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牛角器物，大家最常想到的是牛角梳、牛角刮痧板，然而在湖岭镇潮至村手工艺人陈光宇的手里，牛角可以变成一件件精美的牛角雕艺术品，鲜花、对虾、小鸟都可以在弯弯的牛角上栩栩如生呈现出来。新年伊始，记者走近瑞安最后一名牛角雕手工艺人，了解这门独特的雕刻艺术。

在湖岭镇潮至村一处不显眼的老宅内，陈光宇正在专心雕刻手中的牛角。只见他用大型的角磨机将牛角磨切成想要的形状，再换成小型的雕刻机进行打磨，待样品成型后，就到了牛角雕中最重要、也是最体现“功力”的环节——手工雕刻。陈师傅一只手固定牛角，另外一只手握紧刻刀，将刻刀的底部顶在肩膀处，借助肩部的力量在牛角上一点点刻画图形。“牛角的硬度比一般的木头硬度高，外行人拿刀在木头上戳，可以戳进去，但是你拿刀子戳牛角，没办法戳进去。”陈光宇说，牛角雕刻借助肩膀的力量，而牛角薄厚不均匀，因此每次下刀都要非常小心。

在陈光宇家中，记者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牛角雕刻作品，件件作品神形兼备，薄至透明的蝉翼、灵动鲜活的对虾、展翅欲飞的仙鹤、嗷嗷待哺的小鸟，每件作品都气韵灵动、栩栩如生。像这件《荣华富贵》牛角雕作品，巧妙地将前小后大的弯曲牛角刻画成一只凤凰，而牡丹花的花瓣采用牛角片刻画，薄如纸片，考验手艺人的技艺和设计灵感。这件作品共花了陈师傅一个多月时间。“每个牛角的厚薄、形状、长短、颜色都不一样的，不能用机器批量生产，这样人工成本就比较高，技术要求也比较高，造价也是挺高的，一般的小产品做下来都要几百块钱。”陈光宇说。

牛角雕是一种用牛角雕制成各种生活用品或工艺品的技艺，历史悠久，保存至今的牛角雕刻工艺品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瑞安牛角雕技艺，大都由木雕、石雕手工艺人兼工，以水牛角为主要原料，雕刻出各种精美的工艺品。陈师傅从17岁开始学习雕刻技艺，先后从事木雕、石雕、角雕等工作。2008年，他回乡创办了一家雕刻工作室，专门从事牛角雕艺术创作。

陈师傅介绍，牛角雕因受牛角形状弯曲以及牛角本身条纹和颜色的影响，只能因材施“雕”。不过牛角角质硬中带软、弯而不折、薄则透明、细则柔韧，经过精心雕刻后，可以做成一件富有地方文化特色的工艺美术品。近年来，陈光宇专门从事牛角雕的创作和研究，练就了牛角雕的独特技艺。2014年11月，瑞安牛角雕被列入温州市第八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8年，陈师傅成为第五批瑞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现在我们瑞安做其他雕刻的手艺人有几十人，但是做牛角雕的就只有我了，整个温州只有我在做了。”陈光宇说。

虽然牛角雕外形精美、艺术价值很高，但是由于雕刻工艺复杂，牛角雕成品的价格普遍较高，少则几百，多则几万，这也让很多市民望而却步。销售不景气，也让很多从事牛角雕的手工艺人逐步退出了这个行业。作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陈师傅也希望能够将自己的这门手艺传承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在我们瑞安，这门手艺就后继无人了。如果有美术功底的，或者是有雕刻功底的，愿意学的，我也愿意收。”

记者：陈峥 张信远

编辑：蔡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