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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细读:解读伯格曼电影《沉默》中的隐喻和象征(沉默)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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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作为“上帝沉默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作品,讲述的是一对姐妹——姐姐埃斯泰(Ester)和妹妹安娜(Anna),以及安娜的儿子约翰(johan)在坐火车回瑞典的途中,由于埃斯泰身体不适,不得不停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异域的环境里,人们说着奇怪的语言,埃斯泰一方面处于弱势,病卧在床,只能在酒精和烟草的包围中孤独地自慰、痉挛、呕吐,另一方面她却试图强势,带着审视的目光监视安娜的行为,而安娜总是难以忍受沉闷的气氛,游荡在城市的大街和酒吧,或与酒吧侍者厮混。姐妹二人彼此吸引却又相互憎恨,在痛苦中隐隐获得快感。埃斯泰刻薄地提问终于引发了安娜歇斯底里的暴怒。夜晚,安娜怀着报复与抗拒的愤怒与酒吧侍者幽会,故意在埃斯泰面前举止放纵,而恢复镇静的埃斯泰则无情地羞辱了安娜。第二天,安娜带着约翰离开,剩下埃斯泰孤身一人,等待死亡。

  伯格曼说:《沉默》展示的是“上帝的沉默”,“总的来说,安娜是身体,而埃斯泰是灵魂。” “这部电影将成为上帝缺席时灵魂和肉体之间所产生的喧哗的回声。”简单的情节、几乎没有配乐,但整部电影却并不沉闷,伯格曼运用流畅的镜头和丰富的电影语言将电影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正如基耶斯洛夫斯基所赞叹的那样:“伯格曼电影的张力,连同其他东西,正是银幕上魔术诞生的地方”。

  窗口是了解外部环境的重要视觉语言。火车上,约翰透过车窗,看到运送军火的列车疾驰而过。从旅店的窗口向下俯视,埃斯泰总是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斗殴的人群,和一匹上不堪重负的老马——这大约正影射了她虚弱的身体。而夜晚空旷的城市街道上,一面是开发的坦克,另一面是撒下汽油设置埋伏的人们。安静的假相之下,一场战争爆发在即。

  隔离房间的两扇房门是安娜与埃斯泰姐妹关系的象征,埃斯泰通过半掩的房门进行监视,而安娜则用闭合来隐藏自己,门一次又一次的关合——伴随着心灵的振颤以及无法挽回的分裂。刚刚在旅店安顿好的安娜急切着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清脆的房门闭合声映衬着埃斯泰不自然的眼神。两扇房门,分割出空间,同时也暗示着沟通的障碍,一边是孤独的埃斯泰,一边是安娜和她的儿子约翰。房门第一次开启是因为心情见好的埃斯泰,想要看看隔壁房间的妹妹和约翰,镜头中安娜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皮肤富有弹性、头发浓密亮泽,而睡在一旁的约翰,蜷缩着身体,像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安详、宁静。眼前美好的景象大约令埃斯泰感到难以融入,只得再度回到自己封闭的空间。埃斯泰轻轻地抚摸熟睡的安娜的卷发,触碰约翰的身体,这一幕与之后安娜表现出的强烈的厌恶,甚至不想回到有她的房间,还约翰对姨妈爱抚本能地抗拒形成呼应。观众悲伤地感觉到,似乎只有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才能感受片刻的温馨。导演伯格曼对温情的展示极为吝啬,即便少数几个场景也完全可能只是一种有序的假相。另一组镜头:傍晚的房间里,收音机里传出巴哈清澈的音乐,安娜用约翰地口吻向埃斯泰借烟,完全敞开的房门象征着姐妹二人关于音乐达成的一致,然而这暂时的缓和看起来偏偏又像是绝佳的讽刺——对亲情和作为人类交流的重要媒介语言的双重讽刺。

