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叶】暗涌（11）

*我流魈叶，纯属扯淡，瞎编的哨向设定

*喜闻乐见的强制匹配&先婚后爱

*前排提醒，本章有小红鸟出没，仅是业障在本文的表现形式，某只小绿鸟没有精神分裂症等疾病，请不要无端联想

*感情线正常升温中，魈鸟冲冲冲

　　虽然感觉到有一丝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魈还是抢在胡桃之前付了这顿饭的饭钱。等送走了父女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服务机器人在门口摆了一个小推车，上面摆着些新鲜的水果以及璃月特色点心，另外还附上了一封老板的手写道歉信。

　　枫原万叶简单地冲了个澡，率先钻进了被窝里。魈坐在床沿，看着自己将脸埋在枕头里的向导，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挑了一个听起来有些无厘头的问题作为提问的起始点：“在你看来，璃月和稻妻有什么不同？”

　　“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确实是新奇的体验。”枫原万叶坐起身，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干脆将膝盖曲起，将方形的枕头抱进了怀里，“不过，对我来说，最不一样的还是你，魈君。”

　　向导一双枫红色的眸子坦然地对上魈的目光，他笑了笑：“我对这次璃月塔的分配结果非常满意。”

　　魈怔住了。他感受到枫原万叶的场域传来了亲善的情绪，这有些反常，他原本以为枫原万叶这种漂泊已久的人，应当不会轻易剖开自己的内心，但枫原万叶却坦然地告知了他自己的想法。魈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些，在他长期的认知里，自己就是一件武器而已，武器远远配不上独一无二这个词。

　　“我知道你可能会疑惑，毕竟，对我们野生向导来说，过于轻信哨兵，并不是一件好事，同理，野生哨兵也不会信任我。”枫原万叶将枕头抱紧了些，他微微低头，似乎是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魈君应该也发现了，我的精神域是异常的，我对它的控制力非常弱。如果说，精神域像一座屋子，而主人拥有能控制它开门或关门的钥匙，那我就没有这把钥匙。”

　　“我无法控制这间屋子的开门或关门，也无法决定谁能够进入我的精神域，我遇见过很多哨兵，临时的搭档也好，情谊很深的朋友也罢，他们都尝试和我建立临时的精神联结，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向导顿了顿，小白狐从魈的大腿上爬下，凑到主人身边乖巧地趴下。

　　魈想了想，感觉有些明白了向导的意思，但他没有出声打断枫原万叶，催促他赶快进入今日的正题，而是静静地听着。不得不承认，魈虽然寡言，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也极少，但却并非是无情的杀胚，他愿意当自己亲近的人的倾听者。金鹏从一旁的沙发上叼来另一个抱枕，塞到了魈怀里。

　　“这是一件很怪的事情，我空有听起来相当美好的辅助能力，却不能通过精神联结将它们运用到战斗上帮助哨兵，对其他哨兵来说，我的辅助能力几乎等于没有。在很多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废物向导而已。更何况，我的风系精神力可以破坏哨兵的精神域，这令很多哨兵对我都十分戒备。”枫原万叶通过自己的场域感受着哨兵的情绪变化，他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其实对我来说，倒不是特别困扰的事，我并没有很在意他人的看法。”

　　“魈君，你的精神域也是异常的。精神力和神之眼都不会骗人，我们第一次的精神联结，哪怕是我强行主导的，也达到了完美的共鸣状态。”枫原万叶将抱枕放到了膝盖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我们的契合度很高。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信任我，也尊重我的决定。”

　　“谢谢，我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哨兵和向导搭档之间需要对彼此交付完全的信任，这是璃月塔的新人培训的第一课中就被强调了无数次的事。魈在璃月塔里待了十多年，虽然从未有过向导，枫原万叶的身上也疑点重重，但他还是选择了听从璃月塔的安排，相信了对方。通过精神联结，他能感觉到向导本性并不坏，只是偶尔的小调皮还是令他有些无奈。

　　事实证明，枫原万叶也并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无妨。这是我应该做的。”魈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白皙的脸上已经因为向导的夸奖而泛上了一层薄红，他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个小方盒，将它放到了枫原万叶手中，“那这个呢？”

　　其实他已经知晓，这枚神之眼的主人定然和枫原万叶关系匪浅，但比起冰冷的文书资料，他更想听枫原万叶自己的讲述。小狐狸伸出小爪子，不断扒拉着金鹏的翼羽，金鹏张了张翅膀，并没有飞走。

