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基封禁中国大陆用户，“中立”的维基百科或将成为反华狂欢

近段时间维基媒体基金会对7名用户实施全域禁制并移除部分用户管理权限一事引发大家关注。非常感谢风闻社区推广了我的上一篇文章，我也注意到观察者网自身也发布了文章讲这件事。

事件最初于9月13日发生的次日，最先报道的，是香港、台湾和国外的一些反华偏见媒体，包括一些极端反华媒体。一向热衷于贬损中国的《美国之音》称，封禁是因为“涉嫌举报香港编辑”，而堪称美国之音“小弟”的《德国之声》称，“忧渗透与起底风险”。和这些媒体沆瀣一气的RFA把这些大陆用户称为“中国网军势力”，而将仇华情绪发挥到极致的某个邪媒（这里我不需要点出它的名字）甚至称是“中共网军势力”。《泰晤士报》称这些大陆用户是在进行“渗透”“鼓吹（propaganda）”。还有很多，这里我不赘述。

针对这件事，我也注意到了很多网民的讨论（包括对我上一篇文章的评论）。有人说中国大陆维基人“操纵选举”，有人认为我的上一篇文章有点混乱，也有人认为这件事问题其实并不大，等等。

关于基金会行为一事的一些补充信息

各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时，难免存在信息偏差。这里我补充几点上一篇文章没有讲清楚的，具体情况也可以直接在维基百科或元维基的相关页面进行查实。

受影响的用户绝大多数都是中国大陆（本文的“大陆”均指“中国大陆”）的，但也有少数香港、台湾人。其中，台湾用户“玄客”经基金会确认，是“误封”。有人推测玄客被误封是因为“玄客”这个名字撞上了另一位大陆用户的QQ昵称，致使被误认为是他的傀儡账号，后来基金会的补充声明基本上证实了这一点。

这件事还涉及到“中国大陆维基人用户组（WMC）”。受影响的中国大陆用户大多数都属于这个用户组。基金会声明中称，WMC是“未受（基金会）认可的用户组”。

维基媒体基金会有一份“全域禁制方针（Global Ban Policy）”，基金会可以在特定情况下，不经社群讨论，而全域封禁一个用户。受全域封禁的用户不能编辑维基媒体基金会的任何网站或参与活动，无论这些行为是否有益。全域禁制被认为是基金会的“最后手段”。此外，未被禁制但被基金会除去管理员权限的用户，可以重新推举成为管理员。

我本人也是中国大陆用户，不过未加入WMC，也并未受此封禁影响。

中国大陆用户是渗透维基百科的“网军”势力？

实际上，在一些西方人以及香港台湾人看来，谁要“维护”中国，谁就是在进行渗透、在进行“propaganda”。我的上一篇文章已经充分地提到了这一点。

说到“渗透”，我不知道西方反华势力对中国进行了多少渗透。无论是很久以前，还是几个月前的成都49中事件，都能看到这些势力渗透的影子。当大陆用户站出来反对谣言，传播中国的一些真实信息的时候，一些人就倒打一耙，说我们在“渗透”了。

中国是有一些比较官方外宣渠道，如人民日报、CGTN、新华社、外交部发言人办公室等，就像美国有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一样。但我们普通用户代表不了官方，也并非官方“要求”或“资助”来编辑维基百科的。所谓“中共网军势力”的炒作，纯属根深蒂固的偏见加上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测。

维基百科是“中立”的吗？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早已有所讨论，知乎上也有相关的讨论。

维基百科有一套历史悠久的“中立的观点（Neutral Point of View，简称NPOV或POV）”方针，且为五大支柱之一。根据此方针，“所有维基百科条目以及其他百科式内容必须以中立的观点书写，平等、成比例且不带偏见地表达重要的观点。”该方针对关于“中立”的各个细节都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然而维基百科的编辑者往往自身带有立场。理论上不同立场的编辑者应该有助于让维基百科更加中立才对，而事实上，维基百科的社群中，反华者占了一定比重，其中包括不少“港独”“台独”分子。他们中的一些人，致力于通过编辑条目来塑造中国大陆落后、专制、毫无人权、民不聊生的形象。

维基百科还有“可供查证（Verifiability）”方针。根据该方针，维基百科的内容“须带有可靠、公开的来源，以供检验。”根据方针，“在查证事实、分析法律问题、深究特定领域证据与争议中的详细研究程度越高，其可靠性也就越高”。而“被公认为极端主义、出于推销目的或主要基于流言与个人观点的网站与出版物”，则属于“可疑来源”。

而维基百科的条目中，很多有关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等地区的条目，都会使用一些不可靠的来源，也就是“假新闻”。像BBC、CNN、纽约时报这些媒体，往往奉行双重标准和对华偏见，在涉华议题上制造或传播谣言，外交部都点名过n多次了，其中BBC更是在中国春节零时享受了“最高级别待遇”。对于CNN等媒体，尽管这些媒体存在偏见，但有时候还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用作条目的来源我勉强接受。然而中文维基百科在一些条目中，堂而皇之地使用一些邪教旗下的、充斥着极端偏见和反华情绪的媒体作为参考来源。这都不只是“可疑来源”了，堪称“虚假来源”“有害来源”，但一些人却将这些来源奉为圭臬。由这些参考来源组成的条目，其客观性、中立性可想而知。

