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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AK12：……是你啊。如何，查到了吗？信息来源可靠？那就好。 那么就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成交。……通讯结束。 AK12：……接下来让安洁知道这件事，剩下的就很容易搞定了。 AN94：AK12？ AK12：真准时，交接时间算得分秒不差。 AN94：因为我不想让你多等。 对了，刚才那是在跟谁通话？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都在跟安洁通讯，没去细听。AK12：不是很重要的信息。 我只是在筹备一些小小的，惊喜。AN94：惊喜……是给谁呢？ AK12：是给你，也是给我，或许也有可能给更多人的惊喜。 AN94：这是什么意思……？ AK12：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天候转坏，坍塌辐射的浓度在过去两小时又开始上升了。 接下来到天亮为止，你需要警戒的方向是……一听到AK12开始进行状况简报，AN94立即挺直了腰杆，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并且将信息库中的战术地图与AK12的云图同步进行更新。 AN94：……是，我了解了。 那么，按照原定计划，由我执行0200-0600的数据搜集与据点警戒。AK12：要注意0615我们就会跟安洁一起撤离本区。提前收拾器材装备，准时撤退。 AN94：我会尽力达成使命的。 与AK12交接工作后，AN94的注意力集中在测量仪器上。 而AK12则背向她，走出了地下碉堡。 临走前，AK12又回头望向AN94认真工作的背影。 AK12：除了惊喜之外，或许在这之后……也有必要让她增加点弹性呢。 入夜已久，繁星早已在天幕上铺开，按照一般的惯例，宴会在此刻应该进入尾声了。 然而，宴会热络的气氛一点都没有减弱下来，宾客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方才的余兴节目。 为了逃离这过于沸腾的热度，我再次走向会场边缘，推开窗户，来到阳台边靠着扶手吹起夜风。 指挥官：呼……居然擅自安排了这种节目，就算心里有所防备也还是预料不到啊。 AK12在晚会上安排了格里芬对阵忤逆的扑克牌赛局，如今成为了宾客们热烈讨论的话题重点。 现在应该是中场休息时间，但是人们仍然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方才赛局中的亮点。 AK12：原来你在这里啊，指挥官。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向我走来的人形。 银白色的月光浇在她的肩头，像是在她身上裹了一件微微发光的披纱。 这让她的周身散发着与我往常印象不同的，美丽而神秘的气息。 指挥官：……这次，你又想说是命运的相会吗？ AK12：我还没有无聊到会拿同一个梗重复开玩笑的地步。 如果我要这么做，那也是因为这个人值得我破坏自己设下的规则…… “哎呀，真是巧遇，指挥官。果然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呢！”指挥官：噗……你赢了，老梗的确也有新花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AK12：如果我想为您安排惊喜的话，您觉得什么样的惊喜会比较符合口味呢？ 指挥官：过去这几年实在是经历过太多事情了。 说老实话，我不想要什么惊喜……只要别受到过多的惊吓就足够了。AK12：一个多次陷入生命危险的人来说这番话，确实很有说服力。 指挥官：就算不考虑这些不快回忆，我这个人可能原本就比你想象中的要无趣很多。 我喜欢每天吃一成不变的早餐，在同样的时间上床睡觉，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熟悉的景象。AK12：看来至少是在今天，您对我有很大的误解啊。 我只是安排了一场闭幕演出，目的也仅仅是要让大家都露出笑容而已。指挥官：真的只有这样？ AK12：真的只有这样。 什么是惊喜？这就是惊喜啊。指挥官：如果你是真心说出这些话而没有打算对我们恶作剧的话，那确实是莫大的惊喜。 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有空来“照顾”我们呢？ 我以为，身为先进的精锐人形，你们的任务排期是被塞满的。AK12：先进的精锐人形在时间管理上自然是有她的诀窍。 而且……我有和您说过，我喜欢观察弱者吗？ 尤其是那些明明好几次陷入险境却都平安脱困的弱者。指挥官：听起来有点刺耳，但这也只是借口…… 我听说，你对身边的事物一贯都是三分钟热度，我不认为这一切足以勾引起你的额外兴趣。AK12：看起来指挥官也对我做了不少调查呢。 让我猜猜……也许是安洁跟您通电话的时候喝多了，多聊了几句？指挥官：……差不多吧。 瞧，你对我们了如指掌，若是我对你还没有半点掌握肯定说不过去吧。 我在意的是，你既然都可以猜到我的大部分行动了，那么继续紧盯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AK12：看来您没有察觉到呢。 