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英雄赵一曼 （叙事诗）

救亡运动急且切，

一超请缨去播火（注56）。

奉天春日依旧冷，

街头布满日本兵（注57）。

一超沿路细打量。

东北父老怯生生（注58）。

省委机关更冷清，

一个领导两个兵（注59）。

一超递上介绍信，

三人起身打立正（注60）。

启东公司脚落定，

对外谎称临时工（注61）。

发动工人闹抗争，

每天点燃新火种（注62）。

敌人还是太狡猾，

收买叛徒祸作大（注63）。

满州省委被端掉，

一超躲进工人家（注64）。

三季心血付东流，

省委被迫迁移走（注65）。

一超再举工运旗，

组织部门任正职（注66）。

电车公司巧运筹，

深入基层交朋友（注67）。

滨城罢工若春雷，

重磅炸弹摧日伪。（注68）。

老曹不幸被捕走，

一超含泪善好后（注69）。

转入乡下打游击，

巾帼再度显张力（注70）。

没有武器就去夺，

小股敌人端他窝（注71）。

积少成大势力长，

红衣女子会打仗（注72）。

司令姓赵她姓赵，

赵家地盘赵家保（注73）。

战士喊她好政委，

敌人见她忘命逃（注74）。

靖宇尚志赵一曼，

白山黑水旗三杆（注75）。

反满抗日主力军，

温暖东北众乡亲（注76）。

一九三五冰雪天，

联军二团突遇险（注77）。

撇子沟南宿营点，

陷入敌人包围圈（注78）。

敌人有备我无备，

敌人有援我无援（注79）。

掩护主力突重围，

断后留下女政委（注80）。

一曼无愧黄埔生，

死守阵地不出兵（注81）。

以少战多打交叉，

杀得敌人心发麻（注82）。

拖住敌人即成功，

主力突围计得逞（注83）。

耗到天黑敌回府，

联军阵地暂保住（注84）。

战斗减员情理中，

烈士倒地体冻硬（注85）。

清扫战场难撒手，

惺惺相惜望星斗（注86）。

一曼左腿伤势重，

咬紧牙关苦支撑（注87）。

率部潜入西北沟，

借得月色熬菜粥（注88）。

猎人住的小土仓，

留给政委养枪伤（注89）。

日子平静仅七天，

敌人再布包围圈（注90）。

交战之中再中弹，

土仓无力救一曼（注91）。

政委昏迷落魔掌，

醒来躺在敌监房（注92）。

日寇窃喜捕大鱼，

情报藏她嘴巴里（注93）。

撬开牙齿不容易，

连夜审讯捕战机（注94）。

孰料一曼智商高，

甜言蜜语话白抛（注95）。

皮带抽断好几条，

打死也不钻圈套（注96）。

注释：

注49.与陈岳云说好之后，细心的李一超，顺便带上宁儿到武汉一家最好的照相馆照了一张母子合影。这张珍贵的照片，既留住了一超25岁时美丽的姿容，也定格了宁儿刚满两岁的天真与可爱。

注50.也恰是这一张珍贵的照片，日后得以印证，英勇无畏的赵一曼就是当年看似文静秀美的李一超亦即李淑宁。也恰是因为这样一张照片，让千千万万崇尚英雄、赞美无畏向往善良与和平的后来人，寄予赞美和歌唱。这张看似普通的黑白照，承载了无限的幸福，也承载着许许多多的思考。

注51.取回母子合影后，一超专门给日思夜想的达邦写了一封信，信中除了表述一超对爱人的思念之情外，还介绍了她这一段从事革命斗争的小结与体会，特别说明他们的儿子“宁儿”已经托付给五哥五嫂了，让达邦放心。

注52.信写好后，一超将那张珍贵的母子照小心翼翼地夹藏在折好的信纸中间，然后将信寄往莫斯科中山大学。远在莫斯科的陈达邦如期收到了一超的亲笔信和那张印有爱妻和娇子的影像的照片。达邦非常珍视这封信和照片。1935年他离开莫斯科去法国巴黎协助吴玉章办《救国时报》，因害怕在赴巴黎途中遗失或遭受检查遇到意外，他刻意将一超写给他的那封信及随信寄来的母子照一块存到了共产国际的档案室里。也正因为如此，新中国成立后，人们才能见到这张珍贵的摄于1930年4月的照片。

注53.一超将宝贝儿子，托付在陈岳云家中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宁儿从此会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也会健康的成长。她自己再也不要献身革命的同时，还要每时每刻地惦念儿子的安全。她心情无比轻松地返回上海，接受组织上分派给她的新任务。

