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大历史》:读懂古代全球化,读懂今天的中国 您所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郭建龙微博 《丝绸之路大历史》:读懂古代全球化,读懂今天的中国

《丝绸之路大历史》:读懂古代全球化,读懂今天的中国

2023-10-12 03:4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古希腊人给了一个很好的参考答案:认识自己。

这件事拆开来看,关键有两个问题:我是谁?他者是谁?

没有他者,便没有自我。个人如此,国家也是如此。

中国人热衷阅读古代历史,是对“我是谁?”的痴迷;但要完整认识我们的历史身份,还少不了向外部看一看,对古代的中国来说,“他者是谁”。

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我们有一条绝佳的线索,那就是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是那些年人们追过的全球化

关于丝绸之路,很多人有一个错误认识,即把它想象成一条真的路。其实,丝绸之路是一张文明大网,是大西洋贸易兴起之前一千多年时间里,全球最重要的交流网络。拎起这张网,不仅能帮助我们认清自我,更能把世界主要文明的古代史串联起来。

但要讲清楚丝绸之路可真不容易。丝路的历史,上下千年,纵横万里,换了数不清的主角,怎样才能理出头绪?

近日,《丝绸之路大历史:当古代中国遭遇世界》进入人们视野。这是著名历史作家郭建龙又一重磅力作。了解郭建龙的书友可能知道,在此之前,郭建龙不仅长期研究中国历史,而且多年在丝路沿线国家旅行考察,已经出版《印度:漂浮的次大陆》《穿越百年中东》等著作。这部《丝绸之路大历史》可以说是他过往十多年考察研究的集成之作。该书聚焦中国通过丝绸之路与亚欧大陆其他文明的互动,是一部把中国历史演进和世界放在一起叙事的大历史!

丝绸之路大历史:当古代中国遭遇世界》作者:郭建龙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丝绸之路,中华民族大熔炉 

中华文明是一个平原农耕族群、沿海渔猎族群、高原游牧族群、草原游牧族群和商人族群共生的复合文明。而这个历时两千年的定型过程,一大半是在丝绸之路沿线发生的。

众所周知,张骞“凿空”西域,丝绸之路正式进入中国人视野。但人们往往忽略,这也意味着,西域及周边“草原文明”与“中原文明”的融合开始了——

匈奴、柔然、突厥、回鹘、蒙古等多个强大的草原民族先后在丝路一线崛起争雄,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历史大戏。

草原帝国的特性,是倏忽而起,倏忽而逝。在与中原王朝的长期博弈后,那些雄霸一时的草原帝国,几乎都遵循着相似的轨迹。他们一部分陆续西移,去重塑中亚、中东甚至欧洲的秩序;另一部分则与中原民族融合,最终重塑了北方人的血统。

西汉开始,以卫青、霍去病为首的汉军“击匈奴于漠北”,北匈奴的一支西迁就成为匈牙利人的始祖;唐朝以后回鹘一支西迁中亚伊斯兰化,而回鹘另一支陆续演变为今天新疆维吾尔人的祖先。这些历史事实,都是上述规律的佐证。

民族融合的过程就像是滚雪球,只要不止步,势能会越来越大。西域丝绸之路的开拓,也逐渐将青藏高原上的雪域霸主带入中原王朝的视野;而在更遥远的南方,则又开通了海上丝绸之路,在与东南亚、南亚乃至更远文明的接触中,中华民族的南部边界也逐渐清晰起来。

了解世界其他古文明间的交流博弈、兴衰成败 

中国不是丝路的中心,而是始发站。在两千多年的漫长历史中,伴随着亚欧大陆各大帝国的起落,丝路沿线的大小站点虽然换了一批又一批主人,但他们向东遥望,却都把中国作为探索世界的终点,并以各种方式,与中国发生着关系。

这种特殊的机缘,也让今天的我们,得以通过丝绸之路这张大网,将世界其他古文明间的交流博弈、兴衰成败,串联成宏大壮丽的历史大戏。

在这个舞台上,亚历山大帝国、罗马帝国、波斯的安息帝国和萨珊帝国、阿拉伯帝国、贵霜帝国、印度孔雀王朝和笈多王朝、蒙古帝国、奥斯曼帝国和帖木儿帝国,以及其他众多大国小国悉数登场。

