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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Barnes在《华盛顿邮报》发文，随着凯坦吉·布朗·杰克逊（Ketanji Brown Jackson）确认被任命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一个新形式的最高法院诞生了。作为美国最高法院历史上首位黑人女性大法官，杰克逊的上任将会给最高院带来怎样的影响？

有史以来第一次，白人男性将不再构成最高法院的多数。且现任最年长、任职时间最长的大法官也是黑人。在一个由九名成员组成的法官席上，女性将尽可能地接近与男性平等的地位。在一个总统已79岁、众议院议长已82岁的政府中，法官的平均年龄将是61岁。

此外，今年夏天，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史蒂芬·布雷耶（Stephen G. Breyer）的退休和杰克逊的上任，将标志着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里，最高法院几乎完全进行了更替。

杰克逊的就任，将大大有助于拜登总统提出的建立一个看起来更像美国民主法院的目标。但它暂时不会影响一个在意识形态上仍倾向于保守派的法院，最高法院依然陷入与以往一样激烈的政治交火之中，并面临着一系列会激起而非消除党派不满的问题。

尽管让和布雷耶同类型的杰克逊取代他自由派大法官的位置，也并未能改变目前法院6比3的保守派优势，这场紧张的法官确认之战也是沿着预期的党派路线进行的，这场争斗事关第一位被提名进入最高法院的黑人女性。

83岁的布雷耶将被51岁的杰克逊取代，但很难想象法院所面临的问题中有什么会因此发生变化。

不过，对她的身份确认所进行的无休止争斗强调了一个新的现实，即目前填补最高法院的空缺这一事宜，已经取决于现在控制了白宫和参议院的民主党政党。弗吉尼亚大学米勒中心的总统和最高法院历史学家芭芭拉·佩里（Barbara Perry）表示，这可能意味着关于一名法官何时退休的问题，将出现更多战略性的决策。

“请记住，法官们热爱自己的工作。”她表示，法官们一般不愿意放弃他们的终身任命。对布雷耶来说，退休条件其实是合适的，他看到了由民主党总统当政以及由民主党控制着参议院，也看到了存在于不久的过去和即将到来的未来中的警告信号，未来民主党对参议院的控制权恐受到威胁。

那么过去有什么警告信号呢？佩里说：“金斯伯格（Ginsburg）大法官错过了退休的机会。”在2020年大选的几周前，她去世了，使特朗普总统得以提名保守派的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这是他提名的三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中的最后一个。

1994年布雷耶被任命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一直到11年后，才有新的大法官加入，现在有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73岁的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大法官是那个年代所剩下的最年长也是唯一的大法官，随着杰克逊的到来，法院将完全由婴儿潮一代和X世代的人组成。

佩里说：“还记得吗，我们曾经谈论过法院的老化问题？但现在，这些大法官都算是年轻人了。”

目前尚不清楚这将如何影响法院放弃先例或作出变动的意愿。年轻的法官曾被认为更有可能在最高法院“有所发展”，而研究表明，他们最常向自由主义方向发展。

但总统的选择仍然是大法官将如何投票的最准确预测指标。奥巴马总统对他所选择的自由派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Sonia Sotomayor）、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的判断几乎无可挑剔。

特朗普对尼尔·戈苏奇（Neil M. Gorsuch）、布雷特·卡瓦诺（Brett M. Kavanaugh）和巴雷特的保守派选择也是正确的，他们往往赞同保守派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John G. Roberts Jr.）。（特朗普对这三人的失望来自于他们拒绝他无节制的行政特权主张，和关于他连任失败的说法。）

除了杰克逊被确认为大法官具有历史意义外，她还带来了目前法院所缺少的经验：关于量刑准则的专业知识。拥有公共辩护人和刑事辩护律师的履历，以及作为多年的地区法官，她具有大量的专业经验。

这可能意味着她比布雷耶对刑事被告人更具有同理心。但她不太可能迅速采纳布雷耶的立场，即认为死刑是不可行的；他花了多年时间才形成这一观点，而同为自由派的索托马约尔和卡根思想上仍未走到这一步。

杰克逊正在加入的是一个相对受欢迎的机构。马凯特法学院3月份的一项调查显示，54%的公众认可最高法院的工作表现，这一数字在2020年9月为66%，到一年后跌至49%。但即使获得了最低支持率，也仍高于对拜登或国会的打分。

有点令人惊讶的是，虽然国会的最高法院之争具有政治性，但两党都对法院持支持立场。上个月，64%的共和党人支持最高法院，而52%的民主党人和51%的独立人士也支持法院。

法院应该根据法律进行裁决，而不是公众意见。而马凯特大学关于法院的广泛民意调查主任查尔斯·富兰克林（Charles Franklin）说，法院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将使两党难以保持认可，而这通常是基于案件的结果，而不是法院的推理。

富兰克林说：“在堕胎、第二修正案、大学招生中的种族问题、同性恋权利与宗教自由等问题上，公众在党派路线上的分歧比他们目前对法院的认可更加尖锐。一连串方向一致的案件可能会巩固各党派对法院的看法。决策的混合性，或达到某种有限范围的决策，可能会缓和党派情绪。但是，热点案件的议程和分裂的公众将可能增加对法院的党派化看法。”

当杰克逊加入法院时，法院将在一些案件中作出裁决，这些案件主张在家庭以外携带武器的广泛权利——这份权利不能被各州和地方压制，以及主张讨论罗伊诉韦德案对堕胎权的保障是否仍然是良法。她将于秋季担任大法官，这些法案判决可能会主导国会的中期选举。

杰克逊表示，她可能会回避法院最大的案件之一，即对其母校哈佛大学在做出录取决定时考虑种族因素方式的挑战，因为她曾在哈佛的一个管理委员会任职。(有一个涉及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平权行动案件，但无论杰克逊是否参与，法院的保守派多数似乎都会使这两个案件面临危险。）

但在这之后，法院对那些提供婚礼服务的人是否可以对同性伴侣划清界限的判例仍在继续，分歧仍未得到解决。还会有其他问题。争议从来都不会少。

就目前而言，杰克逊接替布雷耶的短期前景可能只是意味着异议书上的名字不同，但最高法院的法官们都是着眼于长期发展。杰克逊可能会在一个不断变化的法院服务几十年；也许她会培养出像托马斯那样的法律书记官，这类人现在充斥着联邦司法机构，并将成为他任期内的一个持久影响。

与之前的被提名人一样，杰克逊向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宣誓，她怀着开放的心态，并对最高法院的先例深表尊重。索托马约尔在第二修正案权利问题上作了这样的表态，卡根在同性恋伴侣是否有婚姻权问题上作了这样的承诺，而戈苏奇、卡瓦诺和巴雷特在堕胎权问题上也是如此。

而他们随后在这些问题上的投票结果，正好符合其支持者和反对者的预期。如果杰克逊的承诺目前还没兑现，那么很快便会有结果。

原标题：《美国首位黑人女性大法官，将如何重塑最高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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