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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都塞: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关联

2024-06-26 06:5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关联

我很感谢让·依利波特先生邀请我来参加他的研讨会,这是我的极大荣幸。我从依利波特先生那里受益良多。在他的很多贡献中,他将因为翻译黑格尔的勇气和对出版胡塞尔著作的资助而被法国哲学史载入史册。他将法国哲学从占统治地位的反动传统中拯救了出来,我说占统治地位(因为幸运的是,在这个统治之外还存在着其他因素),是因为从法国大革命以来的整个历史,是一个被Lachelier、柏格森和Brunschivg的学院派统治所强化的反动传统。法国沙文主义采取了最简单的愚蠢形式:无知。依利波特先生则具有与这种无知相抗争的勇气。我们很感谢他为我们带来了关于黑格尔的知识,通过黑格尔,我们开始理解马克思在很多事情上与黑格尔的不同。在这里我们不谈法国哲学为马克思所预备的命运。Brunschivg认为黑格尔在精神上是起阻碍作用的,并且他把马克思和列宁的哲学都当作无足轻重。依利波特先生则有勇气谈到了马克思,谈到了弗洛依德,这些对学院派的资产阶级哲学来说代表了巨大恐慌的伟大学者。

现在人们多多少少知道这一点。但这仍然值得一说。

我还要说的是,我欠依利波特先生一笔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债。如果说我已经稍稍窥到马克思哲学著作的革命性理论的一角,这完全是归功于一个亲密的朋友,雅克·马丁——他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了。在巴黎被占领期间,雅克·马丁曾有幸在为进入高师而上的预备班中听过依利波特先生讲授《精神现象学》中的某些段落。相信我,据我所知,这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决不是特殊的评论。就像康德所说的那样,依利波特先生讲授的东西帮助他的一些学生“在思想中”,即在政治中准确地定位。依利波特先生当然已经忘了他那时所说的一些话: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忘记了它们。在这里我是一个见证者。与常识相反,金融家和律师们的常识告诉我们,有震撼力的文字很多,但有震撼力的话却很少。这无疑是因为它们在生活和历史中已经被记录了下来。

关于马克思与黑格尔的关联我想提出几个纲要性的问题。

我一向拒绝修辞学和助产术,不管它是苏格拉底的还是现象学的。在哲学中,真正的开始就是结束。我将从结束之处开始。我将把我的底牌摊在桌上,使每个人都可以看见。这些底牌就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们被贴上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邮票。既然以这种方式显露了出来,它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拥有了无前提的结论形式。

让我们从一个事实开始。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关系问题当前是一个决定性的理论和政治问题。理论问题是:它控制了当代最重要的战略科学的前景:历史科学和与这一科学相联系的哲学前景:辩证唯物主义。政治问题是:它是从这些前提派生出来的。它在阶级斗争的一定水平上被记载下来,无论过去和现在都一样。

为了理解马克思与黑格尔关系这一事实的当代重要性,必须把它当作一个符号、一个关于下列事实的符号来理解和解释。为了定位这个符号,我将用命题的形式来阐述这些事实。

命题1(事实陈述)。工人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统一和融合是阶级社会史、即所有的人类实践史中最重大的事件。除此之外,常常回响在我们耳边的著名的伟大的科技“进步”(原子的、电子的、计算机的时代,空间年龄等等)——撇开它的重要性不谈——不过是一个科技事实:这些事件不再是同一个数量级的,它们对生产力的某些方面产生了影响,而不是决定性的生产关系。

我们生活在这种融合、这种统一的必然影响里。它的最初结果是:社会主义革命(苏联、中国等,以及亚洲、越南、拉丁美洲、共产党等的社会主义运动)。

这种统一实现了“理论和实践的统一”。

这种统一不是一个已经完成的事实,而是一个充满了胜利和失败的不断的斗争。在这个统一自身中的斗争。它的结果之一是1914年战争:第二国际的危机。在当前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危机。

这种统一把工人运动和共产主义理论联系到了一起。在此我只讨论马克思主义理论。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呢?

命题2(事实陈述)。马克思主义理论包括科学和哲学。

在工人运动最经典的传统中,从马克思到列宁、到斯大林、到毛泽东,马克思主义理论被界定为包含两个不同的学科:科学(被用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理论来说明)和哲学(被用辩证唯物主义的术语来说明)。这两者之间有着非常特殊的关系。在这篇文章中我不想来研究它们。我只想提出下面这一点:在科学和哲学这两个学科中,科学具有决定性地位(在《读〈资本论〉》所说的意义上,巴迪欧在1967年5月的《批判》上也详细说明了这一点)。1所有一切都依赖于这种科学。

命题3。马克思创立了一种新的科学:社会形成史的科学,或言历史科学。

马克思这种历史科学的建立史是当代历史中最重大的理论事件。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

