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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化的仿象:作为象征交换的“死亡媒介”

#异质化的仿象:作为象征交换的“死亡媒介”|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写在前面:

书评是视频介绍的深度拓展。

所以,在难度上会比视频要大得多,涉及的知识面也会更广。

如果觉得较难理解,可以尝试用视频作为一个“切口”来提供阅读的“入口”。

鲍德里亚的《象征交换与死亡》最重要的一个概念构建就是:象征交换。

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把交换理解成为一个被交换物之间的“差异”问题。

但差异——尤其是一切经济用语之间的差异概念所显现的“价值使用”其实都是同质化的。

在这一点上,德勒兹的(非)存在,对一切“不同”在形式上的同质性,提出了根本的洞见[1]。

也就是说,所谓的两个“物”之间的在“价值”上的不同,并不能成为两个物可以具有交换价值的前提。

一把刀和一只羊并不会形成任何交换上的差异,因为一切交换在认知上的“触点”就是对一个“物”作为一种价值的“根本性觉察”。

刀的差异根本无法建立在与“羊”的识别上,当我们不能够首先发现刀作为一种“纯粹差异”的,德勒兹式的(非)存在的,对差异的“确定”;那么任何指望刀和羊形成交换认知的构建,都是纯粹的现代思维对认知演化的“强暴”[2]。

也就是说:

交换没有理由被“本能化”,一切交换最根本的问题都不是“为什么需要交换”,而是我们为什么能觉察差异(依此来产生交换)。

一旦差异无法在觉察的凝视中被“定象”,那么一切当下形式逻辑思维中的,想当然的被认为是差异的形式,不过都是一种同质化的幻觉。

这就是为什么鲍德里亚要为交换设置一个最重要的前置——象征——的理由。

那么早期人类是如何建立这种交换需要的“差异觉察”呢?

鲍德里亚的回答是:单向的给予。

在人类学对早期人类行为的考察中,“夸富宴”这种行为,显然不具备任何“经济学意义”上的交换价值。

它甚至会被看做一种“权力”的展现。

富裕的显现并不是一种“积累”,而是一种“损耗”。我所拥有的,超出了一切“合理性消费[3]”,占有被缺乏“本能→目的”的投入这个世界,形成了体验的第一个(与世界的)复调[4]——强度。

很显然,单向给予的根本效用就是产生强度。

馈赠作为一种礼仪之所以规范了我们,并不是因为馈赠隐藏了自己其他的“经济效用”——比如馈赠实际上是一种交换压力的暗示——馈赠的根本意志就是“行动”在世界中间通过制造“位差”,来达到一种对自身的显象。

作为一个被馈赠者,自然也成为了这个“显象自身”游戏中间的一环。

被馈赠者如果不对这个馈赠者做出“反馈赠”,那么他就成为了放弃回归的,关于自身的显象→物。

鲍德里亚把这种无法发生反馈增的现象,称之为馈赠者所建立起来的——权力。

所以,权力并不是一种“索取的占有”而是一种“给予的占有”:

与一切感受到的表象(资本向劳 动者购买劳动力并榨取剩余劳动)完全相反,是资本把劳动给予劳动者。 在德语中, “企业主”(Arbeitgeber) 是“给予劳动的人” , "工人"(Arbeitne-hmer)是“接受劳动的人”。在劳动方面,是资本家在给予,是他掌握着馈赠的主动权,如同任何社会秩序中的情形一样,这使他具有了一种优势, 一种远远超出了经济的权力。

而经济学却将这种“给予的占有”重新颠倒为“索取的占有”,依此来遮蔽权力的结构:

经济学成功地实现了这一奇迹,它通过颠倒权力定义的词项,掩盖了权利的真正结构。当权力是在单向给予时(尤其是给予生命,参见前文),人们却成功地强行建立了相反的明证:权力也许是在单向接受和占有。在这种天才的魔术手法掩护下,真正的象征统治得以继续完成,因为被统治者的全部努力都将很快落入陷阱,这一陷阱就是重新夺回权力从他们那里夺走的东西,甚至是“夺取权力”本身——这样他们就盲目地走向了对他们自身的统治。

