.....很仰慕中国,人很好。”薛武看见山本治生的眼圈发红,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赶紧站起来鞠躬:“夫人,我知 道日本人对您的亲友伤害很多,实在抱歉。”

4/15 

交谈中,表妹看到他如此诚心,倒也增加了不少好感,亲手给薛武倒了杯茶:“山本先生的歉意,我能感受到。日本军队不好,但您是个好人。你们慢慢聊,我带孩子出去玩。”

两人自然有很多话说,山本治生得知薛武也结婚生子后,十分开心:“你不但找到了喜欢的女孩,还结婚生子,真是想不到。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参军了,如果是我,一定做不到这么好。我家里人一定以你为荣吧?”

薛武点点头:“我参军后,你家族的亲戚都来看过我,说我没有辱没山本家族。”

山本治生兴奋地搓着手:“看来咱俩的决定是对的。我喜欢你的生活,你也享受了自由,还替我保全了家族名声,两全其美啊。”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昨天喝醉的军官佐藤,他冲薛武点点头,接着对山本治生说:“薛武君,军部要求选拔五十个人作为军医部的助手。这是年龄性别等条件,你要跟商会宣讲一下。”

山本治生接过文书,犹豫着问:“上次让我选拔的二十个男人,不是因为大家都坚决反对,最后从监狱里选人了吗?这次为什么不从监狱里.....””

佐藤摇摇头说:“上次是送去煤矿上工作的,有力气就行。这次的条件比较多,不可能都从监狱里选。”他看看山本治生,“薛武君,上次大家集会闹事,有人说是你鼓动的,但我没有调查,压下来了,这次的事是上级直接下令,必须完成的,你不要让我为难。”

佐藤走后,山本治生苦笑着说:“这就是汉奸平时要干的事,说是选拔当什么助手,其实都是一些日本人不愿意做的工作,老百姓当然不愿意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就是军医部的啊,你们需要什么助手吗?”

薛武摇摇头说:“军医部的工作主要是治疗伤病员,给你的名单里是不是要求有医护背景的?可能是伤员多,人手不够吧。”

山本治生看着文件说:“这上面要求各年龄段的都有,还有三四岁的孩子,能给你们帮什么忙啊?这么小的孩子,哪一家会同意军队带走啊,这不是胡扯吗?”薛武也很纳闷,他说先去打听打听,就匆匆赶回去了。

5/15 

奇怪的是,军医部同来的军医们也没听说此事,难道是其他部门误解了军医部的要求吗?薛武敲开了军医部长官的门,想问个究竟。

因为精湛的医术和山本家族的名声,军医部长官对薛武一直很器重。面对薛武的疑问,他笑了笑说:“山本君,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来自上级的直接命令。不过听说,我们即将接到一个重大的任务,会关系到帝国的未来。这真是莫大的荣誉啊,你现在不要想这些事了,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任务吧。”

薛武疑惑地出了门,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用日语在大声喊:“我的孩子,你们抢走了我的孩子!我要见佐藤,我要见山本治生!”只见两个日本宪兵正在大门口殴打山本治生,山本治生就像疯了一样地往里冲,抬头看见薛武,大声喊:“山本君,救命啊!”

薛武赶紧跑过去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山本治生抓着薛武的手,浑身颤抖:“我的妻子带着孩子在外面玩,遇到了日本宪兵,孩子被他们抓走了。“薛武大惊,他知道宪兵是不受地方部队管辖的,直接接受军部命令。这时,佐藤听到声音也从另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远远地喊道:“不要动手,那是皇军的朋友,商会会长!”

两个宪兵见薛武穿着军医的制服,佐藤也是个军官,这才放开了山本治生。山本治生全身颤抖,大声喊道:“佐藤君,山本君,我的孩子被抓了,孩子被抓了!”佐藤上前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晚上山本治生接到佐藤的文件后,就在商会里散发了。大家当然都不愿意,纷纷咒骂。山本治生安慰大家,先拖一拖看看,直接反对是很危险的,他再找佐藤商量,看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商会里多凑点钱,贿赂一下,把命令修改一下。之前在山本治生的协调下,商会多次这么干过,帮老百姓挡过一些事。当然这些事不能传扬出去,所以老百姓一直骂他汉奸狗腿子。

