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殺女西施1／她遭性侵、垂死前焚下體　警憑「人字拖曬痕」追真相

▲劉榮華、劉榮三與張鎮興(左至右)共謀流性侵檳榔西施，並慘忍虐殺焚屍。（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記者陳豐德／綜合報導

在台中貂蟬檳榔擔任西施的19歲女子小芳（化名），2001年陳屍在山區農用水溝內，勘驗後發現她不僅頭部遭重擊、全身遭焚燒，甚至還有性侵的跡象，警方鎖定3名曾來購買過檳榔的劉榮華、劉榮三及張鎮興涉案，他們坦承將小芳灌醉並性侵後殺害，主謀劉榮三最終遭判處死刑確定，承辦刑警於Podcast節目《我在案發現場》中詳述偵辦經過，兇手還自稱遭冤魂纏身、車禍不斷，案發後隨即就在山區遇到鬼打牆等難以解釋的狀況。

2001年1月6日傍晚，農婦騎車經過台中新社頭嵙山準備返家，卻突然拋錨怎樣也發不動，就在她想要找人協助時發現產業道路旁農用溝渠內躺著一具模特兒假人，假人除赤裸露出咖啡色的皮膚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傳來，夕陽下農婦也看不清楚溝內狀況，「究竟是假人，還是真人？」拿不定主意的她，決定至最近的派出所向員警求助。

鄰近的小派出所員警不多，備勤員警獲報抵達時天已經全黑了，加上當地偏僻周圍陰森森的，讓員警也只敢拿出手電筒遠遠的看，躊躇許久仍無法確定到底溝渠內躺著的是什麼，心想這也不是個辦法，最終他鼓起勇氣與農婦倆人緩步走向前，燈光一照，才看清楚溝內躺著的是一具赤裸、沒有毛髮的屍體，急忙通報警局到場勘驗。

經鑑識人員採證後，初判是一具年紀相當輕的女性遺體，身上沒有衣物，且有燒灼過的痕跡，全身的毛髮都被烈焰給吞噬了，原本面容難以辨識，後腦又有遭重擊痕跡，腦漿易經溢出頭皮表面。鑑識人員在周圍沒有發現女屍的證件，僅有找到佩戴在手腕的粉紅色佛珠，以及小拇指上的尾戒等遺物。

▼鑑識小組於案發地周圍採集跡證。（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當時高大成法醫解剖後發現致命傷就在頭部，女屍頭部兩側有多處不規則的裂痕，大小、深淺不一，很可能遭不同的鈍器所攻擊的，兇手很可能有二人以上，而且有兩種凶器，圓形凹陷的骨折可能是鐵鎚造成，線狀骨折則是另一種兇器。

高大成檢視檢視死者泌尿生殖器官，看到陰道入口處有一處女膜較深之裂痕，是比較新鮮的，而且她的兩側大腿也可看見皮下出血，陰阜週圍較紅腫合併皮下出血，子宮亦可見出血，因此認定小芳下體生前有受強力撞擊，很可能是遭受性侵。

當晚專案小組緊急設立，警局局長也趕赴會議中一同觀看採證錄影畫面，對於女子身分刑事幹員們有各種猜想，由於女子身材姣好、年紀又輕卻陳屍荒山溝渠，有人突發奇想認為或許是從事八大行員的少女；但局長卻要大家仔細觀看畫面中女子腳掌，上頭有一個人字型的曬痕，「這很有可能是在做檳榔西施的！」局長對著眾人說道。

2001年時檳榔攤競爭仍相當激烈，為了攬客也不惜砸重本聘請美艷的檳榔西施，由於檳榔西施都穿著人字厚底鞋坐在透明、五花十色的檳榔攤內，每天都得接受陽光曝曬，相當容易就會曬出人字拖的痕跡，而如果是八大小姐則大多穿著高跟鞋，反倒不會有這種曬痕。

聽了局長的推測後幹員們面面相覷，細思後又覺得不無可能，於是會議中決議透過媒體公布死者相關資訊，並特別強調職業可能是檳榔西施，希望能有進展，不久後一通電話打到警局，一名女子聲稱警方公布的女性無名屍很可能是她的閨蜜，他們都一起在台中大雅的貂蟬檳榔攤擔任檳榔西施。

