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随时代?我自在其中

　　《秋思》这首尽人皆知的元代小令，流传至今七百余年，艺术魅力经久不衰，正因这样，各个时代的艺术家们都欲图用另一种艺术形式表现出其中的意境。在诸种视觉艺术形式中，绘画的效果大概最易丰富原作的立体感，而书法的效果则可能恰恰相反。这是我原来旧有的观念。 　　在这次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现代书法”首展中，观赏到马承祥先生的现代书法作品时，我强烈地感受到这种观念开始崩溃。艺术贵在创新的真理，在马承祥先生的作品中，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观赏一幅书法作品时，首先看它的整体画面效果，也就是所谓通篇的结构布局，即常说的“章法”。我们在这里所看到马先生的现代书法，他以时浓时淡的笔墨情趣、时密时疏的起伏节奏，造成了一种渐入佳境的艺术效果。他不是我们平常可见的出自某书法家笔下的那类规范作品，而是着意于“以画入书，书画合一”的尝试。从而显示出“画家书法”的别一番韵味。马先生的现代书法作品，通篇字形体列走势，以行书为主，篆隶兼用、洒脱自然、变化统一，丰富而谐调。字与字之间有正斜之别，大小差异，丰富而谐调。一反传统书法中例行的算珠式的等量平衡。疏密远近之间参差错落犹如乱石铺路，又有孙过庭所云：“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之怡然天趣。当然更近《天净沙?秋思》本身所呈现出的那种凄幽之境。墨色浓淡的变化用笔的干湿处理，也可看出书者的匠心。 　　起句“枯藤”二字，墨酣笔涩，又以“枯”字为甚，突出了作品意境中这一前景的特征。“藤”字瘦硬遒劲，强化了“藤”字的质感。结尾“天涯”二宇，用淡墨任意写去，“天”字尤其潇洒，恬淡、旷远、虚渺之意跃然纸上，蔚然生情，堪称妙笔。欣赏整幅作品。可以看出，变化中求韵律，险绝中有节奏，是这幅作品的主要特点。 　　1985.10.15由马先生参与领导组建的“中国现代书画学会”在北京正式成立，同时在中国美术馆成功地举办了“中国现代书法”首展，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翌年发表了《现代书法与现代观念》，这是现代书法理论文章首次见于权威刊物《中国书法》杂志，该文明确指出“现代书法”在中国艺坛上出现是时代的产物，是历史的必然。同时提出了“以书为画、以画为书、书画合一”的艺术主张。 　　马承祥先生已近“天命之年”，他的艺术追求具有明确的方向和坚定的信念。我曾翻阅过他的作品集及拜读过它的理论文章，对其中的艺术理想方面的阐述印象颇深。在此，我诚挚地祝愿马承祥老师在未来的艺术探索中，创造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我相信历史是公正的。 　　原载：《中国文化报》1986.3.16 　　文/本报记者：蒋力

作者：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