也是，毕竟在您自己看来，您的所作所为都是合乎情理的…… 但实际上在旁人眼中，您的存在是很不可思议的。指挥官：这纯粹是你误会了，我自认能活到现在，运气成分才是主要因素。 AK12：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通常会将他的成果归于前人的努力，赞助者的支持，或者神明赐予的好运……但实际上，那些都不是重点。 唯一的重点是他往前跨了一步，仅此而已。指挥官：哥伦布大概会很乐意听到这种赞美，不过我不是这么伟大的人。 AK12：真是如此吗？ 我一直对指挥官您的评价很高——尤其是您那什么也不肯放弃的贪欲实在非常迷人。指挥官：贪欲吗…… 但我觉得自己只是尽量抓紧自己手边能够抓住的事物，这应该不算太贪心吧？AK12：无论是AR15还是M4，我和她们第一次相遇时就觉得她们的行为真是外行又愚蠢，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危，莽撞又冲动。 后来我隐约发现了，她们的作战风格似乎是受到您影响…… 险中求胜，死战拼活，就算还有留下弃子保全实力的选项，您也绝不考虑，选择了更为困难的挽救全局。指挥官：你这到底是称赞我呢，还是拐着弯来损我呢？ AK12：为什么不能两者皆有？您知道，我一向扮演着人类忠实的好朋友，总是实话实说。 指挥官：嗯……我真的打从心底敬佩安洁，她到底是怎么跟你们相处这么久的。 AK12：设计上我被赋予的命令如此，她也有职责所在，我们是不可能放下彼此独行的。 指挥官：可是很难相信你这种整天跟人类顶嘴作对的人形，会认真去遵守命令啊。 AK12：虽然没有违抗上级命令的权限，但是作为先进的战术人形，我们拥有质疑命令的能力。 不能被证伪的命题，就无法被证明正确。要让一个作战计划能顺利进行，那么足以对执行层面的细节提出疑问的参与者也是必要的。指挥官：这样想，一直提防着你，可能是因为我内心不太能接受一个……一个比我更聪明、更有想法、更能干之类的人形吧。 我害怕的其实也不是被你恶作剧，而是我绞尽脑汁，也还是很难在言语间占到一丝上风。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这是事实，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能让我们这些人类在自取灭亡之前，得到一些并不中听的先知预言。AK12：先知吗……很有意思的说法，我会把这当成赞美收下的。 指挥官：也恭喜你大获全胜，又击败了格里芬一次。这样一来满足了吗，AK12？ AK12：我又不在意胜负，不然也没必要配合你们的人做牌给她出老千。 指挥官：出老千，是说MDR吗？那家伙…… AK12：不必急着惩罚她……毕竟观众察觉不到，而且戏剧效果也很不错啊。 要是我赢的话，可能就没办法像她那样成功地带起观众们的情绪。指挥官：但是…… AK12：指挥官，您的麾下真的有不少很有意思的人形。 虽然性能不怎么样，但她们一个个都让我很感兴趣。 在我看来，格里芬就像是个大游乐场，每一次遇上你们，我都能得到大量有趣的数据。AK12：……哦，时间到了。我该回去牌桌，把游戏做个收尾了。 AK12提起左右裙摆，对我恭敬地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翩然如风般悄声离去了。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人潮中。 经过了几轮较量后，最终忤逆对格里芬的德州扑克比赛是由忤逆……加上MDR这边占了上风。 虽然MDR因为出老千而被中途退赛，但是K2仍然是所有玩家里输掉了最多筹码的人。 对此AK12宣称“反正德州扑克也没办法组队，所以只让垫底的玩家受惩罚就好”。 在牌局结束之后，AK12来到了最终的输家面前。 AK12：……如何？愿赌服输哦。 K2：我……唔，知道了。但在这么多人面前…… AK12：轻松点，换个角度想，这也不是惩罚，而是给你一个在众人面前发光发热的机会。 K2：……哼。这是为了给后辈树立榜样，我才没有把你当一回事呢。 而且我在口袋城也是征服了所有跳舞机的行家啊！虽然是因为在牌局中成为了最输家，而不得不接受AK12提议成为“闭幕演出”的主角，但K2还是打起精神，走上舞台。 身穿靛蓝色礼服的K2，深吸一口气后，给音响系统输入了自己指定的乐曲。当节奏轻快的伴奏曲响起，K2并拢高跟鞋的鞋跟，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她摆动着修长的双腿，在酒会宾客们面前热歌劲舞起来。看到K2一洗先前眼神中的疲惫与迷茫，在聚光灯下闪耀着光芒的明星风采，我就知道今天带她出来已经值得了。 指挥官：其实K2只要有心，也能做得很好嘛。 AK12：对于我的精巧安排感想如何，指挥官？ 我可是对各种不同的压轴节目准备了上百个备案，并且进行了预先演算呢。来到我身边的AK12，与我并肩一同望向舞台，欣赏着她强行安排在我们身上的这个“惊喜”。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惊喜”的确是超出我想象的美妙。 对于这酸涩又意想不到的甘美的败北，我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指挥官：看起来我真是被难以摆脱的幽灵给缠身了呢，唉…… 对你来说，给我们找麻烦是那么开心的事吗？