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虐到骨子里的短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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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了与沈池休成婚后的第二年,最爱他的那一年,死在了叶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第二天。 1 我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的时候,有那么一个错觉,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个大梦。 我在梦里嫁给沈池休,成为了皇子妃,虽不是郎情妾意也算是相敬如宾。那时想要放下执念和和美美过完一生,阿爹和兄长死在关外无人收尸,将军府世代忠良最后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名声被满门抄斩。 我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但,毒酒入喉的刺痛做不了假,我确实是死了。 此时我瞧着铜镜里的这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身边的婢女唤我殿下。 莫不是话本子里的故事成了真,上天开的玩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状态寄居在了这个小孩身上。 门从外面推开,我只是觉得一阵冷风吹来,不悦的转过头去。 那进来的人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戴着的是不相符的木头簪子。 还真是恍如初见啊,他还是这副样子一点都没变,依旧是戴着他心上人送的东西。 我蜷缩着身体,可能是冷的吧,刺骨的寒意。原来老天爷不是怜悯我,而是要惩罚我这个自杀之人的求而不得再次经历一遍嘛? 我看见周围的其他人都是向他下跪,恭恭敬敬的叫着他国师大人。 有那么一恍惚间我以为这只是个模样相似的人而已。 然后我看见了他的眼睛。 师傅的眼睛甚是好看,没有风没有月,没有星星也没有我。 这句话我当初就说过,如今我也只剩这句话可以说。看见他来到了我的床前,对视着,很久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他最终是败下阵来,摸着我的头说,我叫白泽,是当朝国师,亦是你的师傅。 我想他应该是没有认出我来的,毕竟这副模样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置信的。所以啊,你看,就算自己死了,他依旧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摸着别家女孩的头说,他叫白泽,也是你的师傅。 又突然想到我有什么身份去指责他啊,当初是自己不知好歹跟他恩断义绝两不相欠。这样想着我赌气一样的缩进了被子里,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听见他叹气了一声,吩咐下人将我照料好,又说,等到这雪停了,你就随我搬去国师府吧。 之后他就走了,带着吱呀的关门声和那一瞬间的寒意。 我抱着一杯暖茶坐在床边的小榻上,听着宫女絮絮叨叨的讲着我现在这个身份的故事。 这小姑娘也是可怜,是个没人疼的小公主,母亲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宫娥,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自小痴傻任人欺负住在了个偏殿里。 听说是国师算出公主命中带着祥瑞,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才重视她起来。如今她这样应该是大病初愈,被国师治好了痴傻有了常识便被他收为徒弟。 我将这些只是当做个话本故事来听,像个置之事外的听书人。多嘴问了句,如今是什么年代了。 如今是泰元四十四年,当今皇帝是先帝的第五子,是个史书都在赞誉的千古明君,也是个所谓的痴心皇帝。 史书记载,泰元二十年,叶家千金贤良淑德被赐给了当时五皇子的为妃,八抬大轿,叶家军护送,世人歌咏。 泰元二十四年,叶家联合太子谋反,五皇子英勇无畏揭发,最终太子流放,叶家满门抄斩,赦免了五皇子妃禁足室内,皇子妃刚烈服毒自尽。 泰元二十五年,五皇子登基,赐已逝的皇妃为明德皇后,后宫佳丽三千,后位悬置如今。 你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在说皇上用情至深,深明大义。 可笑可笑,实在是可笑。我撕心裂肺的哭,更是觉得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明明事情的一切不是这样的,所有的事都被这么一笔带过。 明明那一年,自己学艺归来,皇上早就觉得叶家功高盖主,自己哭着被大哥送入了花轿,二哥被阿爹锁在屋子里不许捣乱。 