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摘要：索绪尔语言学理论的核心是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首次提出的语言符号观。他提出语言符号的自然属性首先包括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这是第一原则也是“头等重要的原则”。正确认识这一原则对了解索绪尔的语言符号观具有重要的意义，也有助于全面理解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理论。

关键词：语言符号，任意性

1.引言

被誉为“现代语言学之父”的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可谓是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他在日内瓦大学期间的讲义经由他的两位学生整理成为著名的语言学专著——《普通语言学教程》。在该书中，索绪尔（1980）提出了许多具有开创性的观点，其中之一便是符号学的概念：“设想有一门研究生会生活中符号生命的科学，……我们管它叫符号学。它将告诉我们符号是由什么构成的，受什么规律支配的。”索绪尔是符号学的创始人之一，他不但看到符号学这门学科的必要性从而倡导这门学科的建立，而且始终坚持用符号学的观点来看待语言，并以符号观来倡导语言观的学习。索绪尔以语言符号为基础，建立了一套较为系统与完整的语言学基本理论，掀开了语言学研究的崭新篇章。本文主要探讨索绪尔语言符号的基本性质，以期能够促进对索绪尔语言理论的正确解读。

2.任意性原则

任意性原则是索绪尔1980年所说的语言符号的“两个头等重要的特征”之一，也是其语言学思想的核心内容。

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联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后者不是物理的声音，纯粹的物理的东西，而是这声音的心理印迹。……因此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1980）。”继而，索绪尔又从功能上对概念和音响形象进行了界定，归纳出语言符号中两个层面上的能指和所指，所谓能指，即音响形象，指“符号的存在形式”；而“所指”，即概念，指“符号的意义和内容”。

所谓任意性，是指语言符号的所指和能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说在语言符号的两个层面即所指和能指之间没有固有或逻辑上的联系。索绪尔所说的符号不是单指所指与能指之间的二元对立，而是能指、所指与符号的三位一体。一个符号被看作是能指和所指相互联系的一个整体，则语言符号也是任意的，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不可论证的。换言之，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说明单个语言符号之间的所指和能指之间不存在任何内在的或必然的联系。任意性原则被称为语言系统的基本特征是有必要的。将不同的语言进行比较可以得出，不同的语言以不尽相同的方式划分现实，并将声音形象与不同的抽象概念相联系从而形成语言符号。索绪尔指出，如若所指和能指之间的关系不是任意的，则不同语言之间所表达的概念将是完全相同的，即同一个概念在不同语言中会有完全相同的音响形象。换言之，如果这种符号的任意性不存在，即概念和表达形式之间的关系是客观固定的，则一种概念只会对应一种声音形式，那么世界上只会出现一种语言了，因此任意性原则较好地被“语言间的差别和不同语言的存在”这个客观事实论证了。此外，如若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不存在，则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便会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那么语言现象中的同音异义和一词多义也将不复存在了（马壮寰，2008）。

尽管索绪尔提出了符号的任意性原则，但是这并非表示语言是完全任意的，“它并不应该是人想起能指完全取决于说话者的自由选择”（索绪尔，1980），也就是说，任意性原则并非意味着说话者可以任意地用任何所指来表示任何能指，即这种任意关系并非由个体语言使用者来决定或任意改变，而是“需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并经过时间饿检验而得到巩固”（董敏，2004：15），“完全是约定俗成的关系”（赵元任，2000：3），充分说明任意性原则是以语言社会集体的规约为基础而存在的，这便是语言符号的规约性。对规约性，惠特尼指出，就个人而言，使用这个语言符号而非使用另一种语言符号的唯一充分理由在于其他人也在使用它（马壮寰，2008：56）。索绪尔对比表示赞同，同时指出，尽管惠特尼正确地指出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但并没有将其贯彻到底，也就是说，惠特尼并没有看到任意性是语言符号的根本属性这一特点。索绪尔进一步指出，任意性是语言区别于其他社会惯例和人文制度的基础（索绪尔，1980），规约性的存在不会使语言与其他社会惯例相等。任意性和规约性互为对立统一，这表明语言系统中语言符号的内部关系是规约化的；另一方面，规约性又是任意性的结果，“使说话者在意义的选择中依赖于语言系统而非个人的自由意志”，以此来确保交际的成功进行（索绪尔，1980）。

当然，世人对任意性原则的提出也存在一些质疑。争议之一在于拟声词和感叹词。构成拟声词和感叹词的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可论证性，即存在着某种自然联系，这常被认为是任意性的反例。对此，索绪尔表示，拟声词和感叹词在整个语言系统中所占数量是极小一部分，对推翻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其次，追根溯源，任何拟声词和感叹词在最初形成的时候，也都是任意的，换言之，任何拟声词和感叹词实则都受到了语言符号任意性的制约，即它们实际上是对于某些声音“约定俗称”（索绪尔，1980）的模仿。

总而言之，任意性原则是语言符号的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任意性原则也无疑是支配整个语言学的基本原则，与其他原则也密切相关，如任意性原则不仅同语言的共时状态有关，还是历时研究的基础。

3.结语

索绪尔对语言系统内符号关系的探讨不仅仅停留在符号与符号之间的关系，更是强调符号系统的内在关系，注重符号的内在关系同符号系统之间的联系，在此基础上，索绪尔制定了任意性原则。本文主要论述了任意性原则，简言之，任意性原则是语言符号系统区别于其他符号系统的根本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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