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充满英式幽默的女性元小说（处心积虑）书评

思衣谷

英国作家缪丽尔•斯帕克，她是“50位伟大英国作家”之一，其的代表作就有《来自坎辛顿的呼喊》《窈窕淑女》《处心积虑》《驾驶席》等。其中《驾驶席》的同名改编电影由伊丽莎白•泰勒主演，受到了当时各界热烈反响。而这里介绍她的作品就是布克奖入围作品《处心积虑》。

该故事大概讲述了一个志向成为作家的芙蕾尔•塔尔博特，她一直游荡在奇异的伦敦文学圈边缘，为了谋生，她误打误撞成了古怪的“自传学会”的秘书。学会的召集人是渴望操控人心的昆丁爵士，受他控制的会员都是落魄但自以为是的英伦贵族。昆丁怂恿会员“坦诚”写下他们的“璀璨人生”，但本就真假参半的传记素材，还先后受到了芙蕾尔和昆丁爵士的“艺术加工”。艺术与现实，从一开始就纠缠不清。后来，芙蕾尔创作的第一部小说手稿《沃伦德•蔡斯》被昆丁盗走，虚构进一步照进生活，真实、冰冷的死亡接踵而至。

不过好在最后，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手稿不但找回来了，也在小说的最后，《沃伦德•蔡斯》被非常有影响力的三一出版公司看重，并可以顺利地得到出版，出版理由是称尽管书中主角的邪恶留下了过于浓重的阴影，但是书的“主题是普世的”。是的，在这小说中的小说是一个内容，而这个内容也是折射了整部《处心积虑》关于创作圈子的人生百态，以及表达了作者不忘初心立志成为作家的理想，这个理想终于让她独立伟盛地走上作家之路，保持现实和灵性上的独立人格，也体现了这是一部非常不可多得的充满英式幽默的女性元小说。

这部女性元小说取材是作者擅长的出版写作题材，这里不仅对男权社会的理性反抗和讽刺幽默，也有职场性别差异的嘲讽。当然也还有对于出版编辑阅尽人生百态的坦然面对以及对挫折和困难面前的坚持自己立场的坚韧的高贵品质。这部小说的成品让大家在阅读中找了我们自己的日常日子。所谓生活如创作，说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作为被列入后现代主义作家行列的斯帕克，在她的作品中，歌颂的是一种非英伦玫瑰类型的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形象——芙蕾尔，她的反面例子自然是讨好男性的人物，也是典型的作者说讥讽的英伦玫瑰传统女性形象：昆丁的管家和女主人公芙蕾尔的轻敌兼好友多迪。

首先，在这部算是女性主题的小说，还有其他元素的，那就是“元小说”元素的了，我们知道所谓元小说就是有关小说的小说，其不单单是指讲故事的内容，也是有一种充满睿智的智力和对艺术创作实践的探讨，如在《处心积虑》 中，就赋予了双轨叙述，一条线是作者要创作的《沃伦德•蔡斯》，这是体现人性深奥，晦涩甚至丑陋的一面。如刻画了虚荣、邪恶的昆丁爵士、以及昆丁爵士那古灵精怪的母亲、昆丁爵士的“英伦玫瑰”管家贝丽尔以及自传协会的懦弱无能的会员们。

故事一开始，作者就刻画了一个单身女性芙蕾尔如果过着社畜的生活，其中让当代社畜人群非常有共鸣的是就是，芙蕾尔对房东的看法和做法，是几乎保持了一种穿越时代的一致性的。如故事一开头就写到了，芙蕾尔被房东嫌弃和滋扰，原因是她租个小单间但塞满了家具杂物，这是每一个房东所不齿的，因为房东都想这样的房客可以租个大的房间，从而获利更多。但从不管哪个时代房客的角度而言，当然是同意芙蕾尔的做法的。可见作者深刻反映了当时乃至到如今都存在的一种不可调和的租客房东的矛盾。

小说里，作者借着芙蕾尔的口吻，说出了作者的创作意图，那就是如恶魔地去看和记录那些原形毕露的样子。君不见，在主人公在写《沃伦德•蔡斯》的时候，是经过在她遇到的古怪的“自传学会”的人员，尤其是对昆丁爵士的操纵、虚荣、贪小便宜、唯利是图、傲慢和权力狂热的反面人性的刻画，去反映了作者对艺术创作中体现一种文本主题的升华表达。如果说作者的写作风格是怎样的话，在人物刻画上那就是一种用词用句都是非常简洁、洗练和白描的高深写法。写到昆丁的形象，她就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个反派角色。“颧骨部位发红，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是歪斜的…..”这就从外貌上就充分体现了一个处心积虑去埋没良心去赚钱的、反派人物的角色的形象。除了外貌，作者还通过芙蕾尔的口吻说到昆丁每天端着韦奇伍德瓷杯的举动说明他的势利和虚荣。而他还贪小便宜，如他还顺手牵羊芙蕾尔的咖啡方糖。如写到“他把糖放入特意带的一个信封里，然后放进了口袋。”