　　“他曾是我的挚友。”枫原万叶看着那枚神之眼，他感到有些难过，“……你有没有听说过，稻妻的‘眼狩令’？”

　　魈点点头。

　　“那正好，需要解释的东西就少了一样。”枫原万叶觉得有些渴了，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杯水，水温已经有些凉了，他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随后继续说：“稻妻塔内阶级森严，同阶级内武力为尊。虽然稻妻塔以培养攻击型向导出名，但哨兵往往不愿和攻击型向导结合，稻妻塔对已结合的哨向搭档又有许多利好的政策，导致很多向导放弃了自身精神力的攻击性，转向被哨兵青睐的辅助型向导。”

　　“但是，辅助型的向导需要对自己的哨兵言听计从，几乎没有自主权，而贵族哨兵的话语权过大又导致有能力的平民哨兵终生难以晋升，所以，稻妻境内有非常多的野生向导和野生哨兵，不光是普通人和特殊人类之间，也不光是哨兵和向导之间，贵族、平民、塔和野生组织的矛盾也非常尖锐。”

　　“‘眼狩令’，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普通人和特殊人类的矛盾，加强了稻妻塔对于特殊人类的统治力，但也挫伤了被牺牲的那部分人的心。小部分人的牺牲并没有改善稻妻民众的生活，魔物还是时常骚扰稻妻城外的百姓，幕府的腐败更是变本加厉，官员压榨武士，武士又剥削无辜的人民。”

　　枫原万叶攥紧了手中的小方盒：“我的挚友不满现状，希望将军可以走出天守阁，走出稻妻城，亲眼看看稻妻城外生活的水深火热的民众。稻妻早就从内部就开始腐烂了，魔物的猖獗凸显稻妻塔的无能，稻妻塔的无能又给了官员推脱的借口，这不是靠眼狩令来压迫所谓的不安定分子能够解决的。”

　　“我的挚友向九条裟罗提起了御前决斗，获胜便能觐见雷电将军，迎来转机，至于结果，你也看到了，他失败了，堂堂正正地死在了决斗场上。”

　　魈的眉头随着枫原万叶的讲述逐渐锁紧，他预想过稻妻的情况很糟糕，但没想到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所谓的贵族官僚草菅人命，稻妻塔对肆虐的魔物不作为，或许也不是稻妻塔不作为，而是武士消极备战，只走个形式匆匆了事。魔物猖獗的攻势会助长它们的繁衍与进化，再加上稻妻地形接近边界，黯色空壳这种怪物会出现在稻妻也不新奇。

　　魈觉得有些古怪，雷电将军作为稻妻塔的指挥和稻妻执政人，似乎对稻妻的现状并不了解，于是他发问：“雷电将军对此毫不知情？”

　　枫原万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接近不了雷电将军，也不知道那些官僚和雷电将军说了什么。比起自己在璃月的所见所闻，他为稻妻的现状感到难过，挚友的死似乎并没有换来什么改变，太阳照常升起，官员的贪腐、民众艰苦的生活也一如既往。

　　魈伸出手，将自己的掌心贴在了向导的手背上。他感受到流风秋野场域波动了一下，温和的流风席卷而来，又轻柔地飘向远处。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有一瞬间掉入了冰点。枫原万叶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绕过了这个有些沉重且无解的话题：“稻妻对进出口的物品的管控非常严格，那个组织既然能得到黯色空壳的活体标本，说明他们和稻妻幕府也有勾结。有这么大本事的组织，会不会和璃月的执政官也有关联？”

　　确实，敢在璃月塔的庇护之下干这种违反人道的事，并且还和稻妻幕府有所勾结，恐怕也只有那些执政官干得出来了。

　　“他们的胆子不小。”魈轻哼一声，声音里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怒意，“摩拉克斯大人听取百姓的想法，将执政权分了一半给普通人选出来的执政官。璃月塔用多年的时间换来的璃月昌盛，他们竟敢暗中破坏。”

　　每年，为了维护安全区的安全，或是外出执行清洗任务，以及在层岩巨渊防御周期性袭来的魔物大军，都会令璃月塔损失几十名优秀的哨兵以及向导。在璃月的宁和之下，是累累白骨堆积而成的安全桥，从一开始守护小小的璃月港，再一步步向外清洗魔物，收回被魔物占领的星球，再将星球的生态恢复到宜居的程度，离不开成千上万的特殊人类为此付出和牺牲。

　　这样难得的和平与繁荣，却因执政官贪婪的野心，可能遭到破坏，让人如何能不愤怒？

　　“别生气。敌在暗我在明，着急也没有用。”枫原万叶将手翻了过来，这回变成了掌心贴着掌心。他反握住魈的手：“明天就去胡桃给的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追查到那个组织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反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于是魈决定先去冲个澡。

