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青年文化,开始变高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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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小印 印客美学 提起县城,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是老旧的工厂、热心好事的二婶,还是《天注定》里小玉舞动的迪斯科、华北浪革的一句“没有县城,万万不能”? 今天,小印就和大家聊一聊“县城叙事”。 县城是医治青年的良药? 近几年,随着文艺工作者将目光聚焦到县城,围绕着八九十年代县城生活的“县城叙事”在青年群体中掀起一股浪潮。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不少网络博主热爱中国早期城市的探险纪实,会在B站分享自己的县城生活。 @B站up主王芳芳的快乐生活,视频播放量400万 以刘森、还潮为代表的独立音乐人将歌曲构建在县城故事之上,成为无数年轻人深夜emo的催化剂。 五条人的专辑《县城记》让海边县城的“咸咸海风”吹入了每位青年的心中。 还有箭厂里的一群年轻创作者,从惠安、寿光到肃南、满洲里,跑遍大半个中国拍摄《县城记》,记录着如今中国县城人们生活状况。 所谓县城叙事,是指文艺工作者围绕(八九十年代的)中国县城生活创造出的艺术作品中兼具传统叙事理论和独特县城人文的一种叙事模式。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虽然县城存在已久,但县城叙事却是一个新兴概念。 过去的创作者总是局限于城市和乡村的两极,忽视了新的历史条件下乱象丛生却又生机勃勃,充满着无限的思想与艺术张力的中间地带“县城”。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是什么让青年不再迷恋诗与远方,转头去拥抱县城叙事?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首先,中国有2843个县级行政区,大量的中国人生活在与贾樟柯镜头下汾阳一般无二的小县城中。 县城以如此巨大的体量哺育着芸芸众生,也支撑着无数年轻人走向大城市。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虽然这些走出县城的青年被冠以“城市未来建设者”的身份,但却又不得不将自己仅有的生产资料投入到糊口的枯燥劳作,用那些戏谑式的自我安慰来遮掩眼前的一地鸡毛。 在北上广的毒打下,他们明白了: 诗与远方可能永远都无法到达,但县城却是转身就能投入的怀抱。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所以,对他们而言,县城是温情的母体,是遭遇大城市毒打后的红花油。 ©Schroter Wolfgang G 其次,以县城叙事为主题的作品大多以个人情感经验和成长记忆为线索,构建了一个有文化想象的共同体。 电影屏幕中的县城不一定“准确还原”,但熟悉的元素和相同的故事足以构成幻想,打动人心。 ©Schroter Wolfgang G 正如网友所说:“县城的公共性和轻微过时感,让我自动构造了一种对有家可归时代的温情幻想。” 所以他们会在深夜想起县城,在县城叙事的作品中看到自己,产生共情。 说到这里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青年的梦里都包裹着一种“县城情结”。 为什么县城叙事具有高级感? 在很多以县城叙事为主题的作品中,我们都感受到一种粗粝的“高级感”。 为什么会具有这种感觉? 或许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人物和空间来进行解构。 首先,人物方面,除了主角职业的边缘化:妓女、小偷、文艺工作者,还有对自我身份的认知障碍。 这些角色既有小县城代表性,同时也能给平淡的县城生活增添故事感。 从他们的经历中,我们可以窥探到县城的人情世故,在他们身上,凝练着县城的曲折往事。 《小武》剧照 他们有着共同的追求:挣钱,走出县城:《世界》里的成太生虽是保安却梦想着有一天能坐飞机看看外面的世界。 《世界》剧照 但却囿于过去,无法前进:曹军庆小说《下水面馆》里出狱后无法适应现实生活的谢坚强。 最后在追逐的过程中对自我身份认知产生障碍:《任逍遥》里想要追求逍遥的小济最后也对自己的目标产生了怀疑。 《任逍遥》剧照 同时,在思想方面,他们依旧刻板地遵守和信奉着旧社会的道德和规则,却又不自觉得受新鲜文化的影响。 《世界》剧照 “错位”永远是他们的喜剧与悲剧,他们无法完全适应现下的新规则,他们荒腔走板的人生在这个不无荒谬的时代不啻泣诉如歌。 