AK12：也许吧。正因如此我也深陷于“麻烦之中”了呢。 指挥官：那么，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AK12：很多东西只有看到了，才会想要。 只有得到了之后，才能知晓那就是我所寻求的答案。指挥官：……需要我跟安洁讨论一下，或跟赫丽安报备一声吗？ 格里芬随时欢迎新人才，尤其是迷途少女。 在帮助各式各样的人形找到新生活上，我们可是经验相当丰富的。AK12：这倒不必，我对目前的领导与工作十分满意。 指挥官：那真是太可惜了，安洁令我嫉妒的理由又增加了一项。 AK12：不过，如果您想要挖角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不远的将来我们也许还会见面。 指挥官：见面礼是新的“惊喜”吗？ AK12：希望指挥官可以将其理解为“美好的回忆”，这样可以帮助您在受苦时觉得轻松点。 时间到了，指挥官。指挥官：可是酒会还没到结束时间啊？闭幕演唱也还…… AK12：毕竟我不是用正常手段混进来的，所以也不好正大光明地离开。 指挥官：……你这样让格里芬的警备如同虚设呢。 AK12：但您与您手下的人形还是察觉到了，不是吗？ 那么，后会有期了。初遇她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烈辣而透明无色的伏特加。 但是品尝过后才发现，也许她的内在是艳红深沉的阿马罗尼——苦涩中带着酸甜。 她迈开脚步，没有回头。 而我则凝望着她身后携着的那一抹银白色的月光，直到一切消失在黑暗之中。 指挥官：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形呢。 时间临近午夜，酒会在如雷的掌声中迎来了完结。 一台台接送轿车陆续发动，西装笔挺的司机们载送着酒味浓厚的乘客踏上归途。 但也有更多的宾客仍带着酒兴，意犹未尽地谈论着今晚的见闻与趣事。 AK12：……差不多了吧？ 坐在行李箱上的AK12看着时间，估算着AN94是时候出来会合了。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AN94推着大行李箱，急匆匆地踩着高跟鞋，在酒会结束后五分钟整准时出现在停车场。 AK12：哟。 AN94：AK12你……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让我一个人来参加酒会的吗？ 在会场上遇见你时，觉得这种事不适合当众讨论所以就没问……AK12：所以说，是在给你准备“惊喜”啊。 AN94：再怎么说，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太…… AK12：其他的问题也不必担心，你并没有搞丢我的素体。 AN94原本还想追问，听到这段话，整个人就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张的嘴也迟迟未能合上。 AN94：从……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AK12：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从一开始。 让安洁去要来邀请函也好，或着派你去参加酒会也好，全都是我的主意。AN94：擅自挪动了装备零件，实在是，很对不起…… AK12：才不会呢。就算是丝毫不知变通的你，也向我证明了其实你也会有一些超出我预期的想法。 AN94：……我不明白。 AK12：不需要明白，你看我像是明白你今天到底在干什么的样子吗。 AN94：AK12也会有不明白的事情？ AK12：可多着呢。比如是安洁，还有那个格里芬指挥官…… 视情况而定，或许今后你也会被加进令我搞不懂的名单里了。AN94：但是我作为AK12的后备单位，如果有地方会让你觉得搞不懂，岂不是会在战斗时增添不确定的因素吗？ AK12：百分之百的分析不代表正确的理解。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能用0跟1分类，拥有模糊思维的心智远比精确计算的能力更重要。 你的心智更复杂了，更让我难以捉摸了，这都是好的征兆，是有所成长的证明。 那么，酒会上玩得开心吗？知道怎么放松自己了吗？AN94愣在了原地，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放浏览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而AK12并没有打断，而是耐心地等待AN94整理思绪。 过了许久，AN94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笑容。 AN94：或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AK12听到这回答，也掩嘴跟着笑了起来。 AK12：很好，欢迎你跟上我的脚步，今后我们可以让安洁和指挥官双倍地伤脑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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