鲍德里亚对经济学的指责是非常有力的。

因为他在认知上更好的展开了关于“奴隶→劳动”在社会演化中,所产生的(非经济学的)根本动力性问题:

这一切都可以在奴隶的系谱学中得到说明。起初,战俘被简单地处死(这给他们带来了荣誉)。后来他们以战利品和奢侈品的身份得到赦免并被保存:他们成为奴隶,获得宝贵的仆役身份。只是在很久以后,他们才开始从事奴隶苦工。但他们还不是“劳动者” ,因为劳动是在农奴的阶段或解放的奴隶的阶段才出现的。他们终于摆脱了被处死的威胁。为什么要让他们摆脱呢?正是为了劳动。

假如奴隶在最初不过是战俘,那么战俘在早期被强迫给予的就是“处死”,而作为被给予的“人”,之所以没有成为“显象给予的物”,就是他把死亡作为一种“反馈增”回归给了“处死”这个行动。

位差因为这个行动给认知提供了一个强度的觉察——这就是荣誉的一切了。

而当战俘成为了奴隶,给予改变了自己占有的方式,它将奴隶转化成为了一个奢侈品。

这个认知路径是非常犀利的。

因为基于一种“本能—交换—经济学”的结构中,我们认为保留奴隶的方式,似乎自然而然的指向了一种“原始的生产”。

但假如保留奴隶的形态,是从夸富宴的“给予性冲动”中延展而来,那么把奴隶“象征—异化”为奢侈品,则会让我们认清楚“生产”这个行为背后的动力——也就是所谓的生产力——它真正的动力起源可能来自于哪里。

所以,奴隶的“苦难”在一个认知的动力学上,很可能并不是“生产→压迫”的苦难,而是作为一种纯粹的奢侈品的消耗的苦难。

不管是埃及金字塔的建设,还是古罗马人的战争消耗,以至于所有早期奴隶社会的“农耕生产”,似乎奴隶的作用对这些所谓的“生产创造”环节,都贡献寥寥。

奴隶的悲惨大部分都归结于一种“夸富宴”式的消耗。

我对外部的给予,却因为在给予的过程中间,对“显象物——对象”的发现,而转变成了一种我对给予对象的“占有”——这是奴隶出现的一个根本的认知动力。

这是鲍德里亚所谓的“象征交换”的二元性的根本前提。

这也是为什么鲍德里亚以为的所谓“原始人”的象征交换,其实不过是“绝地天通”之后的,神圣与世俗两界性成立之后的——象征交换。

在这里,这种象征交换,因此不过是“界限”产生之后的,一种对“两界异质[5]”的根本表征。

这就是为什么鲍德里亚在分析“象征交换”的整个过程中间,都无法挣脱出作为一个“媒介的”死亡概念的原因。

鲍德里亚把“两界的异质”错误的理解成了“异质的两界性”,并依此来解释象征交换的动力来源。

交换必须能指征界限两边一个完全不可以同质化的“存在”,而这个“存在”最大的媒介就只能是——生与死对异质性的——根本象征。

在这里鲍德里亚动用了巴塔耶在《色情》中生对“存在”的不连贯性与死的连贯性这么一组设定:

在巴塔耶那里,性和死亡的这种奢侈结合是在连续性的符号下表现出来的,它与个体生命的非连续性经济相对立。目的性属于非连续性的范畴,正是非连续的生命在分泌目的性,各种各样的目的性都可以归结为一个目的性:它们自身的死亡。“我们是非连续的生命,我们是在不可理解的历险中孤独死去的个体,但我们怀念失去的连续性。”死亡则没有目的性,它在情欲中对个体生命的目的性提出质疑: “身体的情欲,如果不意味着对伙伴生命的侵犯,那又意味着什么呢?……调动的全部情欲,其原则就是摧毁游戏伙伴在正常状态下的封闭存在的结构。”裸露情欲等于杀人,因为这能带来一种交流状态, 一种失去同一性而进入融合的状态。迷恋各种构成形式的分解,这就是生本能——它与弗洛伊德的生本能相反,在弗洛伊德看来,生本能把各种能量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些更大的统一一体。不论是在死亡中还是在生本能中,重要的都是在非连续性中引入全部可能的连续性:这是一种整体连续性的游戏。在这个意义上, “死亡是与个体非连续性的决裂——焦虑使我们与这种非连续性紧密相连,死亡作为一种比生命更高级的真理出现在我们面前”。弗洛伊德谈的是完全相同的东西,但他是以缺省的方式谈的,而这也就不再是同一种死亡了。

