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和莫蒂》的乱伦同人掀起了一场关于创作与禁忌的大讨论丨V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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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粉丝想看瑞克和莫蒂互戳屁眼，就得先搞懂瑞克和莫蒂的关系。瑞克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反人类科学家，总是对莫蒂恶语相向，而莫蒂则是个情绪敏感笨手笨脚的拖油瓶。但有时候，他俩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很微妙的反转 —— 在第二季试播集 “A Rickle in Time” 里，瑞克为了救莫蒂差点牺牲自己，而且最后靠着莫蒂的音乐天分拯救了一整个星球。瑞克莫蒂 CP 粉告诉我，他们之间这种服从和支配的关系是一种戳屁眼文学的原型。

用同一个 ID 写 C-137cest 同人文的双胞胎姐妹 Futagogo（这是她们的网名）告诉我，除了这两人间的鲜明对比，写手们的萌点主要是，“尽管瑞克是个天才，只靠自己也能活，但他还是离不开莫蒂”。虽然瑞克自己解释说，把莫蒂带在身边是为了让他的白痴脑波中和自己的天才脑波，以免自己被敌人发现。这么一来，莫蒂就成了瑞克这个无所不能的反社会天才唯一的软肋，这种关系对同人创作者来说简直太刺激了。

与其他 CP 相比，瑞克和莫蒂最独特的地方在于，瑞克和莫蒂不止有一对儿。《瑞克和莫蒂》的故事发生在多维次元中，无限的空间里有无限形态的瑞克和莫蒂，这样一来，设想在某个次元里外星瑞克和莫蒂干在一起就很合理了。 Futagogo 说：“无限宇宙是瑞克莫蒂设定的关键所在。对于同人创作者来说，这就像是个无限自由度的大沙盒，什么样的瑞克和莫蒂都是可能存在的，这是官方设定所默许的。不像其他的作品，发挥过度可能就会被人抨击是 OOC（跳脱角色）。”

Futagogo 的说法甚至得到了《瑞克和莫蒂》制作人、瑞克以及莫蒂的配音演员（没错，爷孙俩都是他一人配的）Justin Roiland 的承认，2015年，他发推特说，“在无限宇宙中的一个里，瑞克和莫蒂完全有可能发展一段浪漫关系，我们将来可能会做一集这样的。”

2017年在接受 VICE 采访时，另一位联合制作人 Dan Harmon 也表达了对 C-137cest 的支持，他说：“身为一个真诚的、官方认证的死宅，一个变态，一个网络文学爱好者，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人们没法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为什么要为表达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由 Lia Kantrowitz 组合，由 r1ckcrte 和 Specs 创作

让人浮想联翩的故事线、制作人的官方首肯，这一切都助长了 C-137cest 粉丝的创作热情。如果你浏览一下他们画的同人图，那简直是一部汇集了各种姿势的印度爱经。

（警告，上班的时候别看），莫蒂隔着裤子蹭瑞克，下一幕，莫蒂就把瑞克吊起来然后 X 在他脸上。在另一张同人图里，瑞克和各个空间里的自己、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子孙女群 P。此外，瑞克还经常禁不住莫娣 —— 《瑞克和莫蒂》官方卡牌游戏里的女版莫蒂 —— 的诱惑，和她搞在一起。还有一副同人图里，莫蒂惩罚酱瓜瑞克吞下一根跟自己一样粗长的鸡鸡。

Futagogo 的主要贡献是一本，讲述了瑞克城（一个里面全是瑞克的自治城邦）里的瑞克莫蒂们花样百出的性爱史，堪称瑞莫 CP 百科全书。她们的作品也产生了一大堆衍生同人。

这些都只是没羞没臊的乱伦 CP 的冰山一角，有些 C-137cest 大号甚至有几千粉丝（真粉）。

然而这不代表每个人都喜欢 C-137cest。在推特和汤不热上就有一群 C-137cest 反对者，他们一抓到机会就用推送、评论、甚至是发私信的形式嘲笑攻击 C-137cest 爱好者。稍微温和一点的会说，“都2018年了还在宣扬乱伦恋童？天啊，你们真是变态。” 同人作者们告诉我，更极端的情况下，他们收到过死亡威胁，还有人祝他们早日自杀、出门被强奸。

