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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她放下所有身段卑微乞求: “萧磊,能不能别分手?” 两年后,她笑意盈盈的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满目陌生的看着他:“这位先生,我们认识?” 找了多年的人,再次见面竟然成了别人的女友。 闻萧磊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 夜半,闪电破空。 许舒雁失神地趴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余韵未消的红晕。 浴室里水声骤停,紧接男人的脚步声响起。 闻萧磊一身清贵冷厉,腰间堪堪围着浴巾在床边坐下,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 许舒雁双手如藤蔓攀上,靠在他背后。 闻萧磊嗓音懒洋洋的:“怎么了?” 许舒雁抿了抿唇:“阿绪,我妈说,要我带男朋友回去。” 这话,是她说的第三次。 都说好话不过三,她都不知自己有没有说第四次的勇气。 闻萧磊灭了烟,忽的将她压在身下:“看来你是不够累。” 许舒雁偏头躲开他的吻,眼神悲凉:“你的答案。” “你在逼婚?”闻萧磊皱了眉,兴致全无,抽身下床,“我最讨厌得寸进尺的女人!” 他扣好扣子,毫不犹豫的甩门而出。 冷风刮过房间,许舒雁肌肤生寒,心底仿佛也被灌满寒意。 相恋五年,原是她得寸进尺。 许舒雁使劲眨了眨眼,但还是红了眼。 一夜未眠。 第二天,许舒雁扑了厚厚一层遮瑕才去上班。 她和闺蜜常悦开了一家婚庆工作室,她兼顾策划和司仪,今天要主持一场仿古婚礼。 许舒雁站在台上,看着新郎新娘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朝她走来。 大概没睡好,她恍惚了一瞬才念起准备好的致辞。 “愿二位永结同心,白首不离,年年岁岁,一如今朝。” 话音落下,新郎紧张地抖着手将戒指套在了新娘手上。 他看着新娘,无比认真的说:“我会对你好。” 许舒雁带头鼓起掌,心中满是羡慕和莫名的难受。 婚礼结束,许舒雁疲惫靠在走廊墙上,拿出手机。 界面上干干净净的,一条信息也没有。 一如过往这五年。 先爱的人总是低人一头,所以交往以来从来是她先低头,低着低着竟成了习惯。 许舒雁苦涩一笑,拨通了闻萧磊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闻萧磊声音冷淡:“什么事?” 许舒雁佯装轻松:“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闻萧磊那边有些吵闹,好像没听见她的话。 许舒雁又想到什么:“你胃不好,应酬记得少喝点酒……” “还有事吗?” 闻萧磊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不耐:“我很忙,过段时间再去你那。” 说完,电话被直接挂断。 许舒雁眼神黯了一瞬。 闻萧磊是跨国集团闻氏的总裁,忙起来两人一个月见不到面也是常事。 许舒雁收起手机,抬头准备离开。 眼前却猛地一黑,鼻根猛地酸胀,接着一股液体流出。 许舒雁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两个小时后,医院。 医生拿着报告,眉头紧皱,久久没有出声。 坐在他对面的许舒雁心里顿时一沉。 医生开口:“现在有些科室下班了,明天你来做一些特殊检查。” 几分钟后,许舒雁拿着报告单走出医生办公室,心乱如麻。 医生沉重的神色不断在她脑海里打转。 许舒雁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闻萧磊的电话。 熟悉的来电铃声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许舒雁有些诧异的回头。 接着,如雷击般,她整个僵在原地。 从诊疗室出来的一对男女,男人身形高大,女人肚子浑圆。 男人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对女人说:“等你生下来,我们再补一个盛大婚礼。” 许舒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她突然喊出声来:“闻萧磊!”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凝结。 那女人打破了寂静:“萧磊,她是谁?” 闻萧磊收回视线,不带情绪:“前女友。” 第2章 闻萧磊眼底平静,朝女人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许茹抚了抚肚子,也很淡定的点了点头,缓步离开了。 