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的东方微笑

远眺麦积山

甘肃麦积山石窟同敦煌莫高窟、河南龙门石窟、山西云冈石窟一起，被称为中国四大石窟。莫高窟以其壁画而著名，龙门石窟以其石刻闻名，而麦积山则以精美的雕塑独树一帜，以石窟多、塑像完美、延续时代长久而被称为“东方雕塑馆”。

丝绸之路上的甘肃天水，是一座青山掩映中的小城。小城常年雨水充沛、郁郁葱葱，一派番绿色小江南景致。我第一次知道天水这个地方，是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时因为喜欢姜维而记得的。天水得名于“天河注水”的传说，天水是历史文化名城，人文始祖伏羲氏诞生于此；新石器时代的大地湾氏族在此创造了中国最古老的新陶文明；秦朝的先祖非子在此为周孝王牧马有功，被赐姓为嬴，封地为秦，天水成了秦国的开业基地，后遂有“秦州”之称，汉武帝时建置天水郡，至今已有2600多年的历史。

沿着天水城区向东南行进大约35公里，便到麦积山风景区入口了。麦积山，因其形状像堆积起来的麦垛而得名。五代时期诗人王仁裕在其所著《玉堂闲话麦积山》中说：“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冈峦，麦积处其半。崛起一石块，高百万寻。望之团团，如农家积麦之壮，故有此名。”

号称东方蒙娜丽莎的北魏造像“微笑的小沙弥”

在山脚下，抬望眼，就可以看见分外引人注目的东崖三大摩崖佛像，佛像静立东崖1000多年，俯视万善，送往迎来，就像整个麦积山的守护神。东崖三佛是麦积山的标志，中间大佛，高16米，两边各有菩萨像一尊，略小于大佛。

麦积山石窟是随着丝绸之路的兴起，最初从南北朝的五胡十六国中的后秦（公元384年至417年）时期开始营造。谚云：“砍尽南山柴，堆起麦积崖。”可见建造时的工程浩大与艰辛。据梁《高僧传》载，南朝宋年间，高僧昙弘禅居麦积山，不久名僧玄高继至，二人共住寺院，常有学徒三百余人，可知当时佛事之盛。西魏时期，在这里“再修崖阁，重兴寺宇”。魏文帝原配皇后乙弗氏在此戴发修行。隋、唐、五代、宋、元、明、清都不断开凿或重修。历史上虽遭多次地震、火灾的破坏，麦积山现仍保存窟龛194个，泥塑、石刻造像7800多尊，壁画千余平方米，崖阁8座。

悬空栈道

北周时期的双头娃娃壁画

麦积山石窟最可观赏的有东崖摩崖大像、七佛阁、千佛廊、踏牛天王、43号窟、127号窟、133号窟、135号窟等。麦积山石窟最出名是第133窟——这尊“微笑的小沙弥”，有“东方的蒙娜丽莎”之称，是北魏时期最具特色的代表作品之一。一个十三四岁、满脸稚气的小沙弥，正在听佛师绘声绘色地讲经。他俯首侧耳，双眼微眯，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看他这个可爱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听深奥的佛经，而是在想自己少年得意的心事，留下了这永恒的微笑。远在1500年前，雕塑技巧便能达到如此的境界，确实令人赞叹不已。

日本一位专门从事麦积山石窟研究的学者东山健吾，曾将麦积山石窟的佛像比作是“云海中微笑的众佛”。如此生动感性，让人仿佛看到那一抹亲切而且庄严的“东方微笑”，在翻滚的云海与岁月的烟尘中时隐时现。

陇上江南，十二朝风雨扰佛国旧梦。绝壁凿窟，“东方微笑”诉千年兴衰。身处天水，微风荡漾，空气中飘来的不仅有著名美食——天水麻辣烫的香味，更有历史的厚重气息。我像穿越了一次历史长廊，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