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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蚱”这个意象,常让人想到苦苦挣扎的生活

2024-07-18 04:2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王兆军《蚂蚱》:奉献给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意象

文 | 张国伟

王兆军先生的《蚂蚱》,堪称全面反映二十世纪上半页鲁南乡村生活的《清明上河图》。虽然有贾三福这样一个贯穿始终的人物,但小说并不是一种简单的线性结构。就整体而言,它更像是一幅精美的波斯地毯。鲁迅在评价《儒林外史》时说过:“虽云长篇,颇似短制。”《蚂蚱》也是由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故事有机组合在一起的,只是它的组织更像是一种彼此关联的网状结构,使得全书成为一个灵动的整体。

正如评论家夏立君先生所说,小说从“小切口看见历史”。这里没有所谓的宏大叙事,描述的不过是一个鲁南乡村里的平凡世界,贫穷、苦难甚至麻木依然是生活的主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小说中的蚂蚱庙村也可以视为中国的马贡多小镇。

从清末到民初,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看似远离城市的鲁南乡村也同样感受着时代浪潮的冲击。卷尺的出现让三福引以为傲的长臂失去了用武之地,地磅的引入让他的“抹斗手”生涯走到了尽头。谁能想到,抗日战争中著名的台儿庄大捷跟这个偏远的乡村会产生关联呢?随后,两个闯入村子的日本兵为这里的村民带来了巨大的恐慌。解放战争期间的淮海战役,也在鲁南这片土地上形成了巨大的虹吸效应,间接影响了这个村落的政治生态。小说透过微观历史折射时代的宏观景象,小小的蚂蚱庙村永远能够感受到时代的脉搏。

蚂蚱,蝗虫也,身为虫子,却有“皇”的身份——可以想象,先民在造这个词时所抱有的敬畏之情。苦难频仍的中国历史也是一部与蝗虫搏斗的历史。翻开《元史》,几乎每年都有关于蝗灾的记载,而《哈佛中国史》则干脆把“蝗灾”当作导致元明王朝崩坏的“九渊”之一。刘震云在他的《温故1942》中提到了那场横扫中原大地的蝗灾。同为临沂籍,作家王鼎钧在他的回忆录《怒目少年》中也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家乡的蝗灾,并对此给予了非常具体的描写。在《蚂蚱》一书中,铺天盖地的蝗虫同样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

毫无疑问,“蚂蚱”将会成为本书奉献给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意象。蚂蚱象征着什么?小说开篇就为读者描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蝗灾。所以,蚂蚱的第一层象征就是人们挥之不去的苦难记忆。对于这种能为人类带来毁灭性打击的小小昆虫,人们既痛恨又敬畏,乃至专门为它们建立起祭拜的庙宇。

蚂蚱的第二层象征是人性中的贪婪甚至残忍。书中,从蚂蚱庙走出的恶魔少年瘸造用近乎疯狂的手段报复蚂蚱庙村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王兆军用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文字为我们再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杀戮之夜,也揭示了人可以像蚂蚱啃噬秧苗一样,生发出令人胆寒的嗜血本能。

蚂蚱的第三层象征,指的是数量庞大的芸芸众生,他们被践踏被侮辱被损害,他们微不足道但却生生不息。他们一旦卷土重来,定然会制造更大的灾难。

当然,“蚂蚱”的形象更是为小人物力求上进的某种写照,或者说,这是本书中最强烈的隐喻。比如,书中写到,在鲁南地区,蚂蚱俗称“登倒山”,是形容它强有力的后腿具有强劲的蹬踏力量。这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苦苦挣扎的生活,以及他们奋力向上的生命的欲望。所以,一心要赢得尊重的三福是这样,处处追求“进步”的吴兴邦又何尝不是如此。

《蚂蚱》显然是一部植根于深厚土壤之中的现实主义文本,其中有大量精彩的细节成就了高度的真实,也让作品拥有了巨大的张力。

书中的诸多情节会让我们联想到曾经读过的其他文本。比如,三福的经历形象地说明,新的技术手段的引进,对一些古老的生活方式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这种巨大的影响,我们在茅盾的《春蚕》,以及叶圣陶的《多收了三五斗》等作品中也能看得到。而书中一些人事物的影子,从韩丁的《翻身——中国一个村庄的革命纪实》一书中也可以得到印证。我们还可以从《李宗仁回忆录》中读到“台儿庄战役”关于临沂阻击战的惨烈记述,可以从刘统的《华东解放战争纪实》看到淮海战役的全景图像,它们均能与本书的相关描写形成生动的互文关系。