世人都以为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却不知我入了他的后院如履薄冰相敬如宾。 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放下了那段执着,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也是不错,却不知他狼子野心打压叶家,为得到储君的位置拉叶家下水,我有何颜面独活。 更加可笑的是,一杯毒酒下肚醒来却是二十年后,他如愿的当上了九五至尊,世人都说他是个深明大义的帝王,是千载难逢的明君,国家更是有了国师大人,风调雨顺,岁岁平安。 而自己呢,叶家嫡女叶诺,史书上的一笔带过,红颜薄命却得到那高位之人的一生惦记。 现如今的这个小姑娘,国师占卜说,公主是天上的神仙转世怜悯众人。皇帝便是给了这个不过六岁的小公主万千宠爱,单字诺,寓意一诺千金;封号永安,寓意一世安乐。 2. 外面的雪终究是停了。 看见人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我才想起那天白泽说的话,也罢,总归是要比在皇宫里舒坦一些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用什么样子去面对自己名义上的父皇。 沈池休还是来了,黄袍加身,威武庄严,这过了二十年,他的模样倒是变化挺大,仔细瞧瞧,居然还是能看见他的白发。 他像个寻常父亲那样,坐在我旁边,随我说些什么,但是我一并忘记了,脑子依旧是不知道作何反应。 阿诺,他这一声才把我的思绪叫了回来。上辈子他就是这样亲切的叫我,恍如隔世。 “往后你在国师府便随着自己而活,若是不如意了,父皇随时为你撑腰。”他将手里的令牌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便说还有事未处理离开了。 我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看见京城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太平盛世。若不是我身上还背着叶家的血海深仇,我想我应该很乐意接受现在的这个身份。 他的国师府和他人一样,清清冷冷的,毫无乐趣。 路过后院时瞧见一个白衣小公子在练剑,瞧着那熟悉的招数,我居然下意识的就问了身旁的人,''这是你的幼子嘛?''说完才是后知后觉不妥。 ''丞相家的公子送到此处学艺,以后我多数时间需要闭关修炼不在府中,公主可以向他请教,'' ''那你还有其他的徒弟吗?''我停下了脚步,倔强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低下头来看着我,嘴巴张张又合合。 我最终是没有听到回答,因为远处练剑的小公子瞧见了我们,上前行礼。 小公子叫季承安,丞相季殊的幼子。 我是认识季殊的,当我还是叶家嫡女的时候,那个时候世人都说,叶家有女,一诺千金。倒霉蛋季殊被他家里人逼着上门提了三次亲。不娶叶家女不罢休的气势将我两个哥哥气的够呛。 春去冬来,一年复一年。 我与白泽见面极少,多数时间都是季承安陪着我。也很少去皇宫,很少去见沈池休。 我依旧是所谓最尊贵的公主,因为随着一年年长大,我越发像从前的叶诺,我并不想长成这样,只会一遍遍的提醒着我还有家仇未报,何来如此安逸的生活。 其实叶家的旧案早被丞相季殊拿出来翻案还了叶家的名声,可,叶家上下一百二十三人无一人生还并且一度背负骂声数十年。 ''诺诺,你要的桃木簪子。''小少年从外走来,带着一身朝气,阳光撒了满屋。 我瞧着略显粗糙的簪子,上面居然还是雕了样式。这是我前两天同他要的东西,季承安一向也是没有拒绝我。 季承安比我这副身子大了两岁,我刚来的时候他曾经倔强的想要我叫他承安哥哥。 ''季承安,你这个刻的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还刻了你的姓在这上面?''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已经融入了这个身子里,真的是成为了一个娇蛮天真的小公主。 季承安已经十六,跟白泽一样,喜欢穿一身的白衣,平日里的样子也是学着白泽一样的仙人之资。 我很自私啊,一边想着用他来完成我的遗憾,一边又是清楚的知道季承安崇拜白泽,所以一切方面朝着他的样子发展,他不该是这个样子啊,他应该有自己的样子。 ''既然是我送的东西,我又为何不能自己做主。''季承安固执的表示。 ''可,这是送我的东西啊......''我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也是知道这是无意义的。 ''我明天要随父亲上朝问皇帝谋个职位,你说是吏部还是兵部好?''小公子开始忧心起了自己的前路。 ''你,还是想从文嘛?''我对着镜子将这个小木簪子想要和谐的插进去。 ''师傅是百官之首,也并不喜武。''季承安从我手里拿过簪子,完成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镜中的女子面容稚嫩,一身桃红的衣裳显得少女灵动。身后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衣,气宇轩昂的公子哥正细心的为姑娘弄着头发。 ''我从前看着白泽穿白衣好看,也跟着穿,可后来发现我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理应挑着鲜艳的颜色来。你看,果然不错,我穿红衣好看极了。'' 白泽不喜武,不过是不喜其他污秽沾染了他的白衣。 ''是很好看。''季承安看痴了,一时之间也没有反驳我叫了师傅的名讳。 ''呆子,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所长都不一样,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的光影,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思来。'' ''自己的心思....'' 季承安走的时候接近于落荒而逃,我想,我大概是没有做错的,他该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该一直当着白泽的影子。 慢慢摸上了头上的簪子,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个竹屋。 那是十五岁的叶诺,一身白衣,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手里是正在小刀雕刻的木头。 外面的竹篱笆被推开,发出了一声吱呀,小姑娘便是分了心神,手环划了一道口子。 ''你在做什么?'' 小姑娘捂着自己的伤口,笑得有点傻兮兮的。''我瞧师傅头上的簪子带了许久,闲来无事,便是想给师傅做个新的。'' ''无事便去练琴,簪子不会换,不要做无用功。'' 我当时也是傻,非得顺着问了句为什么。 哦,原来那是他的心上人送的。 回想起来,不免又是有一阵酸痛。我与白泽的故事是时候结束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故事不长,也不难讲,只不过是:相识一场,爱而不得。 我没有想过,季承安会在进宫的前一天来找我。 月光挂上枝头,那个少年一身玄色骑射装扮,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冷贵公子之感,倒是多了几丝意气少年。 他好像没有变,但又好像哪里都变了。他笑得很开心,摸了摸我的头。“谢谢你啊,诺诺。” “谢我做甚,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 “我明日会向圣上请旨驻守北蛮,等我挣个功名回来。” 我瞧着眼前的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郎。 叶家二公子叶麟,我的小哥,他也是这般年纪,即将奔赴北蛮守边土。他说:“阿诺不要担心,我只是代你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瞧瞧外面的山河广阔,我都会在信上告诉你,等到来年等我回来。”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应当是这样的少年郎,他们有自己的广阔天地,他们应该去看更广阔的山河。 “我等你。” 3. 自重生后的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是很踏实,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浑身冰冷的躺在床上,进入了梦魇,梦中什么都没有,一片白茫茫的雾。 我总是能在梦里看到我以前发生的事情,但是自我醒来后,我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忆渐渐变得模糊。 我恍惚的坐在床上,我记得我是叶家千金叶诺,我有两个兄长,有疼爱我的父母,还有一个师父……那段时间的日子细细想来又不是很记得 我想我大概是病了,所以我去见了皇上。 我没有让人通报,推门进去时看见的是我这名义上的师傅白泽和皇上沈池休正在下着棋。 “皇宫之内,父皇和师傅还是要注重一下着装。”我瞧着那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两旁的侍从都是下着低着头,不敢发声,毕竟没有谁敢说这两位主子,除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 作为皇上的沈池休,外面只搭了一件黑袍,里面的白色里衣些许凌乱,敞开领口,姿色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 而作为国师的白泽虽然穿着端端正正,但是你仔细瞧过去,倒是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端倪。 “这深更半夜的,阿诺怎么过来了?” “无端起了梦魇,想来看看父皇。”看看这高座之上的皇上是否每夜睡得安稳,是否记得我叶家百来十人口。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闷,倒是陷入僵局。 我为他俩到了茶,寻了个借口,退了出去。我不是傻子啊,我能明显的看得到沈池休衣袍的血滴,白泽颤抖的双手发白的脸庞。 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就是人前无忧无虑的公主而已。 