他们留下的精彩故事,一小部分,今天的我们仍津津乐道;但更大的部分,却如沧海遗珠,尘封已久。

比如贵霜帝国的故事。

前面我们提到,丝绸之路进入中原王朝的视野,始于张骞“凿空”西域。然而,汉武帝的本意不是这个,而是让张骞寻找匈奴人的世仇大月氏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汉武帝想与大月氏人结盟,东西夹击匈奴。

未料,当张骞历经12年千辛万苦,终于在遥远的中亚找到大月氏人时,他们已经在新的家园落地生根,根本没有回河西走廊故地的打算。

在汉朝人的西征故事中,大月氏人似乎已经没有了戏份。但在中亚的历史上,他们却正要大展拳脚。到东汉时,大月氏人的势力不断变强,他们改天换命,建立了与罗马帝国、安息帝国和汉帝国并称世界四大帝国的贵霜帝国。

贵霜帝国的疆域从中亚延伸至恒河流域,雄霸丝绸之路要害,在军事和商业上盛极一时。然而,它最特殊的地方还在于文化。

在扩张的过程中,大月氏人先征服亚历山大东征西亚时建立的希腊化国家塔克西拉,后又征服印度北部的犍陀罗和旁遮普地区,于是希腊文化与印度的佛教,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在贵霜帝国的统治下融合。印度佛像由于吸收了亚历山大大帝所带来的希腊式风格,形成了一种飘逸、美感十足的佛像新风格,史称犍陀罗风格,成就了古代世界东西文明交流的一个独特样本。也是经过贵霜帝国的中转,佛教经过丝绸之路才来到中国。

《武备志》载郑和航海图

 了解外来文明如何影响中国 

丝绸之路的历史,不仅有大国兴衰,更是古代中国的人生海海、日常生活。

先说日常物品交换。如果没有丝路上的物品交换,很难想象我们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就拿餐桌上的食物来说,葡萄、西瓜、葱蒜、香菜、胡椒、黄瓜、丝瓜、萝卜、玉米、地瓜等,都是经过丝绸之路才出现在中国的;还有中国古代流行的乐器琵琶、箜篌、胡笳,白居易笔下的《霓裳羽衣曲》等都与丝绸之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更吸引人的,还是丝绸之路上发生的围绕灵魂的竞争。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乃至波斯的摩尼教、景教,都通过丝绸之路与中国有了交集。

比如,在蒙古人治下的元朝,福建的泉州,当时叫刺桐,船舶万余,被誉为“光明之城”,世界各国的宗教使团来到这里。这里有波斯的拜火教、中东穆斯林的清真寺,还有天主教大教堂。而从摩尼教中演化出来的一支军队,最终赶走了蒙古人,只是此时摩尼教改了一个名字,叫明教。

然而,最最重要的还是,在持续数百年的中国化过程中,佛教彻底融入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至宋明时期,理学就是儒佛的合流,梁启超称之为“儒表佛里”,即儒家只是外表,佛家才是核心。可以说,佛教补上了中国传统思想的结构性缺口——形而上学思辨性的匮乏。今天,我们都知道佛学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但我们往往很容易忘记,佛教的根源是在离我们相当遥远的陌生的文化里,而其缘起便是经由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上,铺满对现代人的启示 

丝绸之路的历史告诉我们,两千年前,中国就开始和亚欧大陆的其他主要文明有接触。

然而,如果说丝绸之路上也有“李约瑟之问”,那便是:为什么历史越往后,尤其明清以后,中国对外部世界的认识非但没有加深,反而越来越无知?