没想到今天早上,表妹带着孩子出门去玩,过了一会儿,表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哭喊着孩子被抢了。山本治生大惊,跳起来就要找警察局,表妹拉着他哭喊:“找警察没用,快去找你的日本朋友,是日本人把孩子抢走的!“山本治生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他一刻没停,飞奔到日本人的驻军部队,他知道佐藤和薛武都住在这里。到了门口,宪兵不让他进,他想硬闯,就被打了。好在宪兵听他日语很流利,才没开枪,否则估计命都没了。

佐藤听完后,急匆匆地跑开了,薛武则扶着山本治生,让他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过了一会儿,佐藤满面春风地跑了回来:“薛武君,别担心,我跟宪兵队的

6/15 

说过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商会会长的女儿,只是名单上需要两个两到五岁的孩子,他们就随便抓了两个孩子回来。宪兵队队长说,只要我们再给他们找一个孩子,顶替上名额,他们就把你的孩子放出来。”

山本治生激动地说:“不能先放出来吗?”佐藤为难地摇摇头:“队长说,他们接到了严格的命令,必须在后天之前完成任务。其实我给你送命令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动手抓人了,这样即使你们完不成任务,他们也能如期交差。”

山本治生急得团团转:“这怎么行?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小的孩子啊......”他抓住薛武的手:“山本君,这是你们军医部要的人,你去说说情吧,求你了。”佐藤也连连点头:“不错,宪兵对地方部队不太在乎,但他们对军医部还是很客气的,山本君去试试也好。”

薛武立刻赶回了军医部。听完薛武的恳求,军医部长官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宪兵队队长,打完后,抱歉地对薛武说:“山本君,这是上面的命令,宪兵队队长说实在关系重大,他不敢随便放人。但他保证,在后天晚上之前,只要你们能找来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马上放人。或者只要告诉他们孩子在哪里,他们自己去抓。实话和你说吧,他们现在就出去抓人了,只要抓到一个,就放他女儿。不过现在全城人都关门闭户不上街,想抓也确实没那么容易。“薛武无奈地把这个结果告诉山本治生,他自己也充满疑惑,为什么宪兵队一定要抓这些孩子呢?孩子对他们能有什么用?

山本治生知道他的这两个朋友都没办法了,浑身哆嗦着向外走:“我得想办法,我得想办法....”佐藤跟在他身后:“你别太担心了,我打过招呼,你女儿在宪兵队会被好好保护的。你对这城里这么熟,找个孩子还能难倒你了?”山本治生也不说话,一路哆嗦着走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薛武都在宪兵队和长官之间周旋,希望能说服他们放人。宪兵队尽管很客气,却坚持在没有抓到新的孩子之前不能放人;长官也绝口不提要孩子究竟干什么,只是安慰薛武:“城里这么多人,你朋友一定能解决问题的,不用担心。”

天色渐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薛武跑出去一看,只见几个日本宪兵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走进来,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嘴里含着手指头,看来是刚哭过,现在挺安静的。薛武快跑几步想追上去看看,但被另一阵喧闹声吸引了。

山本治生带着表妹,在大门口抱着孩子,向佐藤鞠躬致谢。孩子见了父母,正号啕大哭呢。有几个人远远跟在后面,不敢靠近日本人的军营,但依稀能听见骂声:“狗汉奸!不得好死!”这时,一个日本卫兵端起枪,远远地瞄准,山本治生赶紧挡在前面,对日本兵连连解释着什么。

7/15 

当晚,薛武来到山本治生家,山本治生拿出一瓶酒,和薛武对饮。薛武说:“刚接到长官命令,军医部要往黑龙江一带进发。这一分手,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了。”山本治生有点醉了,他看着薛武说:“你其实是个中国人,日本在侵略中国,你却在军队里,是不是很讽刺?”薛武沉默良久道:“我是个医生,不是士兵。我不会杀任何人,我只会救人。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只要是伤员,是病人,我都救。”

山本治生惨笑道:“你刚回中国,你没见过,可是我见过。我见过反抗日本人的中国人,被当众枪毙;我见过给中国军队送信的商人,被当众砍头;我见过一个所谓的反日分子的孩子,被刺刀挑在半空中,这些人,你救不了。”