  电影中,房门大多时候都是半敞开或者说半遮掩的。安娜醒来时,正是如此。导演故意省去开门的细节,留下悬念。之后的一组镜头,画面之外,似乎总有另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可以揣测:背后平静的目光或许正是来自“沉默的上帝”:他见证所有却不施加任何影响。随着摄影镜头的平行移动,在安娜曼妙的身躯后,透过半掩的房门,观众的目光与埃斯泰的眼睛相遇,这双眼睛的视角受到限制,表面上是由于半掩的房门,实则是因为虚弱的身体,使她不得不被困于床上,但这监视的目光中闪现的内容却与她的身体状况截然相反——是威严和高傲的。

  安娜无法忍受房间里的沉闷,决定出去走走;埃斯泰欲言又止,先是说等等,继而又说没什么。安娜在埃斯泰的犹豫中窥见她的痛苦,带着几分得意将门重重关在身后。此刻,埃斯泰的脸部特写占据了整个画面,她用手紧捂着张开的嘴,试图阻止自己继续向痛苦滑落,麻木心灵的酒精在忙乱中倾洒(也许导演在善意地提醒观众,酒精并非是一剂平复创伤的良药)……脆弱、沮丧、孤寂……瞬间袭来的神经质令她难以自持。短暂的失态后,埃斯泰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一面重复着别人的赞扬一面喃喃地自嘲自己怎么会是一个空腹喝酒的傻瓜,挣扎着使自己恢复理智。这一段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表演,观众看得心有余悸,脆弱的“心灵”并不能自行愈合创伤,她需要烟酒的麻醉,更需要他者的肯定。相比于埃斯泰的高傲,安娜对自我的认可则更加直观,便是通过房间里的镜子,洗漱镜、穿衣镜、涂抹红唇之用的化妆镜……浓密的头发,健康的肤色,丰盈的身材,贴合的衣服,在镜子中一一映现,可以猜想,那个曾经一心以姐姐为目标的安娜正是从镜子的影像中意识到了自己对抗的资本,但是无论多么美丽的影像都不能改变她虚幻的本质,在之后的电影情节中,观众可以看到安娜并未从中获得真正的乐趣。而埃斯泰几乎从不正视镜子里的自己,只有一次,旅店老侍者将镜子和梳子拿给头发凌乱的她,埃斯泰也只是匆匆看了两眼,便将镜子埋放于胸口。但导演并不因此放过有意回避的埃斯泰,镜头之下,频繁可见埃斯泰出现在房间镜子里的侧影,从房间布局来看,这扇大镜子就置于两个房间的隔门旁边,可以想象,当埃斯泰透过半掩的房门向外窥视时,视线中必定会出现自己的镜像,这犹如魔咒般的镜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关于她的病弱躯体的事实。

  安娜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有人送上报纸,她便买下。酒吧侍者故意调戏,也完全听之任之……当安娜再次出现在旅店的走廊时,她面目冷淡地回应了约翰的拥抱,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轻声关上隔门,避开埃斯泰的视线范围,一个转身的镜头,后背衣裙的灰尘暴露无遗,暗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通过之后安娜与埃斯泰的对话,知道电影故意省略了安娜和酒吧侍者在教堂厮混的情节)。水声响起,被故意夸大很多倍。对于安娜,水具有特殊意义,象征着摆脱。刚刚在旅店安顿下来的安娜,迫不及待的泡澡,想要摆脱满身的汗臭、闷热的天气、烦躁的心情。而这一次,安娜从街上回来,退去弄污的衣服,似乎只要洗净面容,便可以平复内心的不安、逃避心灵(埃斯泰)的责备。忽然出现在背后的埃斯泰,用轻蔑的姿态审视着罪证——被弄污的衣裙,然后又带着不屑的神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从镜头的切换,可以知道安娜是通过镜子看到了埃斯泰这一连串的动作,镜子既让安娜看到了自己的骄傲,又同时照见了她的不堪。安娜转身面向镜头,面部特写,在这吞噬一切的镜头中所看到的只有空洞的目光和不懂得倾听的眼睛。“做你自己的不要管我”是一种挣脱和警告,当安娜带着自己的得意再次闭合房门,镜头中是埃斯泰无法释放的表情,空洞的眼神,沉默的悲哀。

