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武正在绘制海图。　　本报记者 曹文轩摄

　　满载旅客列车和汽车的“粤海铁2号”渡轮驶出南港（海口）码头离开海南岛。　　柯竞舟摄（影像中国）

　　“左舵二十，大副、二副做好靠泊准备！”湛蓝的海面上，万吨巨轮缓缓靠向粤海铁路北港（徐闻）码头。中国铁路广州局集团海口机辆轮渡段船长陈凤武手持对讲机，娴熟指挥，十几分钟后，船身调转180度，借助惯性和侧推与火车栈桥稳稳对接，满载乘客的列车在牵引车的拉动下有序开出。

　　长期风吹日晒，49岁的陈凤武面庞粗粝硬朗。作为土生土长的海南万宁人，小学四年级他才第一次看到海。这一见，就埋下了航海的梦想。

　　2003年，连接广东与海南的粤海铁路轮渡正式开通，成为全国第一条能运输旅客列车的轮渡。次年，陈凤武来到铁路轮渡工作，从三副做起，在每个岗位扎实历练，用了10年时间成为船长。

　　火车要过海，先要运上船。怎么运？在码头分成四列，经由栈桥和船体对接的八根铁轨运输。重万吨、长百米的巨轮每次进港，都需要倒转船身，缓慢后退，依靠船长的精准操纵完成八根铁轨的嵌合，误差不超过1厘米。船重、海况、风向等因素都会影响到对接的速度、角度、力度，船长需凭经验靠泊。

　　学习过程漫长枯燥，陈凤武却从未想过放弃。琼州海峡单程22.5公里，他每个月跟船跑10天，每天往返5趟，工作前10年就航行20多万公里。进港、出港，不断地观摩、学习、找感觉。任船长后，他始终保持零事故，曾在集团专业“大比武”中获第一名。

　　海南自贸港建设以来，琼州海峡往来船只愈发密集。过海轮渡航程短、频次高，船长工作日的24小时里，休息只能见缝插针。“后半夜也会疲倦，但一睁眼，就要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保证旅客安全和准点到达永远是第一位。”陈凤武说。

　　一次，船舶驶入北港后，天气骤变，海面升起一团雾气，能见度不到30米，这对船长来说是极大考验。陈凤武先是观察海况、风速风向，凭经验慢慢操纵船舶转向、后退，10米、5米、1米……最终稳稳完成铁轨对接。“旅客察觉不到异样，就是最好的夸赞。”陈凤武说。

　　这些年，陈凤武和同事们见证了轮渡从“粤海铁1号”到“粤海铁4号”的升级，列车从货列到客列再到动车组的变化。预约过海系统启用，船舶驾驶智能化升级，乘客乘坐舒适度不断提高，这都让陈凤武发自内心地高兴。

　　陈凤武热爱大海，同样热爱生活。手机相册里，最多的就是家人和航行的这片海。“粤海铁路也将升级改造，乘客过海体验会越来越好。”陈凤武相信，更美的风景在未来。

　　《 人民日报 》（ 2024年03月15日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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