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笔架山岛是大自然对渤海锦州湾的馈赠。但是，它的珍稀性究竟如何？它在中国乃至世界上的地位如何？这些对锦州乃至中国具有重要意义的问题却很少有人关注和研究。辽宁大学李湘教授首先关注和提出了锦州大笔架山岛(以下简称笔架山岛)的世界遗产价值，首次提出了将笔架山岛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填补中国世界自然遗产海洋景观空白的建议，其研究成果《辽宁笔架山岛申报世界自然遗产论证报告》，得到了辽宁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重视和采纳。今日向读者介绍这项研究成果，展示锦州笔架山岛的崇高地位和世界遗产价值。

一、中国世界自然遗产的现状及缺憾

笔架山天桥

中国是海洋大国，也是世界遗产大国，遗产数量持续位居世界前列。但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却被国人忽视了：中国的世界遗产数量虽多，但是类型不全，尤其是海洋景观竟然是空白！目前中国有14项自然遗产以及4项自然文化双重遗产进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比如我们所熟悉的黄山、泰山、峨眉山等著名山岳，黄龙、九寨沟、武陵源等风景名胜区，云南三江并流保护区，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一期)等等，它们全部都是陆地景观，没有一项是海洋景观，中国世界遗产海洋景观的数目竟然是“0”！这一数字令人吃惊。如果从世界的角度观察，世界上拥有海洋国土的国家，即使是国土面积很小的国家，许多也都有自己的海洋景观进入世界遗产名录。以我们的邻国日本、韩国为例，日本有多项海岛景观、韩国也有海洋景观进入世界遗产名录。相较那些小国而言，像中国这样的海岸线绵长、海洋国土面积广阔的海洋大国，竟没有一个海洋遗产，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中国世界遗产海洋项目空白的现实，与其海洋大国和世界遗产大国的地位极不相称，有损于形象，是一个极大的缺憾。而且，如果我们不积极作为，这一空白在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填补。据笔者所掌握的最新资料，目前进入《中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单》(以下简称《预备名单》)的数十个提名遗产，仍然没有一个海洋景观，这不能不令人担忧。这是一个海洋大国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笔者首先关注并提出了这一问题。我们不禁要发问：难道中国真的没有能够向世界展示的、符合世界遗产标准的海洋景观吗？——当然不是！

提出问题，就解决了问题的一大半。笔者认为，造成中国世界遗产海洋景观空白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对中国海洋景观缺乏正确的认知，首先就是学术研究的薄弱，不能为中国的申遗战略提供先期的理论支撑。在笔者对中国海洋景观尤其是陆连岛景观十余年的研究中，对此有切身感受。以《中国大百科全书》为例，该书是中国最具官方权威的大型工具书，作者都是中国顶级的专家院士，其内容视为国内最权威的发布。但是，该书不仅没有“陆连岛”的独立词条，而且在内容上也存在着诸多错误和学术空白。比如，“山”与“岛”概念混乱错用，图文不符等。笔者多年前就曾在学术期刊上发文对《中国大百科全书》提出质疑。同时，更重要的是，该书对中国陆连岛景观缺乏起码的认知，没有作出正确的评价，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对锦州笔架山岛的错误认知。锦州笔架山岛是极为珍稀罕见的天然海洋陆连岛。根据科学定义，陆连岛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海岛，它是由一条(或者几条)连岛沙堤(或称沙坝、沙洲，也就是锦州当地俗称的“天桥”)与大陆相连的岛屿。《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一版和第二版都选择锦州笔架山岛的连岛沙堤(天桥)为典型图片。这是为什么？笔者得出的结论是：目前中国保留了原始地貌的、具有景观价值的天然海洋陆连岛，“只此一家，别无选择”。其他所谓的陆连岛，都因其地貌遭破坏而景观不在，几乎全军覆没，它们已拿不出一张证明自己陆连岛身份的“身份证照片”了，这就是目前中国陆连岛的存量和现状。令人不解的是，虽然笔架山岛的图片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但是《中国大百科全书》对中国目前这唯一最典型的、名副其实的陆连岛却视而不见，不作任何文字介绍，似乎它并不存在。这是十分错误的，因为该书没有对中国的海洋景观作出正确的评价。再有，就是在统计学上，作为最全面系统的官方数据，该书对屈指可数的中国陆连岛也没有一部基本的“底账”。目前，除了笔者所建立的《中国陆连岛名录》及其相关数据库，国内并未见到一个中国陆连岛名录。由此可见，国内学术界的权威尚且对中国海洋景观的认知存在明显的缺失，那么就不会有海洋景观进入申遗的视野，因此，中国世界遗产海洋景观空白的存在就不足为奇了。笔者认为，锦州笔架山岛是中国海洋景观的代表，对它的定位和评价关系到对中国海洋景观的认知和评价。因此，锦州笔架山岛国内和国际地位研究，对填补中国世界遗产海洋项目空白，实现零的突破，意义重大。