这是一种典型的“神圣与世俗”结构的认知实践。

生命被世俗化,成为了一个阻碍神圣连续性的“被动物”,而死亡则被认定成为了“解缚[6]”这种非连续性的根本手段。

所以我们到了这里,需要纠正两界异质的根本象征“生与死”的形象,死亡其实并不在生可交换的范畴之内,在鲍德里亚对死亡冲动的推演之下,死亡倒成为了一个“一般等价物”的本体,担任了一个为一切(个体的生)提供交换可能的担保。

于是,这个象征交换的“对象”发生了远超过鲍德里亚预料的“能指的大滑脱”,而指向了一个根本不可能交换的概念——虚无。

虚无不管是在尼克兰德还是布拉西耶这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虚无主义”的陈述之中,都具有一种不可置疑的“矢量效应”。

虚无不会成为任何一种“行动”的回声,于是鲍德里亚构建的关于死亡后,交换的拥有价值的回→流,也成为了一个“价值回流”的仿象:

仿象的三个等级平行于价值规律的变化,它们从文艺复兴开始相继而来:——仿造是从文艺复兴到工业革命的“古典”时期的主要模式。——生产是工业时代的主要模式。——仿真是目前这个受代码支配的阶段的主要模式。第一级仿象依赖的是价值的自然规律,第二级仿象依赖的是价值的商品规律,第三级仿象依赖的是价值的结构规律。

鲍德里亚把一切没有象征交换的“交换模拟”称之为仿象。但就如我们在前面一再想要说明的,“生与虚无”任何所谓的“象征交换”都因为虚无的矢量性是不可实现的。

于是死亡冲动就只能是象征交换想要表征的那个发现价值“异质化”追求的一个“能指操作”。

这个能指操作就如鲍德里亚对于“生产”不仅不能是有“力——创造性”的,反而成为了一个“巨型死亡的劳动——再生产”的判定一般,也使死亡冲动成为了仿造、生产和仿真同样的一种仿象。

如果模仿鲍德里亚的分类陈述,我们可以说死亡冲动作为“元仿象”,它依赖的是价值陈述对规律的——本体性诉求。

一切仿象都是“能指系统”对其所指的意指性冲动。

鲍德里亚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敏锐的展现了这一点。经济学所提供的一切交换拟像都是同质性的,这些交换其实根本不能解释“劳动力→剩余价值”产生的“增殖”的动力到底来源自哪里。这也是现代经济学对一切生产性的界定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原因:

今天,产品,所有产品,包括劳动本身,都超越了有用性和无用性——不再有生产性劳动,从此只有再生产性劳动。同样,既不再有“生产性”消费,也不再有“非生产性”消费:从此只有一种再生产性消费。休闲像劳动一样是“生产性”的,工厂的劳动像休闲或第三产业一样是“非生产性”的用哪种说法并不重要,这种随意性所标志的正是政治经济学的完成阶段。一切都是再生产性的——即一切都失去了具体的目的性,以前这种目的性使生再生产之间有所区别。从此没人生产了。生产死了。再生产万岁!

