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9到2021，一条街道的诞生与演变│北京平安大街街道更新（西城段）

30余米宽的平安大街和低矮的沿街建筑，2015 来自百度街景

路口处川流不息的车流与执着坚持的跑步者，2020

只有栏杆、没有树荫 的街景和步行环境，2013 来自百度 街景

和电线杆、公交站牌、快递车“共享”步行空间的行人 ，2020

复杂而危险的高差突变 ，2020

步行道上的“人车混行” ，2020

市政设备箱体 占了大半的步行道宽度，2020

放学后在街边吃东西和闲聊的学生 ，2020

远处的钟楼很美，通向什刹海临水步道的入口广场很乏味 ，2021

萧条的沿街建筑，2020

1999年平安大街全线贯通至今的二十余年间，城市随着时代变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平安大街其道路与沿街建筑、周边街区的尺度关系、步行空间质量等诸多问题一直备受诟病。

然而，面对一条城市的街道，尤其是面对平安大街，仅仅去处理街道中这些具体问题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认为如果没有深入地去理解平安大街，甚至无法对问题作出恰当的判断。

原研哉曾说过，理解一个东西，不仅是定义它或是描述它，而是把这个自认为已经知道的东西拿过来，让它变得未知，并激起我们对其真实性的新鲜感，从而深化我们对它的理解。

我们正是抱着这种态度，去重新看待平安大街，构建新的理解和认知。

平安大街，一条对于传统的北京老城并不存在的街道

由于地处老城，且沿线众多历史古迹，平安大街被很多人自然地认为是一条古老的街道，而事实上，它 诞生于二十年前。 “平安大街”是在1999年全线贯通、拓宽后出现的一个统称，作为东西向贯穿老城、 具有现代城市尺度的道路，本质上属于当代的北京。它的出现不论对传统的北京还是当代的北京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平安大街在北京老城的位置示意

平安大街东起东二环东四十条桥，西至西二环官园桥，东西向贯穿老城，由东四十条、张自忠路、地安门东大街、地安门西大街、平安里西大街五个路段组成。

天安门│皇城南边界→ 长安街地安门│皇城北边界→ 平安大街

在北京老城的传统城市肌理中并没有东西贯通的街道。后来 作为重要的现代城市基础设施和交通干道，连接东西城的道路才逐渐形成。目前北京老城区域 最重要的两条东西向干道——“长安街”和“平安大街”分别是依托于皇城的南北边界，各以天安门和地安门作为中间点，形成了两条平行的现代城市尺度街道。

两条东西贯穿老城的现代城市尺度街道

长安街： 依托皇城南边界，以天安门和天安门广场为中心，成为彰显国家威仪的具有纪念性和仪式感的象征符号。平安大街： 依托皇城北边界，以地安门为中心，穿越什刹海和传统四合院片区，是展现生动的日常生活，传统与现代融合的城市剖面。

传统的北京城是清晰的层层嵌套的城市结构， 皇城是其中的一层，处于紫禁城和内城之间。清代 皇城设置 被裁撤，其内原大量内廷机构改为民居；民国时期皇城城墙被陆续拆除；至今， 除故宫宫墙外，皇城、内城和外城的城墙都已消失。但是 皇城的南北边界以另一种方式在北京的城市结构中继续存在，并在快速发展的现代城市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传统北京城市结构为清晰的层层嵌套式

虽然皇城北墙已经消失，但平安大街上的北海公园围墙依然呈现着历史基因，2020

虽然城市的规模和形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这种变化不是凭空而来。不论在不同时期我们对老城的态度如何，拆除也罢，保护也罢，在城市演变的过程中，仔细分辨会看到：传统城市的基本结构并不会因为实体的消解而改变，它依然会在喧嚣沉寂后，又悄然地浮现出来，展现出时间的魔力和城市的性格。

