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没有用的阿吉

2024-06-06 01:1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他再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韩大奶奶。身下躺的硬木床，有他呕吐的污渍。人人都知道，韩家巷之所以叫韩家巷，是因为韩家楼，而韩家楼之所以叫韩家楼，则因为韩大奶奶。韩家楼是个妓院。

阿吉留了下来，人人叫他没用的阿吉，因为阿吉自己说自己是没用的阿吉。妓院里，只有后厨的一个哑巴同情他。可是，人们发现阿吉还是有用的，至少他不怕痛。当带刀的小伙子离开韩家楼时，阿吉拦住了他，他没付钱。两把刀刺入他的身体，阿吉就在那站着，挨了七八刀。小伙子乖乖付了钱。江湖里，不怕死的人总能有几分面子。

阿吉痛苦地躺在床上，他不想当英雄，也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痛苦。一个女孩在床前看着他。那个女孩是韩家楼里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受欢迎的。她叫阿丽，但是客人们都叫她小妖精。阿丽在诱惑阿吉，在阿吉第一天来的时候，阿丽就在诱惑阿吉了。一双手把阿丽甩开，是韩大奶奶。

阿吉不想当英雄，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痛苦

阿吉再次醒来，韩大奶奶已经离开，床头摆了一锭银子。阿吉只感到恶心。于是他离开了。离开韩家楼的阿吉，找不到活。找不到活，就没钱吃饭，身体就恢复不了，就会死。老苗子给了阿吉活，挑粪的活，脏、累，但是有钱：

老苗子真是个苗子。

他高大.强壮、丑陋.结买，笑的时候就露出满口白牙。他的左耳垂得很长，上面还有戴过耳环的痕迹。

他一直在注意着阿吉。

中午休息时，他忽然问∶"你已饿了几天？"．"阿吉反问∶"你看得出我挨饿？"，"老苗子道∶"今天你已几乎摔倒三次。"阿吉看着自己的脚，脚上还有粪汁。

老苗子道∶"这是份很吃力的工作，我本就在担心你挨不下去。"阿吉道∶"你为什要找我？"．"老苗子道∶"因为我刚来的时候也踉你一样，连挑粪的工怍都找不到。"他从身上拿出个纸包，里面有两张烙饼，一整条咸萝卜。

他分了一个给阿吉。

阿吉接过来就吃，甚至连"谢"字都没有说。

老苗子看着他，眼睛里露出笑意，忽然问道∶"今天晚上你准备睡在那里？"，"阿吉道∶"不知道。"老茁子道∶"我有家，我家的房子很大，你为什麽不睡到我家里去？"．"阿吉道；"你叫我去，我就去。"老苗子的大房子确实不算小，至少总比鸽子笼大一点。他们回去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厨房里煮饭。

老苗子道∶"这是我的娘，会煮一手好菜。"。"阿吉看着锅里用菜和糙米煮成的浓粥，道∶"我已嗅到了香气。"老婆婆笑了，满满的替他添了一大碗，阿吉接过来就吃，也没有说"谢"字。

老苗子眠中露出满意之色，道；"他叫阿吉，他是好小子。"老婆婆用木杓敲了敲她儿子，道∶"我若看不出，我会让他吃？"．"老苗子道；"今天晚上能让他跟我们睡在一起?"老婆婆眯着眠看着阿吉，道；"你肯跟我儿子睡一张床？你不嫌他？"阿吉道；"他不臭。"

老婆婆道；"你是汉人，汉人总认为我们苗子臭得要命。"阿吉道∶"我是汉人，我比他还臭。"

老婆婆大笑，也用木杓敲了敲他的头，就好像敲她儿子的头一样。

她大笑道∶"快吃，趁热吃，吃饱了就上床去睡，明天才有力气。"阿吉已经在吃，吃得很快。老婆婆又道；"只不过上床前你还得先做一件事。"阿吉道∶"什麽事？"老婆婆道；"先把你的脚洗乾净，否则娃娃会生气的。"阿吉道；"娃娃是谁？"

