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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州市政府 历史传说 走近虎头崖

2024-07-06 01:2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在纪念虎头崖开埠150周年(1862—2012)的日子里,谨以此文表示我对该村的敬仰。

走近虎头崖

文溪

村小名气大

虎头崖(读yai)临海而居,满打满算200户,500多口人。别看村子不大,名气可不小。这么说吧,在全国960万平方公里的版图上,哪个村曾榜上有名?而虎头崖则不然,1950年4月第一版的全国行政地图,就标有该村的名字!1952年笔者在村内上小学,地图就张贴在座位的上方,每天,老师未进教室之前,大家就以地图下的课桌为半径,对着墙壁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直到在地图上找到了“虎头崖”三字,也就熨心了,然后专心致志地听老师授课。

话扯远了,现在,依然介绍虎头崖。1931年,掖县(现莱州市)区域调整,二区区公所设在东宋村,辖一镇、22个乡、83个村,虎头崖就是该区的一镇;2000年,莱州市行政区划,东宋、神堂两镇合一,合并后的镇名依然冠以虎头崖。

虎头崖较之当地的古老村庄,充其量是个“小弟弟”。《村碑》载:“清末,张、任诸姓分别由邻村大宋、小宋和沂源县、昌邑县、平度市等地迁此立村,临海而居。海边有一形似虎头的石崖,故得村名虎头崖。” 虎头石当年曾雄踞村北海边的一片石林,状似虎头,面向大海,形神兼备,只有见过此石的人,才完全理解什么叫做虎视眈眈!可惜此石于1957年建羊口港时,被部队爆破;1975年,掖县修建防潮大坝,石林彻底被炸平,空留一个好听的村名。虎头崖村位于莱州西海岸,平均海拔

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虎头崖历来为兵家所倚重。远的不说了,且说抗战时期。1939年日寇侵占掖城后,根据形势需要,县委率先于虎头崖组建了区中队。这支精干的地方武装,在队副刘延庆的带领下,纵横驰骋,敌顽无不闻名丧胆;1943年,掖南县海防中队也是以该村为基地,转战海仓、昌北一带,神出鬼没地与日寇周旋。1948年底,掖南、掖北两县合并的西海海防大队,依然在这里驻防;1949年8月解放长山岛,支前的船队就从这里启航扬帆。建国后,为巩固海防,保卫首都,这儿又驻扎过济字292边防部队,直至1972年撤离。现位于村北路南的虎头崖水产大院,就是当年驻军的营房。

寨城与灯塔

虎头崖地处丘陵,地势东高西低。沿村中硬化大街北行,然后右拐至一高岭,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寨城,当地人称为土城。这座土城,海拔米,呈长方形,约50亩面积。岭顶土地瘠薄,荆棘丛生,荒废的遗址上,散落着残砖碎瓦,裸露的卧牛石随处可见。1964年农业学大寨,社员在城南虎头沟整地时,曾发现锈蚀斑斑的残剑;而虎头沟附近,有块地名叫做“得胜坡”,实在耐人寻味。顾名思义,谁与谁交战而凯旋而归?百思不得其解。还有,村民张中茂在土城边取土,曾掘出一块块大青砖和黑色的灰烬……种种迹象表明,土城来历非凡。据村里的老人们讲,它原为唐初将领史大奈筑建、镇守,至于其它详情则不得而知。但也有人指出,史大奈可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物,因为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看,你恍(像)了个史大奈了!” 以此嘲笑不利不索的笨蛋。

带着疑问,笔者查阅了相关史料。《新唐书》载:史大奈(?—638),原名阿史那大奈,突厥族,楼烦人,原名阿史那大奈,为可罗可汗入朝,为隋将。李渊起兵太原后,其率部归顺,建唐有战功,故被赐姓史。太宗继位,贞观初年,史大奈累进为右武卫大将军,检校丰州(今福建省福州),封窦国公。一个南方的地方军政长官,缘何北上虎头崖修筑寨城?

