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中国佛教的“祖庭”和“释源”——白马寺

2022 年 3 月，随着洛龙区白马寺镇划归瀍河区管辖后，千年古刹白马寺也随之划入瀍河区，这既是城市规划发展的需求，也是回应百姓呼声和社会关切的举措。

出今洛阳城东行12公里，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之中，透出巍峨的殿 阁和高耸的宝塔， 身处其中，人们自然有一种无限庄严和肃穆之感。这就是“中国第一古刹”——洛阳白马寺。白马寺是封建国家首创的佛寺， 开创了佛教在中国正式传播的先河，是中国历史上时间跨度最长的佛寺，它的兴衰嬗变是中国佛教史的一个缩影。

一、历史沿革

白马寺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官办的第一座佛教寺院，创建于东汉明帝永平十一年（68）。

关于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普遍的说法有两种 ：一说西汉末年汉哀帝元寿元年（前2）传入，根据三国曹魏的鱼豢所撰的《魏略》记载 ：当时有大月氏使者伊存口授浮屠经，就此认为佛教此时传入中国， 史书也引用这一资料。第二个流传较广的说法是东汉永平求法， 在《后汉书》《水经注》《洛阳伽蓝记》《魏书 ·释老志》和《高僧传》等中国古代文献中都有记载。

永平求法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传奇故事，汉明帝刘庄夜寐南宫，梦见一个高大的金人从西方飘然而至，在殿庭飞绕后飞升天空而去。汉明帝醒来后，梦中的神奇景象，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第二天就成了和大臣们的核心话题， 其中博士傅毅奏道 ：西方天竺有位大神， 与陛下梦到的一模一样， 名曰佛， 并详细讲述了佛陀的故事， 刘庄被深深吸引，永平八年（65），刘庄派遣使者蔡愔、秦景等 18 人，前往西域拜求佛法，踏上了茫茫西行求法之路。由此诞生了佛教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永平求法”，东汉使者在大月氏与印度高僧相遇， 永平十年（67）印度二高僧应邀与东汉使者一道，用白马驮载佛经和佛像同返国都洛阳。汉明帝礼重二高僧， 安排他们暂住在鸿胪寺（当时负责外交事务的官署）。永平 十一年（68），汉明帝敕令在洛阳城西雍门外二里御道北修建寺院。为了纪念白 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寺”字取于鸿胪寺之“寺”字 ；之后“寺”便成了中国僧院的泛称。

摄摩腾和竺法兰二高僧长期卓锡白马寺内翻译佛经，二人共同译出了最早的汉文佛经《四十二章经》。摄摩腾圆寂后， 竺法兰单独译出了《十地断结经》《法 海藏经》《佛本生经》《佛本行经》等佛教经典。汉明帝非常珍视这些佛教经典， 敕令藏之于皇家图书馆——兰台石室。从此，金光流照，法轮东转， “中国有沙门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

自白马寺建成以后，佛法渐盛， 信徒日多，佛教不但给中国人民的思想和 生活带来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还由中国逐步传播到越南、朝鲜和日本。世界佛教源于印度，中国佛教传于洛阳，白马寺的创建标志着佛教在中国正式传播的开始，白马寺是中国佛教早期传播和佛事活动的中心。汉魏以后， 尽管中国佛教派系繁多，全国各地寺院林立，但各宗各派一直公认白马寺的独特地位，尊称白马寺为“祖庭”和“释源”。白马寺代代相传，千秋不绝，香火隆盛。

白马寺山门

白马寺石牌坊

东汉时，中原地区只有少数的几个佛寺，主要是为来华的信奉佛教的西域人而建，早期佛教无佛像崇拜，佛教传入中国之时，已有佛画像供养。根据《三 国志 · 吴书 · 刘繇传》记载 ：东汉末年时，丹阳人笮融“大起浮屠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 垂铜槃九重， 下为重楼阁道， 可容三千人，悉课读佛经”。也说明了至迟在东汉末年，金属质地的佛像已在寺院普及。

