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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晚唐“小李杜”诗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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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宗太和、开成之后到唐亡的七八十年，文学史上一般称为晚唐时期。这个时期，中央王朝在宦官专权、朋党交爭的局面下势力日益衰微，藩镇势力日益强大。阶级矛盾发展到十分尖锐的程度。八七四年终于爆发了黄巢起义。这个时代在文学创作上得到了不同的反映。被后人称为“小李杜"的李商隐、杜牧的诗歌在忧时悯乱、感叹身世之中，已流露出浓厚的感伤气氛，他们那些沉迷声色的诗，更显示了精神的没落和空虚。晚唐诗的风格形式也日益向着华艳纤巧的形式主义发展。这是晚唐诗中占比较主要地位潮流。而李商隐和杜牧却异军突起，在诗歌上戛戛独造。他们的诗以独特创的风格，为晚唐诗坛增添了生气，也为由于盛唐作家和中唐作家多方开拓而难以为继的居面。开辟了新的境域，终于使唐代诗歌形成了初、盛、中、晚四个互相争辉的历史阶段，被人艳称于千古之后。李杜都很尊祟李白杜甫。杜牧有诗云“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近者四君子，于故爭强梁。”《冬至日寄小侄诃宣诗》。他们继承了李白杜甫关注国家命运，反映社会黑暗现实主义优良传统，在艺术上，又十分注重学习杜甫沉郁顿挫的艺术风格，和谨严而富有意变化的诗律，通过各自的创作实践开创了新的风格。由于这些原因，所以后人常把他们与李白、杜甫相提并论，称之为“小李杜”。李杜虽为同时人，并且都以诗名驰骋文坛，但两人的诗歌风格却截然不同。清人刘熙截说“杜樊川诗雄姿英发，李樊南诗深情绵邈”。这话道出了他们各自诗风的特点。李商隐的诗。往往表现出深婉精丽，富于暗示色彩的艺术风格，具有情思婉转，意境含蓄，工于比兴，用典貼切等特点。最能体现他诗歌的这种艺术特色的，有如下几种。第一、咏史诗。曲折地对政治问题发表意见。这些诗主要是讽刺历史上帝王们的荒淫奢侈，引为现实的殷鉴。如《北齐》诗:“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隋宫》诗：“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讽意极为鲜明强烈。《富平少侯》诗：“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则用咏史含蓄地讽刺了耽于女色不视朝政的唐敬宗。有的咏史是寄托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如《贾生》：“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号称贤明的汉文帝召见贾谊尚且不问苍生，生在昏乱时代的他又有什么出路呢？又如他的《登乐游原》绝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一片转眼就会消失的夕阳，不仅象征着他个人的沉论迟暮，也象征着大唐帝国的奄奄一息。第二、李商隐的作品中最让人传诵的还是他的爱情诗。这类诗或称为《无题》，或取篇中两字为题。他自己曾解释说:“为芳草以怨王孙，借美人以喻君子，”《谢河东和诗启》。又说“楚雨含情俱有托”。现在看来他这些诗可能有少数确有寄托。有的可能是悼亡之作，如《锦瑟》；更多的是本事背景的言情之作。作者既不言明，我们也无须追究。这些诗中交织着他的爱情希望、失望，以至 绝望的种种复杂心情。如下两首不同时作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唐东。身无彩风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复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两首诗是他情诗中有代表性的名作。前一首里，写出了男女双方虽冲破了封建礼教束缚，达成了爱情的默契，但也带来了无法达到愿望的更大痛苦。下一首腊烛、春蚕两句巳成为描写爱情的绝唱。这些诗巳别于诗经、乐府民歌所表現的爱情反抗诗歌。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这也说明了无题诗内容的复杂牲，同它的艺术表現形式有直接关联。李商隐的这种艺术风格，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深的影响。宋代的西昆体就专以标榜李商隐为宗旨。婉约派词人的表现手法与艺术风格也颇似李商隐。后来文人论词有强调“非寄托不入，非寄托不出”的也于李商隐工于比兴寄托的诗风有渊源继承关系。第三：在晚唐诗人中，李商隐的诗有很高的艺术成就。他的古诗继承前人的方面较广。五古如《行次西郊作一百韵》学杜甫，《海上谣》学李贺，七古《韩碑》学韩愈，尤其是七律，这方面他继承了杜甫七律锤炼谨严，沉郁顿挫的特色，又溶合了齐梁诗的浓艳色彩，李贺的幻想象征手法，形成深情绵邈，绮丽精工的独特风格。元好问《论绝句》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是有根据的。但是，也应当看到，由于李刻意追求表现的婉曲含蓄，比兴寄托的深微，因而他的部分诗歌，典故堆砌，旨意晦涩，境界朦胧，内容空虚浮簿。但毕竟是瑕不掩瑜的。(由于篇幅所限杜牧之篇下期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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