有用和无用并没有在能指网络中失去语义,因为能指网络毕竟可以利用概念的“网络性差异”来产生对“位差”的模拟。尽管这种“位差”不过是体验“分裂自身”的左脚踩右脚的螺旋游戏,但只要体验的“历史遗产[7]”还能支付这种行动的损耗,那么这种螺旋游戏,最起码还可以仿象出一种黑格尔式的——螺旋上升。

但就像鲍德里亚已经觉察到的,能指网络并不能维护这种“位差模拟”哪怕是创造性所需要的最低的“有效显现”的容度,因为这种模拟根本不能产生价值。

但价值作为一种行动溢出的“交换”,本身就不能使自己从“流”的状态退化成为一个“凝固→物”。一旦这种流向凝固物的退化现象在社会结构中哪怕只是漏出苗头,社会结构的大崩解就会迎面扑来。

这就是现代社会为什么不能接受“经济增长停滞”的一个可能的原因。

用鲍德里亚的视域来分析就是:现代社会的大量“增长游戏”都是一个“裂变”而不是“增殖”的现象。指数级的“爆炸”在创造价值的梯度上,恐怕仅仅是一种大稀释式的“滞胀”。

于是,持续裂变所提供的“价值仿象”不过是对旧有价值单位的“价格重塑”,量的裂变不停稀释质的固有,结果就是一旦停滞成为了滞胀唯一的解释,那么一切仿象的系统的“位差效用”就会丧失,系统同质性(同一性)彻底暴露的恶果用鲍德里亚的话就是:

同一性是无法维持的:它就是死亡,因为它没能铭刻自身的死亡。 那些封闭的或亚稳定的、功能的或控制论的系统就是这种情况,这些系统在 一 瞬间……就受到嘲讽和即时颠覆的威胁,因为系统(从流退化为凝固物)的全部惰性都在反对系统。

经济增长不能停滞的原因就是现代经济必须动用一切手段来模拟(而不是创造)价值。

这里我们要特别小心两个概念的不同,一个是“创造”一个是“创新”。

创新是一种量化手段眼花缭乱的“指数级裂变”,鲍德里亚用“时尚”来为这种操作“配象”。

但我们其实还可以更深入的举另外一个例子,那就是——生成式AI。

生成式AI,也就是借助ANN认知模型所构建的对人类认知的“仿真”式仿象,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时髦”的一个仿真成果。它正在实现鲍德里亚所谓的“超级现实主义”的未来。

这个未来也可以有另外一个别名,那就是:

超级恐怖谷效应。

所谓恐怖谷效应,其实就是一种“抽象对具象”的无限逼近——数字仿真。

鲍德里亚把它称之为“代码的形而上学”:

“数学家莱布尼茨在只有0和1 的二进制系统那神秘的优美中看到了创世的形象本身。他相信,最高存在的统一性通过 二进制功能在虚无中的操作,足以从中拉出所有的存在。 ” ——麦克卢汉

生成式AI就是对这种理念的一种实践。对一切具象的形式—定义,在量化的指数级裂变中,最终摧毁了一切形式—定义的语义固着(所指—意指),而成为了一个符号在虚空中的“创世性操作”(黑盒→生成)。

数学因此并不服务于对“认知的展开”,而是服务于一种对“神经网络”的数字模拟。

一切创造都从一种“创世模拟”中退出,而降格成为一种对创世后的创新型“接受”。

这就是当下生成式AI与操作者之间构建起来的“闭环”。

这种闭环不仅不阻碍创新,实际上它提供的“简化路径”一定会鼓励一种创新的大爆炸。

但这种大爆炸却受制于一切代码的形而上学的“创世设定”,于是创新只能成为一种指数对一切创造边界的逼近,而永远不能相遇的,数学抽象的“=”。

这就是为什么恐怖谷效应随着生成式AI的崛起开始大泛滥的原因。

因为生成式AI还不算很完善,所以恐怖谷效应的的泛滥,还没有能够填平对“恐怖谷效应”的觉察。

可随着AI技术变得越来越“圆润”,这种恐怖谷效应迟早会发展成为一个“超级恐怖谷效应”,逼近在“微积分”的实践中,最终通过“=”,毋庸置疑的一定会损耗掉一切对其的——觉察。

这就是鲍德里亚的“超级现实主义”,它并不是“超现实”,而是一种用对现实的仿象之间可能觉察的——彻底填平。

我们现在需要回到一个奇特的修饰AI的用语:圆润。

我之所以用这样一个词项来修饰对AI的描述,主要来自于一个现代能指网络大滑脱现象下,最明显的一个趋势:性泛化:

