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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甸吴氏|吴承恩生平考

2024-07-13 03:0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吴承恩初来河阴时,不携家室,单车赴任。公事之余,唯有图书相伴,几榻萧然,绝不似官邸。于是他便以官为家,事必躬亲劳苦。每到农忙之时,他都要在百忙之暇,亲自督促老百姓的耕植之事,巡行在阡陌河堤之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劝民勤劳。一时间,老百姓安居乐业。《高甸吴氏宗谱》有一篇《平川公实录》,记道:

“嘉靖时(公)选贡为河南令。黄河南徙,民患之。公祷于河伯,河忽北去四十里。又令民于其堧筑堤,植柳数十万,耕牧其中,遂为沃土。后大饥,延堤民剥柳皮为食,曰:此吴公活我柳也。”黄河倏然北去,当然不可信,但这一传说本身表明百姓的爱戴与敬仰。作为地方父母官有爱民之心,为民祈福之举是可信的。

吴承恩还进行了河阴县城的建设。他巡视县境时,发现有许多弃甓遗石。于是他动员人们收拾起来修建城墙。当时邑中多警,老百姓争相前来参加修建,结果是事半而功倍。第二年,都御史彭安福鼓励各个郡县,凡是可兴革利害、有禆政教的建议,都可条陈上报。于是吴承恩建言献策,无不切中利害,切实可行。据《河阴县吴侯去思碑记》记载:“侯于是虑积貯不广,申明社仓之法;兼并弊滋,宜行清田之议;岁费不资,愿罢额外之诛;里户单弱,请减边戍之役;风俗不纯,乞表李氏之节;士习无所,欲广黉序之宫。词义条顺,斐然足采矣。”他的疏议,深受彭御史的首肯,拟行推广,并向朝廷具报曰:“可顷之令察四县徭役,躬视顷亩,鉴别肥瘠,差为九品。”

鉴于吴承恩的廉行德政,河南巡抚葛守礼也极力将他推荐于朝廷。朝廷正准备召用他的时候,却因为祖母病故,他决定离任回乡。临离去之日,河阴县衙外,“民追呼若失父母,衰麻遍野,邻邑之民亦罗拜道左。”(《平川公行状》)乡亲们知道他为官清廉,归程必乏资斧。有一老者以钱跪送,曰:“赤子实赖生养,而父母空囊行,请受此赆!”吴承恩曰:“昔刘宠受民一钱,吾不逮也。”不出数月,全县百姓都追慕吴县令的政绩,不忍遽为寖没,便公议为他立了两块碑:一曰“德政”,一曰“去思”。周镇国中尉西亭子睦(扌挈)为去思碑撰碑记曰:“......曩见吴侯口若不能言,身若不胜衣,及其临事坚不可移。既去,民乃见思。嗟乎,斯非所谓古之良吏耶!”

吴承恩料理完家中的事情后,于嘉靖三十五年丙辰(1556年),服阕补新野县令。新野也是个大县,并且是出了名的极难治理的大县。吴承恩大多以治理河阴之法治理新野。他根据人情土俗,修纪法,举废坠,政绩显著。更为突出的是,他查清了县内的一些大案要案,恢复了县内的一些重大水利设施。从明嘉靖三十五年至三十六年(公元1556至1557年) ,在他任新野县知县的两年里,他深入实地,访遍新野的每个角落,了解风土人情,熟悉河流陂堰。乾隆十九年(1754年)所刊行的《新野县志》,将吴承恩列入《名宦卷》中,称其 “赋性明敏,清慎自持,革吏弊,禁游民,修理学校,表扬贞节,刑清政举,吏畏民怀。尤洞悉水利原委,兴筑陂堰,民被其泽,以荐升潞安通判。去之日,民塞道垂泣送之”。该志的《艺文卷》中还收录了吴承恩当年上呈的一篇《水利议》。在这篇《水利议》里,他分析了新野县的地理特点,“新野之陂,取有源之水,操建瓴之势,诚所谓天时不能为之菑者。”并从人事、法制、风气、吏治等方面,总结出造成现有水利废弃和征输漏洞的根本原因,又参考古代井田之法,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整治方案。吴承恩在《水利议》中不但论及了水利建设的重要性,同时还指出古人兴修水利“莫不因事兴事,并力以成功”,“官以时而号召,民以时而兴作,势有所统,权有所归”的指导原则,这些与我们现在开展水利建设和加强水利工程管理,依然具有现实意义。新野县现在的许多村落名称里依然保留了当年的水利工程的信息,如《水利议》中所提到的化陂、原陂、周仁、白家、墓营、上羊陂、杜长、罗陂、下羊、栗陂、正陂、新陂、曲尺、瓦亭等,这些名称依然不时地在提醒人们记起当年吴承恩县令的政绩。

