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图像时代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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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图像时代的学习

2024-07-09 03:45:3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二、图像符号与文字符号的优劣比较

无论是图像符号还是文字符号,都不过是信息媒介的一种。所谓媒介,就是在人与人之间进行信息交流的介质,人们通过这样一种中介物质,将信息从一个或一些人传递给另一个人或另一些人。但不同的符号有其自身固有的特征或特性,会对信息的传递产生有利与不利的影响。比较图像和文字的特征,有助于了解这两种符号的优势和劣势。文字是人类用表意符号记录、表达信息以传之久远的方式和工具。现代文字大多是记录语言的工具。文字按字音和字形,可分为表形文字、表音文字和意音文字。表形文字是人类早期原生文字的象形文字,表音文字是用少量字母(大多不到50个)组成单词记录语言的语音进行表意的文字,意音文字是由表意的象形符号和表音的声旁组成的文字,汉字是由表形文字进化成的意音文字[2]。无论是哪一种文字,其单词都是由字形、读音和字义三部分构成的。单词可以组合在一起构成词组,字、词按照一定的语法规则可以组成完整的句子,句子进一步可以组成文章,文章结集成书,书太厚了可以分册。文字符号是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线性排列的,其结构是一维的。由于字或单词是文本的最基本单位,可以按照需要进行排列与组合,因而是可以拆解、分析、重组的;又由于文字脱离了早期的象形作用,主要通过字义来表示事物,完成了从具象到抽象的转变。文字不仅可以表征可视化的事物,如自然界中的各种可见的事物,还可以表征非可视化的事物,如思想、情感、价值、意义等。文字的高度概括性还有利于减少记忆存储量,从大脑中调取一个词比调取整幅图像需要消耗的脑力要小得多。文字符号正是由于具有可拆分、可重组、抽象性和概括性等特性,因此可以帮助人类进行分析、推理、演绎、归纳等理性思维活动。这是文字最大的优势所在。但文字符号也有劣势。文字抽象概括的特点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人们通过对文字的排列组合描绘事物的过程,被称为“编码”;而读者从文字中还原事物的原貌的过程,则被称为“解码”。编码时要求作者有较高的知识水平和文字创作能力,解码时要求读者有较多的生活经验和较高的文字理解能力。例如,我们在文章中提到一个人,可以写出他(她)的名字,看到这个名字的人需要从记忆中提取与这个名字相对应的人的形象。如果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那么单单读到一个名字是毫无意义的。这时就需要写作者对这个人的形象、个性等进行描述。如何用文字描述一个人,使读者能够调动自己的生活经验,产生“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鲜明印象,需要相当高超的技巧。有的人可能用了一大堆文字,也无法让人明白那人长什么样、有什么样的性格特征;而高明的作家仅用寥寥数语,就可以使该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例如鲁迅在小说《故乡》里对“豆腐西施”的描写就是如此。对同一段文字描写,不同的人由于生活经验和阅读理解能力的差异,对它的理解也不会完全一致,这说明文字在表征可视化事物时存在一定程度的模糊空间。但在表征非可视化事物(如一种科学理论或一个学术概念)时,则往往要求清晰和准确,尽可能不留下任何歧义。这时文字的语义必须是专属的、特指的、约定俗成的。而图像与文字正好相反。图像是客观对象的一种相似性的、生动性的描述或写真,不需要经过文字符号那样的编码与解码过程,图像是直观的、具象的,而不是概括的、抽象的。以人物介绍为例,只要将某人的照片或录像给其他人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就是这个意思。做这样的事不需要人们有多高的文化素养,只要懂得设备操作就可以了。图像对人类具有天然的亲和力,因为人类的心灵就是形象的流淌地。人类自然的思维更多的是形象思维而不是文字思维。如果让人看一幅图文并茂的广告,人们一定是先注意到图像,然后才会关注文字。图像对人类的吸引力远大于文字的吸引力。这就是图像符号的优势所在。但图像符号也有劣势。图像表现和构建的只是世界的表象,难以深入到事物的内在本质。在对可视化事物的描述中,图像的优势远远大于文字;而对非可视化事物的描述,图像的劣势就凸显出来了。例如,想通过图像表达一种思想或情感,就比文字要困难很多。艺术家固然可以通过摄影、绘画等手段来表达思想和情感,但观众要理解摄影、绘画中所表达的思想和情感,则不太容易。图像符号与思想情感之间的联系往往是不明确、不固定和开放式的,需要观看者自己去挖掘表象之下隐藏的含义。很多时候不得不借助于语言文字(如摄影、绘画的标题、注释、旁白等)的帮助,否则可能无法理解[3]。如人们观看名画《蒙娜丽莎》,直觉上可能会觉得很好,但它到底好在哪里,想表达什么样的思想内涵,却是朦胧不清的,需要借助语言文字才能说清;参观展览馆、博物馆时,有无语言或文字解说,感受与收获也会大不相同。图像的构成元素,如线条、颜色、光亮、画面等本身是没有专门的含义的,只有组合在一起的整体形象才有意义。因而它们无法进行拆解、重组,也无法进行分析、归纳、演绎和推导。即使它们中的某些组成部分可以被赋予意义,也是通过文字和语言赋予的,因而也需要运用文字和语言进行分析,而不能直接采用线条、颜色、光亮、画面这些元素进行分析。图像是通过整体来表达意义的,如果拆分开了,就变得七零八落,失去了本来意义。此外,图像的记忆总量远比文字要大,我们头脑中最初浮现的图像往往是比较模糊的轮廓,如果想回忆每一个细节,则需要耗费相当的脑力,而我们想到概括一幅图像的词却非常容易。这一点与计算机存储文字和图像的原理是类似的。我们很难从一幅图像推导出另一幅图像(联想是可以的,但联想不具备严密的逻辑关系),却可以从一段文字推导出另一段文字。图像引发的主要是形象思维和感性认识,而文字则可以进行逻辑思维和理性认识。这是文字符号高于图像符号的地方。图像符号与文字符号的比较见表1。由于图像符号与文字符号各有优势和劣势,图像时代的来临并不意味着图像符号对文字符号的完全替代,而是图像与文字发生互补与融合的关系[4][5][6][7]。这里又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图中有字,即在图像中附加文字,这有利于帮助观看者理解图像的深层含义。图中文字往往也进行了图形化处理,成为图像的有机组成部分。这种情况以图像叙事为主,文字只起辅助作用,图像中的文字是简短的、碎片化的,文字的完整性、连贯性基本丧失。第二种是文中有插图,插图有利于帮助读者理解文字描述的形象与过程,加深其对文字的理解。这种情况是以文字叙事为主的,文字的连贯性、逻辑性完整保留,图像只起辅助作用,图像之间可以互不关联。第三种是图文并茂,这种情况中图像与文字同等重要,既各自独立、自成一体,又相辅相成、密切配合,难分主次、各有千秋。如一些电视专题片,其视频和文字即使拆开来看也是完整的。视频中文字是以声音和字幕同时播出的,在这里语言与文字是一体的。