　　等他钻进了被窝，枫原万叶还在认真地看着《关于精神疏导向导不得不知的一百零一件事》。

　　“万叶。”魈轻声喊了向导的名字。

　　“嗯？”枫原万叶发出了一个有些疑惑的音节，向魈投来了视线。

　　魈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说了。从刚走出浴室看到枫原万叶看书时的恬静侧脸开始，这个想法就像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不疼，但是有些痒痒的。他向来不是喜欢弯弯绕绕和躲躲藏藏的性子，便开口：“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枫原万叶轻笑了一声，他先是收起了书，然后拍了拍围在自己身边的两只小动物的脑袋，示意它们从自己身边离开。枫原万叶将先前由于低头而散乱的及肩长发别到了脑后，而后右手攀上了魈的肩膀，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魈感受到流风的场域开始变得活泼起来，里面的每一缕风都开始流动，精神域中的神之眼发亮，通过临时的精神联结，两人可以感知到彼此的情绪，那里传回的感知都是羞涩的。

　　哨兵不习惯处于被动的状态，更何况处于如此近的亲密距离，本能在叫嚣着让魈去占有和征服，催促着魈在向导的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但魈毕竟是魈，他强行将心中的这些想法压制了下去，他不想借着哨兵的本能伤害到枫原万叶。

　　“现在还不行。”枫原万叶笑了笑，“魈君已经参观过了我的精神域，但我还没有好好参观过呢，这对伴侣来说不公平。”

　　“闭上眼。”魈没用多少力气就将向导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那只手看上去修长白皙，指尖和虎口却覆着一层因为练剑而产生的薄茧，摸上去并不像其他的向导那样柔软。拜访精神世界，适当的肢体接触是必要的。

　　魈轻声说：“不要动，感受我的情绪。”

　　枫原万叶听话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失去视觉的同时，他也将自己交付给了哨兵，他感知到神之眼开始以特殊的频率共鸣，两股精神力通过精神联结的桥梁逐渐接触在一起，而向导自己的场域极快地收敛，缩小到了床的范围，等枫原万叶感知到手上的温热消失了而睁开眼的时候，入眼是破碎的迷宫。

　　他踏入了魈的精神域。

　　魈失控的次数绝对不算少，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将向导素当饭吃。因此他的精神域也格外混乱，透过迷宫半透明的墙壁，可以看到星空一般的天空中漂浮着迷宫破碎的碎片。

　　这让枫原万叶有些犯难，他隐约感觉到，如果毫无头绪地在这座迷宫里乱走，就可能会迷失在里面。他曾听挚友说，精神域内可以看到哨兵情绪的具象化表现形式。这里是魈的精神域，由于还未精神结合，所以暂时性地剥夺了向导的流风秋野场域，但调动精神力依然是被允许的。

　　枫原万叶尝试着调动了自己的精神力，努力去模拟他可能想得到的魈的情绪，但除了加速部分迷宫的破碎进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正当他感到有些苦恼的时候，他脚下的地板开始摇晃，似乎有了碎裂的痕迹。枫原万叶扶住墙，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这是哨兵的精神域在本能的抗拒，并且似乎有了失控的迹象。

　　魈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控制住自己开始燥乱的精神力。向导的探查引起了身体本能的抵抗，迷宫想用尽全力将这股陌生的精神力赶出去。枫原万叶遭受过许多哨兵精神域的拒绝，对抵抗这种抗拒的精神力他已经有了一番心得，精神力组成了一个淡绿色的半透明球体，将他包裹了进去，给他在不断挤压和变形的迷宫中留下了一小块容身的地方。

　　他才刚读过《关于精神疏导向导不得不知的一百零一件事》，这种情况是由于陌生向导的闯入触发了哨兵精神域的自我防护机制，因此哨兵精神域中的神之眼会本能地改变精神域的环境，以此来围困甚至杀死入侵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铁链碰撞的声音。枫原万叶的感官向来灵敏，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声音传来的方位，他循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魈。

　　那个魈看上去最多只有八九岁，披着墨色的长发，期间还有着几缕标志性的绿发，脸色十分苍白，个头不高，身材也有些纤瘦，小号病号服看起来有些空荡地挂在他身上，一双赤裸的脚上满是伤痕，但那双罕见的鎏金眸子中的眼神依旧和外面的本尊一样冷淡和凌厉。他纤细的脚踝被脚铐锁住了，这让他不能大步移动，只能缓慢地向枫原万叶靠近。