存在着很多科学。它们都可以说在被称之为理论空间的地方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位置、空间,在这里都是形而上学的概念。但它们表达了一定的事实:某些科学的相近性;邻近科学之间的关系;某些科学对其他科学的驾驭;但同时还有没有相邻学科的科学以及孤立的科学(在空白中的孤立位置:如精神分析学,等)。

从这一立场出发,可以认为,科学史显示了在问题式的理论空间中,科学大陆的存在。

1.数学大陆(由古希腊人开创)。

2.物理学大陆(由伽利略开创)。

3.马克思开创了第三个大陆:历史学大陆。

在这个比喻的意义上来说,大陆从来就不是空洞的:它总是被很多不知道自己属于这一“大陆”的、由着不同程度的变化的意识形态领域所“占领”。例如,在马克思之前,历史学大陆就被历史哲学、政治经济学等占领着。大陆性科学对一个大陆的开创不仅是与原占领者争夺权利与主权,它还需要完全重建旧大陆的结构。比喻不可能是一种不明确的表达——否则我在这里就会说开创一个科学知识的新大陆需要以区域的改变或是认识论的“断裂”为前提。我把这个将所有的隐喻统一起来的暂时性编织工作交给你们去解决。但有朝一日我们将为某些迥然不同的东西而必须放弃这种编织和缝补,这就是:使一种历史理论成为知识的产物。

命题4。每一个重大的科学发现都会引起重大的哲学转型。开创了科学新大陆的科学发现则构成了哲学史的时期划分中的主要里程碑:

第一大陆(数学):柏拉图哲学的诞生。

第二大陆(物理学):笛卡尔哲学的深刻转型。

第三大陆(历史学,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宣布的哲学革命。古典哲学的终结,不再是解释世界,而是“改造”世界。

“改造世界”:一个谜一样的词语,富有启示性但却莫测高深。哲学如何改造世界?改造哪个世界?不论情形如何,对于黑格尔却可以说:哲学总是最后一个到达。它总是迟到,总是落后。

这个命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在某个方面(它的理论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或辩证唯物主义必然落后于历史科学。在重大的科学发现静悄悄地诞生之后,哲学需要时间来形成和发展。

在马克思的意义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发现的科学性已经被那一大陆上所有自封的专家强烈地否定、挑战和声讨了。所谓的人类科学仍然占领着那个旧大陆。现在,它们已经用最新的、极为现代的数学技术等武装了自己,但从理论上来说,它们仍和过去一样,建立在同一个旧的意识形态的基础上,尽管那已经被天才般的改造和修饰过了。除了几个不同寻常的例外之外,所谓的人类科学的巨大发展只不过是社会科学的发展,是社会适应性和重适应性的陈旧技术——意识形态技术——的现代化罢了。这是整个当代知识史中最大的丑闻:每个人都谈论马克思,人文社会科学中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说自己多少是个马克思主义者。但是谁曾经不怕麻烦地去仔细阅读过马克思、理解他的创新性并接受他的理论结果了呢?马克思之后一百年的所有人类科学专家们毫无例外地在一些过时的意识形态概念上大费周章,就像在伽利略之后的五十年,亚里士多德派的物理学家们仍然坚持着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一样。那些认为恩格斯和列宁哲学并非无足轻重的哲学家们在哪儿呢?我相信这屈指可数。并不是所有的共产党哲学家都认为恩格斯和列宁是“哲学家”,有些人甚至完全反对这一观点。研究了工人运动史、1917年革命和中国革命历史的哲学家在哪儿呢?马克思、列宁很荣幸地与弗洛依德一起共享了知识贱民的命运,并和他一样被丑化了。这种诽谤不是一桩丑闻:在哲学观念中起支配作用的关系是被称之为力量的关系,力量的意识形态的、因而也是政治的关系。然而统治者却是资产阶级哲学观念。权力的问题也是哲学中最重要的问题。哲学最终还是政治的。

命题5。如何解释马克思的科学发现?

如果我们来认真感受马克思关于真正的历史辩证法所告诉我们的话,尽管历史辩证法是在人和人的实践中得到了实现,但并不是“人”创造了历史,而是处在阶级斗争的关系中的群众。这对政治历史和一般历史来说都是正确的。对科学史而言,公道地说,也是正确的。科学史不是由个体创造的,尽管其辩证法在他们以及他们的实践中得到了实现。因为创造了某某发现而为人所知的经验的个体在其实践中实现了比他们自身更为广阔的关系和联合。