基于国家申遗战略的学术的需求，基于学者的责任，笔者对锦州笔架山岛和中国海洋景观开展了深入系统的研究。在国内外基础研究薄弱资料匮乏的情况下，笔者的许多研究领域及成果具有首创性，填补了诸多学术空白。如：首次提出了锦州笔架山岛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建议，首次依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关世界遗产的标准《实施〈世界遗产公约〉的操作指南》进行了笔架山岛的申遗论证；首次创建了《中国陆连岛名录》及相关数据库；首次对笔架山岛及中国陆连岛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理论研究；首次以国际视野开展了笔架山岛国内及国际地位的比较研究；在锦州电视台的协助下首次岛岸双向架机，多角度、全方位实地拍摄，完整记录了笔架山岛及周围海域的潮汐变化过程，创建了笔架山岛及其连岛沙洲地貌随潮汐隐没变化的完整的影像资料；在锦州电视台的协助下首次采用直升机航空拍摄，创建了笔架山岛及周围海域地形地貌俯视角度的影像资料；首次举办了《锦州笔架山岛暨世界陆连岛比较研究成果展》等。历十余年的研究，笔者论证了锦州笔架山岛的国内国际地位及其世界遗产价值，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锦州笔架山岛是中国唯一保存完好的、原生态的海洋陆连岛，是最具科学价值和文旅美学价值的陆连岛，也是中国目前唯一达到世界自然遗产标准的海洋景观，是可以实现零的突破、填补中国世界自然遗产海洋项目空白、支撑中国海洋大国和世界遗产大国地位的海洋景观。笔架山岛在中国的这一地位，毋庸置疑，无人替代，这就是事实。甚至笔者的研究证明，就是在世界范围，中国锦州笔架山岛也毫不逊色，依然可以胜出。此项研究为笔架山岛价值的实现尤其是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中国世界遗产海洋景观的空白，是海洋大国的缺憾，但又是锦州的机遇，因为它提示给我们这样一个现实：除锦州笔架山岛之外，目前中国还没有符合世界遗产标准的海洋景观。可以这样说，填补中国世界遗产海洋景观的空白，唯锦州有历史主动权，可以有所作为，唯笔架山岛可以担此重任，这是它的使命。锦州笔架山岛申遗，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做谁做？

附录：

中国世界自然遗产目录(14项)

1.黄龙风景名胜区

2.九寨沟风景名胜区

3.武陵源风景名胜区

4.云南三江并流保护区

5.四川大熊猫栖息地

6.中国南方喀斯特

7.三清山国家公园

8.中国丹霞

9.澄江化石遗址

10.新疆天山

11.神农架

12.可可西里

13.贵州梵净山

14.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一期)

中国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4项)

黄山

泰山

峨眉山——乐山大佛

武夷山

二、笔架山岛的国内及国际地位

如果说笔架山岛是中国海洋景观的代表，可以申遗，总会有人怀疑，他们或者否定，或者表示谦虚，总之就是不自信。其实换一个角度，就可以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了。笔者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笔架山岛不够申遗的条件，那么中国还有哪个海洋景观符合世界遗产的标准呢？大家不妨把它找出来。现实是《中国世界遗产名录》和《预备名单》至今都没有一个海洋景观，这就是答案，这也是支持笔架山岛的一个旁证，除非有人坚持海洋大国的这个空白永远存在。更重要的是，申遗论证是一个学术问题，有严格的标准。笔者认为笔架山岛可以申遗，是遵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世界遗产的标准经过科学论证的，那么反对的一方也必须拿出否定的依据。但是反对者并不是基于数据而恰恰是因为没有研究拿不出数据，因为不自信才表示怀疑的，所以反对者是拿不出充分的否定依据的。