在明末,西方对东方了解甚多;反之,大明却把西方传教士带来的地理知识视为诞诳之说,因为这些地理书籍采用了世界视角的坐标系,没有将中央王朝放在中心。以至于到1840年,被英国用枪炮敲开国门时,大清都不清楚英国的力量,甚至不知道英国地处何方。“天朝迷梦”只能被炮舰击碎。

问题的关键,可能是面对他者的心态。

汉唐和宋元,是丝绸之路相对繁荣的时期,对应的心态是:理性、包容和自信。

理性意味着,是相对纯粹的商业利益支持着丝绸之路的自发畅通;包容意味着能够吸收外来思想;而自信意味着,在接触他者时不丢失自己的文化传统。

这样的心态,才能保证一个文明能在不断出现的外来冲击、日益加速的全球流通中提高自己的适应能力,在各个文明中游刃有余,并从中不断获利。

相反,在那些丝绸之路名存实亡的时期,如明清,面对他者的心态则是:傲慢、自负和虚荣。

蒙古帝国解体后,西欧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俄罗斯崛起、伊斯兰扩张,而面对早期全球化潮流,大明王朝与其他国家支持对外贸易与扩张的模式不同,放弃了元代发达的海外贸易和商税政策,恢复传统的朝贡贸易和农业财政,长期采取了禁止海外贸易的“海禁”政策。

大明朝沿着原来的丝路网络,四处派官员招人来朝贡。朝贡的本质,是中央王朝满足自己“天朝上国”虚荣心的炫耀。用大明官员沈秩招募东南亚国王朝贡时的话说就是:“皇帝富有四海,不指望你的钱,就指望你去磕个头!”

所以,朝贡使团入境后,皇帝不仅包衣食住行,还赏赐给他们数倍于朝贡物品价值的东西。以至于在外域国王的手里就有一门生意:拍卖去中国的朝贡名额,价高者得。 

在这种心态下,中央王朝付出高额的代价,所有收获除了天朝的面子,就只剩下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的奇淫巧技,而对外部世界在政治、经济和思想层面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一无所知。

 “人”的故事,永远是历史的焦点 

丝绸之路不仅是历史上的征服之路、信仰之路、贸易之路和帝国之路,在历朝历代层出不穷的帝国将相、僧侣信徒、商人冒险家的脚下,也成为一条被无数精彩故事满满填充的传奇之路。

读郭建龙笔下的丝绸之路,那些本来离我们极其遥远的传奇故事,仿佛就在眼前,历史人物鲜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看到汉武帝怒气冲冲地质问楼兰王为什么当墙头草,大汉匈奴两边倒,楼兰王只能回答“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小国的心酸被一语道尽;

我们看到六十多岁的法显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和人迹罕至的帕米尔高原,深一脚浅一脚地独自跋涉,看到他周围一度“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便能体会信仰的力量。

在郭建龙的笔下,还有七万人远征只为一高僧的鸠摩罗什、一人救一国的唐太宗使者王玄策、历史上一直受人质疑的马可·波罗,也有在西方世界眼中地位仅次于成吉思汗的丝绸之路上的王者跛子帖木儿,等等。郭建龙文字中流露的天然文学品质,不仅让本书有很好的的可读性,而且让我们跟着这些历史人物一起在命运之流中挣扎,与他们悲喜与共,让我们在读历史的同时,对人的命运,有了独特的理解。

司马迁言,历史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天”指的是具有不确定性的命运;“人”指人性和智慧;“古今之变”指从更长远的时间范围看事情演变的模式;“一家之言”指的是史观、史识,四个字:独立判断。

而每一代历史作家的任务,就是带着当代人的问题意识,用当代人的叙事方式,寻找属于当代人需要的历史启示。郭建龙正是这样的作者。他的著作始终是在用当代人的视角关注两个永恒的问题:国家里的每一个人应该如何活着?我们该如何看历史?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了写作《丝绸之路大历史》,郭建龙把两者都做到了极致。中国的边疆自不必说,从东南亚、南亚、中东、中亚、蒙古一直到非洲都有他的足迹,他曾在阿富汗被绑架,也曾在非洲感染重度疟疾。这样的作者,让我们充满敬意。



【本文地址】

公司简介

联系我们

今日新闻

    推荐新闻

    专题文章
      CopyRight 2018-2019 实验室设备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