在此我们可以引出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关系问题了。

我将特别给出一个概括性描述。我希望它能正确地看待:它只是问题的一个索引,是对它所要提出的概括性条件的一个提示。

为了能够概括性地说明它,我想从恩格斯提出的、被列宁肯定和发展了的、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谈起。“来源”是一个过时的意识形态概念,但对我们来说问题在于恩格斯和列宁不是在个体历史方面、而是在理论历史方面提出问题的。他们建造了一个范式来围绕着三个理论“特征”: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经济学和法国社会主义。即:黑格尔、李嘉图和傅立叶、圣西门等。为了将问题简单化和说明德清晰性,我将部分地把法国社会主义搁置在一边,仅考虑分别作为英国政治经济学和德国哲学代表的李嘉图和黑格尔。

在此,我要回到我在五年前一篇关于唯物主义辩证法的文章中提出的一个关于“理论实践”的极为一般性的图表。

图一非常概括性地表示马克思(《资本论》)是在英国政治经济学+法国社会主义基础上的黑格尔(德国哲学)的产物,换句话说,黑格尔辩证法的基础是:价值的劳动理论(R)+阶级斗争(FS)。

R+FS=未经加工的材料,即马克思理论实践的对象

   H=理论生产的工具,

李嘉图基础上的黑格尔辩证法的劳动产品就是《资本论》=M。

   [我们在《读〈资本论〉》中所试图做的可以以彻底的指示性方式用下面的图表来表达:

我们把马克思同黑格尔的关系(G’1)当作我们未经加工的材料。我们开始对这一理论产品的原始物质方式G’2(马克思自己+某些其他范畴)进行加工,目的是得到结果G’3:凡是《读〈资本论〉》所包含的都是合理的。最重要的是,对我们来说,这项劳动是暂时性的。这一理论过程必须在以马克思和《读〈资本论〉》之间的关系所表达(+或-错误的)的G’2所在的新的循环内才能获得。经验很快表明这个内在的循环是不可能把握的:前进的唯一方法是通过阶级斗争的经验。]

让我们回到图一。《资本论》是李嘉图基础上的黑格尔辩证法的劳动产物,等等。

这完全是一个经典命题,人们可以既支持正统马克思主义的解释,也可以支持反马克思主义的解释,因为在这个图表式的表达中,这个命题以有力的证据证明了马克思同李嘉图的关系可以还原为黑格尔的应用同李嘉图的关系。

然而,这个命题始终是在古典传统和另一个即使不是更多但也是持续的传统中被陈述的:颠倒的命题。这不是应用于李嘉图的黑格尔,而是黑格尔的颠倒。这是一个谜一般的表达。“颠倒”是什么意思?这是问题的第一个标记。

第二个标记。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可以发现很多例子。我只举一个:列宁对马克思和黑格尔关系的一个似非而是的、表面上看起来是矛盾的声明。

在《什么是“人民的朋友”》中,列宁说,马克思与黑格尔的三位一体毫无关系,《资本论》不是他们在李嘉图基础上的应用。

但是在他的读书笔记(《哲学笔记》)中,列宁写道:“箴言:不彻底研究和理解黑格尔《逻辑学》的全部,要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尤其是第一章,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在半个世纪后,也没有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理解了马克思!!”2

然而,在这些笔记前的一页,列宁写道:“黑格尔对三段论的分析……使我想起了马克思在第一章中对黑格尔的模仿。”3

德文版《资本论》第二版的后记中的一段话使我想起了马克思一段著名的、深奥的表述:“当我写第一章‘资本’的时候,很有趣的是,一群暴躁的、自大的、庸俗的‘追随者’们在有教养的德国人中夸夸其谈,把黑格尔当作‘死狗’,就像勇敢的摩西·门得尔松在莱辛时代对待斯宾诺莎一样。因此,我公开地在关于价值理论的那一章中到处宣称我自己是那个伟大的思想家的学生,向他所特有的表达方式卖弄风情……”

这是黑格尔到李嘉图的一个奇怪的应用。让我来总结一下:

1、不是黑格尔:而是黑格尔的“颠倒”。颠倒=剥去其神秘主义外壳的合理内核。

2、进一步:向黑格尔式的表达方式“卖弄风情”(马克思语);一种“模仿”(列宁语)。

3、把“模仿”和“卖弄风情”放到一边,还剩下奇怪的颠倒。它是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的颠倒:用物质代替观念。但是这样说对于还存疑的地方来说就显得太简单了。因为费尔巴哈在《意识形态》中已经这样说过和做过了。现在,我们的颠倒不能只围绕着一般世界观而要落到一个非常精确的点上来:辩证法。马克思“颠倒”了它,因为他的辩证法是黑格尔辩证法的“直接对立面”。黑格尔辩证法的对立面是什么?秘密。我们必须进一步:到合理内核,即有着科学理论价值的内容。在此,它不再是一个颠倒的问题,而是对辩证法的“祛魅”的一种批判性抽象。何谓祛魅?这已经不是应用的问题了。