原来,1500年前的东莱太平湾(莱州刁龙嘴南),曾是一个C形的天然良港,西南有小石岛为屏障,港水深阔,藏风蔽气,有容纳战舰500艘的能力,是隋唐发兵朝鲜半岛的主要军港和后方基地。当时,作为藩属国的高丽王,扩张之心不死,常出骑兵侵犯邻国,袭扰辽西。隋朝四次东征,其中两次均自东莱太平湾泛海扬帆,却无功而返。最后一次由于撤军匆忙,高丽人竟把隋军阵亡将士的尸骸叠起来,筑成一道毛骨悚然的“景观”,供其国人观赏。此举是对中原王朝的极大邈视和公然挑衅,所以唐兴隋亡,唐太宗于贞观五年(631年)派人去高丽收葬了阵亡将士的骸骨,发誓“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雪君父之耻”。数年后,敕命刑部尚书张亮为大总管,“帅兵四万,艘,依然自东莱泛海趋平壤。因虎头崖距太平湾甚近,故调任史大奈来筑城护港是顺理成章的事。

明洪武年间,为防倭寇入侵、海盗骚扰,土城又设为百户所,驻兵112人,亦称马埠寨。《掖县志·海防》载:“马埠寨:县西二十五里,明备御四百户所,设有百户,辖墩三:曰海庙、趴埠,在所北;曰马埠,在所南。”三个烟墩相互照应,发现敌情,昼则升烟,夜则举火,与古时的烽火台并无二致。

在土城北首,矗立着一座三层青砖老灯塔。它建于1946年春,呈六边体建筑造型,总高米,朴拙,大气。塔内有木制单跑楼梯,层层迂回,直至塔顶。据老人们回忆,虎头崖未建灯塔之前,曾以立木悬灯作为导航标识,这与1934年《四续掖县志》记载完全吻合。关于灯塔工程,我也曾问及家人,母亲说,区里选调了各村的能工巧匠,由周家的周显能领作,有周俊宝、周保胤,过埠孙家的孙永册、孙永再等,你姥爷周俊宫也是参建者之一。建塔所用的大青砖,全来自附近的优游山,那时,山顶上的玉皇庙恰在年前拆掉了。灯塔建成使用没几日,深秋,国民党第八军进犯掖县时,竟在塔内付之一炬。12月,顽军撤离,灯塔设施修复如初。自此,它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经受了战火的洗礼、经历了汽灯、电瓶灯、光控等设备的改朝换代之后,夜夜高擎炬火,以其独特的两闪一白的信号标识,指引着返航的渔船安全泊入温馨的港湾。

港口与村庄

置身寨城极目远眺,东北方,泛泛烟波中,翠螺一点,状若蜉蝣,那是遐迩闻名的芙蓉岛,相传毛阁老(毛纪)成仙的地方;西北方,海天相接,航船可直达寿光、无棣、塘沽乃至京津;西南方,百里堤坝杜绝了海水倒灌,守护着千顷良田的一派葱茏。俯瞰脚下的村庄,民房依势梯次建造,白墙红瓦错落有致。沿驻军边防路西下,漫步村街旧巷,昔时的店铺、库房依稀可辨,有的至今还保留着原生态模样。在村街尽头,有一条呈45度的斜坡,乱石铺就,村里人称作“大江擦子”,深深的车辙履痕,历历在目,似乎在向世人诉说曾经的辉煌。顺此缓行便可直抵海边,莱州湾南部的一个未经雕琢的天然港湾就此展现眼前。这里,海域辽阔,滩平浪缓,涨潮时深约七、八尺,潮落仅三、四尺。如果说,隋唐时,这儿已是小有名气的军港,那么,真正刺激虎头崖的经济繁荣乃至形成村落,则是清末开埠以后的事了。

有关文献记载,清同治元年(1862)6月,虎头崖港口正式开埠,不久设立了海关、电报局和商会事务所。因水路比陆运物流成本低,利润空间大,故而各地客商纷至沓来。先有大连货轮运来布匹、煤油等日用百货,随后由朝鲜人经营的“金福利”货轮,从安东(今丹东市)起航,运来东北大豆、豆饼、高粮、煤炭和木材;接着,“京顺”、“福安”客轮也相继而至。而胶东的草辫、牛皮、石磨和碑石等物产,又通过这里源源不断地向京津、东北转运。自此,昔时荒凉的海口变得热闹起来,整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到上世纪20—30年代,虎头崖港已成为胶东半岛西部地区的物资集散地和主要通商口岸。

