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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筝的人》背后的阿富汗

2023-07-24 09:2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编者的话:很多中国人对阿富汗的认识是从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开始的。小说通过阿富汗富家少爷阿米尔和仆人哈桑之间背叛与救赎的故事,折射了阿富汗社会生活的复杂肌理。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姚晓】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姚晓这本小说的起源,是作者胡赛尼偶然看到一篇关于塔利班禁止市民放风筝的报道,而放风筝是胡赛尼小时候在喀布尔最喜欢的活动。他为此写了一个小故事,并在此基础上扩展成了小说《追风筝的人》。

斗风筝是阿富汗冬天的古老习俗,当地人认为这是属于勇敢者的游戏,“如果风筝是枪,那么缀有玻璃屑的线就是膛里的子弹。”比赛从一大清早开始,斗风筝的人要用缀有玻璃屑的线割断别人的风筝线,直到只有一只胜出的风筝在空中翱翔才结束。等到最后被割断线的风筝掉落,人们就会蜂拥而上,追逐它。对于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

小说中有个情节,有个多嘴的印度小孩讲了放风筝的一堆规则之后,阿米尔和哈桑嗤之以鼻。阿富汗人是独立的民族,他们尊重风俗,但讨厌规则。阿富汗人斗风筝很简单,“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祝你好运。”“如果追风筝的人手里拿着风筝,没有人能将它拿走。这不是规则,而是风俗。”

在塔利班第一次统治阿富汗的1996年至2001年,他们禁止了很多娱乐活动,除了放风筝,还有很多,比如看电影、跳舞、听音乐,甚至还有棋牌类游戏、为体育活动助威等等。比如著名的马背叼羊活动,这项传统体育运动流行于中亚和阿富汗北部,享有阿富汗国技的美誉,跟马球非常接近,所不同的是比赛用的是一具无头羊尸。比赛中骑手一旦抓获羊尸就要朝设定好的目标位置狂奔,把羊尸移动到目标位置骑手就将获胜。比赛没有队伍,没有人数限制,没有裁判,除了目标位置,没有场内场外一说。

“如果你需要官方比赛规则的保护,那就别参加”,阿富汗裔美国作家塔米姆·安萨利在《无规则游戏:阿富汗屡被中断的历史》一书中写道。200年来,马背叼羊俨然是阿富汗社会的缩影。阿富汗人的规则很难辨析,这使得他们在面对西方文明的入侵、面对现代化的趋势时,并不能严丝合缝地融合。

在小说里,主人公阿米尔少爷和仆人哈桑之间地位悬殊,虽然两人年龄相仿,相互陪伴着长大,但是阿米尔一再强调,他与哈桑不是朋友。他们不是朋友,当然不仅是因为主仆关系,更是因为种族和信仰不可改变。哈桑是哈扎拉人,信仰什叶派,而阿米尔是普什图人,信仰逊尼派。

阿富汗地处文明的交界地带,内部的民族构成很复杂。普什图人最多,占40%,其他民族比如塔吉克人占25%,哈扎拉人占10%,另外还有乌兹别克、土库曼等多个民族。其中哈扎拉人尤其特殊,他们的长相与众不同,比较像中国人,阿米尔就形容哈桑的脸“很像木头刻成的中国娃娃,鼻子大而扁平,双眼眯斜如同竹叶”,因此有推测说哈扎拉人是西征蒙古人后裔。作为少数族群,哈扎拉人在宗教信仰上也属于少数派,他们信仰伊斯兰教什叶派,与绝大多数阿富汗人信仰逊尼派不同,因此备受歧视。

历史上,哈扎拉人多次遭受普什图人的迫害,逐渐聚集到阿富汗中部的哈扎拉贾特山区,这里土地贫瘠,以巴米扬省为中心,被塔利班炸毁的巴米扬大佛就坐落于此。在小说里,哈桑在被赶出阿米尔家后,就不得不与父亲回到了哈扎拉贾特。

巴米扬石窟开凿于公元3至7世纪,在距离首都喀布尔西北230公里的巴米扬河谷的摩崖之上。巴米扬主崖石窟全长1300多米,尤其在东、西两端大像窟内,曾经各有一尊巨型立佛,挺立在已经伊斯兰化了上千年的河谷中,也就是闻名世界的“巴米扬大佛”。

这里地处丝绸之路的中心,古代曾是往来欧洲、波斯、中国和印度的商队的必经之地,是东西方的宗教文化大通道。玄奘法师于公元630年曾路过巴米扬,他在《大唐西域记》中形容当地是一个兴盛的佛教中心,并说“王城东北山阿有立佛石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曜,宝饰焕烂”,而它的东面有“释迦佛立像高百余尺”。1000多年后的2001年,这两尊大佛被塔利班炸毁。大佛消失后留下的巨大空洞,依然凝视着世间往来的人。

《追风筝的人》不只是私人叙事,小说的时间跨度是从1973年到2002年,在这不长的30年里,阿富汗经历了君主制、共和制、苏联入侵、塔利班崛起、美国入侵等诸多变局。阿富汗就像一个微型实验室,实践了人类诸多政治模式,但都以失败告终。阿富汗人的命运,就像空中飞舞的风筝一样,飘摇不定。

《追风筝的人》在2007年被改编成电影,但喀布尔当时因为战乱变得面目全非,剧组在全世界范围内选景,最终选择了中国新疆喀什。电影中孩子们的风筝飞向天空,镜头里扫过的远景就是喀什老城。阿米尔跟随父亲逃难至巴基斯坦以及几十年后返回喀布尔解救哈桑的儿子,沿途的公路风景其实是在新疆的塔什库尔干拍摄。

塔利班掌权期间阿米尔重回喀布尔,同样感到悲哀,“犹如去拜访一个多年未遇的老朋友,却发现他潦倒凄戚”。阿米尔在街上闻到了刺鼻的味道,那是柴油,因为城市的发电厂总是出毛病,所以人们烧柴油。而在以前,喀布尔的街道上洋溢着的是烤羊羔肉的香味。即便物是人非,但当他再次吃到喀布尔的烤肉,依然还是童年时的味道。

20年后随着美军撤离,塔利班再次占领总统府,“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首都喀布尔又将经历新一轮的政权交替。喀布尔的众多名胜古迹,都曾在战争中遭到毁坏。比如莫卧儿帝国的建立者巴布尔修建的巴布尔花园,在1992年至1996年的阿富汗内战期间被严重破坏,经过修复后才重新开放。再比如20世纪20年代力图改革的阿马努拉国王修建的达鲁阿曼宫,在近百年的时间里被焚烧、摧毁又重建,早已不复当年的华丽,徒留断壁残垣孤独地矗立在山上。

希望在这一轮战火后,无论是古老的佛教圣地,还是近代的欧式宫殿,无论是放风筝还是马背叼羊,阿富汗的传统与现代,都能被包容,被接纳,成为这个国家迎接未来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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