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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狂欢/昆伊】恋味episode

2024-06-21 03:5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新世界狂欢/昆伊】恋味episode

前面请见:【新世界狂欢/昆伊】恋味

斑斓的光点穿透树影洒落在眼皮上,伊得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一片树叶擦着他的脸颊轻轻飘落草地,他睁开眼睛,一道黑影俐落地窜进茂密枝头,四周有细微的风声,呜呜呜,把他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伊得喃喃低语,晕沉沉的脑子一下转不过来,和藏匿在树叶间探出头的小东西打了个照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醒了?”昆西赤裸双足从屋里头走出来,午后的阳光正好把他灿烂的金发照得耀眼。

伊得瞪着眼睛,指向树上,一时之间口齿不清:“那什么,松鼠……?”

“松鼠?”昆西不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伊得有点低血压,平常早上闹铃响了还要缩回被窝里再睡,昆西在公司里早已是众所皆知的睡觉狂魔了,没想到早上居然有本事醒得比他早,还能天天给自己做早餐,这时他比手画脚一番,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索性泄气地垂下肩膀。

“对啊,刚才那里有一只松鼠,白色的!”伊得咕哝。

“……你见过白色的松鼠吗?”昆西反问。

“没有啊。”伊得说。

“松鼠?”

“呃……”伊得彻底醒了,“不是吗?”

昆西叹气,“小家伙会生气的。”他勾起唇角,难得露出了点称得上坏笑的表情,“你要给牠肉干好好道歉。”

伊得抬头,昆西两手插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突然间,不知道是哪棵树的枝头,一抹娇小的身影钻了出来。伊得睁大眼睛看了个仔细,一只柔软的、雪白色的、像是雪貂一样的小动物咻咻咻穿过草皮,把昆西的大长腿当成树干,三两下窜上他的肩头,找好属于自己的宝座。

小东西蓬松的尾巴正好垂在昆西颈边,或许是嗅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气息——毕竟动物都是灵敏的——便使劲儿拍打,直接把昆西搔得打了个喷嚏。

“别闹了,小家伙。”昆西轻拍小东西的屁股,象征性警告道,叽叽叽的声音在抗议,视线却是冲着不速之客而来的。

牠生气了。伊得察觉到空气里有一丝奇妙的平衡被破坏了,就在刚才他睡在吊床上的时候还没有的,现在就好像自己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一片舒适的避风港,却发现那里早就是别人的领地。

“呃、哈啰,我是伊得,初次见面,你好啊。”伊得不习惯处于被动性的位置,他率先踏出那一步,从柔软的吊床上起身,微笑着走过去,和一脸戒备的小东西打招呼。

“叽!”小东西对他叫了一声,两只小爪子攀在昆西肩上,摇摇欲坠的,不知道该不该前进。

牠探出半个身子,圆滚滚的眼珠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的青年,伊得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视线闪闪发亮,像在看什么宝物。

“叽叽叽!”小东西又叫,昆西“呵”的一声笑了,伸出手,变魔术一样,从伊得睡乱的发丛间拿出一片落叶。

“这样吗?”昆西问道。

“叽叽——”小东西抬高了分贝。

昆西说好,把那片叶子给牠,让牠用两个小爪子捧着,然后那双拥抱过伊得的温厚大手将牠一把捞起,一坨毛球似的塞进了伊得怀里。

“托帕。”他替小东西向伊得介绍,“牠是雪貂。”

“雪貂?”伊得来了精神,“好酷,之前系上也有学妹在讨论……欸,怎么来的?”

“捡的。”

“捡……”呃,这么可爱的小雪貂是要去哪捡啊?

昆西读懂伊得哭笑不得的表情,解释道:“去爬山,刚好碰到小家伙。牠大概是被老鹰攻击了,脚受伤了,我给牠包扎,牠好像爬不上树,我担心牠不好觅食,就带回家了。”

“这样。”伊得理解地点头。

昆西低头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在你来这里之前,这里除了我只有牠了。”

“托帕。”伊得轻轻念了一遍,神情柔和许多,“好,托帕,我们等等要来烤肉,你也一起来吧!”

