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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时代 已经过去了吗?

2022-03-23 19:1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使馆楼》

  (英)扎迪・史密斯

  上海译文出版社

  《使馆楼》

  (英)扎迪・史密斯

  上海译文出版社

  ■小 熊

  “谁能料到会有什么柬埔寨大使馆?没有人。过去不会有人想得到,现在也不会有。在我们大家眼里,这就是个意外。柬埔寨大使馆!”

  在《使馆楼》的开篇,扎迪・史密斯以此作为开场白。这里的“我们大家”,指的是生活在英国伦敦威尔斯登地区的人们。

  《使馆楼》是扎迪的一个短篇小说,但是或许是因为对这篇最初发表在《纽约客》的小说的偏爱,扎迪坚持让它以单行本的形式出版。

  威尔斯登是扎迪本人的出生地,她的父亲是白人,母亲是牙买加裔。这种家庭构成,让她在自己的作品中不停地思考后殖民时代里,人们的处境,尤其是少数族裔。

  柬埔寨大使馆对伦敦或是对英国来说,无非是一种象征,你可以把它替换成另外一个遥远陌生的小国家。

  威尔斯登地区的居住者如何辨别出这是哪个国家的大使馆呢?“惟一能说明大使馆果真是大使馆的,是大门上的一块小铜牌,还有飘扬在红瓦屋顶上的柬埔寨国旗(我们猜想那是他们的国旗――难道还会是别的不成?)”他们对这样一个国家的认识又是怎样的呢?“我怀疑,我们这些人,但凡是头一回从柬埔寨大使馆门前经过,无论男女,人人都会立马联想到那个词儿:‘种族灭绝’。”

  只有非洲姑娘法图对这里的认识略有不同。每周一的早上,法图会去使馆对面的健身中心游泳,总是在同样的时间,她能看到一只羽毛球在使馆的高墙里飞来飞去。

  “那羽毛球沿着一道长长的弧线缓缓向右侧飘过去,劈头遭到一记重扣往回落,这情形周而复始,前一个打球的人总是有办法瓦解对方的扣杀,然后再一次把球打出舒缓而飘逸的弧线。更高处,太阳努力想从那灰色的、积满水分的云层中钻出来。击球,扣杀。击球,扣杀。”

  除了击球和扣杀的声音,法图并不会听见击球者本人的叫喊声。那两个在柬埔寨大使馆的花园里打球的人始终静默无声。

  法图是从雇主家偷溜出来每周去游一次泳的,真正有健身中心会籍身份的是她的雇主德拉瓦尔夫妇,但是他们早已将抽屉中的一摞游泳券遗忘。每周一上午,法图趁着家里没有人,她会出来小小放松一下,那好像她现实生活中的一颗调剂的糖。

  法图跟着父亲从科特迪瓦来到加纳,之后她一个人去了欧洲,如今来到了伦敦。在加纳和父亲一同工作的酒店外面脏脏的海边,她自己学会了游泳。有钱人和外国游客不会去那里的海边,他们会站在水深及腰的泳池,等着像法图父亲这样的服务员,蹲下身将汉堡包送上前。

  法图为德拉瓦尔一家工作,她不确定自己算不算“奴隶”。虽然她有人身自由,但德拉瓦尔太太扇过她两次耳光,两个大孩子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毫无尊重可言,不管她做什么他们都没有一丝谢意。

  有时候法图听见自己的名字成了他们口中骂人的话――“你就跟法图一样黑”,“你就跟法图一样笨”。自从她来到德拉瓦尔家,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护照,而且德拉瓦尔家从一开始就告诉她,工资得先扣下来,支付她居住期间吃吃喝喝、使用暖气的费用,外加她那个卧室的房租。

  在伦敦,唯一能够和法图交流的人,是她的教友安德鲁,安德鲁也是黑人,夜里做着警卫的工作,业余还在大学里念着商业学位。他们会聊起纳粹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可是死在卢旺达的人更多,这事儿没人提!没人!”“我们生来就是受苦的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生来就比其他所有人更容易受苦。”法图提出自己的困惑。

  “相信我,这是自然法则,法图,单纯而简洁。只有上帝才会为我们大家哭泣,因为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可挑选我们的不是上帝,是恶魔。”

  年轻的黑人姑娘法图,一直在不断思考着自己和自己族裔的处境。法图的现实处境和威尔斯登地区的人们看待柬埔寨使馆的方式交织在了一起,一方面,他们都来自不重要的小国。在当地人眼中,或许“不重要”三个字,已经可以让他们彼此建立联结。就像扎迪以威尔斯登本地人的口吻在书中写道,“说实话,如果我们对这世上每个小国家的历史都了如指掌――不管是他们激动人心的时刻还是安安静静的时刻――那我们哪还有空过自己的日子,完成自己必须承担的任务。”

  另一方面,对于这些“不重要”的人物和区域,彼此之间也并非是真正的共同体。就像法图在向安德鲁抱怨,“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受的苦更多。中国人从来没当过奴隶。他们总是给保护得好好的,用不着承受最糟糕的事儿。”

  安德鲁是这样回答的,“广岛的事儿怎么说?那个炸弹呀,就算你当时没给炸飞,过一个礼拜那玩意也会熔化你的皮肤,从骨头上掉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拉扯两边太阳穴周围的皮肤。虽然安德鲁在法图眼中是高级知识的权威,但他把广岛和中国人混为一谈,公式化的吊梢眼就是他对东方人的笼统印象。

  但是,这些“不重要”的人群却因为羽毛球,而从某种意义上被联结在了一起。“击球,扣杀。击球,扣杀。”这里其实代表着法图和威尔斯登雇主之间的关系,也是少数族裔和西方大国之间的关系,前者努力把球打过网,后者跳起来一记扣杀,前者再想办法回过网,后者继续扣杀……

  在章节安排上,扎迪也巧妙地运用了羽毛球的比分制。21个章节,从0-1 0-2 一直到0-21,这其实是一场完败。

  在小说的结尾,法图坐在使馆外面的人行道上,继续看着里面未曾谋面的人击球。“我们看着她看着羽毛球的样子。击球,扣杀。击球,扣杀。好像一方只能想象用一个暴戾的结局结束战斗,而另一方只会怀着希望把球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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