自元代至今，平安大街区域的城市肌理变迁

▶ 滑动看完整全图

平安里段1953年~1998年道路演变示意

自50年代至90年代末的四十余年里， 平安里地区经过 拆改、打通、街道拓宽，确立了平安大街西城段街区的基本格局。

平安大街作为一条现代城市尺度的街道，其两侧边界的形态是形成街道氛围和品质的重要因素。 今天的城市街道大都是承载公共空间的载体，而依托于皇城北墙逐渐形成的平安大街，因其边界混合复杂的状态却显得尤为不同。虽然皇城北墙已经消失，但北海公园的围墙依然在地安门西大街南侧呈现着某种历史基因，平安大街西城段两侧分布的机关、学校、医院、酒店和办公等现代城市功能所形成的边界与沿街商业、民居、文物混杂在一起， 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殊的街道空间关系，反应了城市发展进程中现代与传统混合叠加的真实状态。

▶ 滑动看完整全图平安大街北海北段街区空间开放程度示意 北海北段几乎包含平安大街所有街区空间组成要素，是平安大街的缩影：除中轴线附近区域之外，街区空间大多较为封闭。

1999和2020，相距二十年的时间节点。为什么1999年会在北京老城出现这样一条宽阔的街道？

为什么在2020年会对平安大街进行街道环境提升？街道是城市的一部分，而城市的背后则是一个时代。

1999 年和1999年的平安大街

1990年代长安街上的黄色面的（图片来源网络）

回望二十年前的北京，似乎是和现在是两个时代：在那时，年轻人也热衷娱乐热点，只不过谈论的都是《还珠格格》；政府部门也呼吁环境保护，只不过要取代的是燃煤取暖；市民也希望出行便捷，只不过地铁只有两条线路，出租车还更多是黄色面的，四环路还没建成；人们也追求科技改变生活，只不过手持大哥大和腰别BP机之外，电视里放的是PDA广告；百姓也期待更好的住房条件，只不过那时的房价是4000元每平米……

1998年北京市政府决定将对东四十条等五条旧有路段进行扩宽贯通时，这些路段最窄处只有9米，平均路板宽度也只有13米左右，很难承担起现代城市的交通负荷；育幼胡同至平安里段则一直被传统四合院片区截断。城市东西向交通的需求，以及老城城北地区未来发展对基础市政设施的需求，成为推动平安大街改造的力量。

平安大街贯通前的旧有路段和四合院片区 （图片来源网络）

1999年平安大街全线贯通，道路全长 7026 米，路宽28-33 米，双向六车道，成为连接城市东西方面的交通大动脉。地下埋设管线包括雨水、污水、煤气、电力、电信、热力、上水等7种共11条，全长57.9公里， 解决了城市市政管线联网、雨污水排水不畅、污水直接入河污染等问题，同时为城区北半部20平方公里区域的未来开发提供了市政基础条件。

1999年平安大街贯通工程完成，宽阔的道路与 北京老城街巷空间结构形成巨大对比。（图片来源网络）

然而，平安大街的贯通与拓宽也激起了关于老城保护的激烈讨论。虽然建设过程秉承保护文物、道路为文物让路的原则，但其宽阔的路板贯穿老城，与传统城市的肌理产生了极大的对比，尤其拆除育幼胡同大片四合院，引起巨大的争议，通车后依然有很多对街道尺度及两侧街道边界状态的批评。在西城段地安门西大街一线，残破的院墙立于宽阔整齐的现代道路边，仿若切开老城留下的一道伤口，多年以来在很多人的心里久久难以愈合。

西安门西大街沿街的老城民居 来自百度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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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魁饭店所在街角在1999年平安大街拓宽前后的照片对比 （图片来源网络）

2020 年的北京

2020年代的北京：北京第一高楼中国尊及周边林立的高层建筑群 马健强/摄

2020年的北京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然是一个全新的北京。

社会发展的水平、文化观念、人口规模、生活方式，以及人们对待老城的态度，都和20年前发生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改变，城市新的发展理念逐渐深入人心。2020年夏，政府颁布的“首都功能核心区”（北京老城为其主体区域）控制性详细规划让老城的保护和更新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1999年（左）和2020年（右）北京城市发展数据对比示意（来源：北京统计年鉴）

