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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里的书法思考

2024-07-09 18:0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 春联则一直都是中国春节的标配。

中国民间写春联的习俗源自五代晚期。清代学者梁章钜《楹联丛话》指出,中国最早的新春楹联是五代后蜀皇帝孟昶所撰的“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之后,新春张贴春联渐渐流行开来。而书写和张贴“福”字,又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祈求来年好运的重要仪式。在《说文解字》中,福、禄、祯、祥等可以互训,都表达着人们对未来生活幸福的期盼。

今年春节前后,北京颐和园、上海外滩等大小城市,人员拥挤的各大火车站,城市近郊的一些乡村,书法家现场写春联活动很是热闹;国家博物馆、浙江美术馆等各类场馆也连续几年举办迎新春楹联展,为春节增加年味儿;鸡年央视春晚上,沈鹏、苏士澍等五位书家以不同书风书写的《五福临门贺新春》引起关注和讨论;中国书协组织撰写的大量春联也纷纷亮相百花迎春联欢会上……普通人家张贴在门前的书法春联更是内容丰富,祝福缤纷。

时移世易,春联的书写主体和使用者在不断变化,其传播和呈现方式也增加了新内容,审美效果是否不一样,对于年味儿是否有所增减……在这个即将过去的春节,围绕春联和书法,仍有不少话题。

手写春联 坚守传统

据了解,坚持书写春联的不在少数,这其中有大书家,也有民间书手;有耄耋老者,也有几岁小童。“浙江美术馆每年举行免费送春联、送福活动,我本人每年赠送的福字、春联原作也达上百件,印刷品则数以千计。让春联、福字走进美术馆,又走向千家万户,是美术馆服务公众、文化惠民的职责所在,能为人民群众带去欢乐更是一件愉快的事。”浙江美术馆馆长、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斯舜威结合自己的经历谈道。书法家、诗人吴震启告诉记者:“我年前这段时间可以说都在写春联中度过了。如果没有饺子,没有春联,还没有鞭炮,年过得就没有味道了。我们的民族文化,实际上就是通过包括祭祀、婚丧嫁娶、年节等在内的重大仪式,才得以传承下来。如何把中国的年节过好,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能等孩子长大了却把自己祖宗的美好传统都忘了。”“日本春节的时间与中国不同,他们在阳历的1月1日元旦过年。日本的春节与中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日本人会在年前向友人邮寄贺年卡(年贺状)。12月31日观看与咱们的春节联欢晚会相似的红白歌会,晚上12点出发去家附近的神社听新年钟声。1月1日的早上,还会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大人会给孩子们红包(お年玉)。”首都师范大学艺术学博士生李仕宁,同时是日本关西大学交涉学博士,他介绍了日本的新年传统。

对于书法家而言,送给老百姓的春联写得好坏还关乎文化导向。“书家只有把字写好,才能真正做到把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送到民众中去。如果书法水平有限,却想借助春联或书写福字的形式,利用普通民众为自己捞取名声,结果肯定适得其反。”借机宣传自己又没个几斤几两的“书法家”,重庆大学艺术学院院长雒三桂也是见了不少。“我认为要避免为了写春联而去写,毕竟书法家是代表一定艺术水平的;重要的不是写了多少张,而是书写的内容能不能代表这个时代人们当下的心情;再者,要把自己最好的水平和状态体现在春联上,不能写十副只有一副好。”《中国书法》杂志主编朱培尔表示。

老百姓不难伺候,也不好糊弄

即便很多的书法家参与到写春联的大潮中,但据记者在春节期间观察,普通大众家中的春联大部分还是工厂流水线生产的印刷品。“印刷品价格不贵,颜色还喜庆,工业产量大,到处都能买到。相比之下,即使是白送,书法家写春联活动也不一定能随时碰到。”一位受访者这样描述自己选择印刷对联的原因。而一位研究民俗的“老北京”则对印刷春联降低老百姓文化品味、破坏文化传承表示担忧, “古代大部分楹联作者都有书法修养,许多联、书俱佳的楹联都是书法家自撰自书。印刷品楹联的出现是对文化传承的一种破坏。”在他记忆中,直至上世纪中叶,手书春联还非常流行,其最吸引人之处,就是紧贴创作者、张贴者的实际情况,有的放矢,而这一点恰恰是当今批量印刷的对联最致命的问题所在。

对此种担忧,李仕宁则表示:“如果春联书写水平较高或联语佳者,也会引起大家的驻足观看。不过,即便是由不擅书法者书写的对联或电脑印刷的对联也不会影响寓意和节日气氛。春联这一形式历来并不作为书法的必要范式,书法家很少着意于对春联进行创作。我们在文献中找到古代知名书家书写春联的例子,大都关注的还是联语内容而非书法创作水平。” 朱培尔也认为,老百姓不是书家,不一定理解书家的喜怒哀乐。即使自撰联也要接地气,更重要的是内容向上和祝福的心情相一致。

那么,什么样的春联才符合春节的属性?对此,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员陈履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代书法的发展,实际上是在几条路上前行,而一般的认识往往把它混为一谈,这大可不必。艺术家和春联之间的关系,要回到春联的本质上——它是农业社会中基于村镇之间的一种文化交流形态。与文人书房中的楹联不一样,它更大众更普及。所以,春联的书写要基于这点认知,所写内容要以为大众所认识为基本前提。比如要是写篆书、草书,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对春联来说就没有实际意义。”