有人提议“驱逐中国大陆用户组”，移除所有链接和网址

在相关讨论中，有人提出要“驱逐WMC，移除其所有链接”。这不过是排斥中国大陆的观点和事实的体现，他们希望维基百科更加“政治正确”。

我注意到有人提出“驱逐WMC”的理由是“对成员进行恐吓、骚扰和威胁，危害大于贡献”。还有人声称“非法用户组织作恶多端，通过拉票、欺诈、人肉搜索、与大陆政权狼狈为奸、侵犯人权，举报、协助迫害无辜使用者的方式，在维基百科推动自己的立场、宣传个人的观点、乃至实现政治目的”。

确实有大陆用户提出向有关部门举报部分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维基用户（具体是否实施了举报，我这里不确定）。这件事或许成了基金会行为事件的直接原因（从基金会声明内容推测如此）。国家安全是第一重要的，谁要损害了国家安全，将要受到法律制裁。如果没有危害国家安全，香港国安法就不会理。这些用户心虚什么呢？

还说大陆用户“与大陆政权狼狈为奸、侵犯人权”，我前面已经阐明过，编辑维基百科只是用户自发行为，从未有中国政府“要求”。中国政府官方的人权举措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想白费力气详细叙述，毕竟事实摆在这里，他们不想听、不想看我也没办法。

大陆用户在维基百科“推动自己的立场，宣传个人观点，实现政治目的”，我想问一下那些用户，你们见过真正的中国大陆吗？在大陆生活过吗？我知道大陆人传播关于大陆的真实信息难免不够中立，这任何人都难以完全避免，不过一些人在维基百科的条目中灌入充满反华偏见的内容以及子虚乌有的信息的时候，哪里中立过？我曾想过，不同立场的人，一起合作编辑维基百科应该会让维基百科更加中立才对，但事实证明，这根本不可能。凡是大陆用户在维基百科写了些什么东西，他们就可能觉得是“实现政治目的”。他们觉得，谎言重复了一千遍就能够成为真理。

我不想参与这个“互煮”的过程。中国大陆维基人用户组最大的过错，就在于“中国大陆”这四个字。

维基百科以后会怎么发展？

我个人认为，在台湾问题解决之前，维基百科有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走向“去大陆化”，逐渐成为这些反华者的“自嗨”。维基百科中关于中国的一些条目的叙述，将会更加“充分”地体现西方人和台湾人对中国大陆的偏见。

根据维基百科的“共识（Consensus）”方针，共识是编者作出决议的第一途径。而大陆用户被基金会打压之后，其他用户排挤大陆用户的信心自然就会上升，更容易得出偏向他们那一边的共识。

在此之前，由于一些活跃的中国大陆用户与香港、台湾用户经常“充分地交换意见”，维基百科的一些条目才在困难中取得暂时的“平衡”，尽管中立性不尽人意。

举个例子，去年新冠疫情刚刚爆发后的几个月内，维基百科社群针对COVID-19展开了很长时间的讨论。台湾当局往往使用“地名+肺炎”这种方式称呼COVID-19，维基百科上也有人这样使用污名化的命名方式，引发反对，由此还产生了无数编辑战。随着长期的讨论，共识也经过了多轮的演变（知乎上有文章总结了这个演变过程），社群终于达成了大陆人和台湾人均赞成的方案（WP:CC19）。（这只是中文维基百科的共识，如果你去粤语维基百科看看，你会发现粤语维基可能仍在使用“地名+肺炎”方式的名称。）

而随着大陆用户遭到排挤，尤其是负责执行共识的中国大陆管理员被除权，以后这样的共识估计会越来越少。即使绝大多数其他大陆用户未受到禁制，他们可能也不再参与讨论、不再活跃于维基百科。即使有些大陆用户继续参与维基百科的讨论，他们的观点也很有可能会被忽略。

说不定以后哪一天维基百科得出了“可以直接将台湾划分在中国之外”“可以用‘地名+肺炎’的方式称呼2019冠状病毒病”等共识，我也不会感到意外了。

当然，维基百科成为反华用户的“自嗨”只是我预料的最坏的结果。这件事可能会导致维基百科涌入许多大陆用户，同时港澳台、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肯定也会有一些比较理性的人的，这些因素都可能会避免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

有人建议中国大陆人应该有一套自己的wiki

有人提议中国大陆人自己建一个“维基百科”，这个我觉得很难，可行性不高，除非有充足的准备和充分的信心，否则难以持续下去。不过我并不反对这样做，如果有人真的做了尝试，我希望能够成功。

说到维基百科，很多人就提到了百度百科。百度百科虽然无维基百科的那种现象，但大多数条目质量不尽人意，内容往往是东拼西凑。

我这里简单介绍一下中国大百科全书，内容虽远不如维基百科、百度百科丰富，但专业性是维基百科、百度百科难以望其项背的，值得有需要的人去使用。

我也希望中国大陆的用户在这件事中保持理性。我反对一些人提议攻击、破坏维基百科或整个基金会的服务器。我们不求维基百科的内容多么“偏向中国”“支持中国”，我们只是希望维基百科能够客观中立，能够内容真实，不偏不倚地、真实地讲述中国大陆和港澳台的优点和不足，这才是符合维基百科初衷的，也是符合两岸人民根本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