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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裘番外二 小包子(1) 作者:明月珰

2023-09-21 07:3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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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小包子

卫蘅同陆湛从松江府回到上京城的时候,日日新记已经开张营业了,销售的东西多大是卫蘅从江南挑选的精品,织机、织工绣娘、染匠,卫蘅在江南也都找齐了,就在江南本地收丝,进行纺织和印染,如今是供日日新的货源,将来一旦海上通商放开,就可供海上贸易。

卫萱生了个儿子,范用却不在身边,是卫萱逼着范用去了边塞历练,她成日里忙得不停歇,卫蘅去水平候府做客,也没法与她长谈,篓子时不时就来回事。

水平侯府的中 需要卫萱主持,她借着日日新又将春雪社重新组了起来,这也是当时卫蘅和她商量好的。

至于卫芳,也是个好命,她嫁进祝家才半年,也就怀上了。而最叫卫蘅对卫芳刮目相看的是,素来闷不吭声的卫芳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敞亮,日日新主要是卫芳在经营,她的女红本来就是一绝,眼光也高艳,她绣出的花样颜色总是格外受欢迎,日日新的绣娘也都服她。

陆湛虽然是被弹劾之后调回上京的,但是水和帝一句“人不风流枉年少”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半年后,他重新重用了陆湛,让他出使女真,与女真斡旋,消弭了一场大祸。待陆湛回朝时,官职就从五品直线升成了正四品,主管刑狱的大理寺少卿。虽然也有些眼红的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陆湛的本事。

当时朝廷同女真的战事眼看着一触即发,而经历了西之乱和宁夏卫苦战的大夏朝国库空虚,军饷不济,若是真和女真开展,即使胜利也会十分艰难,且连累民不聊生,可女真来势汹汹,水和帝在早朝下令求贤出使女真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出使的人是死路一条,即使女真不杀来使,可办不好差事回来一样是要被贬官杀头的。

合朝上下只有陆湛出来应旨,所以他回朝后,圣眷优渥,官运亨通,别人也只能眼红了。不过人无完人,大家在提到陆湛的时候,唯一能自觉有优越感的地方大概就是子嗣了,应为陆少卿和卫蘅结婚三载,如今膝下还依然空虚,卫蘅的肚子也丝毫没有胀起来的迹象。

虽然在诗书大家,也有“无子四十才纳小妾”的规矩,可是在有爵位的人家很难做到,不过陆湛需要的不是庶子而是嫡子,且必须是嫡子。仅这一点,卫蘅的压力就十分大了。

但是老夫人和楚氏都是过来人,也知道这种事,你再着急也急不来,如果卫蘅心理压力过大,反而可能更怀不上。至于陈二夫人,她对卫蘅更是嘘寒问暖,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温暖。

大夏朝的规矩是,爵位只能传嫡,如果陆湛没有嫡子,那么齐国公府的爵位很有可能就会传到二房的头上,卫蘅简直是看都陈二夫人的脸就觉得心寒。

“在喝什么药?”陆湛从门外进来,黑狐毛的大衣都还没来得及脱,上头的雪花化成了水珠子筝往下渗,大概是鼻子尖闻到了药味,他急着进来才没脱外衣,卫蘅刚对着陈二夫人的脸恶狠狠地喝下药,别陆湛这一出声,险些没吓出毛病来。

“三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卫蘅站起身,走过来替陆湛解开了大衣领口的系带,陆湛一看卫蘅这心虚且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就知道她喝的是什么药了:“咱们不是说好的不喝药吗?啊蘅,是药三分毒,那些庸医治不好病,只会哄你吃药。”

卫蘅低头不说话,替陆湛解下了腰带上的香囊,陆湛握起卫蘅的手:“何况,这才三年呢,你三天五日地就要跟我闹一场,咱们还冷战过许久,把着七七八八的日子扣掉,好友你每月小日子扣掉,加起来在一起的日子也就一年,你着什么急?”

卫蘅被陆湛的话给惹得一笑:“谁跟你三五天地就闹啊,再说了,咱们有冷战那么久吗?”