时装、广告、裸体照、裸体戏、脱衣舞:到处都是勃起与阉割的舞台剧。这是一种绝对的丰富与单调。有长靴、皮裤、大衣下的短裤,有直到肘关节的手套和大腿上的袜带、眼睛上的布条和脱衣舞女的遮羞布,还有镯子、项链、戒指、腰带、首饰和链条——到处都是相同的剧本: 一个标记获得符号的力量,并且因此而有了反常的色情功能; 一道分界线表现阉割、戏拟阉割,使之成为缺失的象征连接,它的结构形式是两个充实词项之间的连接线(此时,这两个词项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古典符号经济学中的能指与所指相同)。在这里,通过这条线而像词项一样分别起作用的东西,是身体的一个区(它决不是性感区,而是色情区、性爱区),是竖立起来成为菲勒斯能指的一个部位,它属于一种已经变成纯粹概念、纯粹所指的性欲。

为了能够更快的说明“性—色情”这条线索,是如何在鲍德里亚的思想中成为“死亡冲动”最大的一个社会现象的,我们需要大量损耗精神分析中的一系列核心概念。

比如菲勒斯或者“力比多”。

尤其是力比多,我并不准备遵循严格的力比多的社会关系的效用分析[8]来使用这个概念,而是把它当做一种鲍德里亚所希望指征的“死亡冲动”的,一个社会现象中间能够指向“纯粹所指的性欲”的能指符号来使用。

所以,力比多并不指向一种意指的“能量”或者其他什么可以被实在化的性欲。

当鲍德里亚用纯粹符号的流动来标注色情,那么催动这些符号流动的“libido” ,就自然而然被构建成为了一个给予的趋势。

力比多作为权力的使用(而不是权力本身),促使符号在“物”的各种形式材料的流动中,塑造—异化了一种“奴隶的性欲”:

我们也许应该考察历史和社会的支配关系在女人的这种色情“特权”中是如何运作的。不是考察某种加深社会“异化”的性别“异化”机制,而是尽力考察政治歧视中和物恋的性别差异中是否有不为人所知的相同过程在起作用-这一过程导致被统治阶级或被统治群体的偶像化,即他们的性价值夸大化,目的是更好地消解他们对权力秩序提出的关键性质疑。如果我们仔细思考这一问题,就会发现,在色情领域,全部有意义的材料都是由一整套奴隶物品(链条、项链、皮鞭,等等)和野蛮人特征(黑人文化青铜色、裸体、文身)构成的,是由被统治阶级和被统治种族的各种符号构成的。女人也是如此,她们的身体附属于一种菲勒斯秩序,这种秩序的政治表达迫使她们不存在。

这是现代一系列商品制造(再生产)中,为什么越来越出现一种“性泛化”趋势的一个可能的原因。

尤其是进入到近十几年,即便是色情网站的性表达也正在越来越模糊“暴力”与色情的直接关联[9],而是出现了大量的对纯粹暴力的“裂变性损耗”。

性与男性权力的关系开始褪色,性泛化并没有带来性暴力的扩张[10],一切性的主动选择(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把自己的色情对象指向了——阴[11]的圆润。

所以,现代社会体系下,一切“先进技术”的产品化,都毫不犹豫的走向了这种圆润的曲线型损耗。

更多的曲线,就意味着更“迟缓”的损耗,就意味着能指网络对认知强度的仿真模拟可持续的时间,得到了最大化的保证:

贝纳丹 (Bernardin) ,即吕伊,疯马夜总会经理,说:“我们既不脱,也不舞……我们在戏拟……我是个骗子:我们给人那种展现赤裸裸的真理的印象,骗局不可能走得更远了。”这和生活正相反。因为她裸体时,比穿衣时装饰更多。身上抹了极美的特殊底霜,皮肤光滑如缎……她的手套勾勒出手臂,总是很美,绿色、 红色或黑色的长袜衬托出她的小腿和大腿…...“梦想的脱衣舞需要空中的女人。她在空中跳舞。因为女人移动得越慢就越色情。所以,我相信,一个失重的女人才能达到顶峰。