港口贸易的迅速发展,必然刺激了当地经济的繁荣。周边村子的大户人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商机。于是,一条条新建的货船扬帆远航了,仅小宋村福海家族就拥有“长永兴”、“长胜兴”等带有“长”字号的七、八条大船;众所周知的海郑张同聚(字号)家排船(建船俗称),聘请了当地有名的木匠任九凌,仅一只三条桅的“红头子”,装载量达150多吨。与此同时,聚盛栈、德茂栈、天一生、旅安、永昌、永新兴、瑞昌福等贸易货栈和库房,在虎头崖沿线建起来了;专营木材的恒裕福、瑞盛祥鱼行、亚细亚煤油公司、煤场等也建起来了。还有一座以出卖色相为业的二层小楼,在村子偏西也拔地而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据不完全统计,虎头崖港在鼎盛时期,大小买卖达50家之多。

然而,这天然港湾毕竟滩平水浅,便是潮高时分,客、货两轮亦不能近岸装卸,这就又派生出两个新行当:“驳驳”和“扛扛(也称杠力)”。“驳驳”是由中型木船和舢板傍靠驳运,船工为雇佣,常年居住舢板屋。当地有句意指讨近乎的歇后语,叫做“虎头崖的舢板——靠上了”,盖出于此;“扛扛”就是出卖苦力的群体,待驳船抵达浅滩,在没膝深的海水里,或背旅客到岸上,或驮重负至货栈。返程客、货亦然。一天干下来,可获几吊铜子或大洋。他们大多是沂蒙山区的难民,在家生活不下去了,故而拖儿带女来此“淘金”。一到晚间,全家便栖息在海边临时搭建的窝棚里。

那时节,通讯工具远没有如今这么方便,重要信息全靠电报来传递。于是,崖头电报局的莫尔斯人工收发报机,便全天候地响着嘀嘀嗒嗒的响声。哪家货栈的货船到港了,哪家的驳船开始行动。所以,港口再忙,驳运过程却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扛扛”们逐渐适应了当地的生活环境,带着不同的风土人情在这定居,形成一个新的村落。老家的邻居、亲友听说虎头崖的活路多、钱好挣,纷纷投奔、加盟;正愁身薄力单,孤掌难鸣,此一来恰好壮其势,彼此都有了照应。便是现在,在村中若提起张三,不和李四沾点亲,必与王五带点故,扯扯这头那头动,姻亲关系俯拾皆是。年逾七旬的武吉良曾是村内第一任会计,他说,1957年全村仅100多户,却来自四省(江苏、河北、吉林、山东)18县,其中70﹪是沂水人。不到300口人的村子,竟有40多个姓氏,足见成分之杂。关于姓氏的排列,曾经有个顺口溜,撇开常见大姓不计,余者基本为:高公佟万姜,谷苗武徐唐。江于娄葛杜,吕马翟郭汪……所以说,虎头崖是胶东渔村的姓氏之最。

渔港与码头

莱州湾位于山东半岛西北,与渤海、辽东三湾鼎立、统称渤海。莱州湾西起东营黄河口,东至龙口屺姆岛高角,总面积9530平方公里。沿岸自西向东的二十几条较大河流,裹挟着大量的泥沙、浮游生物竞相入海,使得莱州湾水域滩平水缓,营养丰富,成为鱼虾产卵、索饵、生长肥育、越冬洄游的绝好场所。所以,莱州湾自古又被誉为渤海的“母亲湾”。

据老人们讲,上世纪20—30年代,老黄河口的西烂泥至寿光羊角沟外一带海区,为著名的黄花鱼渔场。每年春汛,黄渤海沿岸各省、市几百余条渔船均来此捕捞,并就近在虎头崖卸港,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落日余辉中,帆樯林立,主桅上的“大吊子”(红旗)迎风猎猎;满船金翅金鳞的黄花鱼,每条足有二、三斤——全被瓜蒌船和舢板驳到岸上来。鱼汛旺季,确实一刻值千金,为了“倒出勺子再舀”,不知哪位船老大发明了一种简捷而奇特的交易方式——论条不论斤,没承想这方法竟让所有渔船、鱼行欣然接受,在虎头崖沿线约定俗成。此举对于乙方,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于是,小村内外,人喊马嘶,南至沙河、平度,西至昌邑、潍坊、东至郭家店、大泽山区,牵着毛驴赶着马车的鱼贩闻讯而来,络绎不绝;当地挑八股绳贩鲜的农民,则连夜奔走四乡就近销售。