有新意的春节书法展稀缺

春节期间,从创作个体到艺术机构、从美术场馆到各类媒体,可以说一直忙乎得不可开交,甚至使出浑身解数营造节日气氛。对此,陈履生指出:“很多美术馆博物馆都举办了楹联、春联书法展,毫无疑问这是离开了家庭私人空间之后,对联走向公共的架上艺术的形式,对于普及楹联艺术、提高大众审美有很大帮助。但是我们也看到,各地美术馆博物馆在展览策划上存在同质化倾向。比如一样的生肖年度展,并不是把一些文物简单地陈列出来就好,更重要的要有一定的思想内涵。个性的问题也是专业考量的重要方面。”

正如专家所说,即使是春联展、书法展,有新意、有特色而非千篇一律,仍然是稀缺的。“相比中国,日本虽然没有书写春联的习惯。但有三个与书法相关的活动值得一提:一是1月2日在全国举办的‘書き初め’活动,大人孩子聚在一起使用毛笔书写新一年的愿望与想说的话。这一活动源自宫廷书写诗歌的形式,江户时代以后在民间盛行。二是自平成7年(1995年)始,日本汉字检定协会在年底向民众募集一个最能代表日本一年国运的汉字,由贯主森清范在京都清水寺使用斗笔书写。今年选出的字是‘金’字,说明今年日本与金钱、金牌、金色打交道的事件比较多。三是新春2日至9日,由朝日新闻社主办日本书道界最重要的展览活动——‘现代书道二十人展’,今年是第61回,每年都会吸引很多书法爱好者前去观看。”李仕宁介绍道。

如何让普通公众身临其境、参与其中,如何与他们的生活关系密切,这是今后相关展览活动举办的着力点和突破口。

书法走上荧屏的利弊与挑战

随着各种媒体平台技术如直播的发展,书法活动走向荧屏越发多了,书法家参与其中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但是观众对其却反应不一。此次“五福”上春晚,就引出不少话题。对此,原岭南美术出版社编审、书画家叶耀才说:“平心而论,这些书法家大都是有很深功力的名家,但单个大字的书写未必会马上进入好的状态,更未必都是其强项。另外他们到底不是演员,临场挥毫效果理想与否都只能是助兴而已。”陈履生也指出媒体传播书法存在的不合拍处,他说:“书法艺术有自己独特的审美体会和审美方式及自身特色与规律。当书法走向公共空间,它已经不是简单的书写,而成为公共文化和公共艺术中的一个事件,人们可能不仅仅是从书法层面去认识了解书法的问题了。”参与策划多次书法展览的中国美术馆副研究员傅强则结合自己的工作经历表示,“虽然在荧屏上,面对歌舞、小品等艺术形式时,书法的炫目效果明显处于弱势,但它能够在更便利的范围内促进参与者思考。”

由于电视的普及,书法参与其中,有可能无意中造成某种风气与导向,叶耀才还表示,这要引起荧屏书法活动的传播与组织者慎重对待。“媒体与荧屏导向上是‘价格观’还是‘价值观’的取向是关键问题。在互联网时代,人们有更自由与广泛的选择和更髙的审美要求,并非凡是名家、名人学者或官员的书法频频上电视,广大民众或书画家就会叫好,这表明我们的社会在不断进步,民众的眼光、欣赏水平在提高,这一点大众传媒也功不可没。但也有些只为吸引眼球,将文化艺术当成卡拉OK式的搞笑节目在大众媒体、广告中出现则时有误导,各种令人诟病反感的现象又在贬损着中囯书画的形象。书法的当代发展需要的是从业者下功夫、做切实的研究探索而不是表面光鲜的表演。”

针对荧屏书家的选择,斯舜威还表示:“春联、福字上荧屏特别是央视,是很好的尝试,但眼睛不能光盯着几位书协领导和大家,可以用选秀的方法吸引更多的书法家乃至书法爱好者参与,效果会更好,影响会更大。”

教育是书法审美提升的基础路径

在古代,书写水平与个人仕途息息相关,所以绝大多数的文人具备一定的书写水平与审美能力。随着硬笔与电脑的普及,书法不再实用,似乎离民众越来越遥远。然而,就是这种隔阂感却让书法的艺术性得以伸展,人们愈发尊书法为高贵的艺术。在“文盲不可怕,美盲才可怕”的当今,高贵的艺术,自然还有它值得普及的魅力。

“书法审美普及和提升的路径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基础教育,从中小学尤其从小学开始加强书法课的教育,使得孩子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脑键盘上敲出汉字,同样用毛笔也能写出自己所喜欢的汉字,这是文化血缘联系的问题。”陈履生表示。“归根到底,新春楹联只是中国伟大而丰富的诗歌与书法艺术的一部分,当全民族书法与诗歌艺术的普遍水平提高之后,春联的内容及书法水平自然会得到极大的提高。因此,要提升国民的书法审美水平,必须加强中国传统文化教育。” 雒三桂呼应了这一观点。

在普及过程中,“要弘扬书法文化,光靠书法家的奉献还不够,必须依靠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从新闻中看到,有个别地方的城市管理人员,从正月初一或初三开始就上街撕春联、撕福字,这种做法,实在有伤人民群众的感情,望下不为例。”斯舜威的举例很是“接地气”。

也许正如李仕宁所言:“大众艺术审美水平的高低一般与社会经济发展密切相关,即便是在同一时期,地域之间的审美也有区别。譬如,清代康熙到嘉庆年间的扬州地区,经济发达,生活富裕,人们能够普遍接受‘扬州八怪’式的艺术风格。” 随着当前社会的高速发展和书家、大众传媒的正向作用,相信大众的艺术审美水平也会得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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