尽管相当困难,而且看起来相当笨拙,但我已经把这些标记放到了一起,开始迈向下面的假设了:

1、马克思没有“应用”从黑格尔到李嘉图。他借助李嘉图基础上的黑格尔的工作创造了某些东西。

2、这个从黑格尔那里来的某些东西首先是黑格尔的“颠倒”。黑格尔的颠倒仅仅涉及到他的世界观=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的颠倒。世界观=倾向。只不过是:世界观的倾向并没有因此而提供任何科学概念。

3、因此,这个从黑格尔那里来的某些东西不同于唯心主义倾向向唯物主义倾向的“颠倒”。它关系到辩证法。在此,颠倒的隐喻不能再为任何有用的目的服务了:它已经被另一个不同的隐喻所取代了。颠倒黑格尔的辩证法=将其祛魅=从其合理内核上剥去不合理的外壳。这种剥离不仅仅是拣选:(拿走一些,留下另一些)。它只能是一种改造。马克思的辩证法只能是对黑格尔辩证法的改造。

4、从而,马克思使黑格尔在李嘉图的基础上起作用:他在李嘉图的基础上改造了黑格尔的辩证法。

事实上,有必要说的是,黑格尔的辩证法在它已经在李嘉图的基础上完成的理论工作中被改造了。改造理论材料的劳动的理论手段就是它被自己的改造工作所改造。

结果即是在《资本论》中发挥作用的辩证法:它不再是黑格尔的辩证法,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辩证法。

我们把这种差异当作我们工作的原料,就像我在图二中表示的那样。

因此,结果就是在《保卫马克思》和《读〈资本论〉》中所显示出来的。

从根本上来说,我们在马克思中发现了:

——非黑格尔的“历史”概念。

——非黑格尔的“社会结构”概念(起支配作用的结构性整体)。

——非黑格尔的“辩证法”概念。

因此,如果这些命题有事实依据的话,它们就具有了对哲学来说的关键性结果:首先,是对古典哲学范畴的基本体系的拒斥。

这一体系可以被写成:

(起源=((主体=客体)=真理)=结束=基础)

这个体系是循环性的,因为基础就是,主体和客体的平衡是一切真理的神学起源。在此,我无法证明这个循环序列是合理的。

紧接着这个拒斥的就是一个新的哲学概念——不仅是一个新概念——还是一种存在的新形态,我将称之为一种新的哲学“实践”:一种不同于古典哲学话语的哲学话语。为了使这一点易于理解,我引用一个精神分析学的类比。

1、完成取代=在哲学范畴的内部安排中使某些东西挪位。

2、这种哲学话语改变了其形态——换种方式说,它在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中创造出了一些差异。

3、虽然如此,也没有哲学消失。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种最有意识的话语。但实际上,它是一种无意识话语。这一点不像在弗洛依德那里抑制无意识一样抑制哲学。需要的只是,在作用于哲学幻象的基础上,使某些东西在哲学无意识的情况安排出腾出位来,使这种无意识的哲学话语能够找到它的位置——并在创造了它的情境所分配给它的合适位置上畅所欲言。

我把这些关键问题留到了现在。

还有一点。我们所发表的关于黑格尔的所有东西实际上没有考虑马克思自己所承认的对于黑格尔的积极继承。马克思改造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但他仍然很感激黑格尔的一个关键性创造:辩证法的概念。我们一直没有讨论这一点。在此我想稍微对它进行一点说明。

在《资本论》德文版第二版的后记中,马克思在讨论辩证法时说了下面一段话:“……黑格尔对辩证法德神秘化,绝没有阻碍他成为第一个用一种可理解的和有意识的方式来表达其运动的一般形式的人。但在他那里,辩证法是颠倒的。如果你想在它的神秘外壳中发现其合理内核的话,它必须再被颠倒过来。

辩证法的神秘形式在德国变成了一种时尚,因为它似乎使事物德存在状态理想化了。而它的合理形态则是对资产阶级及其学说代言人的一种诽谤核憎恶,因为它在对事物存在状态的积极理解和消极理解中同时包括了其不可避免的灭亡命运;因为它把每个发展形式都当作流动的运动并考虑其暂时性本质,不将任何东西强加于它,并且在本质上是批判的和革命的。”4

在这段话中可以发现两个观点:

1、辩证法是批判性的革命性的。

现在,辩证法的含糊性已经很清楚了。它可以是

(a)对事物的现存状态、现存秩序的理想化。辩证法是:对现存秩序(社会的、科学的)的祝福。

(b)或批评性和革命性的:它暗示了所有已经建立的秩序——社会的或理论的、社会、体系、制度和概念的相对性。

辩证法是:一种历史相对主义的绝对批判。

这一命题在恩格斯那里非常清楚:辩证法将概念置入运动中。它是对黑格尔命题的一种直接借用:作为知性批判的理性。理性将知性的概念置入了运动。

马克思主义中的经典对立存在于

可以看出,这不过是黑格尔的知性和理性的对立的借用罢了。

到此为止还是没有离开黑格尔。这是非常正式的因而也是非常危险的。证据在于:相对主义者和历史主义者对辩证法概念的自发性解释是对知性的固定性批判。反方证据在于:列宁对相对主义和历史主义的严厉反对(《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对于历史和辩证法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2、但更为重要的是:黑格尔的辩证法包含了“合理内核”吗?——如果是的,那么那是什么呢?

