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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雨茉和高攀约好各自先回家拿户口本，上午十点在民政局会面，领了证远走高飞，两人畅想从此只剩甜蜜的二人世界，和期盼许久的诗和远方。

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怎么戳脊梁骨，随便！他们统统不在乎。

姜雨茉刚辞掉了工作三年的铁饭碗，高攀也离开了待遇丰厚的岗位，打算结婚证到手就去一千公里外的城市重新开始。

两人前一晚在快捷宾馆过的夜，高攀搂着姜雨茉一遍遍确认，“茉茉，你真的想好要嫁给我了吗？不会后悔吧。”

“不嫁给你还能抛弃父母跟你私奔啊？”姜雨茉带着娇羞，用粉拳轻捶高攀的背，“倒是你，怎么证明你对我的爱？”

高攀一跃到床下，对着窗子双腿跪下，举起右手：“要不要发毒誓？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被姜雨茉捂了回去，“不吉利的话别乱说，万一有变数在我们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我希望老天别为难你。”

“茉茉，暂时不能给你个隆重的婚礼，等到双方家长认可，我们再补上。”

高攀把姜雨茉搂得紧紧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爸妈不改变对你的态度，我是不会妥协，以后咱过小日子不跟他们往来。”

这一夜两人在无限憧憬中度过，姜雨茉向往为心爱之人洗手做汤羹的主妇生活，高攀想到为了爱情跟父母短暂叛离是值得的。

早起填饱肚子，两人拥偎许久才依依不舍往各自家的方向走去。

姜雨茉想到这个点，老爸出去晨练，老妈溜弯买菜，家里的户口本压在那个老抽屉里，拿到手就跑让他们急去，谁让他们不喜欢高攀，那么稳重大度的一个人能被他们说得城府很深、毫不般配？

高攀是真的喜欢姜雨茉，长相性格无可挑剔，从来没恋爱过似一块无瑕洁玉，在快餐爱情时代，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藏女孩。不管父母的态度，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接受这段婚姻，二就当没生他这个儿子。

两人铁了心今天必须领证，天塌下来也妄想拦住他们的好事。

2

姜雨茉脚步轻盈到达家门口，开了锁环顾房内没动静，直奔主题。

房子在老街上是自建地基房，一楼算客厅，二楼有几间卧房，三四楼空置，放户口本的那架笨重柜子还是妈妈当年结婚的陪嫁，在二楼姜雨茉的卧室隔壁。

果然，爸妈不在家，姜雨茉推门前一秒给高攀发了个大大的胜利手势。

“你倒是回来得挺早，我们等了你一夜没睡！”

推开门的姜雨茉笑容石化了，爸妈端坐在门对面的椅子上，背光的房子没开灯，两人陷在黑暗中极度严肃。这尴尬场地想钻地缝都没去处。

“我都替你一个姑娘家害臊，都说了你们没好结果，大人还能害你不成。”李玉芬指着姜雨茉，“你爸天天骂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都这么大人了苦口婆心劝你，悟性那么差，两情相悦是建立在双方家庭都认可的基础上，你是不知道别人怎么骂你的！”

姜超点开桌上的手机，两手抱肩：“你自己好好听听！”

像是准备好的，手指一触动屏幕，尖酸刻薄的话语飘了出来。

“你女儿怂恿我儿子离职去外地，想嫁进我家没门，我就这一个儿子不留在眼跟前尽孝，倒让你丫头一手端了，你们就是看中我儿子的潜力实力，真是不要脸。”这是高攀妈妈陈彩虹的声音。

中间掺杂了自己父母对骂声，“你儿子是香饽饽没人稀罕，谁有你儿子那么不要脸，三番五次来求我姑娘，下次再敢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试试看…”

姜雨茉明白了这是打电话时录的音。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的电话号码相互侮辱，人家的父母都盼着孩子恋爱一路顺利早点结婚，到他们这儿怎么就反了，还如此执意拦截。