虽然作者刻画了芙蕾尔人物的处境都是不那么如意的，或者周遭的事情和价值观的体现都是令芙蕾尔感觉有抵触。但作者也十分爱惜这个人物的塑造，让她在这部小说里找到了一些美好的场景和乐趣，如那就是她和格雷坐在酒馆里会遇到一些著名的诗人，都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存在”的。这样的美好场景是芙蕾尔理想写诗或者是理想的写作状态，这是她所要寻找好写作氛围环境的一种心灵寄托。这不由得让笔者也想起了今年初，也是虎年春节前，在贵人邝海炎老师的慷慨和慈爱的提携下，也在墨库的结缘下，于天河大同酒家与报界的各位翘楚大咖共度丰盛的晚宴，而出席的各位老师都是小辈笔者的“难以企及的存在”。但他们都是我的理想，自然这种美好的场景，笔者也是如芙蕾尔一样，有着对某种东西的喜爱和有着一种让自己过得舒服，勇于追求理想的心灵寄托。

而体现充满英式幽默、俏皮和结构严谨和语言简练的地方，就在于芙蕾尔教导“有红色的手爪”的、古灵精怪的爱迪温娜（昆丁的母亲）趁情敌多迪在的时候，就装病，给多迪添乱。几句让人心领神会的简练对话：她点点头。“三个小时。”“三个小时。” 爱迪温娜说。就体现了该位母亲的有趣，也体现芙蕾尔用一种温和的而幽默讽刺意味重的办法顺带“报复”情敌多迪，是非常好的，如神来之笔的构思。

除了以上，我们还可以读到亦敌亦友的多迪的存在，是充分体现了芙蕾尔的英式幽默和机智的。如在关于信仰方面，她会幸灾乐祸多迪的信仰崩溃，如写到“她的信仰如果是真的，那我的就是假的”这是多么机智和反讽啊。当然还有在小说最后，芙蕾尔写到“多迪焦虑不安的时候，会在半夜到我窗下唱《友谊地久天长》，法国人在凌晨一点二十五欣赏不了这样的小曲”，这也是非常有英式幽默的。

当然体现芙蕾尔的幽默，还在于她为贵族写传记的时候，会添加一些有趣故事，如写到“我会让保姆和男管家趁他父母不在时骑在木马上面，把小埃里克锁在餐具室洗刷餐具。”等等。这种种幽默的背后，是体现了芙蕾尔是不会走多迪和那种英伦玫瑰角色的传统世俗女性之路的，于是她会解放自我，她会“跨进了我的鼎盛年华，自此，上帝保佑，我高高兴兴踏上了我的人生之路。”事实上，芙蕾尔是以多迪为鉴的，这样聪明觉悟高的女性，对情敌的态度的360度转变，就体现芙蕾尔的心胸广阔和，利己的明白事理。这是一反传统的狭隘的女性形象的的，于是这样的小说作品是具有反传统的后现代主义色彩的。

于是，作为独立有思想的芙蕾尔，如何更体现她这一点呢？那就是通过他批判自己前任的散文写得不好，如她会批判道“他永远词不达意，多音节词纵横交错……”如是就体现了独立的女性形象。

另外，作者也是金句很多的，非常适合作为拍电影的台词，如“喜欢抬杠的女人如房顶上漏下的水”这自然是一种男权社会不尊重女性的具体体现，也是富有一种嘲讽的意味，这是让作者深恶痛绝的。还有“我写诗、写散文，不是为了让人觉得我是个好人，而是为了让我的字句能表达真实而神奇的思想。”这也是写作的意义和真谛。

最后，作为诗人的芙蕾尔，她在小说中提到的诗作作品《变形》，就非常贴近主人公的形象，也传递了作者写这部小说的中心思想。一句“渴望着一种更困难的呼吸，永无休止地将花朵化为动物”就完全体现作者宣传女性要独立维生和坚强的思想。这种独立女性觉醒思想，还在于他与那些英伦玫瑰们的对话，就知道了。如英伦玫瑰代表贝丽尔会认为“男人喜欢看姑娘们带点首饰”于是就体现讨好女性的卑微女性英伦玫瑰形象，而作者塑造的芙蕾尔自然是反面的，她会认为结婚会影响写诗和创作，于是选择自己想要的独立生活。

正如小说写的那样“作为一位艺术家、一名女性，生活在二十世纪，感觉真好！”那个时代自然在作者眼里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可以让家缪丽尔•斯帕克成为了缪丽尔•斯帕克。缪丽尔•斯帕克的小说是充满英式幽默和趣味性的，也是真性情的，她以简洁而有富有智慧的语言其表达了自己对生活与艺术的看法，在作品中融合俏皮而优美的文字，带领读者通过艺术的眼光去看到这个世界，并也告诉读者要有坚持自己立场的坚韧的高贵品质，并通过美好的独立人格、自主的智慧和思想，去看待不管男女的各自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