为了看到这一点,我们要绕一点弯路。首先必须回头看一下马克思的理论发展历史。这一历史中的决定性时刻在于同费尔巴哈的断裂。这个断裂被认为是在被称之为闪电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在一个重大的理论事件——把黑格尔引入费尔巴哈(在《1844年手稿》中)——之后匆匆写就的。《手稿》是一部爆炸性的文本。黑格尔,在被强制性引入费尔巴哈之后,引发了青年马克思巨大的理论矛盾,导致了他与理论人本主义的断裂。

谈到马克思与理论人本主义的断裂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命题:如果马克思挣脱了这种意识形态,那就意味着他曾经赞成过它;如果他曾经赞成过它(它不是一个未完成的婚礼)也就表示这种意识形态确实存在过。马克思赞同过的理论人本主义就是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

和青年黑格尔派一样,马克思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下发现了费尔巴哈。关于这个特殊情况我已经有过一些论述,那是在奥古斯特·康纽之后。费尔巴哈一度从理论上把青年黑格尔派的激进分子从该死的普鲁士政府——它误认为自己的“本质”自在地是理性和自由,因此始终坚定不移地坚持着专制主义的非理性——的顽固在他们的自由理性主义的“哲学意识”中引发的不可解决的矛盾中“拯救”了出来。费尔巴哈通过告诉他们理性-非理性矛盾的原因——借助于人的异化理论——而从理论上“拯救”了他们。

显然,不管在什么基础上,即使是在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费尔巴哈的问题都不可能通过这种自白式的笔记——引用他,或是阅读过他的马克思、恩格斯——而被解决。它也不可能被出现在很多争论中的方便和无知的形容词——思辨的人类学——所解决。仿佛把思辨从人类学中转移到人类学(假定人们知道这个词意指什么)所要确立的地方就足够了:割下了鸭子的头,它还能跑得远吗?仿佛说出这些有魔力的词,即以费尔巴哈的名字来召唤他(即使哲学家们不是看门狗,他们也像你和我一样:要他们来的时候,必须叫他们的名字)就可以了。让我试着用费尔巴哈的名字来召唤他吧,即使是用他名字的简称。

当然,我只打算讨论1839-1845年的费尔巴哈,即作为《基督教的本质》和《未来哲学原则》的作者——而不是1848年以后的费尔巴哈,那时他因为害怕革命而反对自己的早期主张,“在他的酒里掺入了很多水”。

在哲学史上,写《基督教的本质》的费尔巴哈占据了极为特殊的位置。实际上,他天才般地带来了“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颠覆(说得更准确些,就是:颠倒)了最后一个一个哲学家黑格尔。在黑格尔那里,整个德国哲学史被一种称之为伟大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理论倒退的哲学加以评判。

倒退必须在准确的意义上被理解。如果费尔巴哈的哲学遵循的是德国唯心主义轨迹,其理论基础就要追溯到德国唯心主义之前。为了费尔巴哈,我们从1810年回到1750年,从十九世纪回到十八世纪。矛盾的是,因为要从黑格尔的轻狂那里获得一种好的“辩证法”,因此正是借助于其理论中的倒退特征,费尔巴哈的哲学才幸运地在意识形态、甚至其同伙政治史那里产生了进步的效果。但是仅此而已。

一种遵循了德国唯心主义但却以从理论上来说的倒退体系清算了德国唯心主义德哲学和其最高代表,黑格尔,我们应该如何对待他们呢?

德国唯心主义的轨迹:费尔巴哈继续了德国唯心主义提出的哲学问题。首先是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的问题,自然和自由的问题,知识问题(我能知道什么?),道德和宗教问题(我能希望什么?)。因此,通过黑格尔的批判和解决(广义上说,对康德作为抽象的区别的批判,是黑格尔从对归纳为知性的理性的误解中得来得),康德的基本问题“恢复”了。费尔巴哈提出了德国唯心主义得问题并给了它们一种黑格尔式的解决:事实上,他试图在类似于黑格尔“观念”的意义上,提出康德的区别或抽象的统一。这个类似于黑格尔的“观念”的“东西”,从根本上“颠倒”过来,就是人,或自然,或感觉主义(同时是感觉上的物质性、感受性和感觉上的主体际性)。