“他们家一个儿子，珍贵嘞，好像我们家就有十个八个不值钱的女儿了，姜雨茉你听了这话有何感想？”李玉芬说。

“你别装沉默，今天你就表态，究竟听父母的还是愿意跟那臭小子好。”老姜把桌子拍得地动山摇，语气里掩饰不住恼怒。

姜雨茉小声回答：“还不是你们先挑高攀的不是，他怎么就入不了你们的法眼，有趣的灵魂比皮囊重要，他真的很优秀，反正我跟定他了。”

姜家父母是鼓励女儿恋爱结婚的，高攀第一次上门，两人就不高兴，长得吧真差强人意，五官潦草，一米七多点重一百七八十斤，自家女儿亭亭玉立体重不过百。

后面听说高攀父母也不同意两人交往，更是火上添油：“要说不同意，也该我们姜家先开口，他们算哪根葱！”

“你是想把我们气死啊，能不能争点气，婚姻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走岔了痛苦一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你想我们怎么着吧。”李玉芬抹起了泪。

“我会证明给大家看，我的选择没有错，错了我自己扛。”姜雨茉话一出口，老姜就把桌上的东西掀翻了，连同那部手机。

“你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允许你嫁给他，反正班也不上了你关起门好好反省吧。”姜超站起往外冲。

“姑娘，你别意气用事，爸妈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你快别顶嘴气你爸了，你…”

“你给老子滚出来，就你坏事，起初就该掐灭他们焰火的，你磨磨唧唧地能干成什么事。”姜超把火发到李玉芬身上，李玉芬把门拉起，两人的脚步声远了。

姜雨茉扭开门，发现门从外锁死了，一条大链子绕了几圈坠下个锁头。

“这事亏你们干得出来，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来这套。”姜雨茉掰了几下无果，对着门踢了几脚，安静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拿出手机问高攀进行得如何了？户口本拿到么？

高攀回了她一个苦笑表情，他遭遇的也跟姜雨茉类似，父母对他开展了苦口婆心的劝导。

“咱们这小城生活压力小，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安逸，跑大城市住地下室挤公交车就那么香吗？你别被人哄成二愣子。”

“攀儿，多少人羡慕你的工作，赶紧联系公司恢复岗位，依我们家条件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我就是不喜欢姓姜的，赵钱孙李都行，你就是打光棍，她也不能进我高家门…”

从高攀第一次把姜雨茉的生辰拿回来，他父母喜滋滋出门去卜卦，回来后就让他们分干净。那个算命的嘴欠说是相冲，他们就信了，真是传统迂腐到极点。

“我非姜雨茉不娶，我都把人睡了，撇清关系不是君子所为。”高攀理直气壮。

“啧啧啧，好好品品哪有这么随便的女子，儿子你听我们的，除了姜雨茉，你下次再恋爱不用带回来给我们看，直接同意。”

高攀扑到床上，叹气：“行啊，不给我户口本，你们会后悔的。”

他把要用绝食这招来对抗父母的消息告诉了姜雨茉，“我了解他们，不出两餐饭肯定会妥协。等我好消息！”

姜雨茉感动得掉了泪，她也要打起精神来对抗父母的反对，情比金坚只要两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难关迈不过去。

3

微信聊了好一会，高攀说要眯会觉补足精气神。无聊的姜雨茉看到抽屉架子，打开来，没想到爸妈竟然忘记藏起来，户口本就这么大大方方躺在眼皮底下。

姜雨茉马上跟高攀开启视频聊天，按捺不住兴奋，扬起手里的户口本，“我的到手了，天助我也，太好了。”

“那你也出不了门口呀。”高攀并没有表现意外之喜。

“那倒是，等下我妈送饭来，趁她不备偷溜出去？”

“可能吗？不是还有你爸镇守。”

“那也不能坐着等待，对了，窗户呢？”

“你那边是二楼吧，茉茉你想啥呢别乱来。”