自从季承安走后,我和白泽的话就更少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的问了沈池休要了一座公主府搬了出去。 那天我还和往日一样,穿着一身的红袍去向白泽告辞。 白泽当然还是一如初见的那样,身着白袍,仙人之资,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师傅才华出众,所教众多,学生不才,倒是精通不少,如今公主府已经下来,便向先生告辞。”我朝着面前的白泽行了个标准的叩师里。 他叫我走上前去和他一同饮茶。许久未同他讲话,倒是不知他现在居然如此的琐碎。 “殿下已然是亭亭玉立的模样,长的也越发像先皇后了。你可知道她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我皱着眉头,很是不快,他同我讲这些做什么? “我那个时候还不是什么国师大人,只不过爱好游历四方罢了。从前的叶家与我有恩并边委托我照看他家的小女儿些年日。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叶家千金叶诺,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后来她遇到你的父皇,也算是情投意合幸福美满。” “先皇后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看清楚了,我是本朝最尊贵的永安公主。”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他的胡编乱造。我自己的事情,我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你是皇朝公主沈诺,不是叶家千金叶诺。如今你出师,我只不过是想告诫你,你这张脸和他长的极像,这世间以及沈池休偏袒你,不过是长了一张像她的脸。” “你说够了没有?国师大人。”我自从变成沈诺以来,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我将杯中的水往白泽那张脸上倒去。“真是可笑啊!那先皇后在世时没看你们多珍惜,如今,斯人已逝,你们倒是想找个替代品。” 白泽低垂着眼,倒落的茶水,从睫毛上掉下来,像极了泪水。“你走罢。” 他这样的模样,仿佛将世间所有的伤心事都藏了起来独自消化。我不免有一些悸动,可是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可曾仔细看看叶诺和沈诺这两个人。 他不配得到我的喜欢。 4. 在后来的三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白泽。我成为了嚣张跋扈的永安公主,朝阳之中倒是有不少人对我有怨言,但是谁让我长得像先皇后呢,皇帝沈池休也是惯纵我。 我的人缘很差,几乎没有往来的闺中密友,大多都是表面关系,但这三年里,季承安倒是来了不少书信信,述说着北蛮风情以及那位和那位镇守北疆的异姓王的趣事。 哦,对了,如今的季承安成了季小将军,立了不少战功。成了不少小姐的相看对象,得幸亏他远在北蛮回不来。 今天是我的及笄之礼,算来我已经成为沈诺十年。 皇帝大赦天下,普天同乐。 宴会还没有开始,此时的我正无聊的在后花园赏花。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我惊讶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与我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动点脑筋想想都知道,这是沈池修的妃子。别人都说他痴情,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你看呐,个个都像我,但是个个都不是我。沈池休,你着实滥情。 “娘娘莫不是今个起早了,没睡醒。本宫乃是永安公主。”我依旧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世间之大多少是有些奇人异士在世上留存,但天道不允,所以存活下来的甚少,臣妾是巫族之人,在数年前,巫族大限将至,不得已母亲用秘术改动我的面庞,送我入宫,改我族气运。” 我朝四周看去,花团锦簇,却是看不见任何一个下人。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皇后娘娘,易画皮难画骨,我的这张脸可就是照着你的脸用秘术改的尚且有区分,可您却一模一样。” “本殿下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用涂了豆蔻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尽量掩饰自己的惊慌。 “妾身不才,倒是能看出皇后娘娘被人用术法养着。” “你要知道,胡乱说话是要被砍头的。” “妾身所求不多,不过是想为家族争取存活机会,娘娘必然是之后的龙气之人。此次前来不过是一表忠心。” “说的倒是越发离谱,今日之后让太医瞧瞧你的脑子,往后还是少出门罢了。”我有点慌张的跑掉了,嘴里还不忘邪恶的说上两句。 从那个女人的嘴中,若都是真的,那么事实该如何的可怕? 我想大概率是真的吧,我这些年所一直逃避的现实。