山东 屺坶岛

锦州笔架山陆连岛堪称中国海洋景观的巅峰之作，对此笔者进行了考察求证。如前所述，国内学术界海洋景观研究十分匮乏，仅以笔架山岛为例，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它的国内地位如何？它的价值应如何评估？长期以来，这些问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们的认知一直停留在口耳相传的“听说”层面。比如，听说是国内唯一；听说某地或某国也有一处类似景观等等。对此从来没有人去求证，也无官方的口径。科学来不得半点的虚假，笔者采取了田野调查的科学方法，对所建数据库中的尤其是信息不详的、包括台湾地区在内的中国多处陆连岛景观进行了实地考察，本文以山东芝罘岛为典型案例进行剖析和比较研究。《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二版增加了《芝罘岛》这一词条，并称之为“中国最大的陆连岛”，这也是当地的宣传口号，网络宣传铺天盖地。笔者对该岛进行了实地考察。芝罘岛总面积10平方公里，实际上是一个行政区即芝罘区。虽然称之为陆连岛，但实际情况是该岛的原始地貌早已不复存在，它已与大陆相连，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半岛或是大陆更恰如其分。故考察的结论是，芝罘岛是一个名不副实、或名存实亡的陆连岛，它只是一个地理学的名词，没有地貌学意义和景观价值，它更不可能成为中国海洋景观的形象代表。同理，国内的其他陆连岛基本上也都没有景观价值，与锦州笔架山岛相比，它们相形见绌。在此，我想代表笔架山岛再次对《中国大百科全书》提出强烈质疑：锦州笔架山岛才是中国最典型最优美的陆连岛，是最有资格为中国代言的海洋景观，《中国大百科全书》有关专家及相关部门为什么对此视而不见呢？还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方面国家海洋局不惜投入、并将持续投入大量资金保护笔架山岛，就是为了“天桥”景观不至消失，永远存在。这足以说明这一景观对国家的重要意义，国内其他陆连岛已经都没有笔架山岛这样的保护价值了。但是另一方面，国家相关部门对笔架山岛却几乎没有一个字的评估定位，更不要提宣传它了。这种巨大的反差岂不是咄咄怪事？这一漏洞亟待弥补。笔者强烈呼吁国家自然资源部、国家林草局及各级政府高度重视这一问题，对中国的海洋景观作出正确评价是当务之急。

中国笔架山岛能不能走向世界？当然能！就是在世界海洋景观中，笔架山岛也毫不逊色，依然可以傲视群雄。早在2007年，时任美国驻沈阳总领事馆总领事魏思文先生在锦州见到了笔架山岛奇观并观看了笔者的《世界陆连岛比较研究成果摄影展》，在展出现场魏思文先生用流利的汉语说：“你们重视这个景观很好，我走过世界很多地方，没见过这么奇特的景观。”魏思文先生还留下名片向我们索要资料。中外人士无不对笔架山岛赞美有加。世界海洋陆连岛景观比较研究何以可能？因为稀有，所以比较样本不多。中国作为海洋大国，海岛逾万，但是天然海洋陆连岛数量却屈指可数，而且至今没有一个海洋景观进入世界遗产名录甚至是预备名录，可见海洋景观的珍稀程度。而陆连岛又是海洋景观中的珍品，即使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稀缺的景观资源。或许由于景观数量极少而难得一见，陆连岛鲜为人知，也未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因此，国际上陆连岛的学术研究也是十分匮乏。世界著名的百科全书如《不列颠百科全书》《大美百科全书》等，也没有陆连岛的独立词条，甚至概念都很不规范，更谈不上比较研究了。