薛武沉默了,他的确救不了,甚至,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他自己也活不了。

山本治生忽然哭了:“薛武君,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获救的吗?“薛武摇摇头,但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山本治生哭着说:“那个孩子的父母得瘟疫死了从去年开始,一场瘟疫蔓延,很多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出钱开了一个善堂,给他们发药发粮食。我去给他们治过病,我知道善堂里有一个小孩....”他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薛武心里堵得慌,他喝干杯中的酒,推门离开了,远远地还能听见山本治生的哭声,然后是“哗啦”两声,两块石头从暗处飞来,砸碎了玻璃窗。

薛武回到军医部时,大家都在收拾行装。这时,长官走进来,表情严肃,拿着一份报告,看着他们说:“我们明天动身,赶往黑龙江,马路大会跟着我们的车一起出发。为了保密,我们不能动用部队随行,但会有一队宪兵跟着我们。这里是满洲国,我们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薛武吃惊地问:“什么马路大?木头吗?”有几个军医看来已经听到些风声,冲他摇头,长官说:“马路大是我们的试验材料,我们需要这些材料进行医学试验,以提高医疗技术,为帝国的军人服务!我们这里只是一部分,其他地区也在收集马路大,我们需要不同地区、不同年龄的马路大,这样试验数据才是完整可靠的。还有更多的医疗队带着马路大去黑龙江的前田部队会合,我们就要进行一场神圣的事业——由731部队的前田君提出的“洪水计划”,像一场洪水净化有罪的世界,只有天皇的子民才能生活在未来的天堂。”

8/15 

薛武明白了,他颤抖着问:“是人体试验?”长官点点头:“是活体试验,但你不用把马路大当成人,他们只是珍贵的试验材料,为帝国的统治做出贡献。去年,我们在这里进行了一项试验,所用的细菌都是前田部队的产品,事实证明,那种细菌会让人患上致命疾病,但对有专项药物的帝国军队,却不会造成太大危害。该产品已在亚洲战场上进行应用,为帝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房间里一片欢腾,只有薛武在发抖。原来山本治生说的那场瘟疫,竟然是人为的!薛武是医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很清楚要培养出这样的病菌和解药,需要对动物进行怎样的试验。那种试验,即使对象是动物都会让人难以直视,他们竟然是在活人的身体上做试验研究出来的!

长官注意到薛武神色异常,忙问:“山本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在这一刻,薛武忽然冷静下来了,他轻松地笑了笑:“不,我是太激动了,等不及要建功立业了。”长官很高兴,拍着薛武的肩膀对其他军医说:“看,不愧是东医的高才生!不愧是山本家族的子弟!大家都要向山本君学习!”

深夜,商会会长家破碎的窗户被一个黑影推开了,然后黑影钻了进去,落到地上。黑暗中一个声音颤抖着说:“别动,不管你是谁,我手里有枪。”

黑影叹了口气:“是我。只有你一个人在吗?”对方也松了口气:“薛武君,是的,她俩都睡了,我在客厅里守着呢,我担心有人会进来伤害她们。有些人知道小孩是从我的善堂里被抓走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在考虑明天找佐藤要张通行证,带着她们躲得远远的。但我知道这很难,之前我就试过,佐藤说他没办法,日本人知道找一个商会会长不容易,他们不会放我走的。”

薛武走到山本治生面前,伸出手说:“你不用找佐藤了,这就是通行证,你明天天亮就可以出城。”山本治生颤抖着手接过去:“薛武君,你这次真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

薛武平静地说:“这通行证是让你送走她们俩的,你还得回来。”山本治生愣了一下:“为什么?”薛武把晚上发生在军营里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是偷着溜出来的,时间一长肯定会被人发现。通行证是我从长官那里偷出来的,我们明天中午出发,他也可能会发现。所以,我没法去办这件事,只能靠你了。你明天天亮就出城,把表妹和孩子送上火车,然后你去找附近的中国军队。”

9/15 

山本治生颤抖着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中国军队在哪里.....”薛武说:“你知道的,你那天喝醉的时候,告诉过我,日本人常去几个地方剿匪,而且你暗中接济过几个被杀的反日分子的家属。

山本治生哭了:“我只想带着老婆孩子逃走,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为什么非要我回来送死?”

