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2CC新传媒

如果要在“安全”与“功效”之间做一个平衡，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随着消费者的对成分、配方、科学护肤的认知加深，依靠视黄醇、抗坏血酸，乃至神经酰胺这些传统的功效成分已经很难出圈，唯浓度论的“功效猛药”业已让消费者心生畏惧。在微生态护肤和特色植物成分热度的双重加持下，以上游成熟技术助力的“发酵护肤”或许是新的突破点。

用户说数据显示，“发酵护肤”近一年声量增长了127.67%。据果集发布的《2023年H1发酵护肤市场洞察》，2023年1-6月，抖音平台发酵护肤声量指数同比增长超115%，互动量指数同比增长超402%。在小红书平台，1-6月，发酵护肤声量指数呈递增式增长，5-6月出现明显的增长爆发。

市场上，已有海蓝之谜、SK-II、兰蔻、苏秘37°等国际品牌在发酵护肤领域站稳脚跟。放眼国内，也已出现了以肌活、泽润芳为代表的专研发酵品牌；以自然堂、瑷尔博士、自然之名等为代表开发发酵产品线的。

不过，当前市场尚且只能勾勒出发酵护肤品的冰山一角，国货品牌还有很大的发力空间。但需要思考的是有何差异化突围的路径。随着越来越多的新锐布局相应产品线，还存在哪些品类创新或者场景开拓的机会点？

发酵护肤是指以天然原物料与微生物进行发酵产生天然物质的护肤技术。发酵产物提取物对皮肤表面微生态具有调节功能，同时能够调节皮肤自身的生理活性。

1980年，SK-II神仙水问世，开启了当代发酵护肤的先河。其核心成分“pitera”，学名为“半乳糖酵母样菌发酵产物滤液”，是一种特殊酵母在发酵过程中形成的高活性精华液。此后，科颜氏高保湿面霜、兰蔻小黑瓶、馥蕾诗红茶酵母酵萃精华等大牌相关产品均使用了发酵类成分。

与此同时，国货品牌也开始以发酵型原料或发酵技术入局发酵护肤，自然堂、肌活、瑷尔博士、润百颜、佰草集、麦吉丽、HBN等均推出了相关产品，以面部精华、爽肤水为主，市场表现不俗。

譬如，添加自研成分极地酵母喜默因的自然小紫瓶第五代多次登榜天猫抗老精华及修护精华TOP1，累计销量600W+瓶。90%+糙米发酵精萃复配依克多因、二裂酵母、超活HA的BM肌活糙米焕活精华水在其天猫旗舰店已售40万+。

飞瓜数据显示，2023年1-6月抖音平台发酵护肤内容作品提及TOP20品牌有95%为国货品牌，瑷尔博士、HBN、BIO-MESO肌活分别位列前三，这三个品牌均为功效护肤品牌， 分别有品牌特色爆品，深受市场欢迎。

△ 截图自果集《2023年H1发酵护肤市场洞察》

值得一提的是，统计显示抖音平台发酵护肤人群消费商品类目高度集中，TOP3类目集中度高达55.01%，其中面膜22.29%、面部护理套装 20.65%、面部精华12.68%；乳液/面霜、洁面次之，但也超过了10%。HBN是销售额TOP500商品榜内SKU数量最多且销售份额最高的品牌。

△ 截图自果集《2023年H1发酵护肤市场洞察》

C2CC传媒X新妆也注意到，在发酵护肤的面膜类目中，又以酵母面膜或二裂酵母面膜居多。记者梳理了天猫平台上销量较高的发酵面膜产品，除膜法世家、自然堂、百雀羚、可复美等深耕行业多年的品牌，也不乏新锐品牌。

以“德国CLR二裂酵母、大米发酵液、5D玻尿酸、鼠李糖、奥婷敏、五重神经酰胺”等为核心成分的HBN酵母水光嫩肤面膜2.0，月销售已达8万+。此外，Lab101瑞沛银耳子舒缓修护面膜月销售达到6万+；神秘博士二裂酵母精华发酵面膜月销5万+。从部分国货发酵面膜的功效来看，基本以保湿修护为主，其次是淡纹紧致控油。

据果集统计数据，今年1-6月，小红书上用户的话题点更聚焦于功效，补水、补水保湿、修护、水油平衡是综合表现较高的功效类关键词。

公开资料显示，微生态护肤比较显著的功效在于：能通过阻止金黄色葡萄球菌、痤疮丙酸杆菌等有害菌过于活跃，来达到抗痘、抗敏感的效果。《精准护肤：科学原理与实践》一书中，相对完整地概括了：表皮层的炎症反应不仅伴随着敏感、长痘等反应，也会引起炎症色沉；另外，表皮pH值失衡、屏障功能减弱、皮肤含水量减少等，也会加速表皮的老化。