法国 圣米歇尔山岛

韩国 珍岛

笔者对见于资料记载的、有一定知名度的世界陆连岛进行了实地考察和比较研究，如法国、意大利、韩国等陆连岛景观。本文剖析两例。比较案例一：法国的圣米歇尔山岛，这就是人们一直口耳相传的类似景观。圣米歇尔山岛是最早进入世界文化遗产(不是自然遗产)名录的景观，有“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美誉。笔者实地考察的结果是，依据科学的定义，该景观并不是天然的陆连岛，因为它的连岛道路是人工建造，所以严格地说它与中国笔架山岛没有可比性，它最著名的景观是岛上的修道院建筑。值得一提的是，圣米歇尔山岛经改造清除了这条连岛路，新建了一条海上浮桥，使之有了海岛的面貌。其改造方案由法国前总统密特朗先生亲自提出，可见法国对这一景观的重视程度。比较案例二：韩国珍岛。韩国是半岛国家，海岛众多，岛连岛，大岛套小岛，珍岛也是这种情况，它位于其西南部珍岛郡。据韩国资料，该岛的“海路”即连岛堤每年只有两次(时间和次数有时还不确定)露出海面与远处的另一个小岛相连。这一景观的“发现”还有一个花絮：1975年，法国驻韩国大使皮埃尔·兰德来岛上考察，刚好遇到“海路”出现，他目睹奇观感叹说，这是韩国版的“摩西奇迹”(典出《圣经》故事)！大使回国后在法国报刊发表观感，于是韩国版“摩西奇迹”的名声便远播世界。其实，这也可以作为一个旁证，试想，如果法国有类似的自然景观，这位大使就不会对韩国的景观大呼“奇迹”了，而且作为驻外大使，他应该大力宣传法国的景观而不是韩国的景观，可见法国也未必有类似韩国这样的海洋景观。通过比较研究笔者的结论是，中国笔架山岛在世界海洋景观中拥有崇高的国际地位，它的自然造化优于世界类似景观。限于篇幅，本文简述其主要优势：

地貌典型完整 笔架山岛完整保留了海洋陆连岛的原始地貌，陆连岛各要素天然无损，是罕见的海洋奇观。

造型优美 笔架山岛的造型优美，山岛峻峭高耸，兼有山海之美，极具观赏性。而韩国及世界上许多陆连岛都是低矮的坡，其造型都相形见绌。

潮汐规律 笔架山岛的潮汐规律，富于动态的变化之美，其连岛路每天两次有规律地露出海面，观赏价值更高。韩国的景观只有在一年中的最低水位才可显现。笔架山岛的这一优势，世界上很少有能与之匹敌的海洋景观。

科学价值和美学价值极高 陆连岛的成因就是大自然的造物能力，笔架山岛的存在及其潮汐变化，显现了大自然的力学之美，有很高科学认识价值和景观美学观赏价值。

综上，研究证明：中国笔架山岛是世界上最典型、最优美、科学价值和美学价值极高的世界海洋奇观。

附言

据悉，2022年，中国泰山与法国圣米歇尔山缔结友好山关系。看到这一信息，笔者心绪难平。一方面感到这所谓的“友好山”其实是一个“山”与“岛”的定位不准确也不和谐的关系，另一方面更为笔架山岛扼腕叹息。法国的圣米歇尔山岛是一个海洋景观，与山岳景观的泰山并非同一种景观类型。其实，中国最有资格与法国圣米歇尔山岛缔结友好关系的就是锦州笔架山岛。

位于大西洋的圣米歇尔山岛与中国渤海的笔架山岛是同一景观类型，岛上都有古建等人文景观，有诸多方面的相似度，二者遥相呼应，珠联璧合。泰山要打造中国山岳旅游的“第一名片”，笔架山岛应该勇于担当，打造中国海洋景观的“第一名片”。

笔架山岛走向世界，没有景观可以阻挡，没有景观可以替代。我们呼吁，笔架山岛有实无名的状态亟待改变。我们应该相信科学论证，坚定文化自信，国家及各级政府应该加强对笔架山岛战略地位的宣传力度，使其声名远播，走向世界。