现全文照录 吴承恩《水利议》如下(笔者据乾隆《新野县志-卷九-艺文-议》整理):

尝闻中土高阜,多宜黍稷。惟新野地形卑下,唐、白、刁、溧诸河,经行其中。每遇盛夏淋雨,居民沉灶。黍稷畅茂,适惟其时,一经淹没,籽粒无收。古人创陂堰之利,实小民命脉之依。且江南水田,仰救池塘,其流易竭;江东水田,仰救江海,其力颇劳。新野之陂,取有源之水,操建瓴之势,诚所谓天时不能为之菑者。后来人事因循,法制废弛,奸黠之民阴图兼并,报官开垦,愿纳租银,不系岁辨。征输原无常期,有司之更代不时,吏书之埋没无迹,历至数年或不一征。及至征收,不告曰水淹,则告曰未种,漫无查考,多至幸免。视种纳粮,田地得倍常之利,无分文之费,而溪壑之欲,指此为俎豆之珍矣。

近年以来,节奉上司明文修复。如嘉靖十一年,奉守道刘右参;嘉靖三十年,奉赵右参。俱尝身历其地,而目睹其成。修复未几,而奸黠者即从而破坏之。方其修之之日,群千夫之力,积数月之功,成之而不足;及其坏之之日,假匹夫之手,乘终朝之隙,毁之而有余。奸黠愈为得计,而小民无可奈何,致令陂下田地,夏之日欲种黍稷,则下无所泄,不免有水溢之总;秋之日欲种粳稻,则上无所溉,不免有旱干之患。地方疲弊,百姓困穷,多原于此。又或指有用之陂,为闲旷之地,联兼并之党,为无业之民。殊不知陂堰者,古人已成之迹;水田者,小民衣食之资。图未获之租,而废已成之法;坏小民之产,以济奸人之欲,恐亦伤为政之体矣。但每陂之下,为夫不啻百家,勤者举事,惰者沮之;智者举事,愚者诽之;富者举事,贫者苦之。互为异同,自相可否。匪徒奸人坏之,小民亦有坏之者矣。

窃考井田之法,每沟之中,其为夫者十;每川之中,其为夫者万。当时莫不因事兴事,并力以成功。盖入遂人匠人之中,所以专掌沟洫之制。稻人之官,又教民以作田兴水之法。官以时而号召,民以时而兴作,势有所统,权有所归,是以上无废政,下无荒业。今日之事,其权在上,其力在下,而岁时督责,实在于有司。

某到任数月以来,尝亲历各陂,相其地势,询之民情,中间形势变迁,水难导引。如化陂、原陂、周仁、白家、墓营、上羊等陂,已经久废,便难举行;如杜长、罗陂、下羊、栗陂、正陂,虽故道尚存,而湮没亦久。俟某再行相其地势之顺逆、人力之难易、费用之多寡,逐一议处,次第举行,另行开报。外如新陂、曲尺、瓦亭三处,故堤旧道,俱各见存。但新陂、曲尺陂未曾被人耕种,已经差官给帖,一面修理。其瓦亭陂,系三十四年告申耕种,上纳租银,合无禁止,仍令封堤蓄水,以备灌溉,深为便宜。

当时的大中丞章公非常赞赏他的贤德与才能,再次向朝廷推荐。不久,吴承恩被晋升为潞安别驾。当他离开新野时,老百姓不忍他离去,留别时的情景一如他当初离开河阴之时。后来以乡先生萧溧崖为代表的一些本县德高望众之辈合议为他立德政碑,并向当局请祀名宦祠。