*

昆西的别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新东西,伊得把从家里带过来的生活用品和疗愈小物一点点填满有点空旷的地方,清冷的屋子总算多了一丝烟火气。

烤肉需要的器具昆西走了两三趟全都搬到了后院,伊得跃跃欲试地要生火,打火机点了几次没打着,换作以前这个时候敛就要笑他白痴了。伊得做攻的自尊心还没退干净,面子有点挂不住,闷闷地站在那呆了一会,昆西很自然走过来,从后头把他抱着,手把手教了一遍。

“要这样,火种靠边一点,点着后叠木炭。”

伊得的手被昆西握着,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昆西低沉慵懒的嗓音在耳畔,随着每一次讲解,热气吹拂,他几乎要忍不住逃开,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点火的方式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样这个男人会在他心里住很久,忘也忘不掉。

昆西捕捉到他失焦的视线,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会了吗?”

“会。”伊得踮脚亲回去,“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昆西!”

“唉……不学无术的臭小鬼。”昆西打他屁股。

伊得笑着从他怀里跑掉,继续卷起袖子准备其他东西,两人还不算是正式同居关系,只是每个周末过来度假。伊得自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合约签了一年,毕业前夕用的学生身份,拿了优渥的折扣,每个月通勤的交通费都省了,下班回家路上还能顺道绕去超市买个菜。

只可惜伊得会做的几样速成料理都是打工时学来的,口味和店里卖的一模一样,听上去好像是赚到了,但吃久了总觉得不够“家常”。

但家的味道是怎么样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昆西家在伊得家的另外一头,开车约莫半个车程,是间四十多坪的轻奢小家庭套房,昆西买来不是为了当婚房,而是他个头高,喜欢更宽敞的地方。他问过伊得合约到期之后打算搬去哪,伊得说还早,再看看。

再看看。

昆西点了个头,没有追问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人到了一个年纪之后,做人处事泾渭分明,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递台阶的方式。

昆西布置这间别墅已经有两年,屋子有一个很大的后院,他花了将近一年,靠每个周末那点休息时间,一点一点、一个锤子一个锤子敲出了所有家具和装潢。

静默了很久,话题差不多可以翻篇,昆西要说下午工作的事,伊得从他习惯性右瞥的眼神里找到点什么,抢先一步,松开环抱着他颈子的手,退了两步。

“我这样算勾引上级在谈不可告人的办公室恋情吗?”伊得坏笑。

昆西仿佛可以看见他脑袋瓜里装着的那些天马行空,无言:“……”

“不算吧。”半晌他说:“恰巧在同一个环境而已。”

伊得吐舌头,“开玩笑啦,开玩笑的。”他笑了笑,“说实在的,我现在很有优势,跟你在一起可以学到的比别人更多,就算学得不够好,也可以推说是我自己笨,但一年、两年后呢?我会对你产生依赖,怨你为什么不再严厉一点。昆西,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你宠废喔。”

他罕见地表情严肃,昆西却毫无波澜,“喔,我会吗?”

“你不会——”伊得说,“但你还是会心软。”

“……”

“上次减肥我说什么?我说绝对不能再让我吃碳水化合物了,才三天,你就破戒!”伊得语气一转,指着昆西的大胸肌骂道,白色的衬衫下,肌色若隐若现,绷紧的扣子随时有爆开的危险性。

昆西一脸无辜:“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你求我的,我阻止过你。”

“所以啦,才要你绝对不可以让我吃到!”

“……麻烦,本来就没几两肉了。”昆西挪开眼咂嘴,“既然你意志这么坚强,那下次就算你说要让我『吃到饱』当作惩罚,我也不会答应。”

伊得脸色骤然一变,“欸……不要这样子嘛!被惩罚也是一种乐趣啊!”

“……看起来惩罚对你还比较有吸引力。”

“哪、哪有!”伊得被戳中痛处,“我是觉得,坚持做一件事总要犒赏自己点东西,如果毫无动力就没有坚持的必要了……啊,讲是这样讲,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练出不输你的身材!”

“……”

伊得的豪言壮语实在过于理想主义,昆西不想扫他的兴,很懂得闭嘴的时机;伊得把憋了一阵子的话说出口,胸口顿时宽阔许多,昆西脑子很好,把他态度摸了八九分,到了周末,下班后问他明天要不要去度假。

伊得本来以为昆西约他旅游,提了个行李袋,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一处别墅。昆西站在门口说:“以后周末可以过来这边住,之前没告诉你,我其实更喜欢自己做饭,附近也有可以兜风的地方。”

伊得看着那幢精致的二层楼别墅,忽然感慨:“我在育幼院长大的。”

“嗯。”

“国中毕业离开育幼院,高中开始住宿。”

“嗯。”

“现在的房子也是租来的,里面的东西是房东提供给我的。”伊得说,“我可以把它当成是我的我的第一个避风港吗?”