许舒雁攥紧手,明明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大脑却是空白的。 许久,她颤着声音问:“她是谁?” “许茹,我未婚妻。”闻萧磊淡淡道。 许舒雁眼前不由一阵发黑,她问:“多久了?” 这个问题,闻萧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不需要知道。” 许舒雁心口一片生疼:“你们……门当户对?” 闻萧磊淡道:“是。” 许舒雁明白了,不需要知道的意思,其实是她没资格知道。 “其实,你从没想过我娶我?是吗?”她好似在问又好似在说一个结论。 闻萧磊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干脆道:“对。” 许舒雁指尖泛凉,再也无法面对这个男人,径直转身离开。 恍惚间,她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 第二天,她来到工作室。 刚进门,闺蜜常悦就兴奋的迎上来:“舒雁,我们又拿下大单子了,你给华盛张总做的那个婚礼策划案过啦!” 许舒雁殚精竭虑做出来的方案被人肯定,自然开心,但…… 常悦拉住她的手:“还要多谢闻萧磊给我们介绍这笔生意,要是成了,我们就彻底打出名声啦!” 许舒雁看着她,脸上挤出笑,只是其中的苦涩和茫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昨天从医院离开后,闻萧磊没再联系她,连多一个字的解释,他似乎都不愿花时间给。 许舒雁便也像只鸵鸟,刻意不去想闻萧磊的事。 很快,就到张家举办婚礼这天。 许舒雁依旧是司仪。 张家派头很大,这次请了不少在报纸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最重量的嘉宾,自然是闻氏集团的闻萧磊。 当看见闻萧磊和许茹在张总的带领下朝自己走来时,许舒雁脑子一片混乱。 她僵笑着打招呼:“张总。” 张总满面红光,对闻萧磊笑:“闻总,你介绍的小许恭维很不错,以后你和许小姐的婚礼肯定也是她来吧。” 闻萧磊视线在许舒雁身上掠过,好像她真的只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许舒雁手指微蜷,没等闻萧磊说话,就拿起桌上的香槟碰上了闻萧磊的酒杯:“是啊,以后还请闻总多照顾我的生意。” 闻萧磊眼神一瞬暗沉,他抬起酒杯,一旁的许茹开口:“萧磊,少喝一点。” 闻萧磊脸上露出无奈的笑,随即放下了酒杯。 一群人又寒暄着离开,许舒雁缓缓喝尽了杯中酒。 心口像有把钝刀子在割,痛得她难以呼吸,这样的纵容宠溺……闻萧磊对她从来没有过。 婚礼结束,许舒雁开车去了酒吧。 灯红酒绿,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只是吧不知为何,喝得越多,就越难过。 醉眼朦胧中,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靠近:“美女,一个人?不如和我玩玩。” 许舒雁面无表情:“滚!” “装什么!”男人怎么会罢休,一双手就朝她伸了过去。 只是还未挨到许舒雁,下一刻,便被人一下撂倒在地! 许舒雁一惊,定睛看去,心里就是一怵。 来人竟是常悦的大哥常南尧! 常悦平日最怕的就是这个哥哥,连带许舒雁也有些害怕。 许舒雁下意识起身,不由踉跄。 常南尧却侧身退了半步,冷眼看着女人摔在地上。 常南尧居高临下,语气不容置疑:“起来,我送你回去。” 许舒雁不敢反驳,乖乖起身跟着常南尧走出了酒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楼下,许舒雁解开安全带:“南尧哥,谢谢你。” 常南尧下巴点了点,算是回应。 许舒雁下了车,等车开走之后才慢慢朝楼上走去。 她垂着头,一脑子混沌憋闷,刚到门口,许舒雁正要输入密码。 一只手,蓦然伸出将她狠狠拉了过去! 许舒雁一慌,心跳骤然加快。 那人将她往墙上一推,双手撑在她耳侧。 闻萧磊语气说不出的讥讽:“许舒雁,你手段倒高明,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第3章 许舒雁被他的话刺的心尖生疼。 她猛地推开闻萧磊:“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前男友吗?” 闻萧磊定眼看了她几秒,语气缓了:“好了,别闹了。” 他竟觉得这是闹? 许舒雁眼圈一红:“是我胡闹,还是你自以为是?” 不甘和委屈齐齐涌上,她忍不住高声质问:“要不是我撞破你陪着许茹去医院,你是不是准备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闻萧磊罕见的沉默一瞬:“我保证,跟许茹结婚之后,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会变。” 