三、图像时代对人类认知的影响

随着图像符号对文字符号的挤压,图像为王的现象日趋严重。文字符号虽然不至于被完全取代,但在传递信息方面退居次要位置已是不争的事实。今天,完整地阅读一本以文字为主的书,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图像时代对人类认知的影响可以概述如下。

(一)人们在单位时间内获取的信息量大幅增加

由于今天图像制作的快捷方便、传播途径的多种多样,以及图像符号传递的信息内容比文字符号要直接丰富,人们每天所获取的信息总量是以前的很多倍。今天一个孩子知道的东西也许比数十年前一个大人知道的还要多。

(二)大脑经常处于信息超载状态

虽然获取的信息总量不断增多,但有价值的信息比例却逐渐下降。图像信息中充斥着大量的娱乐八卦、虚假新闻、歪理邪说、知识泡沫,这些无用信息经常与有用信息争夺我们的注意力,导致大脑超负荷运转,始终处于一种饱和与紧绷状态,降低了大脑的思维效率。

(三)思维变得肤浅、难以建立系统性知识体系

图像符号的直观性、形象性虽然有利于对可视化事物的理解,但也压抑了人类的想象力与理性思维,对认识非可视化事物不利。图像符号虽然对人类具有吸引力、视觉冲击力,但记忆量大,难以长久保存,看过的东西很快就忘记了。图像思维很难深入,逻辑链条短,无法进入事物的深层。缺少理性思维和抽象思维,碎片化知识难以整合成系统性知识。

(四)容易出现认知偏差

由于人类长期存在的“有图有真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心理,使得图像的说服力比文字要强。但其实图像造假在今天已非常容易,虚假图像会导致人们的认知偏差,反而可能掩盖事实真相。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图像时代对人类的认知既有有利的一面,如某些知识的理解变得容易、学习效率有所提高;但也有不利的一面。这需要我们认真加以对待,以应对各种挑战。