三、笔架山岛的世界遗产价值

申遗，不仅仅是有关主管部门的事情，它是一个备受全民关注的国家文化战略问题，是与国家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密切相关的全局性问题。申遗的前提是对遗产的理论研究和申遗论证，本文依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实施〈世界遗产公约〉的操作指南》(以下简称《指南》)对中国笔架山岛进行申遗论证。《指南》列出三条标准并指出：“符合下列条件之一的自然资源均可认定为自然遗产”。这里笔者要特别强调指出，笔架山岛不仅符合《指南》所规定的条件之一，而且是同时符合所有条件，故依据各项标准分别论证。

依标准一的论证 “从审美或科学角度看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的由物质和生物结构或这类结构群组成的自然面貌”；世界上真正具有审美价值的陆连岛并不多，许多只有地理学意义，而没有审美意义。比如岛屿太大如同大陆，太小就是礁石，都没有岛的特征和美感。笔架山岛是世界上造型最美的陆连岛。它大小适中，适合审美观赏把握；在造型上，它的山岛、天桥与陆岸三者在一条直线上，直观而优美，其陆连岛要素及其组合关系一目了然。笔架山岛还具有世界许多陆连岛所不具备的潮汐变化之美，国外有些陆连岛只有在全年的最低水位才能露出海面见其真容，而笔架天桥每天两次有规律地露出海面，展示了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之美，是“绝妙的自然现象”。笔架山岛是未被破坏、未经人工雕琢的、原生态的海洋陆连岛的“自然面貌”，是罕见的陆海地质真迹，其审美和科学价值都十分突出。

依标准二的论证 “从科学或保护角度看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的地质和自然地理结构以及明确划为受威胁的动物和植物生境区”；笔架山岛是地质演变过程中形成的地貌，是代表陆地、海岸和海洋生态系统演变过程的杰出范例，属于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的地质和自然地理结构。海岸堆积地貌，代表了一种地质过程。笔架山岛地貌天然完整，潮汐规律，是世界上最典型的海洋陆连岛。它形象地展示了海岸堆积地貌形成的自然过程，而且至今还在生动演示着这一过程和自然力(包括月球引潮力、地球自转产生的离心力等)的作用原理及力学之美，极具科学认识价值。笔架山岛的保护价值尤为突出。陆连岛的形成需要具备特殊的自然条件，如岛与陆岸之间的距离、岛的地质构造、海域和海洋潮汐条件等，因此才可能在自然力的长期作用下形成岛陆相连的自然奇观。但同时它又是十分脆弱、极易消失的地貌，中国屈指可数的陆连岛几乎都遭破坏而景观不复存在就是例证。基于它的保护价值，一直以来，国家都是持续投入大量资金来保护笔架山岛的原始地貌。

依标准三的论证 “从科学、保护或自然美角度看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的天然名胜或明确划分的自然区域”；笔架山岛是具有突出价值的天然名胜。“笔锋插海”自古就是胜景，是著名的“锦州八景”之一。至少明代起史书就有明确记载和插图，并有历史名人的诗词赞咏。几百年来笔架山岛一直是明确划分的自然区域，今天更是国家批准的海洋特别保护区，也是辽宁省第一个海洋特别保护区，其景观受到国家及各级政府的重视和资金支持。

可以这样说，无论用怎样严苛的标准衡量，笔架山岛都符合世界遗产的标准，而且是同时符合多项标准，这样的申遗项目并不多见。我们通过对世界遗产案例的解读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日本 小笠原群岛

