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othcup】沿洄（二）无牙第一人称

（一）（三）（四）

（修改后全文一~六）请戳这里

原名回溯，后发现有重名即改为沿洄

论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深夜写文

以及我一个画画的到底为什么要写文啊

以下正片

昔日的故友们尽数出席——纳德，烈焰凶魇，双头龙，葛伦科。

烈焰凶魇扇动那两片巨大翅膀带起的气流声还是不一般的大，隔着几百米都想把你震住似的。双头龙一点没变，他们一路拌着嘴扭来扭去地飞来，分叉的舌尖和分叉的脖子在空中飘来飘去，产生了另类美感，真是艺术。葛伦科仍旧那么重量级，高频率振动着的小翅膀搭配不协调的庞大身躯令龙自然而然地想到某些昆虫——听起来有点不妥，但我并没有嘲讽的意味。说实话，能再度与他们相见着实令我感到喜悦。而且重一点没什么不好。

只是他们着陆后就一下子打破了我小山谷的宁静。葛伦科被粗糙鳞片覆盖的脚爪蹭上地面后扬起了不小的沙土，还大有在地上压出一个坑的趋势。凶魇平缓着陆后伸平双翼，俯首正想对纳德行礼时他正上方的双头龙故意使坏般往他身上做自由落体运动，凶魇才留意到头顶上一片尖端分叉不怀好意的黑影，就从绅士行礼变成了俯首称臣。

看着眼前黄绿棕红蓝交织的色彩斑斓场景，我从喉咙里滚出粗重的鸣叫，他们这才朝我这儿看来。纳德自知失态，迅速调整好姿态跃到昔日伙伴面前，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担忧语气开了口：“伙计们，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有多么离谱，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就现状来看，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想Toothless是真的忘记了Hiccup，也忘记了与我们共度的那段岁月。”

空气凝固了几秒，率先开始大笑的是凶魇。但几十秒后他的笑声减缓，最后仅是象征性地哈哈两下便停了。他的面部表情变化也是如此，到最后他那覆满龙鳞的长脸上也挂上了担忧。

纳德从不说谎，他们心里都明白。

“Toothless…你记得我叫什么吗。”葛伦科抬眼望向我，带着祈求的神色颤声发问。

我不解地歪头：“你除了葛伦科外还有其他名字？”

就在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当口，我听见旧友们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气，同时我还感到自己内心深处快要漫溢出来的否定。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究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时间故友们都陷入了难以置信与悲伤的情绪中。

“看来的确如你所说。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都告诉他…？”双头龙发出嘶哑的声音，他们耷拉下眼皮，分别看向纳德和葛伦科两位女士。

纳德和葛伦科仍旧保持沉默。她们的翅膀都收拢成最小，像布一样挂在背上。葛伦科眼神游移向别处，纳德也用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地上一簇小花。一时间空气几乎凝固，我的大脑对于此事感到不解，心灵则被多种复杂感情交缠。一方面是对自己尽数忘记的无力与愧疚，另一方面却是对Hiccup的思念。

我现在只想见Hiccup。我想听他的声音，我想见他的面容，我想在那双绿宝石中找到我自己的身影。我想要自己想起他，而不是像接下来可能会发展的那样借由他龙得知有关他的一切。

心中突然一阵狂风掠过，带走所有其他思绪，只留下Hiccup。

“我…”

“我们带你去博克村的遗址。”凶魇打断了我：“你和我们，和Hiccup在那里度过的时光比任何都要多。去那里吧，你凭自身想起会更有意义。”

我们一起来到了博克村。

岁月在这片村庄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印记。一座座木头房屋早已被虫蛀上了，留下深入浅出的孔洞。房檐雕着的龙头因为风化也变得破旧，漆掉了一块又一块，只留下蒙上一层厚灰的斑驳表皮。不知是多久以前留下的铁器零零散散地在角落堆成几堆，旁边的袋子被鸟啄裂，里面的种子混着鸡食洒了一地，混在沙土里。

伙伴们各自都找到了雕着他们脑袋的屋子。他们在这些屋子前收拢翅膀低下头，气氛也因此变得肃穆。他们是找到了各自心中的人类吧，看着他们我不禁有些酸楚。Hiccup，你会在哪呢？

我闭上眼，将身体与大脑的连接断开来，凭着刻在心底的那条路走去。我感到自己在一个被杂乱线条框起的区域内转着圈。圈的那一头，会是我苦苦寻求的答案。

凭着感觉走了不久，我的爪旁蹭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痒痒的，像是什么竹制品。我睁开眼，并不意外地发现那是个竹筐。筐子一定走过了许多岁月，蒙上灰也有些小蛀孔。但十分牢固，制作者想必花费了许多心血。而且它不知为何却令我感到迫近真相的喜悦感。我心脏狂跳，仿佛要在瞬间泵出全身的血液般。

我想我找到了答案。我牵动后足的肌肉将那编的精细的筐子轻轻踢倒，又伸出前爪小心掀开筐盖——

一片红色，印有维京海盗标志的夜煞尾翼，连带着一副龙鞍滑落在地。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