老婆婆道∶"是我的女儿，他的妹妹。"。"

老苗子道∶"可是她本来应该是个公主的，她一生下来就应该是个公主。"後面屋子里有三张床，其中最乾净柔软的一张当然是公主的。

阿吉也很想见这位公主。可是他太疲倦，滚烫的菜粥喝下去後，更使他眼皮重如铅块。

和老苗子这麽样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却很快就已睡着。

夜半他惊醒趟一次，朦胧中彷佛有个头发很长的女孩子站在窗口发呆，等到他再看时，她已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上工时她还在睡，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彷佛在逃避着一种不可知的恐惧。

阿吉只看见她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丝绸般铺在枕头上。

天还没有亮，寒雾还深。

他们迎着冷风前行，老苗子忽然问:"你看见了娃娃?"阿吉摇摇头。

他只看见了她的头发。

老苗子道"她在一家很大的公馆里帮忙做事，要等人家都睡着了才能回来。"他微笑着，又道:"有钱的人家，总是睡得比较晚的。"阿吉道"我知道。"

老苜子道"可是你迟早一定会见到她。"

他眼睛里闪动着骄傲之光:"只要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我们都以她为荣。"阿吉看得出这一点，他相信这女孩子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公主。

老苗子是个真苗子

中午休息的时候，阿吉啃着老婆婆的馒头，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是个三角眼。阿吉的伤口还在痛。三角眼来，是来拿阿吉的钱。新来的人，总要知道规矩。三角眼能在这里收钱，是因为他是车夫的小弟，而车夫是大老板的手下。老苗子回来，他替阿吉作保，还带回了一个消息——公主今天回来吃饭，会有肉吃，好大好大的一块。

在狭小的厨房，阿吉见到了公主，老苗子让阿吉还是叫她娃娃。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他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在韩家楼，在那里，公主叫阿丽，客人们更愿意叫他小妖精。那一夜，阿吉躺在床上，浑身发痛，身痛，心也痛。因为他感觉到了娃娃的痛，一个女人，要让老苗子和老婆婆有肉吃，只能作践自己。

娃娃是老苗子一家的公主

第二天，娃娃告诉阿吉，她不去韩家楼了。于是阿吉决定离开，他不能让这一家的人伤心。可是，有些地方，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老苗子回来了，浑身是伤。老苗子说在外面跌了一跤，可是连不识字的老婆婆也知道，跌一跤不会有这样的伤。他们很快就知道，是谁打伤了老苗子，因为三角眼和他的老板车夫来了。他们来不是找阿吉，而是娃娃。娃娃不肯走，于是他们就打阿吉。娃娃还能赚钱，不能打伤。娃娃扑在阿吉身上，老婆婆拿起菜刀自卫，却被三角眼夺了刀，甩在地上，死了。老苗子扑向三角眼要拼命，却被阿吉推开。三角眼拿刀向阿吉砍去，阿吉一挥拳，三角眼忽然就飞了出去。软成一摊烂泥。

其他人扑向阿吉，都被阿吉打飞。阿吉留了车夫的命。因为他要车夫回去告诉他的大哥、大老板，杀人的是阿吉，没用的阿吉。本不想出手的阿吉终于出手了。一旦出手，你就没法停止。

老苗子知道阿吉闯了祸，所以他要赶阿吉走。阿吉不走，因为他走，老苗子和娃娃就要死。暗夜，昏灯，屋外有人把墙打出了一个洞。他就是铁拳阿勇。铁拳阿勇挥了一拳，被击碎的却是自己的拳头。阿吉知道，没用的阿吉在这一天死了，那个神剑山庄的三少爷，活了。

此时，大老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一个不应该得罪的人，他认为阿吉不过是一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可是，不管是谁，得罪了自己就要死，这是大老板的原则。不然，他也当不了大老板。

究竟大老板如何对付阿吉，我们明天再说。

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

《三少爷的剑》共读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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