许舒雁有些窒息,什么叫不会变? 从前她是他的女朋友,之后算什么玩意,地下情人? 也许在闻萧磊眼里,只要不是正牌夫人,都没区别吧。 许舒雁惨白着一张脸:“闻萧磊,你觉得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闻萧磊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许舒雁压下眼中泪意,冷声道:“可惜我还没有那么爱你,爱到可以自甘下贱。” 闻萧磊神色阴沉下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舒雁抿紧了唇,只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推开他,想要进屋躲避这种折磨。 然而下一刻,闻萧磊就又将她往墙上一按,男人的吻和手,让她无法招架。 她的每一处敏感,他都一清二楚。 半响,闻萧磊退开,声音带着不屑:“你这样,除了我,还想给谁?” 许舒雁脚是软的,心口堵着一口气,却无处发。 这时,闻萧磊手机响起来。他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许茹说:“我婶婶说要来看我……” 闻萧磊看了一眼红着眼的许舒雁:“好,我马上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重重砸在许舒雁心上,让她如坠冰窖。 闻萧磊挂了电话,转身大步离开。 许舒雁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转身开了门。 目之所及,电视柜上摆着跟两人合照,阳台是他喜欢的盆景……这个房子到处是闻萧磊的痕迹。 可是,不是他口中的家。 许舒雁捂着脸缓缓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哭完后,她肿着眼拉黑了闻萧磊。 宿醉后的第二天,许舒雁是被医院电话吵醒的。 “许小姐,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麻烦今天来医院一趟。” 许舒雁的心一下提起。 半小时后,医院。 许舒雁垂眸看着报告单上的确诊一栏:急性白血病。 脑子里嗡嗡的响。 医生声音沉稳的安慰:“这个病现在并不是绝症,只要有合适的骨髓,很大概率是能治好的。” 许舒雁张了张嘴,声音哑得自己都惊讶:“我……那多久能遇到合适的骨髓?” 医生沉默一瞬:“如果有合适的骨髓,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许舒雁心沉到谷底,拿起报告单:“谢谢您。” 走出医院,许舒雁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我……” 话到此处,她又有些说不出口。 那边许母毫无察觉:“舒雁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 “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穿暖,一定不要把身体搞坏了。” “嗯。” 许母又话锋一转:“今年必须带男朋友回来过年啊,你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 许舒雁只能苦笑着回答:“好,一定带来。” 挂了电话,许舒雁开车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常悦正算着这个月的总账,笑得合不拢嘴。 “舒雁,这个月我们赚大了,看我哥还敢说我无所事事。” 许舒雁打起精神:“赚了多少?” “二十万!到时候我们得请大家吃饭。” 常悦嘿嘿笑着,许舒雁也没想到,低落的心情一时都不免振奋。 两人正说笑,工作室的门铃一响。 闻萧磊走了进来。 常悦打趣道:“呦,闻总,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们舒雁要请客,才急着赶来蹭饭啊……” 她揶揄的看向许舒雁,却见许舒雁脸上笑意全无,站起身:“你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让我多照顾你生意?”闻萧磊环视工作室,声音淡淡。 许舒雁心一沉,就听闻萧磊漫不经心道:“我的婚礼,就交给你们来办。” 第4章 许舒雁倏然睁大了眼,心尖像被闻萧磊亲手捅了一刀。 疼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常悦皱起眉不解道:“你们的婚礼肯定是舒雁亲自操持啊……” 说着,常悦也察觉到不对。 