姜雨茉靠近窗户，窗帘许久没拉动，一扯灰尘簌簌飞扬，没有焊防盗窗，老式竹框玻璃的能推动伸展，姜雨茉俯下身体往下看，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道道。

房子间距窄，中间是公摊面积，没有挖平，大概高度接近三米，间隙仅够两个人并排通过，以前姜妈还在过道喂过鸡，姜雨茉绕进去捡蛋，两边是通的。

只要能跳到过道里就能成功出逃。

姜雨茉真后悔小时候没练点真功夫傍身了，光是俯身一会就觉得头晕想吐，要跳下去不得豁条命。

“千万别来蛮的，容易负伤。”高攀看到视频里过道是青石块板，那么高的冲击伤到头碎了骨，那就废了。

“我把有弹性的东西先丢下去垫底，可以的。”姜雨茉真佩服自己的智慧。

不等高攀做出回应，姜雨茉已经把纸皮座垫，连条毛巾都没放过，统统扔下去，如果有床棉被就完美了，该扔的都扔了，还是不够厚。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姜雨茉把户口本先扔了下去。

“你别逞能这个行不通。”高攀劝阻，“等我出去了再想办法。”

姜雨茉踩着柜子解下窗帘连同罗马杆扣在窗台，有一半放在外面，她坐上去，想依靠窗帘滑下去有了缓冲应该问题不大。

“我数完三二一就闭着眼睛滑下去，相信我。”姜雨茉无畏而果敢。

她补充一句：“高攀，万一我摔坏了你会抛弃我吗？”

高攀吓得不敢睁眼，任凭他说什么，姜雨茉都装作听不到。

手机准确无误落在垫子上，屏幕朝上没有碎，姜雨茉深呼吸，两脚晃在外边做出往下滑的姿势。

窗子正对着门口，李玉芬过来送水果，门拉开条缝，看到姜雨茉的背影，手一抽搐果盘掉地。

“姑娘，你别干傻事，爸妈投降…”李玉芬扭开锁，伸着手飞奔过去想把女儿拽回来。

正在酝酿稳定情绪的姜雨茉被惊得身子外歪，她不是滑下来，而是脸擦着墙壁扑了下去。

“我的女儿呀，老天爷，孩他爸快…到过道里救女儿…”李玉芬语无伦次拖起正在品茗的姜超往外跑。

姜雨茉只觉得脸火辣辣疼痛，与此同时，一边腿部的膝盖骨像被什么击中了，疼痛中她摸了脸上一把全是血，晕血的她想去捡旁边的手机，恍惚中晕了过去。

老姜抱着女儿坐在街边等救护车，姜雨茉的手机响个不停，李玉芬给它摁掉又响，老姜伸手要接，李玉芬不敢不给。

婚事遭家人反对，情侣偷户口本去民政局，却出意外进医院里

“雨茉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平安着陆？记得给你爸妈报告下别让他们着急。”高攀听到对方接了电话，忙不迭交待。

“我女儿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不废了你，我跟你姓！”姜超暴跳如雷，要把手机砸了。

李玉芬拦下来，“手机留着是证据，肯定是他怂恿咱孩子那样干的，这账一定要算。”

救护车呼啸而来，姜家三口上了车。

这边的高攀心跳加速，拿着手机来回踱步，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守着姜雨茉，这事他确实有责任的。他把门又捶又踹，声响地动山摇。

陈彩虹隔着门让他轻点踹，“轻点呐，门踢坏了还得花钱重装，你这孩子真不省心。”

“妈，如果你再不开门，你看到我手里的刀了吧，我给你十秒钟，别后悔。”

视频中高攀拿起修脚皮的刀架在青色血管上，陈彩虹不敢不听，把门打开了。

高攀往外冲，他只有一个信念：姜雨茉，你不能有事。

4

姜雨茉从CT室推出来，两眼睁开一言不发，医生反复查看片子，没什么问题，只是些皮肉伤。

“丫头，你有感觉了吗？我来扶你坐直试试。”李玉芬拦腰扶起姜雨茉，她跟一摊泥似的，两手垂下不听使唤。

用勺子给她喂点水，她把嘴唇咬得死死的，目光呆滞得令人害怕。

李玉芬急得跺脚：“医生，为什么她还不能动弹，是不是哪里没有检查到位？”