“……可以。”

“昆西,谢谢你和我分享。”

公司除了人资和部门经理没人看过他的履历,昆西头一次知道他的身世。他揉一把伊得柔软的脑袋瓜,说进去看看,伊得跟屁虫似的走在他后面,昆西牵着他的手,走一步停一下,屋子里每件家具都有故事,昆西破天荒说了一年份的话,伊得还是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

第二周,出发前伊得打包了几个纸箱。

他进屋,第一件事是找拖鞋。他带了一双过来,两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咖啡色的熊宝宝耷拉着耳朵,大大的微笑被快脱线的卷毛挡住,显得不太协调。

伊得笑着给他介绍:“高中毕业前圣诞节交换礼物抽到的,可爱吗?”

确实不太像他会买的东西,伊得平常穿俐落的牛仔裤和白T,带着学生气息,倒是桌上有很多风格迥异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的。

“很适合你。”昆西点点头。

伊得笑得很开心,“打工累得半死回到家,低下头,就觉得它在跟我说去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会变好,要是坏了再买一双,总觉得就不是它了。”

昆西低下头,伊得弯腰,把小熊拖鞋平平整整朝内摆放。他起身穿上去,不免俗地躬了躬身,说,打扰了。昆西环抱双臂没有说话,不僭越,让他用自己的方式和这间房子好好相处。

*

认识伊得之前,屋子里只有昆西自己做的那些家具,玖夜把牛皮纸袋递过去,被昆西挡在门口。

“十点半,开车两小时就为了过来给你送个破文件,你当我很闲是不是? ”玖夜在车里待得腰都酸了,干脆抱起手臂站在门口不走了。

可惜他个子和昆西差了一截,没办法把想像中那种睥睨众生、目空一切的傲气发挥得淋漓尽致,还不得不吊着眼尾假装自己非常不屑。

对,不屑。

玖夜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态度,斜睨了昆西后面一眼。八九百万吧,撑死也就这个价钱了,市中心的豪宅不买,跑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置产,他下一步是不是出家还是归隐山林?

昆西面无表情,“谢谢,临时急件。”

“那你怎么不滚回去处理……热死了。”玖夜一副现在就要吹到冷气的意思,“让开。”

“屋子还没打理好,很乱。”

玖夜终于拿正眼瞧他,“哈……你以为我很想坐你沙发吗,就是关心一下你会不会被人骗了。屋龄我看也有二三十年了吧,管线怎么样,漏不漏水?”

“很好。”昆西说,“你……喝杯水?”

玖夜盯着他的双眼看了一会,昆西是认真的,,他忽然大笑:“喝杯水,你进去拿杯水,我站在这里喝。”他摇摇头,“十年的老交情。”

玖夜笑得喘不过气,昆西说:“你要坐着也可以,应该还有椅子。”

一小撮发蜡精心固定过的浏海垂到玖夜额间,昆西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他穿着一袭合身的西装,布料、领带、袖扣,无一不是特别订制挑选的,脚下一双手工小羊皮鞋,擦得铮亮,他就算要去荒郊野外,也是一丝不苟的打扮。

进了这行之后,玖夜的势利眼暴露无遗,他无时无刻都是这样,找不到一丝破绽,平时与人来往,张嘴谈的也是钱,反正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利用和被利用的。

“笑够了?”昆西耐着性子等他。

“够了。”玖夜说,“两年份的,很难遇到这么滑稽的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开心果啊,昆西。”

昆西夹着那个牛皮纸袋,搓掉手上做工留下来的胶,玖夜掏了根烟抽,昆西说你抽吧,我还有事要忙,玖夜懒洋洋地倚着车门,说,这么大个地方,我还以为你又谈恋爱了,把人藏在这里,这样他就跑不掉了。

高大的身躯浑然一震。看不太出来,但那瞬间昆西的步伐确实停顿一下,只有玖夜明白。

*

伊得抱着托帕坐在树干造型的椅子上,炊烟袅袅,肉香四溢,托帕在他怀里躁动,要那块最肥美最好吃的肉片。

“这块最好吃。”昆西把一片刚熟的肉夹起来,“你尝尝。”

伊得听着油花掉在火花里啪滋啪滋的声音,嘴巴里早就溢满了迫不及待的唾沫,他咧开嘴看着那块肉片被昆西夹到自己盘子里,转头就撕成了一半。

“托帕,昆西说这块最好吃喔!”他把另外一半分给了自己刚结交的朋友。

托帕叼着肉片,发出和“叽”不太一样的声音,从伊得膝头跳下去,窜到了另一块树干椅上,专心致志吃着那片肉。

昆西烤肉的技术一点也不输餐厅——不,就连肉也选得很棒,伊得早上和他去早市采买,靠近海港的地方,有海鲜也有各种肉类。

昆西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中,不用怎么议价,那些老板似乎常见到他了,切肉、装袋、收钱,绕了一圈两手提得满满当当。