陆湛低头亲了亲卫蘅的嘴唇:“咱们的三奶奶总算是笑了。”陆湛抵住卫蘅的唇道,“你怎么不跟我闹了,你别不承认,以后咱们闹一次,就在皇历上画一笔,年终的时候咱们来数数日子。”

卫蘅心虚地不敢应承,这两年陆湛将她宠得越发矫情了,她自己静下来对着自己都直摇头,有时候陆湛回来晚一些,她都难受,真是多亏了陆湛的包容,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格外地觉得愧疚。面对陆湛,卫蘅从心底想为他生个孩子,不是为了那爵位,不是为了血脉的延续,只是想为他生个孩子。

这两年卫蘅也逐渐地摸到了陆湛和楚夫人的心结。父亲贪花好色,从陆湛出生以来就没对他有什么关心,而楚夫人沉迷于自己的天地,对陆湛也是忽略太多,若非有老祖宗看顾,真不知道陆湛会变成什么样子。卫蘅对老祖宗是打心底感激得不得了。

陆湛的过去已经不可能改变,卫蘅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让陆湛从与自己的孩子相处之上,能够弥补一些童年的遗憾。

卫蘅圈住陆湛的脖子道:“三爷,你将华神医寻来给我把脉好不好?”

陆湛摸着卫蘅柔软的头发道:“好,我们上次不是就说好了吗?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卫蘅不信陆湛的话,以他的能耐,不可能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何况映月还在华神医的身边,唯一的答案就是陆湛并不想找到华神医。

卫蘅甚至能猜到陆湛的心,他一定是怕华神医把脉之后,说自己终生不能受孕,他怕自己会受不了,还不如现在这样抱着三分希望过日子,希望总好过绝望。

“别担心这些好吗?啊蘅,这生孩子的事情,男女都有责任,说不定是我的身体不行呢?”陆湛道。

卫蘅赶紧抬起头来,猛地摇头,他重重地握住陆湛的手腕,乞求地看着他道:“三爷,我相信我是能生孩子的,你找华神医给我看看好吗?”

陆湛替卫蘅理了理鬓发,笑道:“啊蘅,我从来没有怀疑这一点,华神医一旦找到,我就告诉你,好吗?”

卫蘅觉得陆湛是在安慰她,他赖在陆湛怀里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哪怕一点点?”卫蘅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一点点的大小。

陆湛轻叹一声,握住卫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对我来说,老天爷已经太厚待我了,他已经吧我最想要的给我了。人不能太贪心,我总害怕自己太贪心,反而会失去想要的人。”

卫蘅被陆湛给肉麻得脸都红了,他心道,陆少卿这样会说话,难怪能平步青云。

“而且,你这样忧心,只会让我跟着你更难受,啊蘅,你要知道,你每难受一分,在我心里就会放大成十分。你若是放开了心怀,说不定自然就好了。咱们陆家又不缺继承香火的人,你再想想,纵观历史,曾经赫赫有名的人,如今他们的子孙又在哪里?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陆湛道。

卫蘅看着陆湛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她就相信了他的话,说得刻薄一点,陆湛有时候还真是个凉薄的人,他也的确不那么在乎香火。

卫蘅坐直身子,吻着陆湛的唇道:“我何其有幸,今生能遇到你。”

陆湛轻声道:“那就给我一点奖励。”

卫蘅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瞪了陆湛一眼:“你知道的,我今日不方便。”

陆湛低头在卫蘅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就将卫蘅的满腔柔情都打消了:“陆湛,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湛要是不得寸进尺就是大傻瓜了,卫蘅本来就心软,今日又被陆湛肉麻的柔情感动得稀里哗啦,于是,他稀里糊涂就被陆湛按到了身下。

卫蘅二十六岁这年,福广沿海的海盗闹得越来越厉害,更有甚者还勾结了琉球过的倭寇,不再满足于在海上抢掠,公然发展到了岸上洗掠,弄得沿海县镇民不聊生。高阁老因此而致仕,陆湛则被水和帝委以重任,再次派到了东南,而这一次他的官职已经是正三品兵部侍郎,他以这样的身份道东南监督军事,总督东南军务。

离京时,老夫人曾经留了陆湛密谈:“这一次不妨叫你媳妇留下了,老二媳妇如今身子也不少太好,让她留下来主持一下家务如何?”