为了把这些统一在一起,我想先分别地思考这三个概念:人、自然和感觉主义。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理论赌博,它使费尔巴哈的哲学成为一种纯粹的哲学愿望,一种“期盼”不可能实现的哲学连续性的实际的哲学不连续性。这是一个变动的“愿望”,甚至是病态的,因为它以一种庄严的呼喊表达和显示了一种希望逃脱那个使它成为一个叛乱者即囚徒的哲学意识形态的绝望的愿望。事实是,这种不可能的统一引起了一个参与了历史并产生了令人不安的效果的作用,有的是直接的(对马克思和他的朋友的影响),有些是延迟的(对尼采、现象学、某种现代神学、甚至是从它派生出来的新的“《圣经》注释”哲学的影响)。

正是这种不可能的统一(人—自然—感觉主义)使费尔巴哈“解决”了德国唯心主义的重大哲学问题,“超越”了康德并“颠倒”了黑格尔。例如,康德的纯粹问题与实践理性的区别问题、自然和自由的区别问题都由费尔巴哈在“唯一”原则——人与其特性——中找到了解决。例如,康德的科学的客观性问题和黑格尔的宗教问题也由费尔巴哈在“镜像”客观性的特殊理论(“存在的目标是其本质的客观化”:人的目标就是人的本质的客观化)中找到了解决。例如,康德的观念和历史的问题——被黑格尔当作观念的最终时刻而在精神理论中超越了——还是由费尔巴哈在人类的主观际性的构成理论中解决了。作为所有的这些解决的条件,我们发现了人、人的本质和他的“基本”目标(其本质的镜像“投射”。)

因此,在费尔巴哈那里,人是一个独特的、原始的基本概念,是个“杂役”,它代替了康德的先验主体、实体主体、经验主体和观念,也代替了黑格尔的“观念”。“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只不过是考虑到其问题的解决的字面镇压。它是十八世纪哲学中的特殊哲学概念(感官主义、经验主义、从康迪莱克传统中借来的感觉主义的唯物主义、被狄德罗含混地激发的伪生物主义、一种从卢梭那儿来的人和“心灵”的唯心主义)对这种解决的代替,并被一场“关于理论语词的戏剧”统一在人的概念中。

因此,费尔巴哈可以从他的不连续性中得到的特殊地位和效果是:突然依次宣称他自己是(他自己在其中并没有看到预谋的错误和不连续性)唯物主义者、唯心主义者、理性主义者、感官主义者、经验主义者、现实主义者、无神论者和人道主义者。因此,他反对黑格尔的思辨的宣称可以归结为抽象。因此,他求助于具体、求助于“事物自身”、求助于现实、求助于感官主义以及物质,并反对一切形式的异化,因为对他来说,异化的终极本质就是由“抽象”构成的。因此,他对黑格尔的“颠倒”——很久以来马克思把这当作是对黑格尔的真正批判,但认为它陷入了认为黑格尔不过是理想化理论的经验主义——的意义在于:把特性颠倒成了主体,把观念颠倒成了感官现实和物质,把抽象颠倒成了具体等等。这一切都在真实的、感官的、具体的“人”的范畴之内。这不过是老调重弹罢了。

在此你就看到马克思所必须涉及的“理论人本主义”。我说“理论”,是因为“人”并不是仅对费尔巴哈来说是康德意义上的“观念”,它还是其一切哲学的基础,就像“思”对于笛卡尔、先验主体对于康德和“观念”对于黑格尔来说一样。我们在《1844年手稿》中发现了很多关于这种“理论人本主义”的文字。

但是,在回到马克思以前,我还要对这种自相矛盾的哲学立场的重要性多说一句。这种哲学立场激进地宣称要取消德国唯心主义,但却思考了唯心主义的问题,并希望通过许多十八世纪、代表了其“哲学”的统一和连续性的、关于“人”的理论规定的概念来解决这些问题。

因为想要不受损失地回到哲学之后却又保留其发现的问题是不可能的。

这种伴随着当下问题的理论倒退的基本后果就是在“颠倒”的外表——它不过是一种希望颠倒的不可能的“愿望”——之后,引起了一场现存哲学问题式的巨大“收缩”。

恩格斯和列宁都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了这场牵涉到黑格尔的“收缩”。“与黑格尔相比,费尔巴哈是渺小的。”让我们直接进入问题的本质:费尔巴哈不可原谅地牺牲了黑格尔的是历史和辩证法,或者,因为这对于黑格尔来说是同一件东西,也就可以说成是历史或辩证法。在此,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没有错:费尔巴哈在科学上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在历史中却是个唯心主义者。费尔巴哈谈到了自然但……他没有谈到历史——他用自然代替了历史。费尔巴哈不是辩证的。等等。

