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顺军城，一个消失在历史烟云中的百年古城

张海鹰

素有“冀鲁枢纽”“齐燕要塞”之称、被誉为“东省文明之区”“北海翰苑之府”的无棣县自公元586年置县至公元1990年，历经一千四百多年间共建有县城三座。其中，保顺军城即为无棣县第二座县城。

图中红圈内即保顺军城故址  无棣县地图（局部）

七家“花园”村名源于保顺军城遗址    

无棣县城北8.5公里信阳镇境内，有建村于明永乐二年（1404年）的城后王、城后吴、城后张、车西、车中、车东、如意、谢家等7个行政村，村名的由来均与信阳古城有关。信阳古城，无棣“五垒”之首，山东省首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东西长约1500米、南北长约1400米，总面积约有200万平方米，是当年韩信下齐时屯兵所筑，俗称“小鞍城”“歇鞍城”。相传，韩信由燕伐齐至此，鏖战丢靴，士卒哗然，为雪丢靴之辱，韩信下令仿靴筑城，形如磬折而缺其西南。此城西汉时为阳信县城，清代为无棣县八大景之一，称“汉垒盘旋”。

在信阳古城故址西、德惠新河东侧，也有隶属于信阳镇的7个行政村，村名的由来也都与古城有关。不过，此古城并不是信阳古城。

1994年版《无棣县志》之《建置·村庄·信阳乡》载：

“西王家花园，1404年（明永乐二年），王姓自京师文安县迁来，立村旧无棣县城内的一花园故址附近，取名王家花园。1736年（清乾隆元年），王姓兄弟6人迁出另立东王家花园之后，该村亦冠以方位更今名西王。”                                         

“东王家花园，1736年（清乾隆元年），王姓从王家花园迁出立村，以方位取村名东王。”   

“闫家花园，1404年（明永乐二年）， 闫姓自山西洪洞县迁来，立村旧无棣县城内一花园故址，取‘花园’二字，冠以姓氏为村名。”             

    “牛家花园，1404年（明永乐二年），牛姓从山西洪洞县迁此，立村旧无棣县城内一花园附近，取村名牛家花园。后因该村位于旧无棣城的东北角，1912年改今名城角。”

“李家花园，1404年（明永乐二年），李姓从山西洪洞县迁此立村，以该姓有一木匠，技术高超，远近知名，取村名为李木匠。1912年从相关村名改今名。”        

“齐家花园，明初，齐姓从山西洪洞县迁此，立村子旧无棣县城花园故址，取‘花园’二字冠以姓氏命村名。”         

“姬家花园，明初，姬姓从山西洪洞县迁此，立村于旧无棣县城花园故址，取‘花园’二字冠以姓氏命村名。”     

《无棣县志》所载“旧无棣县城”，即无棣县历史上的第二座县城——保顺军城。无棣保顺军城是保顺军建造的。

保顺军因保护海盐生产而设置

提到“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队，武装部队。其实，“军”有很多解释，在宋代，它是行政区划名，与府、州、监同属于路，为兵、民、军、政合一的行政区域。

“军”作为军事建制单位，在唐初是设立于边境地带，以为戍边之用。“军”作为行政区划单位则出现于五代中后期，到宋代已普遍设置，历时久远，持续了三百多年。与宋同时的辽、金、西夏也有“军”的设置，直至元代，这类行政区划仍有少量存在。中国古代县以上的地方行政区划单位的设置和演变，历代正史《地理志》都有记载。在《地理志》中，最早把“军”作为地方行政区划单位列出的是宋人欧阳修的《新五代史》。此前，宋人薛居正监修的《旧五代史》也有“军”作为地方行政区划单位史实的记载。

无棣保顺军设置于五代后周显德六年（959年），治所位于今无棣县东南二十里的信阳镇城角村。1925年版《无棣县志》之《疆域·沿革》载：“后周为河北道沧州无棣县，显德元年置保顺军于县东南二十里。”1994年版《无棣县志》之《建置·隶属》载：“959年（显德六年），于无棣保顺镇（今信阳乡城角、花园一带）置保顺军，军如下州，辖无棣一县。”2010年版《无棣县志》之《建置区划·建置沿革》载：“后周，无棣县，属河北东路沧州保顺军。后周显德六年，置保顺军于无棣县东南二十里，治所在信阳乡城角村，军如下州，辖无棣一县。”