四、图像时代的学习策略

鉴于图像时代给人类认知带来了诸多挑战,今天的教与学也应该与图像时代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教育理念、教学目标、教学方法、学习策略、学习评价等都需要作出相应改变。

(一)以新知识观和新建构主义理论为指导思想

所谓新知识观是指以软知识、硬知识划分为主要特征的,对数字时代知识变化的最新表述。软知识是指正在形成过程中的知识,这些新产生的知识尚未被专家学者加工整理成结构化、系统化的知识体系,还没有被写进教科书与专著,但已经通过网络进行传播与应用。硬知识则是指传统认知中的知识,即那些已经被专家学者加工整理好、被写进教科书与专著、在各级各类学校与教育机构中传授的知识。软知识与硬知识之间并没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而是一个连续的统一体。区别软、硬知识最主要的指标是知识的稳定性。稳定性又表现在三个层面:一个是结构的稳定性,一个是内容的稳定性,还有一个是价值的稳定性。三个层面都稳定的知识是最硬的知识,三个层面都不稳定的知识是最软的知识[8]。

硬知识是文字符号占绝对优势时代的产物。以往人类所有的认识与经验,都必须经过有学问的人以文字符号的形式记录下来,经过审核编校后才能印刷出版,才有可能得到社会化传播,也才有流传后世的机会。大量的未经文字记录并出版发行的认识与经验则因遗忘而失去传承的机会。数字时代的到来,使得这些可能被遗忘的知识,可以通过简单的语言文字,甚至图像的形式,在网络中广泛传播,从而得到传承与应用的机会。举个例子,一个大字不识的家庭妇女,发明了一道菜,让人把制作的过程录制下来,发到网上。很多网友学着做之后,觉得不错,于是广泛宣传推广,在众多网友的共同打造下,这道菜成为一道名菜。这难道不是知识吗?过去由于文字编码的难度,以及出版审核机制的严苛,知识成为学者专家的专利;又由于印刷出版的周期较长,使得信息与知识的交流与更新速度较慢。今天知识生产的门槛大幅降低。网络与图像符号不仅为知识的建构与保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还为知识的交流传播提供了比书本印刷更广阔的舞台和快捷的通道。这就是软知识诞生的现实基础。

软知识并不是只以图像符号为媒介,也包含了大量的未被充分结构化的文字符号,但图像符号显然是其中的重要基础。有一些由图像符号表征的软知识,甚至难以被文字符号充分表征,只能以图像形式存在,因此,软知识的数量与范围远远超过了硬知识。软知识产生快,更新也快,而且与生活实践更为贴近,比教科书中的硬知识更为实用。例如,我们今天在生活中遇到的许多问题,可以直接在各种视频类和问答类网站找到答案,这些网站上提供的绝大多数都是软知识。

新知识观给我们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角,那就是今天我们每一个人既是软知识的学习者,也是软知识的共同建构者。与学习书本中的硬知识不同,学习与建构软知识需要新的理论指导,并采取新的学习策略。这种新理论就是新建构主义学习理论,新的学习策略就是零存整取式学习策略。

新建构主义是笔者提出的网络时代的学习与创新理论,是为了应对数字时代学习面临的两大挑战——信息超载和知识碎片化,而提出来的一整套思想、理念、方法、策略和思维方式的总和。其核心思想是通过“以我为中心”的原则,对信息与知识进行有效筛选,以减少信息超载;通过零存整取的学习策略,并运用包容性思维方法,对信息与知识碎片进行有机整合,使之成为个性化的知识体系,为知识创新(如软知识的建构)做出贡献[9][10]。

(二)以零存整取、碎片重构为基本原则

众所周知,图像符号适合表征事物在某一瞬间(如照片)或某一时间段(如录像)的状态。如果要表征某一事物较长时间的运动变化过程,以及事物的本质规律,则必须借助文字符号的帮助,否则不可能实现。图像时代信息与知识的呈现形式大都是跳跃的、碎片化的。各种图片和短视频将世界切割成支离破碎的碎片,人们接收到的信息与知识也都是支离破碎的、碎片化的。要把这些碎片化信息和表象关联起来,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必须采取新建构主义提出的零存整取式学习策略。“零存”是学习的开始,“整取”是学习的结果。“零存”的关键是学会选择,当外界的信息纷至沓来,如果不进行选择,我们一定会被信息的海洋所淹没。选择的原则是“以我为中心”,即以学习者个人的兴趣爱好为中心,以学习者的问题解决需要为中心,选择自己需要学习与加工的信息与知识。这一原则颠覆了传统的“以学科知识体系”为中心的教学原则,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真正实现了学习的个性化与个别化,使知识结构由传统的金字塔式的知识结构向更有利于创新创造的蛛网式知识结构转变。“整取”的关键是不断重构,碎片化的信息与知识需要学习者通过自身的努力重构成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这个过程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其循序渐进的过程也与传统教学中按照学科和课程知识体系由浅入深的循序渐进不同,是从提出问题向解决问题、从一个问题的解决向另一个问题的解决的方向推进的。在重构信息与知识碎片的过程中,还需要用到一种全新的思维方法——包容性思维。包容性思维是笔者提出的一种整合知识碎片和不同观点的全新的思维方法。零存整取、碎片重构既是一种指导原则,也包含一系列具体的方法与策略。限于篇幅,此处不再详述,读者可参考笔者发表的一系列论文与著作[11][12][13]。