冯友兰先生在他的《新原人》一书中把人类的境界分为四种。在他看来,最低级的境界就是“自然境界”,是一种饿了吃饭,冷了加衣的存在状态。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张世英先生的说法,他也把人的精神境界分成四个层级,最低层级称为“欲求境界”。从《蚂蚱》中不难看出,作品中的很多人还一直在“欲求境界”中载沉载浮。如扈寡妇,她跟情人的关系带有典型的欲望满足的特征,而她对待瘸造的极端残忍则展现了人类欲望中最卑劣的一面。

相对而言,书中另一个女性何氏的命运更令人唏嘘。她的遭遇堪比祥林嫂,没有做错任何事,只因为她是女性,只因为她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在讲述何氏身世的过程中,王兆军采取了一种从容平静的笔调,恰恰是这种极度克制的叙事风格,对于读者的情感世界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

同为寡妇,小说中的宋氏则展现了别样的生命风采。她敢爱敢恨,让人想到鲁迅小说《离婚》中个性十分强烈的爱姑。当然,在鲁迅的作品中,爱姑最后还是屈服了。但反观宋氏,在追求个人幸福的过程中,她并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但是在新旧交替的时代,法官准予她再嫁以后,可以跟儿子平分家产。然而,法官的判决并不能左右她的生活,她仍然处在老百姓的旧观念当中,受制于强大的族群势力,被迫放弃她的“权益”,屈辱地接受被压榨、被摒弃的活法——“穷坑难填”,在短暂的欲望满足之后,她陷入了贫困的深渊。这似乎是一种注定了的悲剧结局。

小说把最美好的篇章留给了殷云舒,这个被村人善意地称为“何仙姑”的苦命女性,同时也拥有高贵的人格。如果说,三福是畸形文化生态孕育的一个怪胎式的人物,那么云舒则是美的化身,在苦难中绽放着人性之光。我们能够看到,蚂蚱庙村的多数人挣扎还在“欲求境界”,少数人求存于“功利境界”,赵琪等极少数人则抵达了“道德境界”——殷云舒呢?她已经进入了“审美境界”——这是作者塑造的一尊冰清玉洁的女神,也寄托了他对人性实现终极超越的最深切的祈盼。

因此,我们既可以把蚂蚱庙视为中国北方农村的一个切片,也可以把《蚂蚱》这部小说当成二十世纪上半页中国历史的一个微缩景区,还可以把它视为一个反映乡村图景的全息元,它自然能够唤醒我们更多的阅读体验。

名家推荐

孟繁华:《蚂蚱》是王兆军继《把兄弟》之后,积十年之功创作的又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蚂蚱庙作为具体的场域,通过众多的人物和事件,讲述了黄淮地区半个世纪的历史。它是民俗志、地方志,更是半个世纪中国社会历史变迁、风云际会的缩影。在大变革的时代,国族风雨飘摇、百废待兴;新的势力蓄势待发,如箭离弦。因此,这是一部具体、形象的乡村生活史,百态人性的博物志,是一部既好看又有深度的雅俗共赏的小说。

夏立君:以小切口看见世界,自深渊看见光。《蚂蚱》,一部一生底层历练的会心之作,一部可达悟道之境的力作!

邢 斌:《蚂蚱》是一面镜子。我站在这面镜子前,看到了自己的懦弱和渺小。

编辑推荐

《蚂蚱》是二十世纪上半叶鲁南地区乡村社会微观历史的再现,以今天的视角重现昨日乡村人物的精彩,有《清明上河图》的意趣,更有蒲松龄聊斋文化的况味。曾经的蚂蚱庙村,是一个农业社会的缩影,人们守着土地苦熬岁月,豪杰如流星转瞬即逝,知识阶层混沌笼统,村民卑微如草芥。在天灾人祸一轮一轮的冲击下,人性的善恶、生命的挣扎令人叹息。《蚂蚱》切开了那个时代中国乡村社会的真正内核。

作者简介

王兆军,山东临沂人,曾任《报告文学》编辑部主任,中国新闻出版社总编辑。出版有长篇小说乡下人三部曲《白蜡烛》《青桐树》《红地毯》;散文集《皱纹里的声音》;长篇纪实文学《问故乡》及随笔集数部。作品《拂晓前的葬礼》获中国作家协会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原野在呼唤》获中国作家协会第三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长篇小说《把兄弟》获《亚洲周刊》2013年度十大华语小说优秀奖。

《蚂蚱》:生如逆旅,命若琴弦的普通人

关心底层社会,是一个作家的良心所在

稿件初审:周 贝

稿件复审:张 一

稿件终审:王秋玲

原标题:《“蚂蚱”这个意象,常让人想到苦苦挣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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