毕竟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我不敢细想,到底是谁在用所谓的术法滋养着我?让我以沈诺的身份活下来,是白泽还是沈池休。 回到宴会上的时候,正是歌舞升平。 我恍惚的回到座位,回味着他说的那些话。 曲子打断了我的思考。 手里的葡萄掉在地上,我才抬眼看声音来源。 是季承安啊,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从北蛮回来了。 我朝他笑了,笑着笑着眼角便有了泪花。我没有办法去诉说这一刻的情感,大概他就像是我在成为沈诺后唯一真实对待的人吧。 他今天有些奇怪,是一如初见的白色长袍,刚刚打断我思考的正是他弹的曲子。我扭头问了一下旁边的侍女才知道,他弹的是,凤求凰。 这次的宴会果然是为了给我赐婚,我瞧着高座上的沈池休,他的青丝全白,老的厉害,目不转睛的看着季承安,眼里满是笑意。 你看,这不就是个慈祥看着晚辈的老人罢了。我还是多想了。 最后我还是与我那青梅竹马的小公子订了婚,他们都在祝福着我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我看向沈池休,他还是没有看我,依旧乐呵呵的接受着恭维,而白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5. 宴会结束后,我还是去找了沈池休。他依旧是勤勤恳恳的在灯火下批着奏折。 “你早就看中了季殊的儿子。”四下无人,我倒是和他坦白来讲。 “阿诺,你和那小子从小是青梅竹马长大,他也算是争气,自己挣了不少公民,也算是配对你。”沈池休合上了面前的奏折挥手让我向前。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恨你。”也是真的爱过你。 “我知道啊,你应该是恨我的,毕竟我曾经将你放在冷宫数年未曾管教。”沈池休粗糙的手摸上了我的脸。“父皇老了,阿诺也该有个家了。” “沈池休,我到底是谁啊?”我在他向我的眼神中,语气渐渐的弱了下去。 “三个月后是大婚吉日,我已经叫人着手准备。你在这期间,随那小子去趟江南见一个人。” “一定要这么仓促吗?”他不想戳穿这层窗户纸,我又何必执着。 “江南风景好,你和那小子倒也不用急着回来,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也挺好。” 我和季承安下了江南,我似乎没有办法再变成叶诺了,我现在只是嚣张跋扈的永安公主沈诺。 我从来没有想过沈池休让我去见的那个人,居然是,是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叶二公子,我的我的二哥,叶麟。 “诺诺,这就是我在信中跟你说到过的镇北王。”季承安开心的很,毕竟面前这个人是他除了师傅之外,第二个敬佩的人。 我带着颤音努力的压制自己,“季季承安,我想吃城东的那个枣泥糕了,现在就想给我去买。” 他已经听习惯我对他的使唤,但这话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更何况是在自己欣赏的人面前,多少是有些皱眉头的。 “既然公主殿下想吃,就劳烦季小将军了,想来心上人的东西更好吃。”镇北王适时的开了口。 这才打发他去欢欢喜喜的去买糕点了。 我的鼻子实在是发酸的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又赶紧擦掉,生怕面前的人不见。“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啊!我那不争气的妹妹。”镇北王此时也是红着眼眶,还是拿着手帕细心的为我擦着眼泪。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像是一个迷失的羔羊,躲在了他的怀里。 “傻丫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老天爷还是可怜我们的,让我们再次相见。” “对不起,对不起,不应该让叶家卷入当初的皇权交替之中,是我害了阿爹阿娘大哥他们……” “诺诺,诺诺,你听我说,听我说。从来没有怪过你,叶家本来就是树大招风逃不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兄长我已经给该报的仇都报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镇北王叶麟紧紧的抱着怀中这个哭泣的女孩,为她找寻迷失的方向。 叶家世代忠良却是树大招风。伴君如伴虎,你们妹妹还小,不应该承担这些,我会将它送到白大人手里,让他快活十六载,之后,由不得她也由不得我们。 这些话语是当初叶将军说与两个儿子听的。 叶麒从文,叶麟从武,一文一武家都是青年才俊,本该大好风光却是进了死局。 所以叶家从来没有怪过叶诺什么,也从来不是叶诺嫁给了三皇子沈池休之后混入的皇权更替之争中。 “诺诺,听话,放下过去。你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你有更好的一切。” “二哥,我好累啊,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诺诺,这世间不应该有束缚你的东西,应该凭着自己的心意而活。” 