这就是鲍德里亚所展示一种“色情与阉割的同质化”。

当代社会性泛化的根本意志就是仿真对“真”的全面替代。

仿真是一种纯粹的“造物”,是能指网络渴望填平一切认知的外部介入,彻底放弃所指和意指的——死亡冲动。

是的,在这里我又一次拒绝了鲍德里亚对“死亡冲动”的一切积极设定。

毕竟从巴塔耶那里借来的“色情”本身就是色情对“情”的仿真。

情并不指向“性”,也不单独指向任何“快感”,而是纯粹的指向了——感[12]。而一切感对觉的“象征交换”根本不是二元的,而是感与行动[13]的共鸣。

所以一切所谓的交换,都只能是一种后置的“能指构建”,象征从其诞生之初,就只不过是对“象[14]”的一个“仿象”。

而性的泛化,也就是巴塔耶的“色情”,在进入鲍德里亚体系中间的时候,它扮演的并不是死亡冲动(不管成功或者失败)的一个社会关系中的显象而是死亡冲动在一切社会关系中唯一的效用。

到了这里,我们终于可以为“死亡冲动”做一个完全偏离它最初的哲学定义的定义,那就是:

死亡冲动是能指系统在裂变的,指数逼近的极限下,渴望湮灭一切“外”的——自恋。

能指系统是“两界异质”后,收敛界限行动的“认知遗骸”;它所有的动力都是行动对自身的“抛出”。

鲍德里亚把这种“抛出”转译成为“给予”,并且错误的以为这个“给予”是行动的“目的”,于是给予这个目的的交换,就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当然,鲍德里亚也非常清楚,对于行动交换是“无效”的,因为行动只是“感的共鸣”,它甚至连“自身”都无法拥有;于是鲍德里亚就顺理成章的开始为交换寻找自身。

那么打通(而不是打破)两界异质的需求就出现了。在这样的需求下,象征就成了最好的媒介。

但两界异质毕竟只是行动对自身(不可拥有——虚)的抛出,尽管康德的“相关性哲学”声称界限“内”是可确定的,但这个可确定却因为“外”的不可确定,成为了柏拉图所谓的“神圣—理念”的赝品。

于是内(非外)与外(非内)的异质就变成了一个德勒兹式的存在和(非)存在的存在同质化的能指游戏,而丧失了一切象征交换的价值。

于是,能指系统的“自我崩溃”就成了鲍德里亚寻求根本(异质化)价值的唯一方法了……。

这就是我对死亡冲动审查的所有核心分析了。

作为一个严格的思想陈述,它当然是非常非常粗糙的,但我相信,作为一种思想工具的基底构建,对死亡冲动的分析,却让我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模组:异质化。

鲍德里亚令人敬佩的让我们觉察了交换对“异质化”的根本需求。

能指系统中间的一切差异,都不足以构建这种异质化。同时结构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的洞见,又让我们明白任何语义(意义)在能指系统中的出现,又不可能指向一切“所指—意指”的坚实存在。

康德理性界限的幽灵,在语言学中喃喃自语,似乎一切社会系统的(可能的)欺骗性,都不可能成为社会系统“内部”的觉察。

尽管加塔利的复调其实指明了一个“行动的方向”,但即便是他的合著者德勒兹,也仍然对“彻底确定性[15]”迷恋的无法自拔。

于是,一切对本体论——一的质疑,都在这种确定性迷恋中成为了“一”的俘虏。

德里达、拉康、齐泽克、尼克兰德或者是——布拉西耶……不管这些把确定性指向非—死亡—灭绝——还是虚无的哲学家们在各自的哲学技法中如何的南辕北辙,这些汇聚起来的,可以用“死亡驱力”来综合的,关于灭绝一的论述,在我看来却因为对界限内外(两界异质)的确定性迷恋,终究成为了一个“永恒之一”的秘密信徒。