新旧《五代史》及《宋史》等对保顺军设置的时间均有记载，《旧五代史·郡县志·河北道》载：“无棣县，周显德五年改为保顺军。”《新五代史·职方考》载：“无棣，周置保顺军。”《宋史·地理志·河北路》载：“保顺军，周置军于沧州无棣县南三十里。”《读史方舆纪要·山东》载：“五代周，分置保顺军。治平中，徙无棣县治保顺军城，仍领军使。金废军。”

    为什么要在无棣境内设置保顺军呢？是为了保护经济资源——海盐的生产、销售。

整个五代十国时期，共设置过37个“军”，主要出于三方面的原因，其一为政治上的，即护卫王陵或王之祖业，如衣锦军（唐）、崇德军（后梁）等；其二为军事上的，即护边或御乱，如德清军（后晋）、汉阳军（后周）、江阴军（南唐）等；其三为经济上的，即保护特殊的经济资源，如赡国军（后汉）、保顺军（后周）、静海军（后周）、宝兴军（北汉）等。

保顺军治所（无棣县城角村）东南，即后汉所置的赡国军。赡国军，即今滨州之前身。1993年版《滨州市志·行政区域·建置沿革》载：“五代时期，后唐于渤海县置榷盐务，后汉改为赡国军；956年（后周显德三年）置滨州，以滨渤海得名。领渤海、蒲台2县。”《新五代史·职方考》载：“滨州，周显德三年置，以其滨海为名。初，五代之际，置榷盐务于海傍，后为赡国军，周因置州，割棣州之渤海、蒲台为属县而治渤海。”赡国军其地处渤海之滨，五代初于此地海傍设榷盐务管理盐税，是五代时期中原重要的盐产地之一。赡国军因其地位之重要，在当时是直属中央的。

与赡国军建军的情况类似的还有保顺军。保顺军所在地是五代时期的重要产盐地之一，在此建军意义重大。保顺军其地原为无棣县之保顺镇，此地东滨海，与原赡国军相距不远，据《太平寰宇记》载：“沧州无棣县，月明沽在县东界，西接马谷山，东滨海，煮盐之处。”“月明沽”，即今无棣境内马颊河潮沟段月河；“马谷山”即今无棣境内碣石山；“滨海”，即今渤海。

    无棣县濒临渤海，海水取之不尽，地下卤水资源丰富，滩涂广阔，气候适宜，海陆交通方便，为发展盐业生产提供了良好的自然条件。县境产盐，历史悠久。无棣自西周初年，已“兴渔盐之利”，并有“课渔盐利中国，富厚甲天下”之说，《无棣县志》（1994年版）载：“周，无棣邑，属齐国。西周初年，为姜齐北疆。无棣邑为齐渔盐之区。”据《管子》载：“暮春之初，北海之民即煮海为盐。”姜太公封齐后，根据当时齐地负海潟卤，地薄人少的情况，因地制宜，大力发展盐业生产，据《史记》载：“太公至国……通工商之业，便渔盐之利，而人民多归齐，齐为大国。”由此，无棣盐业日盛，西汉时渤海郡置盐官。魏晋时，碣石山下有月明沽产盐，盐民在碣石山上修建盐神庙（盐神祠），因此碣石山又俗称“盐山”。唐永徽元年（650年），沧州刺史薛大鼎奏开无棣河，引渔盐于海，为百姓所歌颂。至宋金元时期，无棣盐业发展出现了全面拓展的势头，宋代县境东部建永利场，金代又于县境北部建海润、海盈等盐场。据《元史·食货志》记载，山东盐司“所隶之场，凡一十有九”，在这19个盐场中，永利盐场的始建年代较早，北宋时业已设场，据久山村（今属滨州市沾化区）出土石碑关于“宋政和三年，永利场酒家石九思等人……，凑钱修塔”的记载证明，永利盐场宋代已建。到了元代，永利盐场场署设置在棣州无棣县钟镇里（今属滨州市沾化区新集镇），盐区分布在秦口河两岸。抗日战争爆发后，永利盐场终止。