从1999年的一百多万辆机动车到2020年六百万辆机动车，车虽然更多了，但地铁里程倍增，22条线路遍布全城，38亿人次的乘客量是1999年的近10倍。公共交通的发展引导城市空间结构在发生改变，压缩道路宽度、改善步行环境、增加城市公共空间、协调整合道路设施成为在今天城市发展水平下的需求和再一次改造平安大街的前提。

2021 年的平安大街

中央绿化带对平安大街街道尺度的重构，2021（来源：北京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原本过于宽阔的街道尺度被改变

天气骤冷的深秋下午，宽敞步行道上匆忙前行的路人

从荷花市场看平安大街及对面的北海公园入口， 被降低的标高和多层次绿植成为慢速休憩空间和快速交通空间之间的“边界”

荷花市场入口的无障碍坡道成为孩子嘻戏和游客们眺望前海的最佳场所

平安里地铁站街角公园，利用地铁修建后的空置用地设置了半场篮球场，非常受欢迎

平安里地铁站街角公园建成后，自然成为周边居民的锻炼休闲场所

在因历史原因形成的 “高台区”，通行人群和周边居民活动不再相互干扰

从2020年下半年一合团队开始平安大街西城段研究工作，到2021年7月赵登禹路至西四北大街试验段竣工使用，近一年的时间内我们看到了街道发生的变化。

街道更新策略

A重构街道尺度

30余米的现状街道宽度被重新精细化分配，构建尺度适宜的城市街道空间，令步行者、骑行者及机动车驾驶者都获得更舒适、积极的体验。

【改造前】平安里路段 道路剖面

改造前呈现出典型的车行优先模式：6条机动车道， 两侧还均有近4米宽的临时停车带；人行道宽度仅1.8-2.2米，整个街区只有4棵行道树。 街道整体尺度空旷失衡。

【改造后】平安里路段 道路剖面

改造后：道路中间新增3米宽中央绿化带；压缩机动车道宽度， 公交车道宽 3.25米，小汽车道宽3米；取消路侧停车带；拓宽人行道至4-5米宽， 补种路侧行道树。

【改造后】平安里路段 道路剖轴测

新增中央绿化带等系列措施让街道回归宜人尺度 杨建国/摄(拍摄者为周边居民)

B改善步行骑行空间质量

“让混乱变有序”是步行、骑行空间的解题关键。面对多年累积的混乱复杂的使用问题 ，不能仅依赖被动式的人为管理，而是应 在街道设计时主动设置秩序 。

建立人行道区域的秩序，从外向内依次为：绿化设施带、步行道、绿化带；增设公交港湾

自行车与电动车停车、市政设施（综合杆等）被整合到行道树池的间隔空间，形成边界清晰、同时便于使用的“绿化设施带”；最内侧的“绿化带”在增加了宜人绿植空间的同时，避免了随意停车行为的发生。以上这两条区域的设置保证了"步行道"的宽敞与通畅。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修建地铁19号线的工人午休时走在人行步道上，两侧新种植的树木将在未来形成更多的树荫

【改造前】没有任何绿化，步行道被围墙、市政设施、自行车停放等随意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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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后】公交港湾的设立使骑行和步行都不被干扰

【改造前】公交站亭立在原本就狭窄的人行道上，等车和通行两部分人流交叉影响；公交车进站时也对骑行者形成干扰 ©一合

在中央绿化带处增设过街安全岛，让行人穿过30米宽的街道时更加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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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后】放学的学生们过街时经过中央绿化带和安全岛

【改造前】过宽的街道使过街行为变得匆忙而危险，尤其对于老人和孩子

C 整合市政设施箱体线杆

在平安大街的沿街两侧， “杂乱地生长”着不同时期的电力、通信、交通、监控、照明等各类箱体及线杆。杆体密集林立、标准各异；架空线杂乱；箱体庞大破旧， 它们侵占了人行步道，也遮挡了行车视线。

改造前的平安大街两侧密集的市政箱体（局部路段图示，蓝线框为市政箱体位置）

对北京城市管理的“ 多杆合一”，“ 箱体三化” （市政箱体的隐形化、小型化、景观化）要求进行具体落实，减少对步行空间的侵占，并设置地下综合管沟，集约利用地下空间，释放浅层地下空间，为地面绿化植被提供良好的覆土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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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后】街角路口两根综合杆，综合了信号灯、路灯、公安监控、交通监控等 【改造前】各种市政线杆林立