她看着许舒雁骤然苍白的脸,失声道:“闻萧磊,你别告诉我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闻萧磊一贯的淡然平静:“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他看向许舒雁,语气公事公办:“许茹很喜欢你上次为张家设计的婚礼,点名要你为我们的婚礼做策划。” 许茹很喜欢…… 那她呢? 闻萧磊会不知道她有多痛苦么? 许舒雁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我不会接的。” 闻萧磊声音不紧不慢:“委托费一百万。” 许舒雁脸色越发的白:“不接。” “两百万。” 一场婚礼策划,这个价格,在整个东阳市都绝无仅有。 许舒雁反应过来,闻萧磊是故意的。 她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地和闻萧磊对视。 常悦却没法再忍,她挡在许舒雁身前,气的脸都红了:“姓闻的,你有没有心,舒雁她跟你了五年,你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 “你就是出五百万,我们也不会做你的生意!” 闻萧磊神情不为所动,只看许舒雁:“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他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在面对除许舒雁之外的其他人,他总是彬彬有礼的。 常悦将门狠狠关上,一转身就看到许舒雁呆呆站着,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的出血。 常悦心一酸,上前抱住她安慰:“没事的舒雁,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他算个什么东西!” 许舒雁将头埋在她胸前,眼泪汹涌而出。 发泄过后,已经天黑了。 许舒雁婉拒了常悦要回家陪她的念头,自己回了家。 只是睡到半夜,许舒雁却醒了过来。 她浑身发烫,从骨缝里冒出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 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摸到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闻萧磊的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一个女声:“哪位?萧磊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许舒雁像触电般挂了电话,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 这个时间……她想到什么,心底的揪痛让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意识陷入黑暗。 另一边,闻萧磊衣冠整齐的下了楼。看见手机在许茹手中,不悦皱了眉。 许茹心里一抖,脸上笑容不变:“有位许小姐打电话给你,没说什么就挂了。” “下次不准动我电话。” 闻萧磊拿过手机,边走边按下了许舒雁的电话。 无人接听。 灯光下,闻萧磊侧脸凌然,心里有些烦躁,但也没有打第二个的意思。 另一边,许舒雁家。 不知过了多久,许舒雁缓缓睁开眼睛。 她艰难撑起身子,洁白的枕套上,刺目的血迹星星点点。 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一手血痂。许舒雁脑海中突然闪出昨天那通电话,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真没用啊,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是第一个想到他…… 许舒雁默默将昨夜的狼藉整理好,环视整个屋子,她翻出一个箱子,将闻萧磊留下的东西都整理好。 之后,她拨通闻萧磊的电话:“有时间来我家一趟吗?” 闻萧磊顿了两秒,却是问:“你昨天打给我做什么?” 许舒雁心里发酸。白血病这件事,她没打算用来博同情。 “没什么事,我打错了。” 打错了…… 闻萧磊不觉眼神一暗,不是要打给他,那是要打给谁? “我今晚会过去。”他说完,先一步挂断。 许舒雁垂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 晚上,闻萧磊打开门 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舒雁。 背影单薄又消瘦。 闻萧磊脱了外套,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怎么瘦了?” 许舒雁回过神,她下午去医院拿了药吃,现在全身疲乏。 她侧身看闻萧磊,这个她爱了五年,无情又冷漠的男人。 