在村子北头临海处,有座废弃了的袖珍码头,系1951年由扛扛们在工会(1949年成立,杠力是码头工人的前身)的领导下,苦干一个冬春,搬石填海,筑成这座小巧玲珑的码头。投产之日,驳船、舢扳均能直接帮靠,进出货物亦可作短暂囤积然后中转,无形中缓解了驳运压力,提高了驳运功效。1957年,青岛港务局在村东北万角石处,建造了一座新港码头,虎头崖袖珍码头便易手县水产站,改其为封闭式鱼台,专为渔民们服务。计划经济那阵子,各渔船均须将捕捞的鱼蟹交到这儿来,然后由水产站调拨、加工或储运。三十年一贯制,独份买卖顶风香十里,然而,好景不长。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价值规律使它风光不再。昔日蹿红的袖珍鱼台再也无人问津,一进一出的两个铁栅门,只好终日紧闭;成群的鸟雀飞上飞下,俨然成了它们的领地……

娘娘庙与妈祖信仰

离袖珍码头向东约一箭之地,曾经有座天后宫,又名海神娘娘庙,而今尽管荡然无存,且庙址上已建有民房,但方位尚在,残碑犹存。关于天后,历史上确有其人,据专家考证,天后姓林名默,祖籍福建省莆田县湄州岛,生于赵匡胤登基那年(960年)的,逝于宋雍熙四年(987年)。林默自幼聪明,心地善良,勇于助人为乐。其谢世后,当地群众奉为保护神、万能神,后被历代统治者封为“夫人”、“天妃”、“天后”等。

虎头崖妈祖庙的地盘很大,连同前后空场约有千平米。这是东起庙岛、西止津门,绵延千里海岸唯一的一座娘娘庙,它坐北向南,正殿三间,硬山式建筑。殿内佛龛(kān)雕有娘娘坐像,两名侍女分站左右。面前是供桌、供器、供品;两边的墙壁上,绘着神灯引航和娘娘救人的故事。大殿台基周围均系花岗岩条石包砌,两侧的廊房里,塑有千里眼、顺风耳和巡海夜叉等护驾站班。院中有香炉,东南面的钟楼里,悬着一只四五百斤沉的大钟。

娘娘庙兴建于哪年?何人主持?无人说得清。就在人们一头雾水、山穷水尽之时,巧了,临海悬崖的一块残碑,竟解答了所有的疑问。它嵌在阴沟出水口的下方,因风雨剥蚀,有些字迹已漫漶不清,加上砌块覆盖,断断续续为:“有古刹……德也。莱郡西原社有虎头崖焉……黎庶咸集,商船往来……故王辉山同众善等……天后圣母宫殿于此也……光绪十一年岁次乙酉年”。由此得知,虎头崖的妈祖庙,原来是由王辉山带头募捐,发动“同众善等”慷慨解囊,于1885年建成。至于王辉山何许人也?无关紧要了,我们姑且认定他是南方富商,受过海神娘娘的恩德,许过建庙的承诺,故来新开埠的虎头崖还此宏愿。

虎头崖沿海渔民对妈祖信仰十分虔诚,至今仍流传着许多有关天后显灵的传说,其中以娘娘送灯、引领渔船脱离险境最为典型。这些传说的原始讲述人,多为亲身经历者,有时间有地点,言之凿凿,让人深信不疑。脱险后的渔民,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庙里还愿,或请戏,或赠袍,妈祖庙终日香火不断。因三月二十三是娘娘诞辰,故而,虎头崖每年都要在这天举行盛大的庙会,演戏、祭海,一连三天。民众天不明就到妈祖庙进香,渔民们祈愿航海安全、一网两船;农家祈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有人祈祷生儿育女,有人祈求去病免灾……

那是1954年,我9岁,和小伙伴们头一次去虎头崖赶庙会。记忆中路旁的洋槐花已经盛开,甜甜的,尽可一把一把捋着吃。庙会上人流如潮,忽听得有人喊:“黄花鱼船进崖喽!”果见西北海面上,有数条桅上甩着“大红吊子”(红旗)的渔船渐驶渐近,甲板上的鱼山泛着耀眼的白光。渔村沸腾了,鱼贩们争先恐后跳上驳船,都想抢个“头水儿”。海边“大排档”的师傅们也身手不凡,耍戏法一样,立刻变出饱籽饱浆的黄花鱼放在案板上,刮鳞、剖腹、加佐料……当地食客喜好干煎或清蒸,登时,朝天锅里响起滋滋啦啦的油爆声。黄花鱼全身蒜瓣肉,口感极佳,又是近午时分,“美不美头一嘴”,食客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伍仟元(第一套人民币,相当于今币伍角)买来一盘,再打上半斤白酒外加油条,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虎头崖的妈祖庙,合作化时被拆除,仅前大门拆下来的木料,就建了生产队的八间仓库。几十年间弹指一挥,如今的莱州湾,经济鱼类濒临绝迹,黄花鱼场徒有虚名。有时候,我脑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怪念头:当年的莱州湾百鱼繁衍,渔民们一网两船,虎头崖昌盛一时,莫非真与跪求海神娘娘的护佑有关?

