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肯水箱不是问题的源头。
事发时,洛肯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否则以他的性格,还不会这么孤注一掷。
我没有为他辩护的意思,但借此剖析他的行为,也许能论证我的一些观点。
我想,在之前那段时间里,他迫切地需要实验结果去支撑他的理论,以争取资源,或是维持地位,亦或是保留项目。
洛肯会在特殊个体身上植入人造感染器官,只因为他是在做一个感染者项目;如果这是个全新的仿生机械项目,那么实验品即使被替换掉半数以上的器官都不会沾上一点矿石病感染。
特殊个体与她的兄弟只因为拥有些许独特的源石技艺天赋,就被卷入这样的实验......她们家庭的破灭与之后的收养生活,虚构的监护人、违规的抚养院,全都与此有关。
我不排除那个猜想。梅兰德的报告里明确地指出,洛肯出于实验目的,已经谋杀了她的兄弟,事故的起因正是洛肯强行以她兄弟被提取出的“意识”,启动了她的感染器官。
无论是由她自己假想出的,还是像扫描的误差体现出的那样.......这很怪异,我知道。但她的“兄弟”可能依然还存在于她大脑的某个部分中。她可能也还不想知道这件事——这源自她的潜意识里的拒绝,或者,这是她“兄弟”的意愿。
过于理论化的神经科学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出于利益而逼催出的实验数据,能用手挤出鲜血。这种实验数据只能支持战争和暴力的理论,我还不需要这些。
洛肯水箱预谋已久。规模如此之小的实验室也能指引这样深度的、非人道的犯罪行为,这只证明哥伦比亚的科研在特权道路上走得太远。
相较乌萨斯和萨尔贡,哥伦比亚的法律也许的确更先进、更严格。但法律的严苛与否和其缜密程度没有联系,执法者与司法者都只是人。进步的社会有着更“文明”的缺陷。
仅仅是因为他们需要她是感染者,仅仅因为他们希望她拥有类似的力量,通过压缩意识来扩大法术投射......她就遭遇了这样的事。
我不管是沃尔沃特科钦斯基还是莱茵生命......又或者是虽然牵扯不到但也有嫌疑的制药业的沙滩伞或者塔山生物科技......不管是谁。不管洛肯水箱背后的支持者究竟是谁。
迟早会有更大的灾难在这条路上等着他们。
所以,投票的结果......我猜有两个人投了反对票。
Logos也同意了,对吧。嗯?不,我不意外。你们可能觉得他对卡兹戴尔事务之外的一切都不关心,但那样的他是不会同意成为精英干员的。
投反对票的......她们两人的性格就是这样。Pith她们不同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会去说服她们。
这当然是你们让我这么做的。得了,Touch,是你们投了赞同票。本来该是你们去说服她们两个。我只是想加快速度。
我这么做的原因?
今天早上,我在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她问我记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她想知道自己过去的名字。她在逐步开始面对自己的过去......哪怕那过去已经摧毁了她一次。或者,她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
......如果我们的城市与我们的居民真的比无数年前的血腥野蛮要进步,那么我们至少应该证明,我们的人格真的进步了。
阻止科学被运用来伤害无辜者也是我的责任。
也许现在为她取名还为时尚早,她应该自己来想那个名字。但是代号,我们现在就可以给她。
我认为她成为干员,对于她的明天和这片大地的明天,比任何其他可行的道路更通达。既然你们同意了,我也承诺,我会教导她。她会成为你们的家人......你们的队友。
她做的到。
【过往的神话中,有一种神奇的植物能令无法面对记忆的人最终变得勇敢。以后她的代号就叫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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