薛武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说,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山本治生没有出声。薛武又说:“那个因为你的暗示被日本人抓走的小女孩,你知道她会怎么样吗?我告诉你,她会被注射病毒,然后每天观察病毒在她身上的进展,她的血管会变得扭曲,皮肤会溃烂,骨头会发黑。然后,他们会在她身上试验各种解药,如果侥幸治好了,他们会继续试验下一种病毒,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最后,她没法治好了,他们不会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会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解剖她,观察她的骨骼和内脏的破坏程度.....”

无边的黑暗中,薛武如同恶魔一样,语气平静地诉说着“洪水计划”文件中的试验过程,山本治生捂着自己的嘴,把号啕大哭的声音闷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不住地颤抖着。薛武转身离去的时候,对他说:“山本君,我了解你,也相信你。明天车队的行进路线是绝密的,但我反复打探了,长官无意中透漏了一点,应该是走太平路,中午时出发。有窗户的车是军人,没窗户的车是马路大。”

薛武走了很久,山本治生仍然在地上蜷缩着,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通行证。

第二天上午,薛武一边观察着长官的举动,一边假装收拾东西。长官没有发现少了通行证,只是在反复确认药品和器械是否带全了。宪兵们把抓来的中国人赶进了那辆没有窗户的卡车里,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中午时分,宪兵们上了第二辆卡车,一个小队,三十人。然后军医们开始陆续登上第一辆卡车。薛武极力拖延着,一会儿说忘了这个,一会儿说忘了那个。长官很不耐烦,一直催促。最后薛武实在拖不下去了,只能上了车。

三辆卡车秘密地从军营后面开出去,转弯上了太平路。这条路原本挺热闹的,但上次瘟疫这里是重灾区,沿路的居民几乎死光了,此时显得十分荒凉。卡车速度很快,转眼就出了城,在太平路上继续行进。

10/15 

薛武紧咬着牙,他自己也知道,昨晚的行动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说是孤注一掷。即使山本治生如他所愿肯放弃幸福生活的机会,去寻找中国军队,也未必能那么快找到。就算他能找到,以他商会会长的汉奸身份,中国军队也未必会相信他说的事。即使这些都能顺利完成,这是日占区,中国军队是否会为了救几个普通百姓而冒险袭击也很难说。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集结起太多的部队。

卡车行进到一座桥梁处,薛武呼吸急促起来,虽然他不懂军事,但如果真有伏击,这桥梁就是最好的机会。他焦急地等待着,身旁的长官觉察出了异样:“山本君,你怎么了?”薛武忙说:“有点晕车。”说话间卡车已经过了桥,薛武失望至极,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身后的桥塌了!紧接着,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军医们乘坐的第一辆卡车被炸翻了。从路边的草丛里冲出来几十个人,一边开枪,一边逼近。

宪兵们所在的第二辆卡车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很多宪兵没等下车就被打死在车里了,剩下的宪兵跳下车开始还击。远处传来了车辆的声音,显然是城里的日军听到了爆炸声,派军队赶过来察看。

双方的交火十分激烈,不断有人倒下。日本宪兵人数虽少,武器却先进,都是连发冲锋枪。中国军队枪支很杂,但突袭得手,人数占优。

终于,中国军队胜利了,他们击毙残余的宪兵,开着第二辆卡车,奋力冲撞着炸翻的卡车。这时日军部队赶到了,但桥被炸塌了,他们绕不过来,只能远远地放枪。

爆炸让车里的军医死伤惨重,薛武也昏过去了。一下下的撞击,又让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突然,随着猛烈的一撞,卡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后面的两辆卡车呼啸而去。薛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王武身边的长官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薛武的笑容,忽然明白了:“山本,原来是你,你是日本军人,你是山本家族的人,为什么.....“他伸手去身上摸枪,薛武顺手捡起一片尖锐的卡车玻璃碎片,用手术刀解剖的动作,稳稳地划过对方的颈动脉。

长官捂着脖子,瞪着薛武。薛武凑到他耳边说:“不管我是哪国人,至少我是个人,不是魔鬼。”