陆湛没有出声,但是老夫人的心思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

老夫人也不跟陆湛绕圈子,直言道:“三郎,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投意合,这些年啊蘅的性子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是个好的不假,可是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膝下还没有个孩子,这让我下去以后如何面对你的祖父?如何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我的意思是将啊蘅留在上京一两年,你在那边找个人,等孩子生下来,将人送走就是,孩子就记在啊蘅的名下,也不损你们的情分,你看如何?”老夫人怕陆湛反对,急急地补充道。

陆湛淡淡地道:“祖母,有没有儿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是啊蘅生的,我也不要,祖母的心思我知道,您是为了爵位,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找人生了儿子,可是我朝的爵位也是只传嫡子,哪怕如今我圣眷隆重,圣上许了爵位,可今后我们也容易授人以柄,如果要生嫡子,那我就得休了啊蘅,或者等啊蘅离世再娶,这是祖母想看到的吗?”

老夫人心里一惊,她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虽然卫蘅生不出孩子,的确让她和楚氏心里不舒服,但是这孩子聪明灵秀,透彻得仿佛琉璃一般,人有事最最诚实的,跟她相处再舒服不过,哪怕是楚氏那样骄傲自我的人最后还不是被卫蘅给打动了,如今对她疼得跟自己女儿一般。

况且卫蘅有活泼,跟个开心果似的,每日里都能哄得她喜笑颜开,如果她不是喜爱卫蘅,也不至于出这等主意,让陆湛独自去东南,他直接就给陆湛纳了妾就行了,他这还不就是怕卫蘅伤心吗?

“瞩目,子嗣我不在意,至于爵位,祖父去世之后,我也没有让父亲上折子请立世子,如果我无后,待父亲百年之后,自然会上折子请立侄儿为世子的,祖母放心,孙儿不会叫祖宗用血汗挣来的爵位丢掉丢掉。”陆湛道。

老夫人叹息一声,她素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是极有成算的,只是她没有想到那样他就将后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可是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哪怕不是为了爵位,你和啊蘅去后,也要有人披麻戴孝啊。”老夫人不死心地劝道。

陆湛道:“这些年啊蘅也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祖母又何曾能知道,问题就不是出在孙儿身上呢?你看啊蘅她活泼泼的,也没有宫寒,大夫把脉都说没有问题。”

老夫人没想到陆湛为了卫蘅,连自污的话都能说出来:“罢了罢了,你从小主意就大。”

待陆湛走后,老夫人对着曹嬷嬷道:“唉,你说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老大贪花好色,不思进取,叫我伤透了心,我怕三郎学他爹,从小在女色上就克着他,如今倒好,三郎一心专情,又叫我伤透了神。”

曹嬷嬷叹息道:“这大概就是三郎的劫吧,三奶奶那颜色和品性,别说三郎了,就是咱们相处久了,也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老夫人道:“也难怪世人娶媳妇都不愿意娶那颜色太好的,你瞧,打咱们三郎娶了啊蘅以后,那些当娘的对美貌的姑娘简直怕上了。”

曹嬷嬷笑了起来:“可这世间能有几人的颜色能比得上咱们三奶奶啊?”

老夫人愁眉苦脸地一笑,也无可奈何。

且说陆湛这位东南总督到了东南,其地位简直堪称东南几省的土皇帝了,他起座八方,一呼四应,更何况他还手握重兵。

此外,卫蘅的父亲卫峻也入了内个,虽然忝居末位,可好歹也是阁臣了。

上有阁臣为岳父,下有贺家军这种劲旅在手,本身有事经文纬武之才的陆湛在东南一方花团锦簇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从官员道商户,没有一个不挖空了心思想着要投这位陆部党所好的。

那么陆湛缺什么呢?天底下的人都觉得他就只缺一个儿子了,哪怕不是嫡出的又如何?总要有一个传宗接代的,更何况如果庶子认在了卫蘅的名下,也可做嫡子,以陆湛的圣眷,说不定皇上开恩,就让这认作嫡子的庶子承爵也不一定。