注54.这之后，一超先后在上海、湖北、湖南、四川等地为革命而奔跑，而献身。

注55.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人先是占领了沈阳继而占领了东三省。

注56.救亡运动急切地摆在全国人民面前，中国共产党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担当起领导这一场救亡运动的历史使命。在这种大的背景之下，一超主动向党组织请命，走出大城市到水深火热的东北去发动群众。

注57.1932年春，时年27岁的李一超，同战友一道转乘火车抵达了沈阳。虽已入春，沈阳依旧寒冷，街头到处都是日本兵。

注58.一超从火车站出来，一路走一路打量着四周，她发现落入日本人手里的沈阳城，连同沈阳的父老乡亲，一个个表现得十分胆怯。

注59.满州省委机关，环境十分简陋，办公室内只有一位老一点的同志，还有两个年轻人。与想象中的中共省级领导机构相差甚远。

注60.一超将自己的介绍信递给那位负责的同志，负责同志一阵惊喜，并向身边两位年轻人介绍这位女同志是中央派到我们省委工作的。三个人一起站起身，举手向一超一同打了个立正，表达了他们的渴望、欢迎与热情。

注61.经满州省委安排，一超被派往在沈阳颇有名气的英商启东烟草公司作临时工，以此掩护她满州省委工会委员会领导成员的身份。

注62.一超同另两位先于她到达岗位的同志一道，每天深入工人群众当中，与工人交朋友，与工人谈心，引导和启发工人团结起来，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与手持三八大盖的日本鬼子进行周旋。

注63.日本人非常狡猾，他们通过汉奸，收买工人运动中涌现出来的骨干分子。诚然，这些骨干只是与普通群众稍有区别，稍有进步表现，他们并不是成熟的革命者，更不是久经锻炼的共产党员。然而，通过这些人的嘴，敌人了解到了满州省委的工作信息，以及代表满州省委开展工作的我党同志的信息。在敌人威逼利诱的双重手段下，这些不成熟的骨干，变相地出卖了沈阳市我党的秘密联络点。中共满州省委暴露了，无法开展工作了。

注64.满州省委被敌人连锅端掉了，一超因为得到信息早，没有到联络点故而逃过了一劫。她在一位骨干工人家中秘密躲臧了起来，但工作不能开展了。

注65.一超和战友们，花费经过夏季、秋季、冬季三个季节近一百天舍生忘死赢得的一点点成果，全部付之东流了。1933年春季，一超随满州省委机关由沈阳迁至哈尔滨。

注66.1933年时年刚满28岁的李一超，被任命为满州省总工会组织部长，10月份她还兼起了哈尔滨市总工会代理书记。

注67.一超与当时任满州省总工会主要负责人的老曹同志假扮夫妻，共同领导黑龙江及哈尔滨市的工人运动。先期做好组织联络工作，培养和建立了工会组织与工人群众的信任与感情，为日后开展对敌斗争做好铺垫和思想准备。

注68.1933年秋，经老曹的批准同意，一超亲自策划并领导了东三省第一次工人大罢工即哈尔滨市电车公司总罢工。工人大罢工沉重打击了日伪的气焰，争得了工人的权利与福利。

注69.斗争是严酷的，满州省委又出现了叛徒，1934年春老曹被捕，一超亲眼目睹到老曹被特务逮走的实情实景。她本人也处境十分危险。她冷静地替老曹把善后工作做完，把该转移和遣散的工人运动骨干份子，分别不同情况作了不同的部署和安排，确保将党的损失降到了最小处。

注70.1934年7月，一超以“李姐”的身份转移到乡下开展群众工作。这期间，她担任了珠河中心县委委员珠河妇女会负责人。一超善于做群众工作，每到一处，她很快就会团结一批骨干，然后依靠骨干，再联络群众。经她之手，一些群众机构比如“妇女抗敌会”、“群众救国会”相继宣告成立，实现了我党联合群众，打击敌人气势的早期目标。

注71.1935年春，一超担任珠河县铁北区委书记。她发动并组织游击队员以锄头、镰刀、斧头、叉子当武器，伏击分散的小股敌人，从敌人手中夺取枪支，弹药。有了少量武器配置之后，她又带领游击队拣敌人薄弱环节去打夜袭，如攻打乡公所、区公所，既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又补充和壮大了游击队的力量和武器装备。

