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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严复《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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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强》首先介绍了达尔文和斯宾塞的学说。严复认为达尔文的学说最重要的是《物类宗衍》(即《物种起源》)中两部分内容《争自存》、《遗宜种》,基本意思就是后来深入人心的口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斯宾塞(严译为锡彭塞)的学说是“群学”(今则多译为社会学)。严复对斯宾塞的学说极为推崇,认为“与吾《大学》所谓诚正修齐治平之事有不期而合者,第《大学》引而未发,语而不详。至锡彭塞之书,则精深微妙,繁富奥衍。其持一理论一事也,必根柢物理,徵引人事,推其端于至真之原,究其极于不遁之效而后已。”不过,严复没有介绍斯宾塞学说的具体内容,而是分析斯宾塞学说是建立在数学、逻辑、物理、化学、生理、心理学等自然科学的基础上的,“夫唯此数学者明,而后有以事群学,群学治,而后能修齐治平,用以持世保民以日进于郅治馨香之极盛也。”

 

     接下来,严复讲中国之所以陷入积弱不振而蒙深耻大辱的境地,在于没有人才,首先是当朝任事的大臣,即使在四百兆之民中也难觅人才。严复说,战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民的民智低下、民德衰败、民气困乏。所谓“然则战败又乌足悲哉!所可悲者,民智之已下,民德之已衰,与民气之已困耳,虽有圣人用事,非数十百年薄海知亡,上下同德,痛刮除而鼓舞之,终不足以有立。而岁月悠悠,四邻耽耽〔眈眈〕,恐未及有为,而已为印度、波兰之续;将锡彭塞之说未行,而达尔文之理先信,况乎其未必能遂然也。吾辈一身即不足惜,如吾子孙与中国之人种何!於戏!天地父母,山川神灵,其尚无相兹下士民以克诱其衷,咸俾知奋!”

 

    面对甲午战败的奇耻大辱,严复意识到中国正处于亡国灭种、四分五裂的边沿,很可能会沦落为印度、波兰一样的下场。他驳斥了一种观点,即认为中国面对异族入侵有许多次了,但 “其间递嬗,要不过一姓之废兴,而人民则犹此人民,声教则犹古声教。” 因为严复深知中国面临的是来自不同种族的,更加强有力的异质文明的根本挑战。

 

    严复对西方文化做了一段非常精彩的分析,他说:“然而至于至今之西洋,则与是断断乎不可同日而语矣。彼西洋者,无法与法并用而皆有以胜我者也。自其自由平等观之,则捐忌讳,去烦苛,决壅敝,人人得以行其意,申其言,上下之势不相悬,君不甚尊,民不甚贱,而联若一体者,是无法之胜也。自其官工商贾章程明备观之,则人知其职,不督而办,事至纤悉,莫不备举,进退作息,未或失节,无间远迩,朝令夕改,而人不以为烦,则是以有法胜也。其民长大鸷悍既胜我矣,而德慧术知较而论之,又为吾民所必不及。故凡所谓耕凿陶冶,织紝树牧,上而至于官府刑政,战斗转输,凡所以保民养民之事,其精密广远,较之中国之所有所为,其相越之度,有言之而莫能信者。且其为事也,又一一皆本之学术;其为学术也,又一一求之实事实理,层累阶级,以造于至大至精之域,盖寡一事焉可坐论而不可起行者也。推求其故,盖彼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一洲之民,散为七八,争雄并长,以相磨淬,始于相忌,终于相成,各殚智虑,此日异而彼月新,故能以法胜矣,而不至受法之敝,此其所以为可畏也。”

 

    这段话讲西方文明的重点,一是在学术上求真理,二是在政治上“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严复想必非常羡慕,西方文明中人人自由,积极奋进的气象。

 

    严复批评了中国传统哲学中懈怠无为,坐待物极必反的消极观念。他说:“且物之极也,必有其所由极,势之反也,必有其所由反。善保其强,则强者正所以长存;不善用其柔,则柔者正所以速死。彼《周易》否泰之数,老氏雄雌之言,固圣智者之妙用微权,而非无所事事俟其自至之谓也。无所事事而俟其自至者,正《太甲》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者耳,天固不为无衣者减寒,岁亦不为不耕者减饥也。”也就是说,中国在断续存亡的危机关头,更应该奋发有为,以图自强。而且,中国的富强绝不是回到列祖列宗的老路上,坚决贯彻执行儒家的原教旨主义就可以实现的。因为“天下之势,犹水之趋下,夫已浩浩然成江河矣,乃障而反之使之在山,此人力之所不胜也。”

 

    不过严复批评了复古的保守主义,也不赞成激进的改革主张,即立即“于是其于朝也,则建民主,开议院;其于野也,则合公司,用公举。练通国之兵以御侮,加什二之赋以足用。”

 

    严复认为中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只能慢慢医治。因为“今夫民智已下矣,民德已衰矣,民力已困矣。有一二人焉,谓能旦暮为之,无是理也。何则?有一倡而无群和也。是故虽有善政,莫之能行。善政如草木,置其地而能发生滋大者,必其天地人三者与之合也,否则立槁而已。”

 

    所以严复不赞成立即实行西方的民主制度,但是必须尽快开启民智,增进民力,发扬民德。“第由是而观之,则及今而图自强,非标本并治焉,固不可也。不为其标,则无以救目前之溃败;不为其本,则虽治其标,而不久亦将自废。标者何?收大权、练军实,如俄国所为是已。至于其本,则亦于民智、民力、民德三者加之意而已。果使民智日开,民力日奋,民德日和,则上虽不治其标,而标将自立。”“然则三者又以民智为最急也。是故富强者,不外利民之政也,而必自民之能自利始;能自利自能自由始;能自由自能自治始,能自治者,必其能恕、能用絜矩之道者也。”严复认为中国仿行西法的新政虽然不少,但收效甚微,令人有“淮橘为枳之叹”,根源就在于“民智既不足以与之,而民力民德又弗足以举其事故也。”

 

    乍看之下,严复几乎是一个处处认为西方文明优于中国的人,不过他还是在著述中为儒家思想留下了一个位置,“儒术之不行,固自秦以来,愚民之治负之也。”他引用孔子的话说:“ 人能宏道,非道宏人。”儒家的精神有赖后来人给予新的阐述。

 

    几天来,每天读一篇严复的文章,总是感觉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没有走出100多年来的转型困局,所以到今天依旧把开民智作为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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