所以,家里头但凡有那温柔美貌又未出嫁的,屁股大好生养的姑娘的人家,都削尖了脑袋想将姑娘塞给陆湛。

不过自从俞家的事情出了之后,大家也知道走歪门邪道那是算计不了陆湛的,人家可是奉旨风流的探花郎。更何况,那时候陆湛只是松江府知府,算计他的后果俞家还能承受,但是现在陆湛是东南一方的土皇帝,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至于俞家,如今已经落魄得不知道哪里去了,俞氏院早已易手,改作他名了,内里的情况大家虽然不知道,但是也都清楚地认识道,惹了陆湛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既然暗路走不通,就只盼着能过明路了。好在从上京城的女学开始,到杭州赫赫有名的白鹤书院,女孩学艺都是名正言顺的,是以每一次陆湛道哪家附上做客,大家最喜欢上的节目,就是让自家闺女展示才艺,跳舞、唱曲、吟诗、画画等不一而绝。

这些小姑娘都是十五六岁,正是如三月桃花一般鲜嫩的年纪,跳起舞来哪怕功力欠缺一些,可是有那活泼青春之气就弥补了一切。

杭州的知府夫人羊夫人对浙江提刑按察使司家的兰夫人道:“真没想到你们家的琇姐儿生得这般美貌,这支《杨柳春》她可是跳绝了,瞧那腰鼓,柔得可不就是春日的杨柳吗?”

羊夫人口里的琇姐儿,正是兰夫人的庶女马琇,她的姨娘是扬州瘦马出身,虽然那姨娘从小就是为了伺候男人养大的,但毕竟不算是青楼出身,跟着马大人的时候也是清白之身,这样的庶女送给陆湛做小妾,也还算拿得出手。

兰夫人笑了笑道:“琇姐儿从自小就爱跳舞。”

羊夫人对着立在身后伺候的木珍道:“木大奶奶出身上京木家,和陆夫人也是表亲,听说陆夫人但年在女学结业礼上,以一支《流水》惊艳了整个上京城,比着今日琇姐儿这一支《杨柳春》又如何?”

木珍看不惯羊夫人小家小户的模样,居然还妄想接着捧琇姐儿踩卫蘅来奉承自己婆母,马琇这点芝麻本事哪能跟卫蘅比?可是牧珍却不能直说,她知道自己婆母打的什么主意。

木珍的公公也要任满了,他在浙江按察使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十几年,怎么样也该挪一挪了,可是这个“挪”字可就大有意思了,是往上挪,还是平着挪?平着挪又能挪道哪儿去?可千万别挪入了火坑里。

因着这个,木珍虽然明知道卫蘅的事情,可对着兰夫人的打算她也还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候她更不可能打击兰夫人了,因而她只好道:“各有千秋吧。”

羊夫人算了算,对着兰夫人道:“算起来,这位陆夫人应该不年轻了吧?陆大人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么多年她生不出儿子来,陆大人也没有纳妾,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爱吃醋的性子,刚进门就把陆大人身边的通房丫头打发了。”

兰夫人点了点头:“是有这个传闻。”

“男人哪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这位陆夫人命好,有一个当阁老的爹啊。”羊夫人道。

兰夫人笑道 :“别的不敢说,但是咱们家琇姐儿的颜色,这江南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比的。”

羊夫人笑道:“可不是吗?琇姐儿鲜嫩得跟牡丹似的,我是女人看着都喜欢得不得了。”然后羊夫人往男宾那边的看台抬了抬下巴,“夫人,你瞧,陆大人看得也没眨眼呢。”

兰夫人点头一笑,只觉得马琇被养得这么好,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端午节,江南人家有互相赠送粽子以及五毒灵符等习俗。平日里,总督府只有陆湛和卫蘅两人,这两人年纪不大,还不到大办宴会的时候,两人又没有孩子,自认就没有满月酒、百日宴之类的,家里也没有爱热闹的长辈办花宴之事,所以陆湛道东南这么久,还从没有开过宴,邀请众人到府上做客。

卫蘅更是深居简出,忙着她自己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她如今除了是最红火的铺子日日新的大老板,同时还是开遍大江南北、通兑通存的珠泰票号的老板。

说起了,当年映月在陆湛身边,就是管账目这一块,她走后,陆湛的确乱了一阵子。可是没了映月这个张屠夫,难道陆湛就只能吃带毛的猪不成?