“双凤台”题刻之谜

在袖珍鱼台南侧相距百米的悬崖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玄武岩,拨开丛生的灌木、荆棘,顺势可攀至岩石半腰的平台。平台原来很宽绰,基部后来被人炸走了。平台上首,摩崖题刻历历在目,碑额“双凤台”,正文竖排“山海奇观”。可惜款题由于风化剥蚀,字迹模糊,须仔细辨认方能延读:“光绪五年已卯秋月,李鸿章书”。整幅题刻为繁笔楷书。

李鸿章(1823-1901),安徽合肥人,号少荃,淮军创始人和统帅,晚清重臣,官至直隶总督兼北洋商务大臣,授文华殿大学士。他的书法作品雄强朴茂,浑厚庄严,在晚清书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然而,此题刻除“双凤台”三字外,“山海奇观”实在不敢恭维。很显然,后人在原有笔迹上进行了剔刻,此谓之“洗碑”。但碑刻一旦被洗,笔画变形,字的神韵也就随之消失了。

据此,有人断言这不是李鸿章的亲笔。但在当时,对于一位权倾朝野的大臣,谁又敢冒其名讳题刻?如果说是恶作剧,那么,书上“秦始皇到此一游”岂不更为凭信,因为他去三山岛祭祠阴主,是上过《史记》了的!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设想:光绪五年(1879)秋天,北洋总督李鸿章,在巡视山东沿海防御时,至莱州云峰山观赏了魏碑石刻,抵达虎头崖又见这儿风光秀丽,不由书兴大发,挥毫遗墨,着人摩崖题刻。可惜刻工水平有限,加之岩面凹凸不平,以至临摹之初就走形变味。如果此说能够成立,那,题刻中的“双凤台”又作何解释?

近查《李鸿章年谱》及相关资料,竟发现了这样的信息。1879年,56岁的李鸿章双喜临门。一是“赏加太子太傅衔”;二是他久不生育的继室夫人又身怀六甲。原来,李鸿章的原配周氏去世后,即娶了太湖状元赵文楷的孙女赵小莲。之后,又收了侧室莫氏、侍妾冬梅。赵小莲过门翌年就生了个儿子李经述,两年后,又生下长女李经璹(shú),也就是后来著名作家张爱玲的奶奶。小经璹自幼聪慧过人,李鸿章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此时,他已是三儿一女的父亲了,却仍巴望赵夫人再给生个千金。可是,直到小经璹长到13岁,赵小莲依然无动于衷。更不幸的是,1878年冬天,赵夫人突患半身不遂,李鸿章无奈,只好求助于英国医学博士马根济。马根济采用西医疗法,终使赵小莲康复如初,而且转年夏秋便怀孕了。马博士暗示李鸿章,夫人怀的是女胎。

正因这双喜临门,李鸿章心情愉悦,从此看山是山,看海是海。当他挥毫写下“山海奇观”,猛想起爱女李经璹及即将出世的小千金,心中不由一振,提笔补写了“双凤台”,暗喻姐妹俩将来能如两只凤凰一样出人头地。

果然,赵夫人第二年就生下了次女李经溥。两个女儿都聪明过人,略大之后,便能帮助父亲处理公文。李鸿章一直把她俩留在身边,甚至舍不得让其及早嫁人。当然,这是后话。

据莱州市文化部门专业人员考察,虎头崖“双凤台”摩崖题刻,符合李氏书写风格,但历史文物价值不大。

匪夷所思的旧闻轶事

虎头崖绵延公里的临海悬崖,石壁陡立,南部是红色铁锈石,北侧为灰色火山岩,特殊的地质构造,铸就了虎头崖的“铜墙铁壁”,承载着渔村独特的历史文化与淳朴的民风。“铜墙铁壁”下,南北各有一眼吃水井,大海虽然近在咫尺,水却是甜的,是村民、商家和渔人的生命之源。北面的井名叫“翻泉子”,在没废弃之前,泉眼终日翻涌、涓流不断。现年87岁的张玉祝老人,每每提起陈年旧事,仍亢奋不已,件件桩桩如数家珍。他说,翻泉子名声大着哩!当年的许多外埠船,有时故意跑这儿来上水,说熬制大烟膏离了它不行……

