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案例

近日，经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审议，《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草案）》公开向社会征求意见，明确提出各级政府应支持乡村旅游发展。

说到乡村旅游，就不得不提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莫干山镇，一直以来它都被视为国内最成功的乡村旅游综合体。

01从落后小镇变成乡村旅游发展的样本

连绵起伏的深山茶园，大片浩瀚无边的翠绿竹海，这里近可观古树绿荫，远可眺群山竹海；这里可听溪水潺潺，可闻鸟鸣鸡啼，这里就是莫干山镇。

近年来，莫干山镇以打造全国一流国际乡村旅游目的地为目标，大力发展生态经济和休闲旅游业，护住了绿水青山，做大了金山银山，擦亮了“生态立镇，旅游强镇”的金名片。

莫干山还被CNN称为除了长城之外，15个你必须要去的中国特色地方之一，还在《纽约时报》推荐的全球值得一去的45个地方中列为18位。

莫干山 图/青年观察家

实际上，10年前莫干山镇的旅游业还是以粗放的农家乐为主，政府年度财政收入不到4000万元，当地的人均收入刚刚过万，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全县倒数。

后来莫干山镇依靠“生态立镇、旅游强镇”发展战略，依托“莫干山”的名山效应，大力发展精品民宿、户外运动、农业休闲、文化创意等产业，按照“原生态养生、国际化休闲”的理念，逐步培育形成了以“洋家乐”为代表的多元化度假产业融合发展格局，打造成为蜚声海内外的国际乡村旅游度假目的地。

外国游客的比例在逐年增加 图/中国青年报

据统计，莫干山镇目前登记在册民宿（含度假酒店）近700家，床位超过1万个，其中精品高端民宿（含度假酒店）130多家，中端民宿300多家，吸引社会资本实际投资达40亿元以上。

在2018年以“裸心谷”“裸心堡”“法国山居”等为代表的“洋家乐”产业实现营业收入19.8亿元，贡献税收达6000多万元，带动全镇直接就业人员5000余人。

02莫干山镇的“逆袭”之路

老实说，莫干山镇的自然资源并不独特，举目全国，有很多这样的小镇。那么，到底是什么促使当地成为国内最成功的乡村旅游综合体。

保护绿水青山，守牢生态底线

生态振兴是乡村振兴前提和基础，没有好的环境，产业无论如何发展都是一句空话。莫干山镇始终坚持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把“一张蓝图绘到底、一根管子接到底和一把扫帚扫到底”的战略贯彻到底。

莫干山镇的森林覆盖率非常高 图/中国青年报

“一张蓝图绘到底”就是坚持“生态立镇、旅游强镇”的绿色发展之路毫不动摇；

“一根管子接到底”指实施农村生活污水治理工程，民宿和农户通过农村生活污水处理系统处理后（其中7个房间以上民宿要求安装独立的污水处理系统，处理达标后才可纳管），全部纳入污水总管并接入县城污水处理厂，确保山区污水零排放；

“一把扫帚扫到底”指农村环境卫生长效保洁、垃圾分类、河道保洁等由镇政府统一管理，采用城市环卫管理模式，“一把扫帚”扫到每一个自然村和农户，保持环境整洁。

重视改革创新，破解制约因素

为了更好地利用乡村闲置资源发展文化旅游度假新业态，在当地“洋家乐”的示范带动下，莫干山镇积极探索乡村宅基地、集体土地资源利用的新方式，争取到了点状供地的“坡地村镇”试点、集体经营性资产股份制改革、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试点等25项国家和省市改革试点，这些试点有效破解了制约发展中的土地、产权等制约因素，为当地率先发展乡村旅游提供了新的机遇。

当地的“洋家乐” 图/德清杂谈

如“坡地村镇”试点采用点状的供地方式，不但节约旅游项目的土地指标，还降低了投资方的投资成本，吸引社会资本投资，提升项目品质。

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试点，破解了集体土地的产权和经营权问题，即保护了投资者的经营权益，又有效盘活集体闲置资产，增加村集体收入。这些改革试点，很多都上升到了国家和省级政策，在乡村旅游发展中推广。

加强政策引导，鼓励民工返乡创业

人才振兴是乡村振兴的核心和关键，莫干山镇近几年采取多种措施积极鼓励在外年轻人返乡创业就业，促进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

一是为返乡创业创造良好的环境，落实各级创业奖励政策，并制定相关鼓励引导政策，吸引年轻人返乡创业；

二是引导旅游企业加强本地年轻人的录用培养，如裸心集团大力招收本地年轻人就业，成了当地旅游人才的“黄埔军校”，为乡村旅游发展输出了不少旅游专业人才，直接带动乡村旅游发展；