一个叫 Sarah 的反对者告诉我，这场反 C-137cest 运动堪称一场圣战。

Sarah 说，“反对者们觉得，这种 CP 简直道德败坏，创作这些作品让人感觉挺恶心的。” 因为总是和 CP 粉对喷，Sarah 感到很疲惫，关停了自己的《瑞克和莫蒂》粉丝站。“尽管这都是粉丝编出来的，但这整个 CP 粉丝群都是乱伦和恋童的大粪坑，这是个道德问题。” Sarah 总结道。

在 C-137cest 相关内容下面，反对者和支持者们一样活跃。他们说， C-137cest 不只是一种变态口味，也有将虐童常态化的嫌疑。

一位反恋童同人的博主 Z 告诉我，“小孩儿看了这些内容会觉得，恋童只是一种性趣，而且在网上和大人讨论相关话题没毛病。” 他们指出，在科幻圈子里，性侵时有发生，最早可以追溯至1954年的Walter H. Breen性侵案。Z 说，“对我而言，这些作品的问题不在于粗俗下流，而在于它试图把现实中时有发生的犯罪现象浪漫化。”

C-137cest 引发的另一个争议是，这些作品可能会帮助恋童受害者们说出自己的经历。有些 C-137cest 同人作者曾在博客中称，自己就是恋童癖受害者。有一位 ID 叫 Havok 的作者告诉我，“向喷子解释是没用的，他们已经认定你错了。他们会人肉你，骚扰你，直到你删了账号他们才消停。”

Havok 九岁时曾遭受过长达一年的性侵，在 C-137cest 社区里，她觉得自己能放松地分享这段经历。她说：“他们都是友好的，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彼此支持，互相保护。我们分享段子、也分担生活中的痛苦。这是我见过的最包容的集体。”

由 Lia Kantrowitz 组合，由 GhostyGoo-Girl, Wubba Lubba Weirdness 和 Specs 创作

另一位22岁的画家 Kat 也告诉 VICE，创作瑞克莫蒂同人作品是她治愈自己童年性侵阴影的方法。她说：“我感觉我把自己当成了莫蒂。” Kat 对乱伦 CP 的爱好可以追溯到她12岁第一次看《火影忍者》里佐助和鼬的 CP 的时候，“我当时的感觉是，妈呀，这俩人竟然是兄弟，简直绝了！” 很快她就认清了，这只是动画，和现实生活中的道德标杆绝对是两码事。

“我曾经很厌恶自己，但在网上，我知道了我不是一个怪胎，不是每个人都会恨我。我把自己代入了 CP 里的角色，还会有人给我的作品点赞。” Kat 如今已经建立了一段维持四年的健康恋爱关系，她说，这和她从 C-137cest 这样的网络社区获得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尽管 Havok 和 Kat 这样的人会从网络社区得到治愈，但专家却提醒人们不要依赖互动。辛辛那提大学创伤康复中心负责人 Kathleen M. Chard 博士说，“经历过创伤的人会试图解释自己的经历，而艺术创作无疑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C-137cest “可能对缓解创伤有帮助，但只有接受治疗，懂得如何去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才算是真正走出来了。”

Z 说：“我明白这种想要发泄的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整件事儿是合理的无害的。关于心理创伤，有更好的更科学的解决方法，而且不会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反对者们还有一个观点，《瑞克和莫蒂》乱伦同人是非法的。这在美国是很复杂的问题，美国立法机构已经争论了20年，儿童色情或打擦边球的儿童色情作品（比如找成年人扮演小萝莉）到底受不受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色情片游说团体自由言论联盟主席、辩护律师 Jeffrey Douglas 说，C-137cest 上的内容属于儿童色情擦边球，Douglas 刚刚结束一场与此相关的法庭辩论。

