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论词绝句20首》欣赏之4,纳兰词学女儿腔,数典文人病健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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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花枝不作可怜红
渔歌响答海天风,南谷齐眉唱和同。词品欲评听自赞,花枝不作可怜红。
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太清春是清朝第一女词人顾太春,他是乾隆曾孙贝勒奕绘的侧福晋。 渔歌响答海天风,顾太春的词集叫做《东海渔歌》。 南谷齐眉唱和同,顾太清曾和龚自珍有绯闻。龚自珍是他们夫妇的座上宾,自然经常往来。后来龚自珍《已亥杂诗》中写道: 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篇末自注云: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一首。缟衣人、丁香花被其他人解读为顾太清。 清末学者冒广生《读太素道人〈明善堂集〉感顾太清遗事辄书六绝句》中,就此事作诗云: 太平湖畔太平街,【南谷】春深葬夜来。人是倾城姓倾国,丁香花发一徘徊。词品欲评听自赞,花枝不作可怜红。顾太清《苍梧谣 正月三日自题墨牡丹扇》: 侬。淡扫花枝待好风。瑶台种,不作可怜红。这是题画词,也是咏物词,作者托物寓志, 表达自己的节操雅趣。顾太清在丈夫死了以后,被大房儿子赶出了家门。这首词可以反映出顾太清的独立精神。后来,顾太清自己生的几个儿子都很有作为。 十九、伪婉约派 妄将婉约饰虚夸,句句风情字字花。可惜老夫今骨立,已无余肉为君麻。这是对于婉约词中,沉溺于写风花雪月这种现象的批评。启功认为很多婉约词过于肉麻。 从唐宋人作诗填词可以看出,诗人的形象道貌岸然,词人的形象则阴柔妩媚,同一个人,作诗和填词呈现两种风貌。 例如温庭筠作诗,是这样的,《过陈琳墓》: 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 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独怜君。 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 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填词,则是这样的,《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启功批评的伪婉约派,不知是批评古人,还是后来学婉约词的这些人。但是他所批评的风格,应该是一样的。例如欧阳炯《女冠子》: 薄妆桃脸,满面纵横花靥,艳情多。 绶带盘金缕,轻裙透碧罗。 含羞眉作敛,微语笑相和。 不会频偷眼,意如何。 二十、伪豪放派 豪放装成意外声,欲教石破复天惊。闭门自放牛山屁,地下苏辛恐未能。花间派词人中,也有豪放词,例如鹿虔扆的《临江仙·金锁重门荒苑静》,到了北宋,范仲淹、王安石也有豪迈的作品。 在苏轼笔下,豪放派风格得到了发扬,南宋词人又加入了爱国思想。后来明朝人张娫(yán)将古人词作分为了婉约词与豪放词。 豪放词要注意避免铺张叫嚣,这类词缺少意蕴之美。例如叶嘉莹先生将刘改之的“古岂无人”归为此类,这就是诗化之词中最劣一等。 古岂无人,可以似吾,稼轩者谁。拥七州都督,虽然陶侃,机明神鉴,未必能诗。常衮何如,羊公聊尔,千骑东方侯会稽。中原事,纵匈奴未灭,毕竟男儿。 平生出处天知。算整顿干坤终有时。问湖南宾客,侵寻老矣,江西户口,流落何之。尽日楼台,四边屏幛,目断江山魂欲飞。长安道,奈世无刘表,王粲畴依。《沁园春·古岂无人》闭门自放牛山屁,地下苏辛恐未能。清代钱泳《履园丛话》中提到打油诗: 金陵有一僧作打油诗四十首,名其集曰《牛山四十屁》,中有一首云:“春叫猫儿猫叫春,听他越叫越精神。老僧也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 莫谓是打油诗,其笔甚峭,不可及也。 结束语启功先生《论词绝句20首》其实只说了18个词人, 最后两首说的是两类词人。 从诗中可以看出,他对于周邦彦、史达祖、吴文英、纳兰容若持批评的态度,对于姜夔最为推崇。同时,对于伪豪放派、伪婉约派也指出了问题所在。 对于一个诗人或一首作品的评价,向来会有不同的意见。启功先生也不例外,他的一些观点自然也会与人有不同之处,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老街味道 启功《论词20首》欣赏之三,两宋名家谁道著,春风十里麦青青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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