(三)以文字写作为主要方法

如前所述,图像符号只适合表达片段的、表象的信息与知识,要形成整体的、深度的认知,必须借助文字符号的帮助。因此,写作是必不可少的方法和手段。零存整取学习策略包含三个基本环节:积件式写作、个性化改写和创造性重构。这三个环节是对写作的不同阶段的概括。积件式写作属于初级阶段,要求我们从每天看到的、听到的、读到的信息与知识碎片中,经过筛选后,把对自己有用的部分用日志或随笔的方式记录下来,是为零存,其中包含把图像信息转化为文字信息的过程。个性化改写属于中级阶段,要求我们把互相关联的一系列日志或随笔进行改写,完成对碎片化信息与知识的初步整合,这一过程通常不是一步到位的,而是多次渐进的。创造性重构属于高级阶段,要求我们用全新的思维或概念对相关知识进行重构,产生出创新的知识体系,是为整取。

为什么写作如此重要?因为写作的过程,就是通过文字符号的排列组合,将对事物的认知进行编码的过程。随着我们对事物的认知由浅入深、由表及里、从局部到整体,需要不断重新编码。每一次编码都记录下我们最新的认识与思考,而且编码会反过来促进我们的思考。因为如果我们只是在大脑中思考,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完全依赖大脑的记忆完成整个编码的过程。在大脑中思考时,我们利用的只是文字的发音(语言),而发音是稍纵即逝的,这给编码过程带来很大的困难,我们很容易想到后面又忘了前面。如果我们边想边写,相当于我们将编码的过程记录在纸上或屏幕上,这种记录可以永久保存,修改起来也非常方便,思考的速度与质量也会大幅提高,而且文字还可以分享给其他人,获取反馈信息,进一步促进我们的思考。写作就是借助文字工具的帮助进行的知识学习、建构、交流、传播的过程。尤其是当这一过程发生在网络上,而且有众多网友共同参与时,对软知识的形成十分有利。这也就是网络成为软知识生产与传播的最大集散地的原因。在网络诞生之前,信息交流极为不便,人们大都需要依靠自己或少数人才能完成信息与知识的加工整理,这对个人的知识水平和文字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因此,那时生产知识是少数学者的专利。网络诞生之后,知识的加工整理可以依赖众多网友的合作共同完成,对个人知识和能力的要求相对降低。以笔者近年来的论文写作为例,网络可以让笔者以最快速度获取普通网友和同行专家提供的信息与知识,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展开自己的研究与思考;同时在零存整取式的写作过程中又能及时获得各方的反馈意见,不断完善自己的思考。笔者自从2011年提出新建构主义理论以来,所有的论文和著作都是以零存整取、不断重构的方式完成的。写作让我们将从图像符号获取的信息与知识转变为以文字符号加工整理的信息与知识;同时对各种来源的信息与知识进行整合与重构,实现个人的深度学习与知识创新。这是图像时代由低端学习者成长为高端学习者的必由之路。