简而言之，在 Douglas 看来，C-137cest 色情作品是合法的。

“只要在创作过程中没有未成年人被拍摄、被记录，这些作品就是合法的。” Douglas 说。

然而，前美国司法部儿童色情部门负责人 Patrick A. Trueman 告诉 VICE，在当前的反淫秽法框架下，儿童色情作品还是会被起诉的。Trueman 说，“不是说起诉淫秽作品的案子赢不了，只是奥巴马政府关停了淫秽色情相关案件处理部门，这种案子现在没人管了。”

虽然法律管不着 C-137cest，但社交媒体平台会管。有上千个瑞克莫蒂粉丝号的汤不热已经封禁了好几个发 C-137cest 内容的博主。尽管这些作品没有违法，但汤不热还是保留了封禁它们的权利。在2017年底，一大批粉丝站都被封了，其中包括 Futagogo。

她们先是向汤不热申诉。她们有六个网站，其中五个都是用文字和插图来描述瑞克和莫蒂相处的点点滴滴的，从搂着睡觉到互相嘬屌不一而足，而第六个是用来和朋友们联络的，没有任何 C-137cest 相关内容，也被一并封了。

在网上申诉几次之后，她们还去了汤不热的线下客服中心，然后她们得知，线下服务中心不受理个人业务。终于，汤不热母公司的一名代表联系了她们，解释了她们被封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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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代表说，“你们再也不能以任何 ID 在汤不热上活动，你们被永远拉黑了。” 因为她们发布的内容严重违反了汤不热的规则，含有大量儿童色情暴力元素。他把这种 “拉黑” 比做超市拉黑惯偷。

我联系了汤不热，核实了他们的相关政策，一位发言人告诉我，“我们对儿童色情零容忍，不管是真人出镜还是卡通动画都一样，这一点在我们的政策说明里写得清清楚楚。”

虽然 Futagogo 在每个作品上都标记了免责声明，称自己作品里的莫蒂是成年之后的莫蒂，但是汤不热的发言人告诉我，这些免责声明也不能保全她们的账号。“我们有经验丰富的专业团队评估每一个被封禁的账号，一旦被封禁就没法申诉。”

免责声明在 C-137cest 作品里很常见，大家都会说明作品里的莫蒂已经满十八岁了。因此，Futagogo 对汤不热的严厉惩罚很不解。她们说：“这种审判真的很有问题。什么是艺术？谁来评判艺术？艺术家创作作品时的目的是什么？同人作者就是要在已有角色的基础上，改变角色年龄、性别、背景设定，这才是同人作品的意义所在。无视我们的免责声明就是剥夺我们的创作权利。”

虽然 Futagogo 这样的同人作者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但 Douglas 认为他们不用担心，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她们的创作还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他说：“我觉得法律不会改，虽然小诉讼时有发生，但这不足以迫使国家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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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美国政府的态度也在悄悄改变。在竞选期间，特朗普就 承诺要严打淫秽色情，总检察长 Jeff Sessions 去年也公开表示自己会举报黄片。犹他州、弗罗里达州、堪萨斯州则认定色情片是一种 “公共健康危机”。

来自反对者的攻击，社交媒体的管控，以及相关的法律问题，都逼得瑞克莫蒂 CP 粉另寻出路。被禁言后，Futagogo 在 Discord 上建立了新的 C-137cest 社区，并致力于为瑞克莫蒂同人作者出版独立杂志。

《瑞克和莫蒂》制作人 Dan Harmon 说，“我不想生活在一个写小说画画都会违法的世界里，让人们表达自己是很重要的。但我也维护反对者们表达不满的权利，这一点同样重要。我觉得没人能拥有审判他人的权利，不管多禁忌的想法，都应该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编辑: 胡琛浩（Arvin Hu）

//Translated by: 胜博殿之星

#咪咪和嘎嘎——白娘子传奇#

以上片段节选自彭磊在#别的次元#独家登载的漫画#咪咪和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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