医生又核对一遍结果：“可能是脑袋受了震荡，或许有些隐性因素，只能先观察，伤者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来说都要时间来恢复，你们家属多点耐心。”

高攀找到病房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姜家父母一左一右守在病床前，他硬着头皮进去。

姜超一见他出现举起拳头就要砸，李玉芬拦住他，“你别冲动，女儿最想见到的就是他，让他来试试。”

高攀半蹲在床前喊“茉茉，我是高攀”拿起她的手抚在唇前轻吻，姜雨茉依旧没大的反应，眼角边淌了泪水。

李玉芬示意姜超到外面，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其实小高也没那么讨厌，两人的聊天记录我看了全是女儿自作主张要跳的，早知有这出，就该同意她俩的婚事。”李玉芬后悔不已。

“你安静点！马后炮的事谁不会啊，女儿如果真的瘫了瘸了，我看这个姓高的过两天也会跑路。”

李玉芬从门上的透明玻璃处往里望去，高攀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在说些什么，她抹抹眼泪说道，“等女儿好了她愿意嫁人，我就给她办婚礼，爱咋咋地不管了。”

过了一会，高攀从病房里出来兴奋说道，“叔叔阿姨她想吃东西了，你们去买点易消化的食物来。”

高攀用吸管给她喂水，姜雨茉一口气吸了半瓶水，李玉芬问，“丫头你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姜雨茉马上闭紧了嘴无回应，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高攀示意李玉芬不要急，李玉芬只得拉着姜超一道下楼。

小米粥买来了，高攀喂一口，姜雨茉就接一口，胃口还可以。护士过来查房，看病人半天没下地让家属准备成人尿片，李玉芬让两个男人出去回避一下，高攀抢先把尿片拿着，推他们出去。

“叔叔阿姨放心，不管茉茉变成什么样子，我绝对不会放弃她，你们看我的表现。”

两天观察下来，高攀确实是勤快，手洗换下的衣服，喂水喂饭，按摩手脚，晚上趴在床檐边过夜生怕姜雨茉醒来没有安全感，连姜妈都觉得这个年轻后生耐心可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李玉芬赞许高攀的话说多了，老姜怼她：“别看着眼前这两天的表现就给他戴高帽，时间是最好的见证，我倒是看他能坚持多久。”

晚餐时间，姜妈去买饭，姜爸到楼下抽烟，高攀又要来给姜雨茉换个尿片，他无意说叨起来：“你都两天没上大厕了，不会上火了吧，你快下地跑呀，说好去登记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姜雨茉“扑噗”笑出了声，然后坐起捧着脑勺：“妈呀，快把我憋没气了，这两天可真是度日如年。我倒想装下去，看你能撑多久，这腿脚再不走动要废了。”

高攀一脸惊讶，喜极而泣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生怕自己看岔了。没等他说出点什么，姜雨茉光着脚丫子奔往厕所，“我要上大号去。”

“我告诉你爸妈去，对，打电话。”高攀自言自语去找手机。

“别啊你别打，我自己会说让他们先反省下。”姜雨茉在厕所嚎了一嗓子。

两人心照不宣要把戏演到底，姜雨茉继续躺回病床，她依旧担心，“就算我爸妈点头了，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高攀说：“不能蛮干只能智取，看我的。”他已经想到好的对策了。

听到门口有声响，姜雨茉躺平身体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高攀对她竖大拇指，真是表演天才。

晚上，高攀要回家一趟，姜爸那不信任的眼神很直接。果然，他一出门，姜爸就说，“都说了他靠不住，这才两天就打退堂鼓了，真他娘的自私。”

躺着的姜雨茉差点夺口和她爸理论起来，没憋住口水往回咽呛得咳起了嗽，李玉芬赶紧给她敲背，“你就少说几句，孩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可难受了。”