▼火辣的檳榔西施經常穿著人字厚底鞋。（示意圖／資料照）

警員一聽趕緊請女子到殯儀館來協助指認，閨密一看到尾戒及佛珠就認出死者就是好友小芳。並回想起發現屍體的前一天小芳只是跟她說要出門了，晚上不會回來洗澡，還問說要不要一起去唱歌；閨密當下好奇問「跟誰一起去？」小芳說是這幾天常來捧場的顧客，她還有印象當時共三人開著一台白色豐田轎車來搭載小芳出去，前擋風玻璃上還有黏貼顯眼紅色的貼紙。

於此同時，鄰近的豐原分局有民眾在水溝內拾獲包包，裏頭裝有女性衣物、鐵鎚以及小芳的證件，原本警方只是當遺失物受理，確認小芳身分後才連結到應當是兇手企圖滅證，且鐵鎚形狀與死者頭顱傷痕形狀也吻合，至此警方針對5號當日有載小芳去唱歌的3人展開調查。

閨蜜還有提供線索，6號凌晨1點多小方有撥打3通電話給她，哭訴自己想要回家但對方卻不肯，語氣中有些疲憊，第三通時還有用求救的口氣說「想要回去」，並喝斥周圍的人不要摸自己，希望閨蜜無論如何都要在檳榔攤等她，但電話被不知名人士搶走後就被掛斷了。

專案警方就手頭線索，調出全台灣白色的豐田轎車車籍，發現一共有5千多台，並針對台中地區的100多台一一查訪車主、建檔，卻遲遲無法獲得突破，通聯記錄調出來後，原先也比對不出小芳生前有跟什麼可疑人物對話過，但後來發現有一通僅有6秒的來電，發話來源是一支通報失竊的手機門號，警方高度重視此線索進一步追查。

▼凶器鐵鎚因泡水許久，上頭並無法採集到足量的生物跡證。（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警方追尋到通報手機失蹤的工地，工地主任指稱前一陣子手機突然不見，而當日有位張姓臨時工有來打工，懷疑就是張男將手機給偷走。警方追查主任提供的張男資料，一查下去如獲至寶。這名臨時工全名為張鎮興，家族幾乎都跟毒品案有所牽扯，是轄區警方頭痛人物，此外不久前他與連襟劉榮三因缺錢買毒，一個下午就犯下五件飛車搶奪案，劉男胞兄劉榮華也不時會從北部來台中與他們外出遊玩。

最為關鍵的是，專案警方在他們生母名下發現登記著一台白色豐田轎車，由於生母住在台北縣三重，這才沒被警方給比對到。至此警方針對劉榮三等人下落追緝，在台中地區搜遍了，卻怎樣都找不到人，懷疑他們可能是躲藏到北部。眾幹員們會議後驅車至三重埋伏，果真發現劉榮華、劉榮三、張鎮興及妻小就躲在生母住處內，隨即將他們帶回警局偵訊。

車程時警方刻意不語製造壓力，並選定膽小的張鎮興為突破口，偵訊時將厚厚一疊的死者遇難、解剖照片攤給他看，不料張男竟邊看邊幹譙「夭壽喔」、「怎麼會這麼殘忍」，可惜這般演技仍騙不過警方，經曉以大義後，他才終於坦承因為小芳長相亮麗打算追求，當日便約小芳出遊唱KTV，將她灌醉後與劉榮三在車內接連性侵。

張男稱由於小芳聲稱要對他們提出告訴，劉榮三便起了殺心，眾人附和後大哥劉榮華還說「要做就不要留下證據，把東西收好丟掉」，才會共謀將小芳載至偏遠山區以鐵鎚重擊殺害，且在小芳尚未死亡前，劉榮三還潑灑汽油點燃企圖消滅性侵證據。

後續警方也根據張男說詞分別突破另外2人心防，經過法院審理，劉榮華先被判了12年徒刑確定，歷經五次更審後劉榮三及張鎮興也在2008年分別被判處死刑及無期徒刑確定，劉榮三關押至今仍未伏法。

【系列報導】 ►虐殺女西施2／栽贓死者賣淫抬價　劉榮三「難求其生」8度判死 ►虐殺女西施3／高大成助手一句話勾到女鬼　忍痛「斷種」換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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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將兇手從三重帶回台中偵訊。（圖／記者陳豐德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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