注72.一超靠蚂蚁啃骨头的精神，打一仗进一步，一点点扩大队伍，一点点扩展游击区，很快造成了声势和影响。人们相互传颂“红衣女子会打仗”。

注73.赵尚志在黑龙江珠河地区竖起抗日大旗，抗日联合队伍壮大很快，最初几个人，后来发展到上千人。当时的苏联政府也支持赵尚志的队伍，赵尚志名气和影响越来越大。日本人喊出口号：“小小的支那国，大大的赵尚志”，并出十万大洋买赵尚志的人头。赵一曼十分明白，赵尚志这面大旗不能倒，为了支援赵尚志她刻意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赵一曼。她暗下决心：赵尚志打下的地盘，我赵一曼一定要为他守护好。“李姐”一夜间变成了“赵一曼”，许多抗联队员都误认赵一曼就是赵尚志的亲妹妹。7月，赵一曼的队伍正式编入赵尚志的第三军第一师。赵一曼被任命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团政委，赵一曼可以行使与赵尚志同等军事指挥权。

注74.抗联战士亲切地喊赵一曼为“咱们的好政委”，日军一听到赵一曼的队伍来了，便望风而逃。日军报纸上印有“红装白马女共党赵一曼搅得哈尔滨东部地区不得安宁”，他们既害怕赵一曼，又千方百计想剿杀赵一曼。从那时起，“红枪白马抗联女政委”便在黑龙江和东三省广为流传。

注75.杨靖宇、赵尚志、赵一曼是东北抗联三位高级指挥官，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后期驰名中外。

注76.东北各界人士一致认为，只要有杨靖宇、赵尚志、赵一曼的队伍在，赶走日本人，在东北完全实现光复已经为期不远。

注77.1935年11月14日坏份子朱景才向敌人告密，敌人知道了联军二团宿营的地点。

注78.赵一曼和她率领的二团宿营地撇子沟南山密林被日寇搜山部队团团围住。

注79.当时的状况是，日寇有备，联军无备，日寇有后援部队，联军没有后援部队。

注80.赵一曼在危急万分的当口，让团长率大部队立刻突围，不能与数倍于我的日本主力军决战，以保存联军的实力。身为政委的她带领一小股人马掩护主力突围。

注81.黄埔六期毕业的赵一曼，精通军事，她明白敌人已将联军重重包围，自己所率少量的断后人员，只能坚守阵地，不能冒然出兵。

注82.赵一曼采用交叉迂回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以少战多，日军搜山部队层层包围了联军，却没有办法迅速解决战斗。

注83.赵一曼虽然只率领一小队人马，但是她拖住了日军，使二团主力得以突围转入安全区域。

注84.在赵一曼的指挥下，联军的阻击战一直打到天黑。仍无法向前推进的敌主力部队不得不撤离战场，返回他们在珠河的大本营。联军的阵地没有落入到敌人的手里。

注85.清扫战场，许多联军战士牺牲在临时掩体里，冰天雪地尸体已经冻僵。

注86.幸存的联军战友，怀着深沉的心情仰望着闪着星星的夜空。

注87.左腿已经受伤的赵一曼，忍痛指挥联军战友立即撤离撇子沟南山密林。

注88.赵一曼和身边的几位联军战友，相互搀扶，潜入小西北沟，在一户农家小院里烧火煮饭充饥。

注89.一猎人将自己住的小土仓子，让给联军政委赵一曼在内养伤。

注90.一曼在小土仓子内养伤第七天，11月22日，日寇搜山部队杀了一个回马枪，包围了小土仓子。

注91.交战中，赵一曼再次中弹，鲜血染红了小土仓子。

注92.赵一曼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日寇设在珠河的牢房里了。

注93.日寇搜山队长，望着又一次昏死过去的赵一曼，自言自语“女政委，一条大鱼”！因为他明白，赵一曼这样级别的指挥官，掌握着他们所需要的各种情报。

注94.他心里也明白，要撬开赵一曼的牙齿，也是十分不容易的。竟管如此，还是要连夜审讯，不能够错过最佳机会。

注95.日军队长想用花言巧语讨好赵一曼，可是赵一曼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注96.被激怒的日军队长，收起笑脸，举起皮鞭，气势汹汹地抽打赵一曼。遍体鳞伤的赵一曼，咬紧牙关，怒视着眼前的刽子手。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王德祥，吉林梨树人，1945年11月出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新国风》任诗刊社社长。1962年开始发表诗歌，已出版《破晓在东方》《临窗遐思》《斜阳无限好》《长歌与短吟》《岁月随想》等诗歌专辑。主编有《中国诗人诗歌大辞典》《老一辈革命家颂诗大典》等。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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