可是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我爱谁呀?可是谁都爱我呀? 两个月后,在我和二哥江边垂钓的时候,季承安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同我说:“诺诺,我们该回京了。” 6.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我穿着浅色锦袍,站在他的屋外,听着老太监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两个月的病情。许久才下定决心推开门去。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面色极好,半靠在床头。 “沈池休啊,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诺诺,你还是回来了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走露了消息。” “不该的呀,我明明说过,祝你长命百岁,独享万里江山的。”我不受控的想起了我还是叶诺时对他滔天的恨意,一句我临死前的这个诅咒。 “诺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说。”沈池休这时才向病入膏肓的人,慌忙的抓住了我垂下的手。 “沈池休,我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你应该好好活着的,好好的,好好的看着我。” “你是沈诺,是我大王朝最尊贵的公主,应该过你想要的生活,永远无忧,一世安乐。”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的安排我,凭什么一声不吭的以命换命,你以为你隐瞒的很好吗?我不是一个木头人,沈池休你看着我,每次发病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得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结束后都会恰巧去看你。”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的松了下去,眼睛缓缓的闭上,好像是一丝无奈的笑,包容我的所有小脾气。 “沈池休,我早就不恨了。”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这个时候我才变成了真正的沈诺,我完全的放下了过去的种种。沈池休,将自己最后的一丝龙气也换给了我。 新帝登基。 是当时后花园遇到的那个妃子的儿子,我看过这个我身体上的兄长,也算是个明君。 沈池休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个空白圣旨。我填下了解除婚约,长公主自发守皇陵。 你看啊沈池休,我才不会按照你给我安排的路走下去。 季承安还是申请了前往北蛮,他在走之前来见了我。 “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才能让你如此狠心写了解除婚约。” 我穿着一身素衣,低头不语。 “你既然不愿,我又何必逼你?”他顿了顿,说:“我此去北蛮,便是镇北王麾下,之后可能不再入京。” “对不起,保重。”我将平安结递了过去,平平安安,君不想见。 沈池休篇 我这个时候还是个闲云野鹤的三皇子,我第一次看到叶家的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正在美女救英雄,身后护着的是季家的那个小子季殊,柔弱到不能自理的书生小公子。 她一声浩气正然的跟对面的人理论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倒是笼罩着一层光辉,如果是剩去有些激动的话语就更好了。 我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形象,因为京中女子都是婉约大方。我突然打听到他的身份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叶老家中的独女啊!世人都说叶家有女一诺千金。叶家千金,学艺归来已然是及笄的年龄,听说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为了求娶,我想我也该是凑个热闹的。 在这个无硝烟的战争中,我和季殊最为较劲,他反反复复上门了好几次,倒是都被轰了出来,而我就不一样了,叶家老大叶麒在宫中当差,我倒是好,逮着漏洞和他攀谈,久而久之,我自认为和那小姑娘很熟悉了。 后来理所当然的去问父皇要了求娶的圣旨,想着该是个两大皆欢的事情。 原来她这个明艳张扬的女子,心中也藏了别人。 圣旨宣读的那一天,我正趴在她家的墙头看着,她由错愕转为愤怒,然后哭泣。 我最后还是娶了她,虽然过程不是很好,但是好在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妻子。那个她心中的人我大概也听叶麒知道了,不过是占着陪伴小姑娘身边时间长了点的一个无耻之徒罢了。 我竭尽全力的对她好,日日陪她乔装打扮外出吃城东的枣泥糕,城南的糖葫芦……想来是最快乐的时光。