发酵类成分因为是从调理表面菌群出发，对平衡表皮pH值、增强含水量有一定效果，同时也能借助缓解炎症，来达到减少色沉、氧化，并且提升皮肤整体光泽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相对成熟、有一定研究支撑的功效。微生态护肤、发酵类成分发展至今，已经延伸出更多可能。

1、极地酵母喜默因，肌肤多靶点根源抗老

我们从上述梳理的国货发酵护肤产品来看，的确也多集中在屏障修复、补水保湿、等功效宣称上，但也有出现了抗老功效的产品，如添加伽蓝集团自研成分“极地酵母喜默因”的自然堂小紫瓶第五代。

就在今年9月，自然堂又上新了一款以“极地酵母喜默因”为核心成分的“极地圣水”，也是自然堂采用无水配方研发的首款“无水精华水”。

据了解，极地酵母喜默因是从558株极地菌种中臻选而出，经过独特的发酵工艺处理后，喜默因能够释放出高浓度的活性小分子，深入肌肤底层，促进细胞的新生和修护。与市面上的其他发酵成分相比，喜默因具有更强的渗透性和吸收性，分子量更小，能更好地被肌肤吸收和利用，有效地解决消费者色斑、皱纹、敏感等肌肤问题。此外，喜默因还能有效促进肌肤细胞内的关键蛋白合成，从而达到多靶点根源抗老的目的。

2、小分子益生菌发酵褐藻，突破抗皱、抗氧化

抗老、抗氧化是中国护肤人群重点关注的护肤功效。不少品牌也默默在发酵类成分的抗老功效研究上发力。

比如瑷尔博士母公司福瑞达生物股份通过一种“双重益生菌发酵技术”，获得了复合成分——“小分子益生菌发酵褐藻”，并申请了国家专利（一种益生菌发酵制备海藻发酵液的方法及该海藻发酵液在化妆品中的应用）。

小分子益生菌发酵褐藻是一个复合成分，包含多糖、寡糖、氨基酸、小肽以及谷胱甘肽等四种以上成分，具有调节皮肤微生态、修护、抗皱、抗氧化等多种护肤功效。瑷尔博士微晶水精华就是以专研褐藻酵萃为核心成分研发而成的，在其天猫旗舰店内月销达到10万+。

此外，C2CC传媒X新妆了解到，乐美达生物母公司自主创新了两种发酵原料：麦角硫因松蕈提取物，通过OCYN-1进入细胞和线粒体内，直接清除活性氧自由基，发挥抗氧化作用；蛹虫草发酵滤液，具有抗病原微生物、清除自由基、改善皮肤弹性等作用，有抑菌、抗衰老的功效。

3、具备多功效的酵母滤液，或成美白新宠

不仅如此，针对中国护肤人群重点关注的改善色沉、美白的功效，除了熊果苷、烟酰胺、光甘草定、苯乙基间苯二酚、抗坏血酸（维生素C），一些品牌也已经找到了能作为替代的专攻美白的发酵类成分。

比如由国际化妆品天然原材料供应商SILAB在2022年推出的，使用酵母Ogataea siamensis开发得到的天然美白淡斑活性成分LIGHTSKIN 。它能通过抑制黑色素生成，同时截断色沉表达，来让皮肤恢复光泽、改善暗沉。

国内一原料企业，以生物发酵和纯化分离技术，从发酵产物中制得一款酵母菌多肽类美白原料——TIA酵母肽，是强劲的酪氨酸酶抑制剂。据数据表示，它是β-熊果苷的近50倍、氢琨的近3倍，效果相当值得期待。

除了专攻美白的发酵成分之外，半乳糖酵母发酵滤液、乳酸杆菌大米发酵产物、乳酸杆菌发酵溶胞产物、牡丹发酵滤液等“具备多功效的酵母滤液”，都有提亮的效果。

“发酵滤液能提高细胞内解毒酶表达、提高细胞内抗氧化活性物浓度，进而减少氧化应激对黑色素合成的刺激，或通过提高还原力降低黑色素的合成。因此，发酵原料用于美白功效不仅可选择性多、通路也多，未来或将成为美白新宠。”一原料企业研发负责人告诉C2CC传媒X新妆。

发酵型原料功效强大，且毒副作用低，因此成为不少化妆品公司打造爆品，以及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引擎。在开发发酵新原料方面，发酵技术称得上是“幕后英雄”。

什么是发酵技术？北京工商大学化妆品系教授王昌涛曾这样解释，发酵技术也称为定向生物转化技术，通过筛选特定微生物、特定发酵条件能够得到特定的成分。发酵技术不仅有助于增强功效，而且能够减少成分的刺激性，提高安全性，同时具有更好的肤感。