许舒雁声音有些虚弱:“闻萧磊,这五年来,你会不会有一刻真心爱过我?” 闻萧磊揽住她的手一顿,脸上那面对一切的淡然褪去,露出坚硬而冰冷的内在。 “你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想得到什么答案?” 这话说不出的讽刺。 “我就是想知道。”许舒雁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闻萧磊勾起唇,没什么迟疑:“答案是,没有。” 第5章 闻萧磊眼中一片冰凉。 爱这种一无是处的东西,他不需要,更不会爱任何人。 许舒雁看着这样的闻萧磊,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哭够了,不会再丢脸的哭出来。 可当他真说出口,她又难受得像被刀子剜了心。 真没用啊,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 许舒雁起身,从沙发旁拖出了一个箱子打开。 闻萧磊看清了都是这些年他送给许舒雁的东西,心口一突,他脸上一贯胜券在握的神色消失,变得难看起来。 许舒雁认真的看着他,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闻萧磊,我们还是分了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拥有一段普通的恋情,我想和我的恋人光明正大牵手走在街上,不用哪天被打上家门扯着头发骂小三。”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闻萧磊眼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许舒雁,别惹我生气。” 许舒雁只把箱子一合,往他的方向一推。 闻萧磊凉凉笑了,冷冰冰,让许舒雁莫名提起了心。 下一刻,她就被闻萧磊伸出手猛地扯到怀里。 一只灼热的大手探入衣服里。 许舒雁止不住的战栗,身子也软了下去。 闻萧磊在她耳边,声音低沉:“你要跟我分手,但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你放开我。”许舒雁费力的推拒,落在男人眼里却成了欲拒还迎。 闻萧磊解开皮带,动作狠得吓人。 许舒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他的横冲直撞下支离破碎。 事毕,闻萧磊看着还在发抖的许舒雁,神色恢复了淡然。 “婚礼的单子,你不想接就不接。” “我可以让你任性,但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闻萧磊一丝不苟的穿好衣服,带上门走了出去。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许舒雁闭上眼,泪无声而下,染湿了枕巾。 一夜无眠。 直到天色将亮,许舒雁的思绪才堪堪理清。 她起身收拾好昨夜的狼藉,犹豫着拨通常悦的电话:“悦悦,我想重新找个房子。” 常悦听着她沙哑的嗓音,皱紧了眉。 心思一转,她知道许舒雁是为了躲闻萧磊。 “我有个房子空着,你住过去,姓闻的绝对找不到你。” 许舒雁心里感激:“好,我今天就搬过去。” 下定决心后,她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搬进了常悦的房子。 按照老家习俗,她准备了一点东西送给邻居。 敲开门后,许舒雁却愣住了。 她的邻居——居然是常悦的大哥常南尧! 常南尧看到她,眉心微皱:“什么事?” 许舒雁有些局促的递出东西:“我刚搬来,送点自己做的点心给邻居。” 常南尧淡淡点头:“谢谢。” “那、那我先走了。”许舒雁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家。 关了门,常南尧捂住隐隐作痛的胃部,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点心吃了下去。 另一边,闻萧磊和许茹手挽手从一栋别墅里走出来。 上了车,闻萧磊就干脆抽出手:“你们许家还真是什么从豺狼虎豹都有。” 许茹笑了笑:“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呢。” 闻萧磊看着许舒雁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的对话框,扫了她一眼:“你上次真的没和她说什么?” 许茹一怔,故作不解:“怎么了?那位许小姐对你很重要?” 闻萧磊语气很淡:“许爷爷临终前用救命之恩换我娶你,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私生活。” 许茹举起双手:“那是自然。” 只是第二天,她便辗找到了工作室。 看着许舒雁紧张的神色,许茹笑了笑,故意问:“你就是许舒雁?” 