他向我们讲述了两个亲历的典故。

1、  石壁惊现不明物种

在悬崖的南部,控山水从铁锈石的断层冒出来,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潭。1931年,张玉祝8岁。那年天旱,三月二十三赶庙会的人,把两眼水井都喝得见底了。事后,村里和货栈老板们商议,决定将水潭扩大加深。三角架很快竖起来,凿井的歇人不歇马,几天工夫,水井下蹲仨人深。这工程自然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他们尤其关注打井进度。一天,工人们正要下井干活,张玉祝和一个名叫德鸿的孩子眼尖,指着井旁的石壁,说上面趴着一样东西。透过山枣棵子望去,果见陡峭的铁锈石壁上,蛰伏着一个浅黄色的物件。那物件有多长,形状好像马蛇子(蜥蜴),又似蝎虎子(壁虎),当然,也不排除鳄鱼的可能。就在大家目瞪口呆之际,有个小伙子猛把手锤抛上去,谁知,那锤却又弹回来,朝着他的面门砸去!小伙子慌忙闪过身,不料脚下打滑,“出溜”插井里去了。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在有惊无险,小伙子仅仅受了点皮外伤。这时,村里的老者发话了:山神是随便戳弄的么?给点眼色看算是警告!一句话提醒了大伙,于是,赶紧焚香烧纸,磕头祷告……

——直至现在,张玉祝老人也未搞清那是个什么物种。根据他的描述,我想或许是只巨蜥,因为迄今为止,我国内陆沿海尚无发现鳄鱼的记载;而世上最大壁虎也不足半米长。孰真孰假?瞎猜思而已。

2、鲸鱼搁浅为哪般

1946年冬月,一场风潮过后,天刚亮村人就下海了。在距村二里地的西海滩上,似乎卧着一条小船。人们走近一看,这哪是什么“小船”,分明是一条死去的大鲸鱼。那鱼长约十三,直径约,通身暗灰,肚腹呈白。那时节,国民党顽八军大举进攻胶东,李弥部属炮兵团的一个连,就驻扎在虎头崖。消息传过,顽军遂派三辆十轮大卡车,方把鲸鱼拖到岸边来。特大新闻招致全村人前来围观,其中有个小伙名叫佟广昌,个不高,是个聋哑人,高兴得连比带划,穿着“蒲窝子”爬上鱼腹,站在上面蹦啊跳啊,一下没入鲸鱼脐眼里。待众人七手八脚把他弄出来,佟广昌回炉一样,已变得浑身沥沥啦啦,粘乎乎的不分眉眼,腥臭难闻了。

顽军士兵将鲸鱼就地分割,鱼肉和肝脏运回让老百姓给其炼油。大鱼骨架晾在海边上,村人便捉摸能否派上用场。刚从沂源搬来不久的万文喜,全家就住在悬崖下的两间茅屋里,院门朝西,正好敞着口,于是,他和儿子一起抬来几根鱼肋,建起了别具一格的鱼骨门楼,其它鱼骨也均被村民五马分尸,拿回家留作他用。如今,村委现任会计任太良,家中依然保存着60多年前的一段水桶粗细的鲸鱼椎骨。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尽管放在院中并一度当做劈柴墩,然而物质不灭,风韵依旧,无可辩驳的事实为其当年整体的存在,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虎头崖鲸鱼搁浅为哪般?同样无人说得清。不过,当时有个小插曲倒也蛮有味。顽军伙房的士兵去水井挑水,村人故意互相调侃:知道吗?大鱼搁浅是因遭害百姓伤了天理,老天报应它呢!那士兵舔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漫步于虎头崖的大街小巷,聆听老人们讲述的旧闻轶事,我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渔村是那么神秘、凝重,神秘得令人匪夷所思,凝重得让人肃然起敬……(撰稿人:张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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