    由此看来，设置保顺军的主要任务是管理无棣制盐居民及盐的生产，防止贩卖私盐。由此可见，五代后周、宋、金等朝廷对此一地之重视。

保顺军城为无棣治所逾二百年历三个朝代

五代后周末，保顺军在今无棣县信阳镇城角村西、阎家花园村南建保顺军城。北宋中后期，位于今庆云县于家店村北的隋唐无棣县第一座县城移治保顺军城内。从此，保顺军城成为第二座无棣县城。元末，保顺军城毁于战火，在今无棣县旧城区另建新县城，即无棣县第三座县城。保顺军城建城有400余年的历史，其中为无棣治所达231年，历宋、金、元三个朝代。

保顺军城到底有多大？具体方位在哪儿？四方州县地界距离有多远？城里又有多少户人口？

北宋文学家、地理学家乐史一生中影响最大的一部地理著作《太平寰宇记》对此有详实的记载：“保顺军，本沧州无棣县之保顺镇，周显德六年，建为军，以旧镇为名。四至：南至棣州一百二十里，东南至滨州一百里，西南至德州二百五十里，西北至沧州一百七十里里。户：皇朝户，主三千九十三，客六百七十七。”

无棣建县于隋朝。隋开皇六年（586年），析阳信县北境置无棣县，以南临无棣沟（今河北盐山境内，隋末填废）而得名，县城在今庆云县于家店村北，属渤海郡，辖今庆云、无棣二县及盐山、海兴、沾化、阳信各一部，称上县，为无棣县第一座县城，历经隋、唐、五代、宋代前期和金泰和三年以后，除中间迁治保顺军城时间外，于家店故城先后为无棣县治凡530余年。《读史方舆纪要·山东》载：“海丰县，州东北六十里，西至直隶庆云县四十里。汉阳信县地。隋置无棣县，属棣州。唐因之。”

周显德六年（959年），于无棣县东南二十里置保顺军，治今信阳镇城角村，军如下州，辖无棣一县。1994年版《无棣县志·建置·隶属》载：“后周，无棣县，属河北东路沧州保顺军。959年（显德六年），于无棣保顺镇（今信阳乡城角、花园一带）置保顺军，军如下州，辖无棣一县。”2010年版《无棣县志·建置区划·城镇·古城邑》载：“保顺军城，位于信阳乡城角村，后周显德五年（959年），置保顺军治此城。”

宋开宝三年（970年），无棣保顺镇割属保顺军直辖，无棣县尚余3镇（无棣镇、车店

镇、剧口镇）5乡，辖今庆云县全境，无棣县中、北部及沾化、盐山、海兴各一部，称望县。《宋史·地理志·河北路》载：“保顺军……，开宝三年，又以沧棣二州界保顺、吴桥二镇之地益焉，仍隶沧州。”“无棣，望。”

北宋治平元年（1064年），无棣县迁治于今信阳镇城角村西、阎家花园村南一带的保顺军城，属河北京路沧州景城郡保顺军。从此，保顺军城成为无棣县第二座县城。《元丰九域志》载：“治平元年，徙无棣县治保顺军，即县置军使。”《读史方舆纪要·山东》载：“宋治平中，移置保顺军，仍曰无棣县。”《宋史·地理志·河北路》载：“治平中，徙无棣县治保顺军，即县治置军使，隶州。”

北宋大观二年（1108年），赐沧州景城郡名，无棣县遂隶属沧州景城郡保顺军。

北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1126年），金兵占沧州，无棣县入于金，属河北京路沧州。

金泰和三年（1203年），废保顺军，所辖保顺镇升为县级镇，划归棣州，并将无棣县东部3乡划属保顺镇，治今信阳镇城角村内的原保顺军城。无棣县尚余3镇2乡，辖今庆云县全境及无棣、盐山各一部，归河北东路沧州管辖，移治于家店原隋唐无棣县第一座县城旧址。