既然已经获得了这些观点,那就让我们来详细说明这些已有的判断吧。

当然,费尔巴哈也讨论了历史,他希望能够区别“印度的”、“约旦的”、“罗马的”“人的本质”,但在他的著作中没有历史理论。并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历史理论的线索,而历史理论,正是黑格尔提出的形式生产的辩证过程。

当然,正如我现在可以开始说的那样,对黑格尔作为辩证过程的历史概念不可原谅的毁损是将辩证法的概念目的论化,这被记录在黑格尔辩证法结构的一个极为精确的点上:自返性(作为内在超越而不断超越的先验性),这明确表达在黑格尔否定(或否定性)之否定的范畴中。

批判黑格尔目的论的历史哲学——它从起点开始追求目标(绝对知识的实现),并因此在历史哲学中拒斥目的论并同时回到黑格尔的辩证法,就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矛盾:因为黑格尔的辩证法的结构也是目的论式的,因为黑格尔辩证法的关键结构是否定之否定,而这正是辩证法内部的目的论。

这就是为什么辩证法结构的问题是支配着整个唯物辩证法问题的关键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斯大林可以被当作一个马克思主义思想家,因为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从辩证法的“规律”中找到了否定之否定。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我说一定程度,因为那还是可能是从黑格尔历史的辩证法概念的目的论中抽象出来的,而我们所感谢黑格尔的东西——费尔巴哈因为沉迷在“人”和“具体”中而没有发现——却仍是绝对不可理解的:作为过程的历史概念。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马克思的著作已经出现了这已点,《资本论》就是证据,他应该感谢黑格尔的这个决定性的哲学范畴:过程。

马克思应当感谢黑格尔的甚至更多,这又是费尔巴哈所不能理解的。他要感激他“无主体的过程”这一概念。这在哲学话语中是颇为时髦的,而黑格尔时常在书中这样说,历史就是“人的异化史”。不管这一表达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它总阐述了一种哲学主张,这种主张具有不可调和的意义,它置身于它的后裔中,否则就有别于它们的母亲。它是说:历史是一个异化的过程,它具有主体,主体就是人。

在此,正如依利波特先生注释的那样,这个历史的人类学概念已经与黑格尔的思想无关了。对于黑格尔来说,历史当然是一个异化的过程,但在这一过程中,人却不是它的主体。首先,在黑格尔的历史中,不是人的问题,而是精神的问题,如果要不惜一切代价(总之这个“主体”是错误的)找到历史中的“主体”,那就必须讨论“国家”,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们正在接近事实),它是观念变成精神的发展过程中的关键时刻。这是什么意思?非常简单,但如果要“解释”它的话,就是从理论观点来看非常重要的:历史不是人的异化,而是精神的异化,即观念的异化的最后关头。对黑格尔而言,异化的过程并不是“开始”于(人类)历史,因为历史本身就是自然的异化,是逻辑的异化。异化是辩证的(它的最终原则是否定之否定,或自返性),或者说得更精确些,异化得过程不是现代哲学的整个潮流,“纠正”和“影响”着黑格尔的现代哲学是专属于黑格尔的。

从人类历史的观点来看,异化的过程始终是已经开始的。这意味着,认真地说来,在黑格尔那里,历史被认为是一个无主体的异化过程,或是一个无主体的辩证过程。人们一旦准备认为整个黑格尔的目的论都是包含在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表述中,包含在异化的范畴中,或构成辩证法范畴的主要结构(否定之否定)中,人们一旦准备接受,如果可能的话,从这些表述中抽去目的论之后,就剩下了这样一个说明:历史是一个无主体的过程。我想我能够断言:“历史是个无主体的过程”这个范畴——它当然是从黑格尔的目的论中抽离出来的——无疑表达了将马克思与黑格尔相联系的最大的理论债务。

我清楚地知道,在黑格尔那里,无主体的异化过程最终还是有一个主体的。但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主体,关于它可以做出很多重要的评价:这个主体正是这个过程的目的论,它就是在自我异化的过程中像“观念”一样构成了它的“观念”。

这并不是一个关于黑格尔的深奥命题:它可以在每个例子,即黑格尔的过程的每一“时刻”中得到证实。要说不论在历史、自然还是逻辑中异化过程都是无主体的,就是简单地说,无论在什么“阶段”,都不可能为异化过程指定一个主体,不管主体是什么:既不是存在,也不是国家,不是历史的任何“时刻”,也不是历史、自然或逻辑。

异化过程的唯一主体是目的论中的过程自身。这一过程的主体甚至不是过程自身的终结(在此可能有一个错误:黑格尔不是说绝对精神是“生成主体的物质”吗?),它是追求其终结的异化过程,因此这一异化过程自身就是目的论的。

