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铁衣领略戎服之魅，重温冰冷甲胄里的荣光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中国古代的服装，除了衣袂飘飘的汉服，还有寒光凛凛的甲胄。历代甲胄长什么样？不同朝代甲胄有何特点？9月24日下午，新江苏记者走进南京云锦博物馆，提前探馆国庆特展——中国历代戎服展，在甲胄里领略中华戎服之魅。

戎服是古代军人的装备，由甲胄、内搭、鞋靴、配饰等构成。冷兵器时代，甲胄是主要防护方式。目前，商代妇好墓出土的青铜胄是中国最早的戎服。由于生产水平、审美特点各异，各朝代的戎服风格不尽相同。春秋皮甲、汉代铁甲、唐代扎甲、宋代步人甲、明代布面甲……展览现场，27套复原级戎服再现了春秋战国到清初时期的甲胄形制演变。

在古代，平民不可私造、收藏甲胄，也不得以甲胄陪葬，因此，出土的甲胄非常稀少，少量出土甲胄大多遭到严重腐蚀。现场展出的戎服均来自南京应天五督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公司总经理杨尤嘉告诉新江苏记者，有的戎服参考博物馆里已修复的文物复制而成，有的则是参照壁画、陶俑、古书复原制成。

古代甲胄呈现由皮到铁的进化。春秋战国，兽皮是使用较多的甲胄材质。屈原《九歌·国殇》中曾言“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本次展览策展人、南京应天府五军都督府社团负责人朱博介绍，展览上的三套春秋甲胄复制件的原型便是由犀牛皮、鲨鱼皮、大象皮制成。“铠甲的材质随兵器材质的发展而变化。皮革完全能抵御青铜兵器以及粗制铁器的穿刺。西汉时期，冶铁技术不断提高，武器杀伤力增大，铁质铠甲开始出现。”

在汉甲区，三件戎服原型分别是徐州狮子山西汉楚王墓甲、咸阳市杨家湾西汉墓兵马俑胸背甲和山东淄博西汉齐王墓甲。其中，徐州狮子山西汉楚王墓甲的主人是西汉文景帝时第三代楚王刘戊。“当时出土了8000余片甲片，有53种式样，分别为札甲、大鱼鳞甲、小鱼鳞甲和小刀形鱼鳞裙甲。墓主刘戊曾披挂着它们参加了‘七国之乱’。”朱博说。

朝代气候影响武备形制，特色鲜明的各代戎服折射出各异的文化气象。比如，正在展陈的唐仪仗绢皮甲和唐绢锦边细条札甲，色彩鲜艳、纹路繁复，威严中透着华贵，盛唐气息铺面而来。“大唐国力强盛、威加四海。开始出现了不以实战为功能的仪仗用甲，唐代仪仗甲以金属錾刻件、丝织品（绢、锦）、羊毛、雕花染色皮具为装饰，突出美观性，彰显了盛唐鼎盛的国力。比如，这件唐绢锦边细条札甲上面就有很精美的织锦纹饰。”

与唐朝的华美不同，宋代步人甲十分沉重。展览现场的宋重装扎甲，身甲、披膊皆为钢铁制成。“宋朝缺乏战马，所以整个宋军对重装武备的防护非常重视，这样的扎甲可以提供全身上下无死角的防护。”复原件的制作者、应天五督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负责人王熹说，宋代一直给后人文强武弱的印象，实际上，宋朝的重装步兵在中国古代首屈一指，名将岳飞就是率领以铁甲、长枪强弩为主要装备的重步兵，以密集阵型屡屡击败金朝骑兵。

在连年征战的明朝，甲胄种类更加多样：内铁外棉的布面甲，保护全面且灵活的龙虾臂甲，整体锻造的胸板甲。其中，以棉胆为底、内部连缀贴片的布面甲看似棉服实为盔甲，复合甲中的棉制材料对火铳弹丸有缓冲作用，内部铁甲既能防御一部分火器，还能应对冷兵器攻击。

展览上，一件均由整体锻造铁甲铸成的甲胄令人眼前一亮。朱博介绍，这是明末民族英雄郑成功及其军队曾穿戴的甲胄类型，“郑成功在收复台湾之前通过海上贸易获取了相当数量的西洋板甲，挑选军中体能优秀的精兵强将配备这些西洋甲，唤作‘铁人军’，‘铁人’二字既有全身披甲也有身强体壮的含义。”

服饰是时代的外衣。一件件戎服积淀了中华数千年的文化，冰冷甲胄里承载的正是历代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家国情怀。

据介绍，这是南京云锦博物馆首次推出以戎服为主题的特展。南京云锦博物馆副馆长张莉表示，云锦博物馆内拥有5271件珍贵藏品，每年接待中外游客数十万人次，在原本云锦常设展的基础上增加历代戎服特展有特别的意义。“这是一场沉浸式观展体验特展，希望能在国庆假期给游客们带来全新的体验。”

新江苏·中国江苏网记者苑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