　　显然，那就是哨兵精神域中潜意识的具象化形象。这令枫原万叶多少有些意外，他很难将眼前这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和外面那个男人联系起来。

　　魈接近了枫原万叶，他没有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倔强。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枫原万叶蹲下身，尽量让自己和这个魈的视线处在同一个高度。尊重哨兵的潜意识可以降低不少向导探索哨兵精神域的难度。

　　魈主动牵住了枫原万叶的手，想拉着他向迷宫内走去。他穿的病号服是半袖的类型，一伸手就让枫原万叶看到了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以及由于针孔造成的青紫色血瘀，臂弯处的静脉血管已经呈现出一种介于黑紫和蓝紫之间的颜色。

　　枫原万叶顺从地跟着魈进了迷宫，虽然两人走的速度并不快，但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就接近了神之眼所在的地方，那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小房间。之前枫原万叶只是感知到有这么个存在，但并没有亲眼看过。魈牵着他进了房门，两人一进房间，身后的门就消失了。

　　魈松开了手，沉默地站在一旁。枫原万叶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房间的主色调是白色的，与外头昏暗的迷宫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的空间很明显扭曲了，没有特殊人类的潜意识所在地可以离神之眼如此近。房间里没有什么复杂的设施，只有一个小小的病床，一套白色的小桌椅，桌椅上放着一支铅笔和几支水彩笔，还有一本摊开的小笔记本。

　　精神域中的魈没有阻止他探索的行动，很明显，这是魈主观思想在潜意识的映射。枫原万叶便大起了胆子，凑近了那套小桌椅。小笔记本已经使用了很多页，摊开的这页，最顶端用红色的字体并排写着大大的“璃月”“摩拉克斯”，还用金色的水性笔在周围画了守护的符号。枫原万叶略一思索，明白了这是哨兵心中最重要的、最应当守护的东西。

　　再往下一点，用比上一行小了许多的橙色的字体写着几个人名，都有些眼熟，其中也包括了胡桃，这应当是魈比较在意的朋友或者战友。

　　枫原万叶的视线下移，看到接下来用黑色的字体写了大大的“魔物”，后面还跟着用红色水性笔画的交叉的剑。

　　枫原万叶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心下不免有些奇怪的情绪开始漫了上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魈突然起身，将笔记本翻了一页。

　　这下倒是换成枫原万叶说不出话来了。下一页的中心，用绿色的字体写了“枫原万叶”四个字，四个字的下面趴着一只小动物，枫原万叶眯着眼辨别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那是一只狐狸。纸的角落里用绿色的笔迹画了一个长着恶魔角的小男孩简笔画。

　　恶魔男孩应该是指魈自己，狐狸应该是我，枫原万叶想。

　　小男孩似乎不敢离狐狸太近，他的手背在背后，那双手上捧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为什么不敢靠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枫原万叶看向魈，轻声说。

　　魈张了张起皮开裂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又怕什么东西的出现而欲言又止。和哨兵的潜意识体对话，最重要的是有耐心，还需要通过问句来诱导。枫原万叶刚想重复这两个问题，房间内似乎有大风刮过，将那本笔记本吹起，甩到了一个角落里。

　　魈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几乎是想扑过去捡那本笔记本，但由于脚踝上的脚铐，他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带出了一声闷响。枫原万叶连忙俯下身将他扶了起来，而后快步走过去捡那本笔记本。

　　笔记本的页数被风吹到了前面几页，枫原万叶将它捡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上面的东西——那是杂乱的线条，满目都是红色和黑色，红色的字体写着“杀”，黑色的字体写着“痛”，密密麻麻的扭曲的字让枫原万叶看了有些眼睛疼，他收起笔记本，刚想回头去找魈，就听到了魈有些急切的出声喊他：“别回头！”

　　但已经晚了。枫原万叶看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面全身镜，小小的魈站在镜子前，他面向枫原万叶，张开双臂，想尽可能地挡住镜子里的东西。但他的身板实在是不足以挡住镜子的全部，枫原万叶还是透过镜子看到了一双碧绿的眼睛。

　　镜子里也有一个小小的魈，他全身都是血，右手里握着一把短匕，身后满是破碎的尸体，那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枫原万叶，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与征服欲，他冲枫原万叶露出了一个带着渴望和无奈的微笑。

　　下一秒，那张脸，不如说是那块镜面，就被魈一拳打碎了。他有些吃力地拖过一旁的椅子，用尽全力将它向镜子砸去，将镜子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