当然,“错位”的又何止是他们,也是整个县城。 《世界》剧照 就像电影《小武》中几十年的药铺被迫拆除搬迁,别人劝道:“拆就拆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板反问道“旧的是拆了,新的在哪儿呢?” 旧的秩序已经被抛弃,那新的秩序建立起来了吗? 其次,这类作品在空间设置上有着明显的共性特征:存在于公共空间中的“异托邦”色彩,这样的描绘能够准确反映出县城的风土民俗和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私人空间的匮乏和家庭空间中亲情的疏离冷漠。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县城因其空间的狭小和地理条件的限制,人们居住的相对拥挤,不只是血亲,许多彼此不相干的人甚至都能相互认识,由此形成相对紧密的县城人际网络。 再加之日常生活的枯燥和娱乐方式的匮乏让人们对他人隐私过分关注,所以在县城作品中的人物,往往受到来自社会各个方面的窥探和非议。 中国老照片里的茶馆 比如说小说《漂泊》里的教师周破镜因为对女学生的爱恋被公之于众,受到众人唾骂,遭受了失业失恋的双重打击。 同时家庭空间中的保守固执也是县城主人公的另一重枷锁。 《立春》剧照 比如说电影《孔雀》里梦想当伞兵的姐姐参军落选后,用缝纫机缝制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塑料袋,骑着车在街上招摇过市,但她的母亲却没收了她的伞,觉得她得了精神病丢人现眼。 《孔雀》剧照 以及电影《青红》里父亲对青红日记的审查和逼问,对她私密生活的过度侵犯。 《青红》剧照 二是城墙、栅栏的禁锢和火车、站台的逃离。 因为私人空间的匮乏和保守思想的压抑,“逃离县城”成为了县城叙事中不可避免的话题。 在有关县城叙事的电影中,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符号:厚重而粗糙的城墙、高耸且冷酷的栅栏。它们圈住了主人公的青春乃至人生。 但飞驰而过的火车和鱼龙混杂的站台打破了这种封闭,这不仅给了主人公逃离的通道,同时也冲击着保守的县城。 《山河故人》剧照 主角人物的独特性和县城空间的“异托邦”化一起组成了县城叙事的几乎全部,也让平淡且缓慢的县城叙事充满了粗粝的空间之感和理想的诗性色彩。 创作者为何钟爱县城? 打开搜索软件,输入“县城”,第一个跳出来的词条是:县城是农村还是城市? 这很好体现了县城不同于城市和农村的特征:矛盾感和过渡性。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首先,县城是一个城乡中间地带,这种特定的空间环境让其自带“矛盾感”。 一方面让县城承受着来自城市的现代经济文化的冲击,但另一方面乡村传统思想影响下人们意识的相对封闭保守,这让他们无法挣脱旧有的生活轨道。 中国八十年代老照片 许多创作者在作品中也会刻意强调这种矛盾感。 比如说贾樟柯在《山河故人》中就设置了一对冲突的人物形象使其具象化。 电影中梁建军为人老实善良,代表着传统儒家文化追求下的正人君子,张晋生认为利益至上,代表着西方资产阶级的享乐主义。 《山河故人》剧照 以及《暴雪将至》中削尖脑袋想要进入体制的余国伟和不断逃离的燕子。 《暴雪将至》剧照 其次,县城是一个现代化进程中过渡时期过渡地带,具有“过渡性”。 这种独特的“过渡性”让许多文艺创作者迫不及待地去记录。 如贾樟柯所说:“整个县城在我面前发生了巨大、动荡的变化,让我感觉中国当下现实有种非常兴奋的东西,让我有拍摄这即将消失的一切的迫切感”。 矛盾感和过渡性共同让县城充满艺术张力,不再是简单的“容器”,更承载了创作者的希冀。 《三峡好人》剧照 如今不少县城也面临着人口流失、不断衰落的情况,曾经粗野主义风格的办公大楼也连同时代的呜咽一起被推土机铲落。 新时代下如何讲好县城故事,做好县城叙事,成为了新一代艺术创作者应该思考的问题。 虽然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县城的样子,但永远无法忘怀县城带给我们的心灵慰藉。 也许正如《县城》中唱得那样:“千重山,万层浪,抵不过县城一碗汤”。 参考文献: 【1】张文心.中国新生代导演镜头下的“县城”——“县城”电影叙事空间研究[C].西南大学,2016. 【2】吴佳燕.以先锋精神烛照现实狭缝——评曹军庆的县城叙事[J].创作与评论,2015,(10):64-67. 【3】马兵.小悲悯的县城叙事——读老了的组诗《四兄弟》[J].诗探索,2010,(02):48-49. 作者:朝雾 责编:律也人 原标题:《小镇青年文化,开始变高级?》 阅读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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