卫蘅那阵子为了讨好陆湛,看他一时找不到忠心细致的人看账,就自告奋勇地想试试,她本来就是个对数字敏感之人,这一上手做得比映月还好,相比映月来说,卫蘅自然更受陆湛信任,他自然就成了陆湛全权授权之人。

陆湛为了国朝的海上贸易这一块,早就开始筹备大江南北通兑通存的票号了,他缺的就是卫蘅这么一个总领提纲的人,何况她嫁妆丰厚,本就在大江南北都有铺子,开这种票号正合适。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上来。卫蘅不声不响地当起了珠泰票号的大老板。

卫蘅事忙,陆湛本就嫌弃她没时间关系自己,兼之又更不喜欢外头那些人看到卫蘅的容貌,所以道东南这么久,卫蘅从没陪陆湛出去应酬过。

这些挖空了心思送女儿进门的夫人太太,无一不想见一见这位陆夫人,他们也好掂量掂量自己准备的女儿的分量。

可惜,陆湛是个无缝的鸡蛋,不知道多少姑娘抛眉抛得眼睛都抽了,也不见这位陆总督有所表示,是以也有人就开始打卫蘅的主意了,她们觉得对这位陆夫人晓以大义,也许她肯主动帮陆湛纳妾也说不定。

兰夫人就有这个打算,“老大媳妇,你和陆夫人是表姐妹,也是闺中好友,你将琇姐儿带去给她看看,让她知道琇姐儿的人品,她说不定就喜欢了,琇姐儿乖巧听话,她娘的身契也在我手上,若是陆夫人接纳了琇姐儿,我就将他娘亲的身契一并送给陆夫人,只要琇姐儿生下了陆大人的儿子,哪怕我们吧琇姐儿接回来也成,至少那孩子身上流着你公公的血脉,陆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不着看你公公和你相公的。”

兰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精,木珍听了又觉得这主意很不错,也不算对不起卫蘅,反而是在为卫蘅做打算,她心里就肯了三分。但是她也知道女人都是不愿意和人分享相公的,所以木珍道:“我和陆夫人平辈,这件事我怎么好去说?琇姐儿的主意我也做不了,她未必肯信。不如明日母亲和我一起去总督府给陆大人和陆夫人送粽子,彼此也正好借机亲近。”兰夫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别人的面子卫蘅可以不给,但是木珍毕竟是她大伯母的侄女,彼此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木珍上门,卫蘅就不能不亲自出面接待了。

总督府的内宅是一个精致秀美的小园林,园子的前部为大溪,修堤画桥,春柳夹岸数百株,旁植薛荔、绿萝,映照水中,如铺锦绣,卫蘅就是沿着这条锦绣之道,缓缓走到兰夫人面前的。

卫蘅心里埋怨陆湛痴缠的太紧,害得她见客都迟了。

而另一头花厅里坐着品茶的兰夫人在看到分花拂柳而来的人影是,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她不可置信地问木珍道:“那就是陆夫人?”

木珍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艳羡和酸涩。

“这、着不像啊?!”兰夫人叹道,那哪里像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

五月天气炎热,卫蘅穿的是雨过青色蝉翼纱裙,裙摆层层叠叠,随着她步子而翻涌,像一朵朵浪花,雨过天青色是取自陶瓷的颜色,这种颜色染出来极为不容易,哪怕颜色相似,却难有那瓷器的光洁。不过卫蘅身上这一袭蝉翼纱裙,在纺织时就添了水晶细粉,因此在阳光下就折射出润亮的光泽。

再看其人,发绾乌云,眉横远山,眸含秋波,肤如凝脂,腮凝新荔,爱彼之容貌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 龙翔。瞧模样,嫩弱如初春枝头压在梅蕊上那一点将融未融之香雪,鲜妍似牡丹花开时春光透映的第一片花瓣。