D 沿街节点之平安里地铁站街角公园

平安大街沿线的平安里地铁站是地铁4、6号线及未来3、19号线的四线地铁换乘站。约2010年起十余年里，这块街区一直处于不同线路的地铁施工及施工后空置的状态，作为重要的交通换乘节点，每日经过的熙攘人群不得不面对周边设施阻隔、混乱无序的现状。

【改造前】基地平面示意图

地内大部分为被围墙围挡的地铁施工后腾退的空置区域，使用中的4、6号线地铁口周边设施阻隔、混乱无序。

【改造后】街角公园平面分析地铁人流与城市关系，将街角原有的消极空地整合联通，改造为开放的树阵广场、健身活动区，营造林荫下的城市公共空间，增设半场篮球场地。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人们从地铁6号线平安里站出来后，眼前是一片白蜡树树林【改造前】地铁站出口对面为围墙、市政设备箱体和随意的自行车停放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新建的篮球场和场外的健身区，打篮球的少年们给这片街边的公园增添了很多活力 【改造前】围墙内是地铁施工后留下大片的消极空地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地铁站外林荫下或经过或 休憩的路人或周边居民，原本孤立于城市街边的地铁站成为公园中的 林间地铁站，2021 【改造前】围墙内为消极空地，围墙外是狭窄乏味的地铁出口通道，2020

E 沿街节点之荷花市场

在平安大街穿越什刹海和北海的路段北侧，荷花市场的入口处有一小片贴近水岸的开阔地，这里成为 老城核心开放的城市公共空间，也是大量游客探访什刹海的起点。

荷花市场区位分析图

作为平安大街上的滨水开放广场，北海北地铁站紧邻其西侧，不仅游客众多，前来休闲的周边居民亦多。

从北京城市空间结构演变的历程看，可以说这儿是北京城颇具历史意义的一个节点。在皇城北侧，细密的传统城市肌理中，开放的水域打开了城市空间的视野，把视线引向钟鼓楼和远远的西山。这幅画面应该是今天老城为数不多的最为接近历史风貌的场景。曾经这皇城外水岸边有热闹的市井生活，而今依然是在充满历史感的背景中描绘着生动的日常生活。

从荷花市场临水远眺钟鼓楼

面对这样的一个城市节点，我们认为首要是 尊重历史演变的痕迹，保护水岸轮廓，在此基础上采用 微更新的方法，梳理并解决现场及周边问题：以坡道顺行了主要通行路径上与城市的连接，取消绿篱以拓步行道，补种行道树构建从水岸广场到城市的有层次的空间体验，在原有地面铺装的基础上适当强化荷花市场牌楼的指向，增设绿化景观坡道，打开树下空间让人可以休憩停留。 改造完成后人们熟悉的感觉没有变化，但空间质量却悄然提升。

荷花市场改造后平面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现状的南北向高差通过无障碍坡道与绿植被自然 延续，形成俯瞰前海的良好视角 【改造前】广场空间形态单一乏味，坡道生硬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人们可以在开阔的 滨水空间远眺钟鼓楼、近赏前海荷花

【改造前】滨水区域为狭窄局促的过道，大量人流难以停留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 姿态优美的古树从栏杆和绿地解脱出来，珍贵的树下空间被开放，人们可停留、小坐

【改造前】古树被粗放的绿地、栏杆、设备所包围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 安全宽敞的林荫步行区

【改造前】步行道部分宽度被绿地及栏杆侵占，存在安全隐患的台阶 高差

F 沿街节点之 前车胡同 “ 剖面 ”

平安里段是整条平安大街最终打通的路段，前车胡同至育德胡同的大片四合院于1998年被拆除。 前车胡同这条原本普通的内城胡同因为平安大街的贯通，被动向城市展开了它的纵剖面——原本面向胡同的民居建筑变成了平安大街的沿街建筑；原本的胡同尺度空间变成了宽阔城市道路的延展区域。 前车胡同的边界是平安大街形成的重要提示，不能在设计中被模糊。