(四)以学习输出为目标导向

印刷时代的学习,需要经过对文字符号的解码的过程,即学习者需要对专家学者用文字抽象概括出来的硬知识,进行个人的消化吸收,才能真正理解、掌握和应用。例如,对于文字描述的事物或现象,学习者需要调动个人的生活经验和想象,才能还原事物或现象的大致原貌;对于用文字抽象概括出来的理论知识,学习者需要在深刻理解其精神实质的基础上,才能迁移到不同情境下灵活应用。而且,那时的知识主要存储在书本中,书本作为实物相对不容易获取。这要求学习者必须尽可能地多记住一些知识,以便随时从大脑中调用,否则会出现“书到用时方恨少”“事急乱翻书”的现象。因此,那时的学习更重视知识的输入,即对文字表征的内容的理解和记忆。于是各种闭卷考查、考试大行其道。到了图像时代,很多实用性知识可以通过直观形象的方式呈现出来,免去了文字编码与解码的麻烦,很容易被学习者理解与掌握。许多简单问题的解决只需要“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无须过多地了解其内在机理与过程。网络突破时空限制的优点,使得知识与问题解决方案的检索与获取十分便利,“书到用时才需读”的新观念替代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旧观念,有明确目标导向的即时学习逐渐替代了不加选择、没有明确目标的提前学习;而一些复杂问题的解决,可以借助基于互联网的社会化协作来共同完成,无须过多依靠个人的单打独斗。联通主义学习理论关于“知道在哪里”“知道谁”比“知道什么”“知道怎样”更重要,以及将部分认知处理工作下放给机器去完成的主张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14]。硬知识的重要性下降,而软知识的重要性上升。所有这些导致学习评价从输入为主向输出为主转变。所谓输出,是指学习者通过学习能做什么,能解决哪些具体问题,能完成哪些工作和任务,能写出什么样的作文、论文,在学习的每一个环节有哪些思想与行为上的进步,合作意识与合作能力有哪些提高,等等。如果说,以前的学习更多的是“听”和“读”,今天的学习更强调的是“说”和“写”,以及“做”。

(五)以创新创造为价值取向

印刷时代学习的主要任务是知识传承,即将前人的知识全盘接收下来并传播开去。知识创新则放在次要位置,强调只有在传承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创新创造。图像时代知识传承的任务将越来越多地交给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去完成。例如,人类有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过去我们希望有部分年轻人能去学习,否则它们将面临失传。今天可以通过图像方式将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统统保存下来,并通过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技术“真实”再现前辈大师的体貌风采与一招一式,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教会年轻人而不至于失传。我们还可以让智能机器人学习很多人类的能工巧匠的手艺和技术,去完成大量的重复性劳动。例如手术机器人可以替代医生做手术,不吃不喝不休息,还不容易出差错;阅片机器人可以做到比人类阅片医生诊断的水平还要高、速度还要快;等等。人类应该学会智能机器人不会做的事情,即完成创新创造性的工作。

未来,学习与创新将不再是两个各自独立、有先有后的环节,而是可以同步进行、互相促进的交替进程。为创新而学习、对学习进行创新、在学习中创新,将成为新的学习座右铭。图像符号与文字符号的相互转换,可以极大地激发人类的想象力、创造力。不断发展的图像技术与数字技术使得抽象知识形象化、形象知识抽象化成为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人与智能机器人的分工合作、人机一体化学习将彻底改变教与学的本质与面貌[15]。

[1]高德胜.教育如何回应图像时代的要求[J].中国教育学刊.2019(12):20-26.

[3]赵炎秋.图像中的表象与思想:艺术视野下的文字与图像关系研究[J].文艺理论研究,2020(1):108-117.

[4]赵炎秋,姚尧.21世纪国内文字与图像关系学术史研究[J],武陵学刊,2019(5):95-105.

[5]张华.图像时代的文字素养:以湖北学习平台“湖北风光”栏目为例[J].新闻前哨,2020(2):55-56.

[6]曹忠.埃德蒙德·卡彭特媒介偏重概念研究:兼论文字与图像的媒介偏重[J].传播学研究,2019(11):52-59.

[7]董文良,刘阳.媒体融合时代图像叙事与文字叙事关系论[J].青年记者,2019(7):12-13.

[8]王竹立.新知识观:重塑面向智能时代的教与学[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教育科学版),2019(5):38-55.

[9]王竹立.新建构主义:网络时代的学习理论[J].远程教育杂志,2011(2):11-18.

[10]王竹立.新建构主义理论体系与创新实践[J].远程教育杂志,2012(6):3-10.

[11]王竹立.零存整取:网络时代的学习策略[J].远程教育杂志,2013(3):37-43.

[12]王竹立.包容性思考:网络时代学习的一种新思维方法[J].开放教育研究,2014(6):88-94.

[13]王竹立.碎片与重构2:面向智能时代的学习[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8.

[14]西蒙斯.网络时代的知识和学习:走向连通[M].詹青龙,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15]王竹立.论智能时代的人—机合作式学习[J].电化教育研究,2019(9):18-25+33.

王竹立(1963—),男,湖南长沙人,中山大学教育技术学者,著有《碎片与重构:互联网思维重塑大教育》《你没听过的创新思维课》《学习与创新:互联网时代如何做教师》等,主要从事网络时代学习、创新思维和教学设计方面的研究。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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