所以,异质化永远不应该是“界限内外”的陈述。

不管我们如何挣扎着想要对界限内外做出“穿透”,这种行为都只能是对行动的“抛出”而不是行动的审查。

因为一切行动都只能是一种“出生”,作为抛出的死亡根本无法对“行动之流”作出任何凝固。

物就是梅亚苏所谓的那个“先祖化石”,物就是那个被行动抛出的——时间。

所以,一切死亡冲动对“物—时间”的毁灭,并不能为能指系统带来意义。

因为“物—时间”本身并不能与能指形成“交流”,只有将“物——时间”作为行动共鸣的“痕迹”,对这个痕迹异质化(象化)的操作,才能将“物—时间”抛入到能指系统之中,来达到增殖(而不是交换)出“行动”的可能。

而这一个“行动”就是《易》中间的一个“生→生”。

“生生”是一种对行动的重复,以便来产生行动对界限的“收敛—觉察”。

生生不拒绝一切对界限内外的探索,因为生生在重复中,不可避免的会溢出“同在性”。

但同在性并不是对“他者”的发现,同在性是生生对“我”的异质化——世界[16]。

好了,这些激进的,粗糙的、幼稚到甚至有些“危险”的思想拓展到此为止。

一方面它已经超出了对鲍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一切有价值的评论与展开,另一方面这些对我来说有趣的“胡思乱想”仍然太不成熟,我还需要更多的积累来捋清楚它的脉络……。

所以,总之——鲍德里亚的《象征交换与死亡》即便在诸多哲学经典之中,对我来说依然是最耀眼的一类。它实在是值得任何一个热爱思想的人,去阅读的一流的佳作。

参考

^《差异与重复》的书评里对这个问题做了更进一步的讨论 https://zhuanlan.zhihu.com/p/165659839

^这种“强暴”行为也出现在哲学对神话的“原始宗教”性的扭曲,康福德得《从宗教到哲学》是这方面的一个鲜明代表 https://zhuanlan.zhihu.com/p/513246018

^这个说法本身就是一种现代语义的“挪用”,但作为一种回归情景的“认知的类比工具”,它显然亦能对理解早期人类的生境起到积极作用。

^关于为何需要再“认知觉察”中引入复调,可以参考加塔利的《混沌互渗》: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8790952

^伊里亚德的《神圣与世俗》对此做出了展开,同时对祭祀—仪式的考证也可以对“两界异质”作出说明: https://zhuanlan.zhihu.com/p/340135881

^布拉西耶《虚无的解缚》中那个作为灭绝工具的哲学,亦是这种结构的牺牲品。 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5903552/?_dtcc=1

^这个历史遗产鲍德里亚把它命名为“象征交换”的效用惯性,但显然它仍然只是一个仿象,更深层的动力,恐怕指向了“绝地天通”之前的神话时代。于是对这个时代“认知演化历史”的探索,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方向: https://www.zhihu.com/column/c_1253603157265477632

^比如利奥塔的《力比多经济学》

^研究这些现象的学者,有些甚至把这个现象解释为大众“性趣”回归日常的一个表现,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解。

^性暴力泛滥的地区,往往是性泛化最薄弱的地区

^这里最好的一个“配象”就是坤阴

^感对感的觉察是体验异质化自身的起点,它带来的最初的行动,这个行动并不是(不管从内还是从外)穿越边界,而是对边界的收敛——一种极化: https://zhuanlan.zhihu.com/p/146871312

^行动之所以不可能带来任何“越界”也就是对禁忌的死亡冲动,是因为只有行动,才能制造出“界限”,而一旦脱离行动,界限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https://zhuanlan.zhihu.com/p/146888560

^象是《易》里的一个概念,它不存在任何象征意图。很遗憾我还没有能够整理出对“象”这个概念的文章,所以在这里我们只能粗暴的把它定义为“象征的前体”。

^用德勒兹的格式就是“脱根据化的(非)存在”

^在费希特的“我对世界的让渡”中,是我认为在西方哲学中,迄今为止最好的对这种同在性的展开。很可惜德国观念论并没有继承这个角度,甚至费希特本人也没有在他的后期作品中对这个视域做出更好的扩展。 https://www.zhihu.com/pin/1767402528315146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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