元至元二年、南宋咸淳元年（1265年），无棣县被忽必烈占领、管辖，实行东西分治，均称“无棣县”。西无棣，即今庆云县，隶沧州，仍治于家店隋唐无棣故城；东无棣，即今无棣县，隶棣州，县治仍居保顺军城，属山东东西道济南路棣州。《读史方舆纪·山东》载：“元至元二年，省入乐陵县，寻复置，以其地之半属沧州，半属棣州。”

元至正十七年（1357年），保顺军城毁于战火，平章政事于保保（曾督建滨州古城、阳信城）在今无棣古城督建新县城，城週九百九十九步，高二丈，阔五尺，有奇门四，整座县城座落在高阜处，状如面南的“卧牛”，故俗称“卧牛城”，即无棣县第三座县城，名为“无棣县城”。《山东通志》载：“海丰县，本隋之无棣县，宋治平中今治土城，元至正十七年，平章于保保所筑。”

明洪武四年（1371年），棣州无棣县省并。明洪武六年农历六月（1373年）复置县，改名为“海丰县”，以县境有海丰乡，西北有海丰场取县名，县城即为“海丰县城”，驻地随称海丰镇。中华民国三年（1914年），因广东省也有“海丰县”，为避重名，县名复为“无棣”，县城亦复原名“无棣县城”。抗日战争时期，曾两度为日伪窃据。抗日战争胜利后，1945年11月-1949年9月，渤海区第四专署驻此，无棣县机关迁水湾、信阳、车王三高村等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复为当代无棣县城。至1990年底，为无棣县治所622年。

据2010年版《无棣县志·建置区划·城镇·古城邑·宋元县城》载：“保顺军城建遗址故墟周围1.5公里，南半城地面多瓦砾，北半城地下有房基夯土，遗址处常有石棺、铜镜、灰陶、城墙砖等文物出土。”

后周末、北宋初所置保顺军节度使，官阶为从五品。当时，保顺军所辖的无棣县县令仅为从八品官。

保顺军城里节镇们

节镇，指设置节度使的要冲大郡，亦谓“节度使”。无棣保顺军建军于五代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废止于金泰和三年（1203年）。在这245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曾任保顺军节度使不得而知。清康熙版（1670年）《海丰县志·职官志》仅记载4人，即鲍君福、葛霸、米信和高继勋。清乾隆版（1736年）《山东通志·职官志》也记载有4人曾任保顺军节度使，分别是鲍君福、米信、王汉忠和李立遵。另外，元顺帝版(1343年）《宋史》记载有卢守勤、张惟吉、郭密、元达、李继隆、李进卿、李肃、唃厮啰、董毡等人或授或封或拜或领或赠或嗣保顺军节度使。

鲍君福，“余姚人，累迁行军司马、保顺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谥忠壮。”（清康熙版《海丰县志》）

鲍君福，字庆臣，唐末五代余姚（今浙江余姚）人。性纯厚有胆气，能马上舞双剑。初隶浙东观察使刘汉宏部为牙将，后归吴越王钱缪，成为吴越国开国名将之一。唐天佑元年（904年），鲍君福为衢州应援指挥使，衢州刺史陈璋发动叛乱，背叛钱镠，投靠杨行密的淮南集团（后来的吴国），胁迫时任衢州应援指挥使的鲍君福一同叛乱并继任衢州剌史，鲍君福宁死不从。钱镠为防止鲍君福遇害，特密赐帛书给鲍君福令其暂且向敌人主动投降以缓旦夕受害，鲍君福宁死不屈，拒不接受衢州剌史一职。钱镠平定陈璋叛乱后，随即任命鲍君福为衢州剌史。鲍君福在衢州任职12年，长期驻守吴越国的西南边境，多次击退信州吴国军队的骚扰，确保了衢州的长期平安。因跟随钱缪征伐有功，迁任湖州剌史，累迁至保大、保顺军节度使，官至检校太尉兼领侍中，卒谥“忠壮”。