许舒雁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昨天她才说过不想被打上家门,今天许茹就跑来找她…… 她点点头:“请坐。” 许茹抱着肚子慢慢坐下,却是轻声道:“别紧张,我跟闻萧磊,只是商业联姻。” 第6章 许舒雁无比错愕的看着许茹。 许茹看着她笑:“为了守住爷爷留下的公司,我跟闻萧磊达成了合作。” “他以丈夫的名义帮我收拢股份,五年后公司归他,我拿分红,我们的婚姻,始于交易。” 许舒雁整个人都懵了,心里翻江倒海,却直觉许茹还有话要说。 而许茹顿了顿后再度开口:“我跟萧磊从小就认识,他一直是圈子里同辈中最优秀的男人,没几个女生没偷偷暗恋过他,当然也包括我。” “虽然最后以这种方式嫁给了他,但只要我们结了婚,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所以,许小姐,请你离开闻萧磊。” 她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对许舒雁鞠了一躬,目露哀求之色:“告诉你这些,已经违反了我和他的条约,算我求你,把他让给我。” 许舒雁脑中一片嗡鸣。 太多东西混杂以致她竟平静了下来:“你想我怎么把他让给你?” 许茹眼睛亮了起来:“我给你一千万,你马上离开东阳市。” “等我们结婚以后,他就会慢慢忘了你的。” 许舒雁心一颤,脸色一白。 明明下定决心结束,听到这种话还是会心痛。 她缓缓道:“你们的合作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已经跟闻萧磊分手,谈不上让不让,许小姐请回吧。” 听出许舒雁的拒绝之意,许茹神色缓缓变冷。 她优雅起身,居高临下地说:“过两天我就要跟闻萧磊领证,你要是不肯走,我不介意让你的家人都知道你是小三!” 许舒雁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看着许茹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堵着一口气,无法发泄又咽不下去。 她明白,和闻萧磊许茹这种豪门比,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要整她,连动动手指都不算。 许茹威胁她,她自然可以去和闻萧磊告状,可难道闻萧磊会为了她和许茹闹翻吗? 她许舒雁值几个钱,能和人家亿万豪门的大小姐比? 最后遍体鳞伤的,只会是自己。 许舒雁红了眼,死死咬着唇。 鼻尖传来湿润,两滴嫣红毫无征兆的滴落在洁白的纸上。 许舒雁一怔,下一秒,猛烈地疼痛汹涌袭来。 她从桌上扯了纸仓皇的堵住鼻子,止不住的热流片刻就染湿了纸巾。 许舒雁摸到手机,慌忙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急诊室。 许舒雁躺在病床上,血已经止住,她人还是晕的。 医生神色凝重:“你的情况恶化的太快,药物抑制效果变低,必须开始化疗了。” 许舒雁瞳孔一缩,半响,轻轻点头:“麻烦您了。” 许舒雁回到家,天色已经黑透。 走进电梯,看见里面站着的常南尧,许舒雁怔了一秒才礼貌地打招呼:“常大哥好。” 常南尧点点头。 看着许舒雁苍白如纸的脸色,他蓦地想起了下午常悦跟他抱怨的一大堆话。 想到许舒雁的感情遭遇,他眉心微皱。 他移开视线,语气沉稳有力:“你安心住在这,没人能打扰你。” 许舒雁讶然抬眸,心中莫名一酸,感激道:“谢谢您。” 回到家后,许舒雁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闻萧磊……”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百转千回,痛不欲生。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 许舒雁随意接起,闻萧磊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搬家了?” 许舒雁沉默了半秒:“那个房子我不想住了,就换了个地方。” 闻萧磊没在意她的说法,只道:“把你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许舒雁这次停顿了好几秒,才道:“明天工作室见吧,你的婚礼策划,我接了。” 第7章 说完,许舒雁便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在一边,静静看着闻萧磊的电话一个个打进来。 直到手机不再亮起,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第二天,许舒雁早早的起来。 刚到工作室,她就对上常悦气愤的双眼:“舒雁,我听说你答应给闻萧磊设计婚礼,你疯了吗?” 许舒雁故作轻松:“他那个单子两百万呢,只要做了,今年工作室年终奖肯定翻倍。” “谁在乎他那几个臭钱!”