吴承恩所到之处首先为民着想,一切施政从情理出发,与民和乐平易。在潞安时,当时正值边境紧张,朝廷税收、兵役都催得很急,弄得民不聊生。吴承恩从容而恳切地向上级陈述县情,甚至以官职的去留为老百姓争取征输的时间,一时活人无数。郡守祝凤山大为敬佩,以礼相待,并推荐他去整治府内的襄垣县。襄垣一县作科流窜者占半数以上。吴承恩初到襄垣时,便谦恭安抚,招抚告示写得言辞恳切。不多时,回籍归案者有数千人之多。但他的许多措施毕竟伤害了一些缙绅权贵的利益,他们对他恶意中伤。当他离开襄垣时,百姓攀号,情形再如河阴、新野,吴承恩也是泣泪安慰,留靴而去。

儒家教育以孝悌为本,然后推广仁爱,服务社会,这样的士子为政一方时才能以百姓为本。吴承恩从小就接受这样的儒家思想教育。他的父辈、祖辈并且能言传身教。祖孙三代都以孝闻于乡里。吴承恩当年廷试归来,适逢祖父松逸公吴云鹤病重。松逸公占籍诸生,并能力学笃行。平时常有将部分资财分给亲族的想法,却当心儿孙辈不高兴,会有所阻拦,便私下里试探儿子竹亭公吴国。吴国又在私下里试探儿子吴承恩。吴承恩说:“父亲不想违背祖父的意愿,我当然也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于是,他们家一日内散尽数百金,而毫无难色。吴承恩有个妹妹,嫁给了桂林方氏,名方祉。方祉家境贫寒,父亲想着有所接济,但没有说出来。吴承恩看出了父亲的心思,主动送去百金资产,使父亲很高兴。方祉就是后来的理学名家方学渐的父亲。此后吴方二氏常常互通婚姻,方氏一门直至后来的方以智,能名满天下,实与吴氏因缘有至。吴承恩在河南先后为官近十年,因为念及双亲,他将夫人方氏留在老家,赡养尽孝。所以他上任时是孑然一身,归来时也是行李萧然,只有“敝箧囊书,数卷而已。”当他踏上故乡的土地时,他掀髯朗吟道:“宦海茫茫何是岸,此身今已到吾家。”可见他出处都能坦然潇洒。高甸吴氏《家训》曰:“居则为孝子顺孙,出则为忠臣义士。......保民厘弊,务期清白留名。毋得贪污玷史,有负先世传家之遗教也。”吴承恩为政清廉,爱民以恺悌之心,甘棠遗爱,留名千古,诚不负先世传家的遗训。

致仕后的吴承恩每日焚香一室,潜心书史。口不辍咏歌,足不入城市。他还经常与门人以及亲戚朋友们在一起切磋学问,传道授业,宣明程朱理学,以言行德望教化一方。族人当中以吴绍政师事吴承恩最久。后来吴承恩又回请他训教其子鍾山。据《宗谱》记载,吴绍政的门人当中最为出色的有方本菴、张南滨等,中丞赵柱野也延请他训其从子。方本菴就是吴承恩的外甥方学渐。方学渐学问之纯粹,一门五理学之渊源,原来多少有吴承恩一脉。方学渐后来出游各地,四方讲学,且著作颇丰,其中有《东游记》。近代有人考证四大名著中《西游记》的作者是吴承恩,又有人得出结论,认为彼吴承恩就是此吴承恩。笔者不知道这一结论与这些背景资料有无关系,这是另一个尚待继续考证的课题。

吴家祖居白苓,而回乡后的吴承恩想住到白杨新居,因此,他改号白野居士,俨然以乡村野老自居,而乡里人也喜欢以白野相呼。过着乡居生活的吴承恩也不忘传统士人身上的社会责任。据《宗谱》记载:“居家与门人戚友讲明正学,谓序先伦。理族之贫而难存者,赀以给之;女之孤而失恃者,育而嫁之;其鬻于人者,赎还其父母;他如求先墓之迷失,严秩祭,举冠子礼,皆古之道而足以风动乎一乡者。”当时邑侯陈公举彝典,便待吴承恩以大宾之礼。