比如，用枯草芽孢杆菌发酵三七根能够产生更具活性的人参皂苷Rh-4；利用含有根霉菌和L-赖氨酸等的酵曲发酵五倍子，不仅可以产生更多的有益成分，还可以转化重金属等有毒物质。

从历史发展脉络来看，发酵技术经过了多次迭代。

第一代原始发酵阶段，源于9000年前人类酿酒。当时的发酵技术仅利用天然菌株和家中坛坛罐罐进行发酵，生产技术进步慢、效率低。

第二代工程化发酵阶段，发生于十九世纪中期之后，发酵设备和工艺逐步标准化，迅速降低了啤酒、清酒、醋、酱等消费品的成本，发酵效率得到突飞猛进。

第三代微生物科学发酵阶段，在二十世纪中期之后，微生物学快速进展，对发酵菌株选择和代谢控制使得化妆品行业开发出大量的新原料，发酵产物被应用于众多知名品牌原料中。

第四代合成生物学发酵阶段，因为1996年全球首度完成酵母菌基因体序列定序，合成生物学异军突起，微生物学家们对工程菌进行基因改造，提高了发酵技术纯度和功效，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

上海交通大学生命科学技术学院赵心清教授指出，目前行业已步入国际领先的第五代发酵技术。

第五代智能发酵阶段大概在2015年后，随着人工智能、计算信息学、信息生物学的广泛使用，利用高通量实验和人工智能研究方法，结合现代化工设备的自动控制仪器仪表，发酵技术大大提高混合物发酵液批次之间稳定性，获得更好的皮肤护理效果。

值得注意的是，优秀的发酵工艺和好的菌株是发酵科技中的两大关键。发酵护肤起效的核心是生物活性物质。极端环境、纯净产地的微生物发酵对污染有天然壁垒，一定会形成特殊的生存机制，验证护肤品更多的功效。第五代发酵技术的功效型产品在抗衰老领域具有巨大潜力，通过综合抗炎、免疫、抗氧化和抗糖化作用实现多维抗老效果。不仅如此，在发酵量产上，第五代发酵技术也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要生产出优质的发酵护肤，除了菌种和发酵工艺以外，底物的选择也十分重要。底物和菌种之间是相互作用、相辅相成的。所谓底物，就是指在发酵过程中被微生物分解和转化的原料，它们可以提供各种营养物质和活性成分，对皮肤具有多种益处。发酵原料可以分为植物、动物和微生物三类。

总体来看，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滤液、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产物、乳酸杆菌/豆浆发酵产物滤液、芽孢杆菌/大豆发酵产物提取物、乳酸杆菌发酵产物、酵母菌/大米发酵产物滤液、乳酸杆菌/人参根发酵产物滤液等发酵原料，正在B端掀起热度。

随着技术发展，发酵原料呈多元化，食物原料、特色珍惜植物、真菌、藻类、微生物均被广泛应用于护肤品成分提取。如糙米、豆类、米酒、燕麦、蜂蜜等食物发酵类；天山雪莲、茶、葡萄籽、玫瑰、仙人掌等特色珍稀植物发酵类；灵芝、银耳、白松露、鼠李糖乳杆菌等真菌发酵类也在C端的成分教育逐渐普及。

除了妆食同源成为显著趋势外，近些年适应原美妆、纯净美妆的火热也将铁皮石斛、红景天等中草药植物推向新的高度。植物原料作为发酵原料主要成分之一，成为热门趋势已是板上钉钉。

在果集的统计中，有关中草药内容互动人群的年龄分布中，18-24岁年轻群体占比最高，高达42%。作为下一代的消费主力，Z世代的兴趣偏好也在改变着市场消费动向。可以预见的是，中草药原料还将迎来新的热度。

我国拥有丰富的中草药资源，并兼具悠久的发酵技术应用历史，在微生物的协同下提升中草药的功效与安全性，对国内品牌在护肤品的开发和讲好科学故事上，非常有意义。

综合目前发酵护肤的趋势，发酵原料的选择有三种特征：新鲜的（如天然果汁），营养的（例如谷物），具有功效的（如中药材）；此外还可以通过选择不同的植物花草给化妆品赋香，或将微生物和中草药结合共同发酵。

总结打造发酵护肤品的路径大概有三种方向：

一、发酵工艺与中国特色植物相结合，有望在珍稀菌类、中草药等领域打造“中国成分IP；

二、以发酵原料加持无水配方等卖点，赋能多个品类；

三、关联与发酵护肤品非常契合的微生态护肤理念，借力热度破圈。

立足于本土诸多有待发掘的珍稀植物概念，从发酵技术的角度，围绕底物和菌种的筛选，国货护肤品牌能讲出更多的原料故事，助力品牌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