曹魏时期，曹植喜读佛经，魏明帝曹叡崇尚佛教，重建以白马寺为首的一批佛寺。嘉平二年（250），印度僧人昙柯迦罗游化洛阳，在白马寺翻译出中国第一本佛律——《僧祗戒心》，此为中国戒律之始。甘露五年（260），则有第一个汉人， 颍川（今河南禹州） 人朱士行出家为僧。到了西晋， 国都洛阳城的佛寺已有 42 所，白马寺居众寺之首，当时的著名僧人竺法护曾在白马寺翻译出了 多种佛教著作。白马寺之名即首见于竺法护的译经诸记中。北魏王朝崇尚佛教， 其时国都洛阳佛寺栉比，多达1367所，白马寺乃是其中巍然大寺。北魏永熙年间（532 ～ 534），祸乱迭起，洛阳残破，白马寺也遭到破坏。

隋唐两代，佛教发展臻于鼎盛， 白马寺也达到了空前繁荣的黄金时代。武则天武周垂拱元年（685）敕修白马寺，令薛怀义为白马寺住持，薛怀义度力士1000 余人为僧人，大兴土木， 广修殿阁。经过此次重修的白马寺， 规模宏大，殿宇辉煌。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安史之乱”爆发，其时回纥兵焚烧白马寺内高阁，会昌五年（845），唐武宗下令灭佛，除西京长安左右街留寺 4 所、 东京洛阳左右街留寺 2 所、各大州留寺 1 所外，其他各地寺院一律拆除，所有僧尼全部还俗。

宋代淳化三年（992），宋太宗赵光义曾下牒文修建白马寺， 并诏令著名文人、翰林学士苏易简撰写《重修西京白马寺记》一文， 用以记载重修盛况。北宋时寺内僧人仍达千人以上。崇宁二年（1103）， 宋徽宗赵佶下牒文追封印度高僧摄摩腾为“启道圆通大法师”，竺法兰为“开教总持大法师”。元朝初年，被封为“扶 宗弘教大师”“释源宗主”的龙川和尚， 曾奉元世祖忽必烈之诏大规模整修白马寺；根据有关文献记载，元代白马寺的四代“释源宗主”均由皇帝赐封， 从寺内现存的仲华文才撰《洛京白马寺祖庭记》碑， 至迟元代白马寺就有了“释源”和“祖庭”的称谓。

对白马寺来说明代的重修至关重要。洪武二十三年（1390），太祖朱元璋敕 修白马寺 ；嘉靖三十四年（1555）， 由掌印太监兼总督东厂黄锦发起并主持大规模重修白马寺工程。据今寺内所存的《重修古刹白马禅寺记》碑文中有详细记载。

此次重修大体奠定了今日白马寺的规模和布局，在白马寺沿革史上意义重大。

清初康熙年间（1662～1722），在知县高镐的支持下，住持和尚如琇重修白马寺。1932 年，在国民党中央委员张继等人的支持下，上海佛教协会的德浩法师被邀请至白马寺做住持。德浩法师卓锡白马寺十数载，修寺不辍。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政府非常重视文物保护，尊重宗教信仰，曾先后于1952年、1954年、1957年和1959年拨付专款重修白马寺，1961年， 国务院公布白马寺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71 年修葺清凉台、毗卢阁和齐云塔等。1972 年全面修复白马寺，前后持续四年之久。1979 年，白马寺重新对外开放。

1984年，根据国家有关文件精神，白马寺交由宗教部门领导，由僧人管理。1990 年，扩建齐云塔院。1999～2000年，进行了大规模扩建及环境美化——修建了山门前的广场，白马寺总面积扩大到 200 亩左右。从2010年起，白马寺向东、向西、向北扩建了 1200 亩，规划了白马寺佛教文化园区，建设了中轴礼佛区、国际寺庙区、佛教文化研究区等。

2012 年初 , 白马寺佛教文化园区概念性总体规划获得洛阳市规划委员会通过。按照规划 , 洛阳市以“释源祖庭、佛教圣地”的总体定位全面提升白马寺的软硬件 , 规划设计门前广场、中轴礼佛区、国际寺院区、菩萨道场区、佛学院区、综合服务区、公共服务区以及绿化隔离区等设施 , 预计总面积将达到 1300 亩。

美丽新瀍河

原标题：《【文化瀍河】第六节 中国佛教的“祖庭”和“释源”——白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