“喜欢吃什么?”昆西腾不出手来摸伊得脑袋,伊得一副很想四处乱窜的模样,以致于昆西每走几步就不得不留意一下他还有没有跟在自己后面。

“什么都可以啊,我想吃你喜欢的。”伊得伸手接过几个袋子,“中午回去就弄吗?”

昆西摇头,“傍晚,中午吃简单一点。”他想了想,又说:“后院晚上风景不错。”

伊得捕捉到昆西说完话挪开的视线,一瞬间心情大好。昆西理工男的脑袋能说出“后院晚上风景不错”已属一大进步,他用力点头,“好期待啊!”

夜景确实不错,郊外的空气清新,夜幕装缀着无数星斗,几盏油灯挂在树枝上,让漆黑一片的夜色变得暧昧浪漫。

因为是郊外的别墅,四周也很安静。

伊得吃饱了饭,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乘凉,他挽起裤管,两脚泡在池子里,昆西说这里本来是一个大游泳池,他打掉重弄,做了原始山林风格,比原先小了一半,但夏天放点水,也可以小小游一个来回。

“好舒服,有风,有美食,”伊得踢着水花,“还有你。”

昆西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组露营用的咖啡组,刚才的炭火没有熄,他用来冲咖啡,伊得闻到烘焙的苦涩气味,昆西正耐心地等咖啡从滤纸滴到壶里,他一边慢慢倒水,一边说:“先演练一下,这附近有一座山,下次去露营。”

伊得半侧过身子,用目光去描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好。”

昆西把咖啡从壶里倒出来,递了一杯给伊得,“去看日出,爬到两百公尺,就可以看云海。”

伊得点点头,“好。”

滚烫的咖啡冒出白烟,伊得小口啜饮,吐着舌头时一不留神被喂了一颗碎方糖,霎时间甜得皱眉。这注定是个无梦的夜,伊得的生活很少有仪式感,敛和他都是孤儿,容易相互吸引。

他总是在做一切刺激的事:飙车、性爱、酗酒。有时候敛喝多了会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伊得不得不去接他回家,长此以往,谁也不能肯定这是出于爱还是对同类的哀怜。

昆西察觉到一团炽热的火,往自己面颊上烧。

“在想什么,又不说话了。”

“你很喜欢听人说话吗?”

“不是。”昆西顿了顿,说:“说话的是你。”

伊得脸颊忽然微红,昆西不太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每个句子都是斟酌过的。很多人喜欢他,但他却喜欢了自己。伊得雀跃,捧着热杯子,挑了挑眉和昆西接吻。

舌尖的苦涩很快就化为不知餍足的贪婪,昆西把他抱起来,湿淋淋的脚没有碰到地面,伊得环着昆西脖子被他带进屋里。

事情一触即发,两个人都在等这一刻,伊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乱摸一通,双膝触到柔软的毛毯,一股力量将他扑倒,是巨兽在猎食。

这边省略1600字,请见文澜德。

*

伊得咕哝着翻了个身,酸软的腰靠在枕头上,陷入宽大的床。

这是一张可以躺下至少三个人的大床,现在中央只睡了一个人。昆西坐在电脑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专心致志地处理数据。

布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卷成一团的被子一角,有只雪白的小东西从里头滚出来,柔顺的毛皮被静电摧残,东一根西一根炸毛似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叽!”托帕舔了舔肚皮,冲着坐在那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求助,昆西叹了口气,摘掉眼镜走过去把牠捞走。

“别吵他睡觉,小家伙,他很累了。”昆西拍拍托帕的屁股,小东西很快钻到他肩上,用尾巴一下一下扫着他的背。

托帕无聊得发慌,人类的居所奇奇怪怪,有各种各样牠不懂的物件,长的、方的、圆的,还有高有矮,昆西给牠弄了点小肉干,托帕总算安安份份缩在花篮里。

伊得睡了大半天才醒来。

“好累啊……还以为我爬了七座山……”他抠着肚皮下床,喝了杯水,坐到昆西对面趴在桌上,“加班?”