三是引导各村成立返乡创业组织，传帮带促进年轻人返乡创业。如莫干山镇仙潭村成立了全国首个村级返乡创业协会，为村里在外务工的年轻人提供各种创业信息、培训和服务。目前全村发展民宿125家，其中80%都是年轻人返乡创业后创办，直接带动了村民致富和集体增收。

强化规范管理，提升行业品质

2015年5月德清县以莫干山镇为实践样本，在全国率先推出了首部县级乡村民宿地方标准规范（《德清县乡村民宿服务质量等级划分与评定》），使乡村民宿走上了规范化、标准化与正规化的道路，2016年年底该标准被国家标准化委员会列入城乡统筹国家标准制定项目，德清民宿标准正式被立项为国家标准。以此标准为引领，又创办国内首家民宿学院，为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业务指导、培训和规范管理服务。

莫干山镇的特色民宿 图/民宿头条

此外，莫干山镇还非常重视民宿的行业自律管理，将行业管理与村民自治相结合，成立莫干山民宿行业协会，制定莫干山民宿自治公约，加强行业自律管理。各行政村还将民宿管理、旅游产业发展、诚信守约等方面纳入村规民约，引导村民与外来投资者和谐共处，杜绝民宿租赁违约、抢夺资源等排挤外来投资者的情况出现。

加大投资力度，夯实发展基础

落实专项资金，加大乡村旅游建设投入。莫干山镇通过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模式，有效整合各类资源。通过历史文化村落保护、美丽城镇和美丽乡村建设以及林业、交通、旅游等多个重点建设项目筹集资金，在道路交通、节点建设、旅游厕所等累计投入资金达10.09亿元。吸引社会资本参与建设，共引进旅游三产项目40多个，计划投资规模达100亿元，对乡村旅游发展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莫干山镇的特色餐厅 图/德清发布

同时，结合全域美丽大花园建设积极推进“美丽细胞”建设，融美丽庭院、美丽菜园、美丽田园、美丽步道、美丽河道、美丽水库、美丽森林建设为一体，形成全域美丽景观带；结合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大力提升基础设施，实施主要路段外立面改造提升、市政工程改造、全域亮化等工程，确保整体风貌统一协调；实施道路交通互联互通工程，完善交通标识系统，畅通城镇道路微循环；推动旅游厕所革命，新建改建公共厕所10座。

03莫干山镇发展乡村旅游带来的启示

保护和开发要并重

保护和开发是相生相伴的，绿水青山要保护，同时也要开发，合理的开发和利用更是一种保护。德清县在2017年制定了《德清县西部保护与开发控制性规划》，规划主要进一步规范了环莫干山地区的保护与开发的关系，对西部山区生态容量、开发强度、保护措施等做了明确规定。

当地因地制宜打造的攀岩项目  图/环球旅游周刊

同时，莫干山镇注重历史文化挖掘与提升，在集镇改造中不搞大拆大建，将民国时期的老建筑成功改建成民国图书馆、交通馆、农村改良展示馆和庾村广场。通过规划引领，让开发和保护都在合理的范围内，科学引导乡村旅游发展，真正做到了既要绿水青山，更要金山银山。

改革与创新是动力

莫干山镇的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一直伴随着改革创新，无论是初始阶段民宿标准的制定，还是后来推进各项国家级和省级试点，都充分融入了莫干山的改革和创新。

改革创新让莫干山镇实现了多个第一，首部乡村民宿地方规范标准、全国首个服务类生态原产地保护产品（洋家乐品牌）、首个民宿学院、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第一拍等。

改革创新也让莫干山镇的乡村旅游在全国独树一帜，始终保持发展的活力和动力。

人才和市场是关键

人才是莫干山镇发展乡村旅游最宝贵的资源，外来高端人才、返乡创业人才、专业人才、跨界人才以及其他各类人才结构合理，让莫干山镇的乡村旅游既能保持高端化、国际化，又能保持特色化、乡土化，既能让外来投资者有赚钱效应，又能促进村民致富和集体增收，打造形成乡村度假旅游示范地。

莫干山镇庾村文化市集 图/民宿头条 制度和政策是保障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乡村旅游，特别是民宿这些新生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须走上规范化和标准化的发展道路，需要制度和政策来保障。

莫干山镇的民宿正是因为规范化制度化做得早，行业准入门槛高，政策引导到位，行业监管与村民自治也结合得比较好，因此当2016年全国其他地区出现民宿“毁约潮”的时候，莫干山镇基本没有类似情况出现，反而实现快速健康发展，逐步成为全国民宿发展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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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信息源自文旅中国、澎湃新闻、新华社、小镇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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