葛霸，“真定人，太平兴国元年授保顺军节度使，迁行营都部署、副都指挥使，赠太尉。”（清康熙版《海丰县志》）

葛霸，真定（今河北正定）人。姿表雄毅，善击刺骑射。始事赵光义（宋太宗）于藩邸，历任殿前指挥使、都知、散员都虞候、骁骑军都指挥使领檀州刺史、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博州团练使、潞代二州部署等职。淳化元年（990年），擢殿前都虞候、领潘州观察使，为高阳关副都部署，进都部署。凡七战。召还，制授保顺军节度，典军如故。后为镇州都部署，徙天雄军。咸平三年（1000年），为贝、冀、高阳关前军行营都部署，随迁副都指挥使。未几，改邠宁、泾原、环庆三路都部署。四年，迁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领感德军节度。景德二年（1005年），时任驾前西面邢洺路都部署的葛霸以功特加封邑，以其久典兵，年且老，罢军职，授昭德军节度、并代都部署。景德四年（1007年），卒于耀州知州任上，年七十五，赠太尉。

米信，“旧名海进，本奚族，太平兴国四年授保顺军节度使，历官右武卫上将军、判左右金吾街仗事。”（清康熙版《海丰县志》）

米信，原名海进，奚族（中国北方古民族）人，少时勇猛强悍，以擅射闻名。初仕后周，因随后周世宗柴荣征讨高平有功升任龙捷散都头。后成为总禁兵赵匡胤（宋太祖）的心腹，改名米信，署任牙校。赵匡胤即位后，历任殿前指挥使、殿直指挥使、殿前指挥使、郴州刺史等。赵光义（宋太宗）即位后，历任散都头指挥使、高州团练使、洮州观察使。太平兴国四年(979年)，米信以行营马步军指挥使一职随军征讨北汉，杀死敌将裴正，打败北汉军队，并州定后，移兵进攻范阳，得胜回师，因战功擢保顺军节度使。当时，米信宗族亲属都在塞外，他侄全从朔州投靠他，米信派重兵护送全到代州，伺机把亲属们迎接来。全在代州住了一年，边境检查严格，竟然不能迎其亲属。米信慷慨叹曰：“吾闻忠孝不两立，方思以身徇国，安能复顾亲戚哉。”北望号恸，诫令子侄们不要再提此事。后，历任定州驻泊部署、彰化军节度使、横海军节度使、右武卫上将军、判左右金吾街仗事。米信六十七岁那年因将家奴陈赞鞭打致死，遭其家人告发，案情还未受理便去世。

高继勋，“燕人，高琼之子，神宗朝逓迁保顺军节度使，神宗朝以皇太后追封康王，谥穆武。”（清康熙版《海丰县志》）

高继勋，字绍先，亳州蒙城(今安徽蒙城)人，自幼学文习武，及长仪状颀伟，本性谦和有谋略，善于抚慰统领士卒，扼守重关要地，每战必胜，威名远著，号称“神将”。高继勋初在右班殿直值班，宋太宗赵光义见他异相奇貌与众不同又得知他是北宋初年名将、忠武军节度、累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高琼长子后，遂提拔他为寄班祗候，累迁内殿崇班。后从征，数十次迁任各路、州兵马钤辖、知州、刺史、团练使、指挥使、观察使、防御使等职。乾兴元年(1022年)，宋仁宗赵祯即位，高继勋改任东上阁门使，正式授官陇州团练使、雄州知州。这一年冬天，契丹人在燕京、蓟州打猎，哨兵报告有契丹军队入境掠夺，边境的州县都警戒起来。高继勋说：“契丹每年都要依赖汉人的金钱缯帛，怎么敢损害联盟友好关系呢？”。之后，才知道是渤海人背叛契丹，在两国边境上进行抢劫。因高继勋临危泰然自若，边境州县形势因此稳定，遂拜保顺军节度使等要职，终年七十八岁，去世时，朝廷为此停止办公一天，并赠太尉、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治平四年（1067年），高继勋孙女被册封皇太后，追封高继勋为康王，谥“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