昆西含糊道:“嗯,处理点事,很快就好了。”

伊得起身走过去,抱着昆西盯着荧幕看了一会儿,都是程式码,他现在看见这个就头痛,拒绝理解。昆西揉一把他的脑袋,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弄完这个等会儿出去晃晃,晚点要回家了。”

伊得“嗯”地点头,闷闷不乐的声音从颈边传来:“……又要分开了。”

昆西失笑:“不是每天见面吗。”

伊得撒气:“不一样……”话说了一半,又觉得自相矛盾,“在这里好幸福啊。”

有昆西,有托帕,有得吃,还有舒服的性爱。伊得好像忽然之间就不能明白以前的寂寞从何而来。

“我会不会动摇啊……”伊得说,“说好了不要依赖你的,才在一起没多久,就已经觉得没有你不行了。”

他松开昆西,一个人到窗边的懒骨头待着,巨大的满足感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和害怕。他怕失去,患得患失。昆西转过头,伊得快被那个尺寸同样大得惊人的懒骨头吞掉,像拇指公主,无忧无虑待在他准备好的屋子里。

“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压力很大?”良久,昆西说。

他盖上电脑走到窗边,伊得头埋在膝盖里,“以前不是这样的,我……”

以前,总是一个人烦恼钱,烦恼学业,找工作,挨主管的骂,敛也有他要烦恼的问题,缴不出房租,又和哪个客人起了争执,没完没了。

他们自顾不暇了,只能凑在一起抽烟、打炮。

伊得说:“我不知道这样……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会变成怎么样。”

昆西点点他的肩,说:“走吧,等会儿带你去打把钥匙。你是这里的主人,想来想走都可以。”

伊得被他拉着手,随便换了套衣服,半推半就上了车。

雨下过一阵,天气时好时坏,玖夜的敞篷跑车停在海岸公路,一副墨镜架在额头上。他穿一件花衬衫配休闲裤,把喝空了的啤酒瓶捏扁,身后偶尔有车经过,喇叭声,风声。两声短促的喇叭,他回头,一张熟悉的脸。

“看我干嘛,兜兜风,没碍着你吧。”玖夜拉下墨镜,空罐子扔后座,又拿了一瓶,“哎呀,这不是那个谁吗,你们部门很受欢迎的小少爷。”

风大,昆西皱眉,“开两个小时过来喝酒,等会儿注意点。”

“用得着你说。”玖夜翻他白眼,“我来看看这种地方有什么好。那种冷冰冰又跩个二五八万的王子有什么好……你撕破脸也不愿意让给我。”

他摇了摇罐子,没开,只抛在手上玩。

昆西叹气,“他是人,不是东西。”

“来了几次也没找到什么乐子。”玖夜说,“你居然每个礼拜都能过来。”

一年前他来给昆西送资料,之后时不时过来看看,八年前他们还追过同一个人,尝到过同一个苦头。对方只是把他们抓在手心里,冷冷说一句“走”,所有小心翼翼维系的平衡便足以崩毁。

玖夜看了眼这单调的景色,他一辈子也不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住。也不会用所有的耐心,锲而不舍地捂热一座冰山。

“现在说这个没意思了,决定权本来就在他手上,我也没拦着他走。”昆西说。

玖夜笑了,“你倒是放得开。”他盯着伊得苍白的脸看,“现在呢,换了一个小的。”

“……”

“小点的乖啊,否则你也驾驭不来,我上次看的那间房,就是用来关住他的?”玖夜一根指头下意识摸着眼睑下的泪痣。

伊得兀自垂头丧气了半天,突然摇下窗户探出头去,“你胡说八道什么,昆西——前辈才不会做这种事!”

车上还播着音乐,很轻柔的白噪音,昆西刚才没有说话,只是替他系好安全带,调好空调,伊得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可能只是吹吹风,可能是去两个小时外的地方,沿途一间一间找可以配钥匙的地方。

玖夜见他张牙舞爪的模样,跟优雅漠然的休伊差得太多。昆西一只手垫在窗户边上,说:“小心撞到头。”

伊得气鼓鼓道:“可是,他上次说要砍掉我们的部门经费……”

“说说罢了,他不是你的boss。”

“噗!”玖夜盯着他们,猝不及防笑了出来,“对,对……就是这样,老朋友,我们最好不要再喜欢上同一种人。”

他拉开车门跳上去发动引擎,吹着口哨,车子箭一样飞驰出去,消失在半个海岸线后。

昆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前方是一马平川的路。

“接下来想去哪里?”

远方已经雨过天晴。

“那就……”伊得眯起眼睛,“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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