“怪我们干涉太多，丫头只要你站起来，我们同意你和高攀的婚事。”她把女儿的手抓在脸上摩挲。

“老头，你也在女儿面前表个态，让她知道咱们的立场，健康快乐第一。”

“她现在能跑能跳就是嫁给阿猫阿狗我都不反对，哎--。”姜超长叹口气。

“此话当真？”姜雨茉转动脑袋，缓缓从床上坐直，脚伸向地面的拖鞋，动作连贯。

两人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惊讶了半分钟的李玉芬抱紧姜雨茉，“丫头啊你总算回了魂，这两天快把爸妈吓死了，谢天谢地啊！”

姜超试着分析女儿究竟是装的是演的还是真的，李玉芬白了他一眼，“我说了算，同意他们的婚事，你再干涉我们都不认你！”

三个人抱住一团又哭又笑又尖叫，惹得护士差点报警。

5

高攀回去直奔主题：“爸妈，既然你们不同意茉茉嫁进来，那我只好去入赘，逢年过节你们没人陪，以后孩子也跟姜家姓。”

陈彩虹当然不肯：“你这孩子故意来气爸妈，都说了你俩相冲，会影响以后的运道，你少来威胁我们。”

唯老婆最对的高彬在一旁附和，“父母肯定为你好，儿子听妈的，女朋友再找。”

“也对，八字这么重要总不能听信一个人的，我们现在就去多找几家瞧瞧，如果三个算命的都和你们说的一样，我服输跟姜姑娘分得彻彻底底。”高攀特别认真，拿纸笔推到陈彩虹跟前，“妈，你和爸的也写上面一道去算。”

“这…”陈彩虹为难，“你真会给爸妈出难题。”

高彬倒是爽快，“行，都是成年人就按这个规矩来。”

在市场算命街那，由陈彩虹钦点了两个，一个瞎子一个秃头，两人说得大差不差，“般配的，两人都是有福之人，结合只会锦上添花。”

“还要不要去下一家？”高攀指着前边，“多算几家总不会错，让你心服口服。”

已经花了几张钞票，陈彩虹心疼钱，嚷嚷着要回家，高彬在车上说，“其实小姜姑娘不错的，学历长相啥的没挑，我们大人就随他们去，管太严反而适得其反。”

陈彩虹再想反驳点什么，看到父子俩统一战线的得意，倒也罢了。

父母们都同意了，现在还需要解开大人之间的结，高攀一五一十把姜雨茉受伤的事说了，陈彩虹急了，“她还真敢跳也太傻了吧。”

“还不是因为她爱我，想早点领证，那么高的楼说跳就跳，你说她值不值得我全力以赴去爱。”

“伤得严重吗？”

“命大呢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了，我希望能挑个日子两家人心平气和坐下来，他们家人挺好相处的。”高攀说。

“我们也随和，只是这次犯了点小错。儿子就按你说的，咱们是该好好聚聚了。”陈彩虹说。

6

姜雨茉出院那天，双方父母正式见面。

刚开始大家还放不开，生怕说了对方不喜欢的话题。高攀充当主持人，矛盾一解开双方都没了隔阂，谈天说地相见恨晚。

服务人员上菜太慢，高妈拉起姜妈跳起了广场舞，踩着步伐悠闲惬意，双方恭维对方的舞蹈功底；而双方爸爸看到旁边闲置的象棋，胸有成竹你来我往。

高攀给姜雨茉夹起一块肘子肉，“赶紧吃吧，吃哪补哪，你可不能太瘦显得咱不般配，快给我肥起来。”

姜雨茉拿筷子给他敲脑门，“为什么你就不想着变瘦点呢，我真的要好好监督你减肥。”

“那这一顿不吃了吗？”高攀好委屈。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你快吃呗。”

“哈哈哈一一”四个大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杯盏碰撞间，流淌着幸福美好。

总算修成了正果，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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