韩国 滩涂

世界遗产案例解读 对《世界遗产名录》中的景观的解读，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申遗标准。本文解读《世界遗产名录》中的两个自然遗产项目。案例一：日本《小笠原群岛》。该岛是位于太平洋西部日本与菲律宾海之间的一个群岛，201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批准作为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其遴选依据标准(ix)。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价是：小笠原群岛由三组共30多座岛屿组成，覆盖面积7393公顷。岛屿自然景观丰富多样，是一种属于极危物种的蝙蝠——小笠原大蝙蝠以及195种濒危鸟类等大量动物栖息的家园。在这些岛屿上已发现并记录了441种当地特有的植物类群，在其周边水域中生活着种类繁多的鱼类、鲸目动物和珊瑚。小笠原群岛的生态系统体现了一系列的生物进化过程，主要表现在这里不仅有着来自东南亚地区与西北亚地区的植物物种，同时还生长着大量当地特有物种。可见，该遗产项目突出强调的是它的保护价值，即小笠原群岛的生态系统。案例二：《韩国滩涂》。该景观2021年入选世界遗产，世界遗产委员会评价是：该遗产地拥有高度的生物多样性，据统计有2150种动植物，包括22种全球濒危或近危物种。不仅为118种候鸟提供重要的栖息地，这里还栖息着47种韩国特有动物。该项目展示了地质多样性和生物多样性之间的联系，并证明了文化多样性和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依赖。这一项目申遗也曾因达不到要求而被联合国退回，后韩国政府承诺扩大面积才最终入选。笔者认为，日本、韩国这两个遗产景观，基本上不具备笔架山岛那样的审美价值，它们主要是基于保护价值才入选世界遗产的，就是说单一标准突出也可以申遗成功。

在此基础上，笔者对已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的所有海洋景观也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和研判，也并未见到像中国笔架山岛这样奇特的海洋景观。所以说，如果笔架山岛申遗成功，不但可以填补中国海洋景观的空白，还能够丰富世界自然遗产的类型，为中国和世界作出锦州贡献。看了世界自然遗产的现状和具体案例，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认为笔架山岛不能申遗呢？难道我们要让海洋大国的这个空白永远存在吗？

显著的申遗优势 我们知道，中国的文化遗产以及自然遗产中的山岳景观，数量庞大，想进入预备名单的数量就高达几十个。如果想进入预备名单，首先国内的竞争就十分激烈。一个项目必须经多轮厮杀才有可能九死一生进入国内的《预备名单》。但是，笔架山岛申遗就不存在这种困境。由于中国海洋景观项目的空白，笔架山岛申遗实际上是排名第一的位置，目前国内没有竞争对手。甚至可以说，世界上也没有多少景观能与之竞争，笔架山岛申遗同样有着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基于景观本身的诸多优势，又有填补国家空白的战略价值的加持，国家一定会全力支持笔架山岛的申遗。可以说，锦州笔架山岛申遗具有国内所有申遗项目都不具备的优势地位，这就是锦州的历史机遇。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申遗是国家战略由国家主导，笔架山岛申遗的社会影响力不言而喻，它能极大地提升锦州的全球知名度，对争取国家资金支持、聚集文旅人气、拉动房地产业等各项沿海经济发展，乃至对锦州的社会经济发展等，都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锦州义县奉国寺作为文化遗产进入中国申遗的预备名单，其中仅国家一笔专项资金投入就达1200万元，同时还有省里等其他途径的资金投入。国家的主导和保障，能够最大程度地实现对奉国寺景观的保护、开发和利用，也大大提升了该景观及锦州在中国和世界的知名度，这就是申遗巨大的效益。笔者欣喜地看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了笔架山岛的世界遗产价值。锦州市政府有关部门和滨海开发区政府对专家学者的申遗论证表示“完全赞同”，并表示要“一茬接着一茬干，我们坚信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申遗成功，使其成为我国北方一颗璀璨的明珠。”

“不断回答实践遇到的崭新课题，以理论创新引领实践创新。”笔者强烈呼吁主管自然遗产申遗的国家自然资源部、国家林草局及各级政府，及时将最新的理论创新成果应用于实践，引领实践创新，正确认识并宣示锦州笔架山岛的国家文化战略地位以及它所承担的申遗使命，坚定文化自信，确立将笔架山岛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战略目标。笔架山岛不仅属于锦州，它更属于中国，属于世界。在历史机遇面前，我们要发挥历史主动性，积极推进笔架山岛申遗，不负自然馈赠，不负使命重托。（李湘）

锦州日报

编校｜周丽 赵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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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打造国际品牌 填补遗产空白——锦州笔架山岛的世界遗产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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