吴承恩父祖辈本来就家道殷实,加上吴承恩又在外宦游多年,外人不知情者以为他家财丰厚,甚至有觊觎者。殊不知他们家世代疏财仗义,加上吴承恩为官清廉,家中其实没多少积蓄。嘉靖四十三年甲子(1564年)十月的一个晚上,忽然有强盗入室。面对强盗,吴承恩正色说道:“我官无赢财,家中只有卖鱼所得的二十金。”强盗不信,进行威逼殴打,吴承恩无还手之力,最后强盗只好是暴打一顿,失望地离去。第二天族友门人前来慰问,吴承恩很恬然,对几个儿子说:“我平日常常担心会以多财连累你们,现在我却以无财而遭此下场,我不觉得丢人。”吴承恩去世的头天晚上,有人见有星陨落宅后。等到天明,吴承恩将几个儿子召集到身边,命他们设炉陈椅,然后正襟危坐。众人都安慰说没有大碍,可不一会他便溘然长逝。

吴承恩方面广额,丰颐美髯,口悬河辩,目光炯炯,头颅间有奇骨,颀然一个伟丈夫。同乡好友浙闽巡抚阮鹗为其作《平川公行状》,在行状的结尾他慨然叹曰:“嗟乎!君以博雅之学受知于儒宗,而竟困于场屋;以恺悌之政屡荐于当道,而竟诟于憸人;以行宜之高化于乡邑,而竟厄于暮夜之盗,岂不欲尽贲于其身而留以长发其子孙耶?亦抑以君清白之操,特假是以章显之耶?”

吴承恩卒于嘉靖四十三年甲子十一月一日,享年 62岁,十二月二十二日葬于宅东十五里九曲口锺山之阳。 吴承恩去世前居住白杨。据九修《高甸吴氏荣华宗谱》载,其母夏氏葬于白杨丁庄;又,十五世植佑葬东乡小岭傍九曲口锺山,植佑子勋贤葬于姚王集下望春墩八世祖妣即吴承恩母夏氏墓右,十五世植还配闻氏葬于柳峰锺山。笔者据当地人告知,九曲口就是现在的柳峰村,该村现在有九曲村民组。当地有一座土山,现在人们叫它钟砲,小岭就在该村附近,现在行政上一部分属于白梅,一部分属于白柳。现在的钟砲是不是当年的锺山?后文还将提到一个叫轿山的山名,它们是不是相近的两座山?或者就是同一座山?这些还待有志之士作进一步的田野考察。

综合以上资料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吴承恩祖居白苓,在今天的白苓涧;新居白杨,大约在今天的姚王集附近;葬地在其宅东十五里九曲口锺山之阳,大约在现在的白梅乡柳峰村九曲口。

吴承恩辱死于夜盗,死后亦未得到安宁。清康熙年间,其墓先后多次被盗或被侵占。先是被一姬姓人家盗葬,幸亏族中剩叟公具控得释;后又被一胡姓盗卖,剩叟公又携堂兄近里公捐资控首,在官方的强制执行下,一连起出五棺;其后又被一孙姓侵占。二公于是又出资扩大圹境数十丈。康乾年间,人们每过其境都还能指认说,那就是延陵吴氏的祖墓。近里公名叫大升,是晚清京师大学堂总教习吴汝纶的高祖。康熙六十年十月二十七日夜,他梦见一位白衣人乘着一顶轿子在后面追赶他,追得很急,情急之下,他躲进山下的一间茅草屋。屋里有一位女子,这位女子对他说:“我是你的三妹,我来救你。”于是梦就醒了。没过几天,他就听说九世从祖吴承恩的墓被盗了,时间正是得梦的二十七日。于是他据理为之申诉,并整理好其它被盗的四口棺木,得完墓归之吴承恩的后人。原来吴承恩晚年自号白野居士,那座山名轿山,所以梦见的是白衣人坐着轿子追他。山下有主人居于茅草屋。经过询问,原来屋里住的是近里公三祖姑夫姚氏的子孙。吴承恩的功德能泽被后世,而后世感佩其高风亮节也是出于一片至诚,所以能感动鬼神,通之于梦境。这样的故事,且信之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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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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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社教 网名 也是闲人

枞阳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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