▶ 滑动看平安大街贯通后肌理平安大街贯通前后的前车胡同

前车胡同平面图

平安大街贯通后，胡同建筑和居民面对的不再是私密、慢行的胡同，而是直接迎向繁忙嘈杂的城市车行道，与主干道之间的空地被杂乱的停车占满，路人可随意穿行和停留，给居民日常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这次更新改造把杂乱的停车移至路边的绿化设施带和地铁出口东侧的停车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化小公园；破旧难用的胡同建筑也被逐一被更新改造。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前车胡同的边界在更新设计中以新的方式被保留，昔日被拆的胡同另一侧民宅被绿化公园取代，将通行路人和民宅居民的活动空间分隔开来。

【改造前】前车胡同面向平安大街是一片 杂乱的停车区，公共与私人空间边界模糊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胡同民宅与大街之间的小公园为胡同居民和前往地铁换乘的路人提供了更好的环境。

【改造前】三座巨大的高压电箱紧邻着前车胡同民宅和地铁站口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 更换门窗和屋面、增加外墙贴砌，提升胡同民宅的结构稳定和保温性能。

【改造前】胡同民宅呈现的是破败、混乱、建筑损坏甚至危房的状态

▶ 滑动看不同居住和所属权状态的民宅改造

沿街民宅改造做法

左图：对于有居民居住的房屋，在不影响居民生活的情况下，根据传统墙身制式，使用旧砖在原墙面外贴砌，也可还原传统民居特色风貌，增加房屋结构稳定、节能与保温性能；右图：对于政府直管公房且无人居住的房屋，采用传统民居建造方式进行重修（包括承重结构和维护结构）。

G 沿街节点之 高台区

地安门西大街北侧，有一段沿街四合院的标高比街道高出一米多，同时这里又是平安大街路板最窄的一段，台上破旧的院墙、参差的边界、林立的电箱让穿行的路人与居民窘迫地碰撞在一起。更新设计仔细地梳理了边界条件，利用压缩车道释放出的有限空间，把人行道调整至街道标高上让通行更便捷，台上空间整理电箱和灯杆使其更合乎居民的生活需求，整理后的高台区成为传统四合院与城市道路之间的缓冲。

【改造后】“高台区”轴测

▶ 滑动看改造前照片

【改造后】台上区域为沿街民宅居民活动空间，移除或整合了市政箱体和线杆；台下区域设置了宽敞的步行道。上下之间的分隔绿化将在明年春天种植。

【改造前】台下直接是自行车道；步行道位于台上，路过人流与沿街民宅的居民相互干扰，市政设施杂乱。

我们的城市还有很多的"不好看"和“不好用”，设计的力量需要被继续延伸，尤其是对城市公共空间的设计改造，可以带给很多经过此地的普通人以愉悦、放松感，这些具有积极力量的感受和情绪对于每一个生活在城市中、穿行于街道中的人们弥足珍贵。一合团队在平安大街环境整治提升项目中的工作还在持续进行中，分享以上工作和思考给设计师同行们和关注城市的朋友们，希望更多人为营造更多美好舒适的城市空间

携手共行。

平安里地铁站出口处的街边公园 刘玲 /摄

设计时间2020-2021

项目负责人柴培根、 童英姿

街道更新设计 李楠、 程显峰、夏露、王益茵、崔博昊、郤嘉琦、孔丹、陈伟、叶佳昶

界面设计及立面更新导则 程显峰、王益茵、崔博昊、郤嘉琦

城市空间结构研究 周凯、 夏露、 崔博昊、 张宏宇、赵毅

市政协同设计及研究李楠、 夏露

交通顾问及设计洪于亮、赵光华、杜倩雨、张兴雅、孟令扬、郝世洋、顾文津、李奕譞、王建彤

景观设计北京图石空间创意设计有限公司

中城发展规划设计 咨询有限公司景观生态所

北京创新景观园林设计公司

感谢为本文提供图片资料的平安大街周边居民杨建国、刘玲，以及马健强摄影师。照片与视频 除特殊标注外均为项目团队拍摄

来源：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

西城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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