11/15 

过了很长时间,日军才想办法绕过那座断桥,救援卡车里的军医们。只有几个人侥幸活了下来,但也都昏迷不醒。长官脖子被玻璃碎片划破死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平常,没人怀疑。薛武和其他军医一样被驻军接回城里医院,抢救休养。

这次袭击震惊了整个满洲,特高课派人来调查。很快,废弃的卡车被发现了,它们被开进了水库里,而车上的人早就没了。各大车站、路口都设卡堵截检查,但用处不大,因为袭击者什么模样,没人见过。就连那些失踪的马路大,也还没来得及照相归档,面对面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不过,特高课的能力的确很强,他们查出缺失一个通行证,从通行证开始查起。薛武听说了这个消息,但他很平静,随时等待着从医院里被带走。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薛武被人从病床上拉起来,带进了审讯室。薛武深吸一口气,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当他看见眼前的人时,还是惊呆了。山本治生被绑在刑柱上,奄奄一息,看见他进来了,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垂下了头。

特高课的人对薛武很客气:“山本君,这次被袭击,帝国损失惨重啊。本来是很秘密的行动,没想到走漏了风声。这个家伙,您应该认识吧,据说你们是东医的校友,在城里时也有过交往。”

薛武在脑子里极速思考着,回道:“没错,是佐藤告诉你们的吧?”特高课的人点点头说:“佐藤说过,他自己也承认了,利用佐藤和山本君,为中国军队探听消息。丢失的通行证,也是他偷走的,就是上次来军部大吵大闹的那一次,趁佐藤不备偷走的。”

听到这里,薛武已经全明白了,他看着山本治生,平静地问:“既然他有通行证,又怎么会被抓住?”

特高课的人笑了笑:“别的人抓不住,是因为谁也不认识。他在这里当了这么久的商会会长,认识他的人很多。你们遇袭后,我们搜查全城,发现他全家都跑了。这也太巧了,所以我们四处通缉他,想不到他竟然还在这里,昨天晚上上火车时被抓住了。”

薛武平静地问:“既然他什么都说了,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12/15 

特高课的人说:“我们想知道他是怎么获得出发时间和路线的,还有,这趟车队看着并不特殊,为什么他们会偏偏袭击这个车队。他说是来要女儿时听宪兵队队长说的,可宪兵队队长在战斗中玉碎了,死无对证,我也不相信宪兵队队长会对一个商人说这么秘密的事。他嘴很硬,再打下去就要死了,佐藤已经劝过他了,没有用。既然山本君也是他朋友,我们希望你也劝劝他,只要他肯说出来,我们就饶他一命。“说着,他转向了刑柱上的山本治生:“薛先生,佐藤的信用你信不过,山本君的担保你可以相信,军医长官死了,他就要晋升了,你的命,他是可以担保下来的。”

山本治生抬起眼睛看了看薛武,笑了笑说:“我让你们损失惨重,你们怎么可能饶过我?”

特高课的人说:“很多中国军人都杀死过我们日本军人,但只要他们肯投诚帝国,为帝国效力,我们都既往不咎。”

山本治生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好吧,你们都出去,我跟山本君聊聊,看他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相信,他能保住我一条命。”

特高课的人出去了,薛武走到山本治生身边,把对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薛武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山本治生用很小的声音说:“不能哭。”薛武点点头:“谢谢你。”山本治生小声说:“记住表妹的地址,有机会去看看她。”薛武点点头:“你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那样也许你还能活命。”

山本治生说:“你以为我不想活命吗?我多想活着去找表妹和孩子。可我知道,不管特高课答应什么,我都死定了。既然必死,拉着你又有什么意义?何况,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薛武会意道:“她本就是我的表妹,只要我力所能及,照顾她是肯定的。”山本治生说:“不,不是这件事,她带着钱呢,能活下去。是另一件事,我要你替我活着,从今天起,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就是山本治生!山本家族不能出叛徒,你不能当日本的叛徒!”

薛武惊呆了,他扭过头看着山本治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求我干什么?我是个医生,肯救治日本伤兵,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刚才难道没听到,他们要让我当军医长官吗?那样我就会被要求去什么前田部队,成为和那个死了的家伙一样的魔鬼!我怎么可能?”

