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短篇，肯定是糖啦，就是幽灵苏回来之后的事

1.

结束了一天繁杂的工作，瓷刚刚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在她屋里飘。

没错，飘，脚没沾地那种。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瓷啪一声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又迅速打开。

得，还朝这边飘过来了。

“死了三十年了还找什么麻烦啊苏修！”

“苏修”一愣，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

瓷飞快地拐进储物间，从箱子最底下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桃木剑符纸糯米红绳。

然而，一个都没用。所有东西都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幽灵”的身体掉在地上。

“你拿红绳做什么？要再牵一次红线吗？”幽灵疑惑不解。

“红绳不是只有那个作用……！”虽然现在哪个作用都不管用。

2.

瓷心力交瘁地倚在沙发上，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熟悉到让人惊痛的脸。

她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用红绳系住过彼此的小指。

苏笑着问，只是这样脆弱的红绳就能系得住姻缘？

确实没能。

“我不是苏修，我是苏，总而言之是变成红色幽灵了，我想见你……所以搭了一班飞机来北京，这里变化太大，我差点找不到你家……”

指甲嵌入掌心，瓷短暂地看他一眼：“不是应该有限制么？比如受到邀请才能进入房子之类的……”

苏思考一下：“shzy应该不会排斥shzy的幽灵吧……”

瓷深吸一口气，摆烂似的往沙发上一躺，用抱枕盖住脸，闷声：“……我怎么相信你不是苏修？”

“达瓦里氏……我不是……”发疯的那些年负她太多，苏自知理亏，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瓷不说话了。

苏飘近了，温声：“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很快就回去，至少……让我再看看你……”

他想伸手触碰，却还是缓缓缩回了手。他碰不到她，她大概也不想被他触碰。

“……你就是个混蛋啊……老师。”声音带了泣音，瓷抓紧那个抱枕，身体轻颤。

“别哭啊，别哭，”苏慌了手脚，要去拿开抱枕，抓了几下却只是徒劳，“那我现在走……”

3.

当然没走成。

瓷还是拿抱枕盖着脸，说，这回你走不了了，走了就别回来。

苏局促地望着瓷，觉得三十年不见她倒是更难懂了：“那我……”

瓷也觉得这个状态就像小夫妻吵架，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丢开抱枕，抱枕从苏身上穿过，落在地上。她用手遮住通红的眼睛，擦了擦眼泪。

苏明白了，他可爱的学生在几次心境转折之后，下不来台了。他弯下腰，半透明的手轻抚过来，像风拂过：“我就留在这里，希望你不要嫌弃。”

好半天后，瓷慢慢拿开遮着眼睛的手，对上他赭红的温柔的眼睛：“……嗯。”

4.

于是瓷家里就多了一个幽灵。

和幽灵一起住其实很奇怪，毕竟除了和你说说话，他就没什么别的作用。

苏来的第一晚，瓷洗漱过后爬上床，犹豫着问他要不要一起。你要说让他去书房或者沙发睡吧，好像挺对不起他，让他一起吧，又觉得哪里别扭。毕竟也是交恶之后几十年都没这么睡一起了，何况那之后她也习惯了一个人住。

苏想了想，还是飘上了床，小心地躺在她旁边。

半透明的脑袋穿过了枕头，两人一阵沉默。

瓷觉得这个画面极其诡异，只好挪开那个枕头，想了想，把自己的枕头也挪开，至少这样两个人的视线就平行了。

她甚至在想，苏没有整个人“穿模”进床里都是奇迹，或许床的确是个奇妙的场所。

两人都侧躺着，苏盖不了被子，瓷就把自己缩进去。

目光默默互相注视着，瓷在苏眼里看到了他们曾经最相爱时的光彩。

“……我好想您。”她轻声说。

“我不会再走了。”苏凑过来，像春风吻过嘴唇。

5.

作为幽灵，苏不需要吃饭喝水，也什么都碰不到。

苏对现代家电很是感兴趣，瓷也认真教他了，他也都学会了，尽管碰不到。

瓷早晨起来去工作前，都会帮他打开纪录片，什么苏联解体之后的事，改革开放的成就之类，死后三十年的事苏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有一回瓷回来时，看到苏满脸无奈地在屋里飘。再一看，电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

苏说家政来打扫卫生，就把电视关了，他都无聊地晃了一天了。

瓷嘲笑他，前红营老大哥居然被家政欺负到没电视看。

之后连着被关了几次，苏很恼火，有一回就飘出门搭了个“顺风车”，去了大会堂找瓷。

瓷批评他了，说建国后不许成精，虽然别人看不到您，但您应该待在家里等我。苏很无奈地表示，自己就像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家庭主夫，而且，想她了。瓷都被他逗笑了。

家政之后还特意跟瓷说，电视总是忘了关，开着很费电的，家政还说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不相信灵异事件，电视要是不好了可以换一个的。

于是那之后瓷就建议苏学学生物电的使用方法，苏也不觉得离谱，甚至在试了几次之后就可以熟练地开关电视了。

再之后，苏跟她说，他开关了几次电视想吓唬那个家政，可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

瓷从来没想过自家老师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之后她又得到了家政“电视不好可以换一个”的建议。

6.

瓷想到，自己这边是会给去世的人烧东西的，相信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收到。尽管真实性有待考据，瓷还是想拿苏试试。

“难道要去我坟前烧？自己给自己上坟也太诡异了，”苏表示怀疑，“而且不符合shzy……”

“您的存在就挺不符合的……用照片应该也行？”瓷找到嵌着苏的照片的相框，摆在火盆边，在火盆里点起火，把纸扎的东西丢进去，看着那些纸扎枕头被子手机之类的慢慢燃烧殆尽。

苏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和那些燃烧的纸扎品，简直说不出的诡异。

苏真的收到了那些东西。

两个人相顾无言。

行吧，至少有枕头枕也有被子盖了，还能用手机了。

不过瓷每次接到“阴间来电”还是会觉得头皮一麻。

7.

瓷很好奇地问过：“既然老师您可以以幽灵的形态回来，那南是不是也……”

苏皱起眉头，满脸不悦：“不可能，他回不来。”

“为什么啊……”

别问，问就是吃醋了。

8.

对苏而言最痛苦的就是——不能贴贴。

这个词是他在网上学到的，毕竟每天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纪录片，看电影，逛各种社交软件。

前红营老大哥的脑子不是盖的，学什么都快，甚至整了VPN挂梯子出去，和鹰酱们吵架，熟练运用马克思主义怼鹰，吵得头头是道。

但他很想念可以和瓷亲密接触的日子，想想都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有空他就会亲亲自家学生，哪像现在，就算亲也像风拂面一样摸不着。

瓷听到他说起这件事，笑了：“所以每当有风吹过，我都当做是老师您在吻我。”

成功哄好了这个满肚子怨念的前红营老大哥。

9.

他已经是幽灵了，也不用考虑国家大事。所以他也经常会出去逛逛，最近瓷在家的时间不多，苏想着反正没人看得见他，就经常搭顺风车去各种旅游景点。

有一回他回来太晚，给瓷吓得够呛，还以为他消失了。

那之后苏永远不在瓷之后回来。

10.

苏还是没放弃折腾那个家政。

尽管一直都没用。而且折腾过分了瓷会生气，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家兔子。

苏还学会了操控别的家电，也能移动一些物品了。所以工作日的晚上，瓷回来时都能看到苏准备好的晚餐。让她觉得又回到了四五十年代，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好像家里养了个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那是什么？”

“夸你勤劳的。”

“不能是田螺丈夫吗？”

——END

后续点这里和幽灵同居的日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