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窑:古村老窑觉梦乡 红泥传承陶艺长

王卫平文/陈佳山、杭小供图

不久前，义亭镇的缸窑村在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中榜上有名。村里有十八间、古井等诸多古建筑。而古陶不能不说是“当选”的一个拿的出手的亮点。

如果说景德镇的陶瓷“倾国倾城”，那么，我们将缸窑村的古陶比作“小家碧玉”，自豪一下这有何妨呢?

的确，关于缸窑的古陶，目前是记载寥寥。但它就像是我们手上攥着的一本古籍，尽管残缺不全，稍嫌单薄，却不失灵巧、端庄，耐人寻味......

制陶：从美丽神奇的传说讲起

巍然而立的八宝山，似一支巨笔直插云霄的葛仙峰，一望无际的金红色山坡，好一派风水宝地。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吕洞宾和张果老驾着祥云来到这里。吕洞宾说：“十里红山出状元，此处是文曲星所在地，可三年出一个状元。”张果老扯了一下毛驴的尾巴说：“太少了，就三个月出一个状元吧。”杭畴有位花甲老翁很疑惑，他请教两仙：“愿闻其详。”吕洞宾笑道：“三年中一元，做官。”张果老插话道：“三个月中一元，做缸。”老翁做人很实在,不假思索地回答：“一身手艺千代荣，做缸好！”从此，杭畴的制陶业应运而生。当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据史料记载，早在汉时，乌伤大地上就已有陶器生产。缸窑，曾经出土过汉代古陶，而至今，她依然在深情地、温柔地述说着这一两千年来与陶器结下的不解之缘......

古陶：四个历史节点见证缸窑传奇

穿梭于缸窑村的小巷弄堂，仿佛依然能够嗅到当年那些陶土的缕缕气息。用缸、钵围就的菜园子；用陶片砌成的屋墙；陶坊是木结构、瓦顶的矮房，门上挂着稻草帘子,制陶师傅干活时倒走的身姿，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都是儿时深嵌“外甥老爷”脑际的“历史片段”。而上百成千的陶坯，历经七天七夜松枝的燃烧出窑了，更是少年记忆中的“传奇”。

就在这里，从汉代、北宋、清末民初至解放初期，悠悠岁月，四个历史节点昼夜念叨着那份千年的斑驳的陶事......

陶罐，不止一个。见光后，它们显示不同的釉色，说是汉代的旧印。不仅如此，在北山出土了不少古币，斑驳的下层，刻有“半两”或“五铢”。一旁的小坡，又挖掘出数米见方的点将台，厚实的砖面刻有秦汉年代的纹系，加之由地名而来“越王勾践复国练兵”的考证，两千年前的那时，这里并非一片荒凉，留有生产、流通甚至军事活动的迹象。巧的是，无论是陶、砖还是钱币，均为地矿材料接受了先火的烧融，其中就有陶泥与窑火。

提及陶，窑就不能不说。窑就像是最后诞生陶器的“子宫”，不可或缺。村里先后有过“鹤窑”、“老窑”、“新老窑”、“中窑”和新窑五座古窑，加上1969年在村北郊建的长窑，共有六座。其中辈分最老的要数“鹤窑”。龙窑虽“土”，却不失“龙”之盛气，窑体虽“简”，却不失“智”之深藏。眼下，“老窑”和长窑你敬我爱，精神抖擞地欢度着“精品”时光。

“老窑”， 南北延伸，东西错落。这正是得到了汉代建窑的启示。其内壁上的晶体，乌黑、质硬而厚实，甚是耐得住性子。而被你发现的刻字，隐隐约约，那是老窑暗暗得意的“老本”。因为它是从北宋走来，完成了汉代续业的使命。

清代，在兰溪城里，“晋兴”等陶器大商行专营零售、批发，开辟了销售渠道。缸窑村的陶器陈列馆陈列着数百件不同的陶器和制陶坯的工具。其中的“坐鼓”，“出生”于同治年间。

解放初期，北山再起窑室。六十年代，制陶业鼎盛。虽是元角分计利，却是地方经济的依赖。

“做缸（制陶），要经过备土、过滤、炼泥、制坯、上釉和煅烧等多道工序才能完成。”缸窑村支书陈跃俊介绍，“传统产品有数百样之多，包括缸、坛、罐、瓶和壶等许多种类。”他说，陶器多为日常生活用具，渗透于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制陶师傅还可以根据实际需求进行创新设计。

时代在变迁，生活在革新。终于有一天，轻便美观的塑料和铝制品将陶器逼向了尴尬境地。但是，古陶文化必须传承.......

传承：红泥艺术，文明升华

杭畴小学的校园大门口，以缸造型的陶艺喷水景观，动静结合、典雅端庄。信步校园，浮雕墙、陶艺角和陶艺博物馆的布置颇具匠心，无不渗透着浓郁的地域文化，让人感受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博大精深和无穷魅力。

传承要从少年抓起。事情要追溯到2006年8月，在市教育局的大力支持下，杭畴小学针对本地深厚的“做缸”文化底蕴，多次召集老师、学生家长座谈后认为：“学校因地制宜地开展陶艺课题，对弘扬地方文化、抢救萧条的‘红泥’文化意义深远。”

着手陶艺教学，说说容易做做难。他们请全国陶艺专家裴伯俊教授作技法培训；请民间制陶老艺人现场指导；请隔壁何店村支持陶泥等等。终于，学校因陋就简地成立了制作室、陈列室等等。

2007年，中国美术家协会侯令教授来杭畴小学调研时欣然挥毫题词：“红泥文化，传承文明。” 2008年，傅利民时任该校校长，他记忆犹新：“陶艺课程从无到有，摸石子过河，可谓困难重重。”他说，当时投身其中的陈云龙和楼菊如老师功不可没。

一路走来一路歌，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了丰硕的成果。在第四届全国中小学陶艺夏令营现场作品评比大赛、第三届全国陶艺教育成果展、第七届全国中小学劳动技术教育创新创新作品展以及2014中国（杭州）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等多个赛事中，该校师生选手频频获得大奖。

而今的杭畴小学，在基于学校办学目标“德育为先，以陶育人，学会生存，多元发展”的前提下，进一步提出了适合本校、本区域的陶艺教育理念――基于地方文化的陶艺教育。在传承的基础上，与德育、学科教育有机融合，使陶艺教育更为丰满，让提高学生综合素养的育人目标进一步成为现实。

“我校将始终坚持走特色发展之路，以‘红金泥’为依托，边实践边探索边总结，分层分册开发适合我校‘红金泥’特色的校本课程。”现任校长陈立新介绍，今后我们要努力做好几篇文章：一是开创“漫步缸窑”和“龙窑追梦”等以陶为主线的德育基地；二是深度开发“古道遥想”、“铿锵婺剧”和“龙眼琼浆”等与缸窑历史紧密相关的陶艺文化。    

据了解，杭畴小学加大了与本地文化融合的力度，加大了与高等院校联系的频度，积极寻求突破发展瓶颈的途径。近年来，随着学校陶艺教育的不断深入，其影响力已经扩展至海外，荷兰、马来西亚等国家的学生先后来到这里交流。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今年10月20日，杭畴小学一年一度的陶艺节开幕。期间，三位年轻老师正式拜义乌市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陈云龙为师。古村老窑觉梦乡，红泥传承陶艺长。看吧！未来不是梦。

图一.当年工人制陶情景；

图二.杭畴小学师生陶艺作品；

图三.制陶师傅现场为学生表演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