山本治生竟然笑了:“你一直比我聪明,也比我勇敢,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决的。这是你欠我的,我替薛武活了这么多年,娶妻生子,帮助中国军队救中国人。现在,

13/15 

我要替薛武死了,难道你不该替我活着吗?你希望山本治生变成山本家族的耻辱吗?”

薛武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山本治生的要求是合理的。最后,他沉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绝不会让山本治生成为家族的耻辱。”

山本治生微笑着说:“谢谢你,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带着遗憾死去,老朋友,抱歉了。“他忽然歪头,奋力一口咬在薛武的耳朵上,薛武猝不及防,惨叫一声。

等特高课的人冲进来时,山本治生已经把薛武血淋淋的半只耳朵吐在了地上,哈哈大笑。薛武指着他喊:“你们都看见了,我什么都答应他了,他就是个疯子!”特高课的人连连道歉:“我们看见您一直在点头了,真是抱歉,不该让您离他这么近的。”

薛武捂着耳朵,狼狈地跑出了审讯室,脸上的泪水混着鲜血狂流。他听见审讯室里传来特高课的人咆哮的声音:“上刑,上刑!”

当晚,山本治生就死了。薛武的委任令很快就下来了,接替之前的军医长官,等待下一批日本国内的军医到达后,重组小队,重启计划。薛武在佐藤等人的祝贺声中,走进了长官的办公室。他从长官的遗物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密封得极其严密。

几天后,日本军营中出现了瘟疫的迹象,和一年前城里出现的瘟疫很像。军医长官带着几个幸存的军医,没日没夜地给士兵们治疗,最后终于控制住了疫情。但军医长官却因为给士兵们治病,没有及时发现被传染,用药晚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内脏严重受损,无法再继续服役,只能转回国内休养。

军部很惋惜,一颗即将升起的军医之星就这样废掉了。为了激励更多军医学习这种为帝国献身的精神,军部颁发了嘉奖令,山本家族长长的荣誉单上又增添了一笔。山本家族很多人到码头迎接薛武回国,挥舞彩旗,高喊山本家族的口号。

薛武回到了岳父的医院,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行医了,只能研究一些医学书籍,写点文章。他的文章不但在日本发表,他还投稿给一些中立国家,内容主要是针对大规模细菌型瘟疫和病毒型瘟疫的防治。他知道,這些国家的报纸,在中国的租界是可以买到的。

日本最终投降了,投降的那天,很多日本人上街游行,痛哭流涕,还有一些军人自杀抗议。薛武的妻子担心他也会做傻事,没等下班就跑回家,却看见薛武一个人在喝着清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见妻子回来了,他举起酒杯说:“来喝一杯吧。”

14/15 

很多年过去了,薛武已经白发苍苍,他一生都没能再踏上中国的土地。他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长途旅行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去还能干什么,告诉表妹真相吗?那还有意义吗?表妹已经有个好丈夫了,就让她一直怀念下去吧。

眼下,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要回去一趟。妻子和儿子苦苦劝阻,但他还是坚持。最终他胜利了,踏上了回中国的邮轮。

深夜,妻子和儿子在睡觉,他一个人走到船舷旁,艰难地坐下来,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此时,邮轮上轻柔的音乐声中夹着播报声:前方即将从日本海域进入中国海域。

这一刻,薛武觉得自己累了,在海浪声中,他耳边仿佛又响起中国军队那气吞山河的口号声:

刺刀,用刺刀构筑起中华民族的钢铁长城!刺刀,用刺刀将倭寇从我们的国土赶出去!刺刀,用刺刀铸造我们的铁血之魂!我们的民族,从来不曾在血腥屠杀面前屈服!!我们的民族,从来不曾在外敌面前低头!!抗战!!抗战!!抗战!!

15/15 

安徒鼠or安眠鼠

暂时未询问作者本人

无法保证文章的内容是否与其它小说有相似,是否完全原创!!!

newbing分析如下

查重评价查重

大概看了一下《刺刀》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相似的,除了“刺刀”这个词语吧,两篇小说内容不沾边。。。

欢迎各位发言,我会转告他的



【本文地址】

公司简介

联系我们

今日新闻

    推荐新闻

      专题文章
        CopyRight 2018-2019 实验室设备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