  夜晚安娜与酒吧侍者幽会,这一段场景将姐妹二人的对峙达到极致。埃斯泰请求安娜留下,理由却感到羞辱的高傲,冰冷的口吻让亲昵的动作忽然僵硬,观众看到安娜的脸上被刺痛的自尊。再一次,房门前,无法跨越的障碍,埃斯泰轻声啜泣,当她进入房间,看到亮起的灯光下安娜与陌生男子的欢愉,眼睛里满是惊惧。安娜想用放纵的姿态将埃斯泰一击在地,却被自己愤怒的质问和急切摆脱的欲望所操纵,她无可遏制地释放出心中的积怨,那是因爱反成不幸,自觉卑微的反抗。埃斯泰则在安娜的愤怒中寻回了的自我,恢复平静的埃斯泰带着洞穿一切的骄傲抚摸她的头发,用让人无法逃循的宽恕述说着怜悯,然后又带着伪装离去,回眸的眼神满是空虚却不曾被人看到。安娜在羞辱和挫败中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与哭泣,翻倒在地的台灯在超负荷的能量释放后熄灭,想必门外的埃斯泰一定听得十分真切,忽然出现在走廊里的七个小矮人,向埃斯泰礼貌致敬,这奇异的景象,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病情加重的埃斯泰躺在床在,因为安娜和约翰久久不归而感到不安,在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孤单与恐惧中,埃斯泰终于无法忍耐,说出自己难以与他者分享的沉默:对异性的排斥,对孤独的恐惧,对独立特行尝试的失败使她更加感觉到这力量的难以抗拒。窗外忽然传来嘹亮的号角声,是城市中更大规模的战争开始的信号么?

  影片沉闷的气氛与孩子活泼好动的天性格格不入,不时地观众可以听到从约翰的胸腔中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重的叹息。钟表机械的工作声音在影片中四次响起,电影片头那一段单调冗长的钟表声早已预示了全片的主题。约翰渴望母亲的爱抚,喜欢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盯着她移动的脚踝,闻到她迷人的气息。约翰对母亲的依恋在影片中有充分的展示,在旅店的走廊上,摄影师用固定镜头追踪着约翰奔跑的背影,走廊尽头,约翰看到一幅人首马身的怪物与裸体女子的油画,画面的内容让他感到震惊,这时镜头切换到刚刚睡醒的安娜正在洗浴的场景,露出圆润的乳房,之后约翰怀着好奇再次走近油画,这组镜头正暗示了约翰内心里朦胧的俄狄浦斯情结。依恋之外,母子二人也心有灵犀,当约翰在七个小矮人的寓所里被穿上蕾丝花边的裙装时,安娜则刚刚梳理好自己浓密的卷发,换上白色贴身的方领衣裙。约翰因为母亲的爱抚顺从、听话,也因母亲的冷落回应倍感失落,更因为看到母亲与陌生男子亲昵而伤心万分。约翰等待母亲的漫长时间里,钟表声再次响起,而约翰落在纸面上的画笔却是狂乱、烦躁的;原本可爱的玩偶剧也变成了赤裸的泄愤与屠杀,而真正隐藏在内心的是被遗弃的委屈和孤单的眼泪。母亲的独自离去让约翰感到无所依从,他开始渐渐向姨妈埃斯泰靠近并对姨妈的翻译工作产生兴趣,并要求姨妈帮他写下这个陌生城市的词汇。在即将离去的时刻,约翰终于主动拥抱了姨妈,甚至有意向母亲遮掩姨妈写给他的信。

  第二日,安娜带着约翰离开,隔门被旅店侍者彻彻底底地关闭,仅留下埃斯泰和她的孤独,这场肉体与心灵之间丝毫不肯调和的梦魇以一种分离的方式落下帷幕。火车上,安娜打开车窗,迎着风雨,而在母亲身边的约翰结结巴巴地发出“心灵”一词,希望被传递给了开始新旅程的孩子。

附:《沉默》算是伯格曼比较直观的电影了,情节简明、镜头流畅,甚而被称之为“粗俗的现实主义”。最初的想法在于使用现代主义的阐释方法,识别出影片中符号化的电影语言,后来竟发现自己的阐释方式更接近于后现代主义,把原本显而易见的镜头弄得费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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