常悦更气了。 下一刻,许舒雁却握住了她的手,眼里藏不住的哀切:“悦悦,就当让我和他做个了断。” 常悦顿时失声。 她看着许舒雁,止不住的心疼。 最终,她拍了拍许舒雁的手:“好,听你的就是了。” 下午。 闻萧磊来了,还带着许茹。 许舒雁心口一攥,给两人倒了水,语气平静:“两位对婚礼有什么设想吗?” 许茹笑了笑,看着许舒雁开口:“我想用水蕉花做装饰,象征我们的婚姻纯洁无瑕。” 许舒雁提笔记下:“好。” 闻萧磊看着许舒雁,眼中深藏寒意:“婚礼要盛大完美。” 许舒雁笔顿了顿,用跟他相似的口吻道:“自然,两百万的单子,我们一定会做到让顾客满意。” 闻萧磊神色更冷。 这时,许茹电话铃声响起,她说了两句便挂断,对闻萧磊开口:“家里让我们回去一趟。” 口吻亲密自然。 闻萧磊顿了一下,起身,扶着她慢慢走了出去。 许舒雁自嘲笑笑,纵使已经下定决心分手,却管不住心的来回撕扯。 晚上,许舒雁去停车场取车。 看到车旁那个熟悉的人影,她顿住脚步。 闻萧磊指尖燃着烟,听到声音便抬起了眼。 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闻萧磊淡淡开口:“上车,跟我走。” 许舒雁攥紧了手中的包,没动。 闻萧磊有些不耐烦了:“许舒雁,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现在跟我走,我可以不计较你这些天的胡闹,你搞这么多事,不就是不想让我结婚……” 闻萧磊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许舒雁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她这一跪,像个巴掌,直接将闻萧磊所有的揣测打了个粉碎。 “闻萧磊,你放过我吧。” “你都要结婚了,有妻有子,家庭幸福,为什么非得让我成为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罪人,日日活在痛苦里?!” 闻萧磊看着许舒雁说着说着就红了眼,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 他难以置信。 他以为,这个女人不能没有他。 “算我求你了……” 许舒雁声音虚弱而真诚,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闻萧磊牵扯不清。 闻萧磊高大的身形僵了半响,他紧盯着许舒雁带着泪光的眼睛,觉得荒唐又可笑。 “你觉得我非你不可?” 片刻后,他丢了烟,抬脚碾了碾,声音冷若冰霜:“你还没那么重要。” 许舒雁看着他大步离开,眼里弥漫的水雾终于聚成泪,滚滚而落。 接下来的时间,许舒雁在医院和工作室两边奔跑,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这天,刚从医院离开,许舒雁便接到了许父的电话。 还没开口,便是冷冰冰一句:“立刻回家,你妈住院了。” 许舒雁心尖猛地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常悦说了一声,许舒雁即刻买了回家的机票。 等她赶到榕城医院,已经是深夜。 病房外,许舒雁看着向来严肃的父亲坐在那里,脊梁狠狠弯着,双手捂住脸。 她满心慌乱,快步走过去:“爸……” 许父突然顿住。 片刻他放下手,露出布满血丝的眼。 他看着许舒雁,突然站起身,扬起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第8章 许舒雁整个人往旁边趔趄了一下。 她捂着脸看向许父,眼里透着无尽的惊惶和茫然。 下一刻许父暴怒的声音响起:“你在外面不学好,去给有钱人当小三!人家老婆找到家里来,把你妈气得心脏病发!” 许舒雁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跪在许父面前,慌忙握住他粗粝的大掌:“爸,我没有,你相信我……” 许父一把将她扯起来,狠狠推向病房:“你没有?那些照片别人都带来了!” 许父脖子上舒雁筋暴起:“许舒雁,我和你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堂堂正正做人!” 许舒雁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眼泪骤然涌出。 许父看着,攥紧了手。 最终他摇摇头,眼里满是失望:“许舒雁,你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许舒雁心里一沉,嘴唇都在哆嗦:“爸……” 回应她的,是许父用力的关上了病房门。 许舒雁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她在医院附近订了个酒店住下,几乎每天天刚亮就去了医院,许父却一直当她不存在。 这天,许舒雁给许母擦完身子,转身就对上许父冰冷的眼。 “爸……”她嗫嚅着喊,“我回家给妈拿点东西来吧……” 许父看了她许久,冷冰冰的开口:“你回东阳市吧,这里不是你家。” 许舒雁红了眼,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无助的又喊了一句:“爸……” 许父不为所动。 许舒雁低下头,挪着步子要走。 下一刻,一阵热流从鼻腔涌出! 她慌乱的用手挡住,却无济于事。 比以往更剧烈的痛袭来,几乎瞬间就摧毁了她的意识。 许舒雁顶着半张全是血的脸,就这样重重倒在了许父面前! ……6 许舒雁再睁开眼时,看见许父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眼底布满疲惫。 许舒雁心尖酸胀起来,她开口:“爸,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上火。” 许父沉默良久才说:“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妈。” 他起身走了出去,许舒雁看着他的脊背,似乎又弯了一点。 许舒雁察觉不对,起身跟了出去。 走廊上空无一人,许舒雁朝母亲的病房走去。 路过逃生通道时,一阵压抑至深的哭声传出。 许舒雁猛然顿住脚步,听见了许父悲哀绝望的声音:“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妻女都从我身边带走啊!” “血癌,那么痛,舒雁要受多少孽啊!” 许舒雁脑海中一片空白,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爸爸,他知道了…… 许父咬着牙的质问一句句传入她耳朵里,许舒雁无力的靠在墙上。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许舒雁死死的咬着唇,眼泪汹涌而出。 直到通道里哭声将歇,她才慌忙擦干眼泪,快步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刚进门,就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接起,常悦着急的声音传来:“舒雁,你在哪里?闻渣滓在找我要方案。” 许舒雁缓缓吸了口气,才出声:“我在老家,方案我发给你,你让他自己看吧。” 她无力多说,挂了电话将方案发过去,静静躺在床上。 父亲的哭声仿佛仍在耳边,许舒雁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中午,许父端着两个饭盒走进了病房,许舒雁看着他,轻声开口:“爸。” 许父看向她,闷声道:“怎么了,先吃饭。” 许舒雁接过饭盒,看着那几样自己爱吃的菜,顿时红了眼圈。 她一口一口扒着饭,将泪全咽了回去。 吃完饭后,许父收了饭盒正要出去,许舒雁开口:“爸,我的病你知道了吧。” 许父身形一僵,背对着许舒雁没有回头。 好久,他说:“别怕,都会好的。”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许舒雁的泪倏然而下。 许舒雁下床,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爸,医生说过,这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饭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舒雁抱紧颤抖的许父:“爸,我安心做化疗,等骨髓,以后我就在家陪你们,再也不出去了。” 许舒雁一叠声安抚着,不知过了多久,许父才放下了手重重点头。 第二天许舒雁就回了东阳市。 来之前,她跟常悦说过不会回东阳市的事了。 常悦便提前拿着设计稿来到她的住处。 见许舒雁收拾好东西,常悦不舍极了,但她只以为是暂时的分别:“你回去安心照顾阿姨,钱不够一定要跟我说,以后再给我打工还债。” 许舒雁笑着抱了抱她。 常悦又问:“那个谁的婚礼策划你还要继续做吗?” 许舒雁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嗯,要有始有终。” 两人说着话,常南尧突然从外推门而入。 常悦出声:“哥,你帮我送舒雁去机场。” 许舒雁刚想说不用,常南尧已经点头:“好。” 许舒雁只好说了句‘谢谢’,跟在常南尧身后下了楼。 没走多远,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在许舒雁身边。 车窗摇下,闻萧磊冰冷的侧脸出现在她眼前。 许舒雁一愣,闻萧磊看着两人目露讥讽:“原来下家是他,怪不得要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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