现在,黑格尔那里“逻辑”的奇特地位可能开始变得更清楚了。观念的科学,即其概念的显露,无主体异化过程的概念,换句话说,就是必须在其整体中被思考的自我异化的过程概念,只不过是“观念”而已。可以这样认为,逻辑,或是“观念”的概念就是辩证法,是作为过程的过程的“路径”,是“绝对方法”。如果逻辑只是“观念”的概念(无主体的异化过程),那它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这个奇怪的主体概念。但是主体只不过是异化过程的概念自身,换句话说,这个主体就是辩证法,即黑格尔所表现出来的特殊的矛盾,否定之否定的运动。无主体的异化过程(或辩证法)只不过是被黑格尔所认可的唯一主体。过程中没有其他主体:没有主体即意味着主体就是过程自身。

如果我们希望最终发现再黑格尔那里“主体”代表了什么,那就应当到过程的目的论本质和辩证法的目的论本质中去寻找:重点已经包含再起点中了。这就是为什么在黑格尔那里没有起点也没有(有的只是现象)开始。对于过程的目的论本质来说必不可少(因为它只是终点的投射)的起点,在被宣判为一个无主体的异化过程时就已被否定了。要证明这个观点的合法性需要太多时间,我在这里提出来只不过是希望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个不可满足的苛求(同时肯定和否定起点)是黑格尔在他的逻辑的开端理论中有意识地假定的:存在即是非存在。逻辑的开端就是关于起点的非原始本质的理论。黑格尔的逻辑即是既被肯定又被否定的起点:也就是德里达引入哲学反思德概念的第一形式:“擦去”。

但是从一开始就由逻辑构成的黑格尔的“擦去”,是否定之否定,是辩证的,因而也是目的论的。这就是在真实的黑格尔的“主体”中存在的目的论。撇开目的论,剩下的就是马克思所继承的哲学范畴:无主体过程的范畴。

这也就是马克思最应当感激黑格尔的:无主体的过程概念。

它自始至终巩固了《资本论》的基础。马克思完全意识到了这一点。马克思在《资本伦》的法文版中所加的注释可以作为一个证据。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这个注释只有在法文版中才能见到!):

“过程”一词表达了在其全部真实条件中被考虑的发展,很久它已经成为欧洲科学语言的一部分。在法国,它最初是以遮遮掩掩的拉丁词形式——processus被引介进来的。后来,剥除了这个学究气的掩护之后,它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化学、物理学、生理学以及一些形而上学的著作中了。最终,它将获得完全的自然化的授权书。让我们顺便注意一下,德国人,像法国人一样,也是在法律的意义上(即,审判)使用“过程”一词的。5

我们也顺便注意一下这样一个事实,即无主体过程的概念同样也巩固了弗洛依德全部工作的基础。

但是,说到无主体的过程也就暗示了主体的概念是一个意识形态概念。

如果我们来认真考虑一下下面两个命题:

1、过程概念是科学的,

2、主体概念是意识形态的,那么结果就会是:

1、科学的革命:历史科学在形式上变得可能,

2、哲学革命:对于所有依赖主体和客体(客体=主体的镜像反射)范畴的古典哲学。

但是这种积极的继承仍然是形式上的。这就提出了下面这个问题:历史过程的条件是什么?

在此马克思不需要再感激黑格尔了:他在毫无先例得情况下自己做出了贡献,即:

没有类似于过程这样的东西,除了在关系中:生产关系(《资本论》所限制的)和其他(政治的、意识形态的)关系。

我们关于这个科学发现和其哲学结果的调解仍然没有结束:我们只是刚刚开始怀疑和评估它的范围。毫无疑问,不需要涉及结构主义的意识形态,我们也可以开发马克思已经为我们开创了的大陆的巨大空间(马克思的Verbindungen并不意味着“联合的”)。

这一大陆在一百年前已被开创。闯入它的唯一的人们就是那些革命形阶级斗争的勇士们。让我们感到羞愧的是,知识分子们甚至不相信这个大陆的存在,除非把它当作普通殖民地来吞并和开发。

为了解放它的占领者们,我们必须承认和开发这个大陆。要到达它,只要沿着一百年前的先人们——阶级斗争的革命战士们——所走的道路就行了。我们必须向他们学习他们已经了解的东西。在此条件下,我们也必须在其中有所发现,即马克思在1845年宣布的:不是要“解释”世界,而是要改造世界的发现。改造世界并不是开发月球。而是在不退回资本主义的情况下制造革命并建立社会主义。

其余的,包括月球在内,都将会属于我们的。

 1968年1月23日

1《辩证唯物主义的开端》,《批判》,no.240,1967年5月。

2《列宁选集》,第38卷(伦敦和莫斯科,1961年),180页。

3同上,178页。

4《资本论》,第一卷(莫斯科,1961年),20页。

5卡尔·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巴黎社会出版社,1948年),181页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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