兰夫人侧头看了看,马琇的确年轻,在卫蘅面前就显得如叶子一般青涩,而木珍相对于卫蘅,让兰夫人觉得她素日用来保养的珍珠粉、雪莲花都白用了。

时光在卫蘅身上就像停止流动了一般,她依然是近十年前女学结业礼上那惊艳了众人的卫家三姑娘。

兰夫人只觉得汗颜,临出门时,她还特地将马琇头上的步摇取了下来,只让马琇戴了一朵金箔打的茶花,以为这样清淡的模样就不会被卫蘅的颜色比下去,让卫蘅心里不痛快。

可是几日的卫蘅只用白玉簪简简单单绾了一个堕髻,虽然是清水出芙蓉的模样,可天生的清贵典雅之气就随着她衣袖一个微微拂动便自然流露了出来,哪怕这会儿马琇就是满头金刚石头面,在卫蘅面前也只能衬出一个“村”字来。

有这样的珠玉在前,本来满腔信心带着羞涩笑意的马琇瞬间就苍白了一张脸。

唯有兰夫人还不死心,她是过来人,自以为更懂男人,哪怕是天仙,看了这么多年也腻味了,更何况马琇她那姨娘很有些手段,当初能迷得老爷神魂颠倒,就是现在老爷也还偶尔去她屋里歇着,不然马琇一个庶女哪里能有如今的体面?而马琇如今得了她姨娘的一身本事,内里自有乾坤,兰夫人坚信陆湛如果尝了一口就还会尝第二口。

更何况,这天仙还是个不会下蛋的天仙。

卫蘅笑意盈盈地请了兰夫人和木珍坐下,几人寒暄几句,兰夫人就拿起袖子装作抹泪道:“夫人这样好的人,怎么就没个孩子呢,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卫蘅愣了愣,她倒不是没见过这等场景,只是没想到木珍也默许了。卫蘅朝木珍看去,木珍无奈一笑。

卫蘅倒是能理解木珍的不容易,毕竟她也是做媳妇的,也得看婆母的脸色,虽然她心里稍微有些难受,可易地而处之,她也没有怪木珍,做人都不容易。

卫蘅喝了口茶,没有回答兰夫人的话,兰夫人倒也不怕冷场,转头对马琇道:“琇姐儿,你不是一直说想看看总督府的园子吗?”

总督府的园子又不是名苑,有什么好看的?兰夫人着借口找得也太烂了,不过卫蘅还是看在木珍的面子上笑道:“木鱼儿,你先陪马姑娘去转转园子吧。”

马琇福了福身,跟着木鱼儿走了。

兰夫人这才道:“我也跟夫人说句心里话,这女人没有儿子傍身,年轻还好,可老了怎么办?那男人都是贪爱美色的人,夫人即使生得这般天香国色,可想过老了该怎么办?”

卫蘅依旧不说话地笑看着兰夫人,兰夫人的心里在卫蘅沉静的眼神下抖了抖,她自觉这是为了卫蘅好,所以又继续道:“想来夫人肯定早就想过,或是过继一子,或是借腹生子,只是这人选一时难定吧?”兰夫人自以为是地猜测卫蘅的心理。

“夫人看我这女儿如何,她姨娘的身契就在我手里,今日我也带来了,有了这个,夫人也不怕拿捏不住她,等她生了孩子,夫人从孩子出身就抱在身边养,和亲生的也没有两样。至于她,我们家也不缺那一口饭吃,夫人将她送回来就是,今日珍娘也在,也可做个见证,夫人就是信不过我说的话,也该信得过她。”兰夫人道。

卫蘅微微吃惊地看着兰夫人,她没想到她眼睛都不眨就将个庶女卖了,这等人她实在有些受不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若是收了马姑娘姨娘的身契,这又算是什么?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她们母女俩都进府伺候呢。”卫蘅微笑道。

厅里伺候的丫头都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只觉得卫蘅这话说得真刻薄,而兰夫人好事又太荒唐太无耻,兰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没想到卫蘅这样不识抬举,可是她得罪不起卫蘅,只好拿眼去看木珍,示意她说话。

木珍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正在这是檀香从外头走了进来,对着卫蘅侧身道:“夫人,大人让奴婢来请夫人,马姑娘在园子里扭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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