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无非就是同她白头偕老。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被卷入这皇权更替之中,我本不就是一个受宠的皇子,不上不下的位置,就万万是轮不到我的,只不过叶佳说大招风,我娶了叶家千金,自然是有些人动了心思。 我第一次恨自己没有强劲的母族,护不住我心爱的人。父皇下旨将夜佳美门抄斩的时候,我就见了我的岳父叶老将军。 老人一生征战沙场,最后却落得通敌叛国的名声。 叶家没了,叶诺就不成威胁了。我要瞒着她,她要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那苟延残喘的兄长,好像很知道我的软肋,告诉了她叶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 我最后见到她的时候,她对我说,祝君长命百岁,独享万里江山。 是那样决绝的离开了我。 世人都说新皇疯了,斩杀其兄长。 我大概是疯了吧?白泽找到了我。对的,就是阿诺的那个心上人。他说他有法子救回他,但本就是以命抵命的事情。 我应允了,我封他做国师,困在我身边。我广纳后宫,人人都像她,但人人都不是她。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她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她寄宿在我那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小女儿身上。 白泽派人来说,她醒了,我居然颤颤抖抖的不敢去见她。 这该是她崭新的人生,不该被过去所束缚,所以我尽力的装作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好想把我的所有都交给她。 我其实很少能看见她,我知道她在躲我,但这样也好。 白泽说,我身为帝王,身带龙气,以自身寿命为滋养,方可瞒过天道,让她重新。 于是我就和她计划慢慢的操纵一切,为她安排好人生。 季承安就是我们下的一步棋,阿诺喜欢白泽,我就让季承安学着白泽,想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出意外之后会和和睦睦的过完一生。 我还是不够了解阿诺的,她还是这么的聪明。我居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一切,可能是在看见的第一面,也可能是季承安送去的簪子的时候。 当然,那个簪子是我做的,是我让他送给她的。 我的大限将至,她从江南赶了回来。四下无人,我们两两相对,我想继续瞒下去,她一语道破。 阿诺,你要带着我的遗憾好好活下去。 白泽篇 我叫白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白泽,常伴帝王左右享国运安康。 我不喜欢朝堂尔虞我诈,便做起了一个游山玩水的道士。 后来意外我遇见了叶家千金叶诺。 我第一次见她时,我便知道她回来了。我口中的她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佛莲锦婳上神。 我与锦婳相识于微时,那时我还没有化形,她却是天上享有名声的仙子。她总爱絮絮叨叨的和我说她的往事。 不过是三百年的光阴,她便从人人敬畏的佛莲变成了仙界厌恶的黑心莲。可我就觉得她没变,她还是那般日日来陪我。 我化型时,她正巧来与我告别。她说,她设了个计,让仙界大乱。他应该是实在看不下我这初始化型的模样,给我套了个白色袍子,随手折了个树枝,为我绾发。 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站在了仙界的对立面,依然是入魔的样子,一身红衣决然于世,对着我们众人说,这天下大乱,与她何干? 她最后落了诛仙台,都说她生魂俱灭。 我当然是不信的,所以我别离了仙界来人世间晃荡。你瞧我的运气还是极好的,锦婳不知如何已经转世成了凡人叶诺。 她的身上总归是有些因果报应让她世世不得安生。 于是我用我的白泽气运护着她,慢慢的从小萝卜头长成了婷婷少女,也长成了曾经的那个模样。 是我最开始心动的样子。我知道她爱慕我时是欢喜的,可我不是傻的,她是凡人叶诺也是仙子锦婳。 她有她的劫要走,也知道,自己的劫就是她。 于是我脱身而去,决定不再插手她的事情。我看到她回到叶家时的欣喜,看到沈池休纠缠她时的羞恼,更看到她出嫁前来我山脚下,哭的昏天暗地。 我没有插手她的事情,也没有改变她的抉择。 她作为叶诺死时,我原以为就该这样结束了。可是天雷滚滚,我居然从天道之间窥得死气,劫难不过魂飞魄散。 我于是便用了心头血跟天道做了一桩生意,我护国家国泰民安,她获重生一丝生机。 我找到了沈池休,他的身上有大气运,想来也是天上哪个神仙的转世来历劫的。 他爱叶诺,我便利用他的爱意,将他身上的气运慢慢的转给锦婳。 说的不错,逆天改命的事情本来就有代价。更何况我偷的是天上神君的气运。 神兽白泽居然入魔了,你说多可笑。 我运筹帷幄,规划天下。只是求得锦婳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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