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日本房地产泡沫大崩溃，万人自尽留下发人深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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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师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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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中国人的观念中，房子是一辈子的执念，有了房子才会有安身立命的根本，有了房子人生才会有安全感，才能获得幸福的婚姻和晚年。

事实上，这样的观念也并不是我们的特产，在上个世纪，许多西方国家就已经将房地产作为支柱性的产业来发展。

而日本正是这其中代表，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其房地产产业的发展到达了人类历史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也很难有来者的巅峰。

但是当九十年代到来，似乎在一夜之间，日本房地产的经济泡沫迅速的崩溃了，房市的价格也迅速蒸发，引起了金融市场的地震，最终狠狠地击垮了日本经济。

大量平民在这场浩劫中被席卷，日本的自杀率也一度飙升，更有媒体用“消失的二十年”来形容浩劫之后的日本。

日本的黄金年代是一种怎样的盛况？为什么他们会重点发展房地产？泡沫的崩溃又留下了怎样的启示？

（东京）

下面就让我们走进这段往事。

泡沫的崩溃

现在，很多人在回忆起日本1995年房地产泡沫经济大崩溃的场景时，都喜欢说这是突然发生的，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令人毫无防备。

但这并不符合经济学和社会发展的规律，从来都不是某一个标志事件导致了社会的发展出现了大转折。

（日本街头）

而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在无形之中慢慢地变化，最终导致了某个标志的事件发生，并让这种无形的变化被所有人认识到。

在房地产飞速发展的八九十年代，日本人并非没有意识到其中存在的隐患，但他们还是一条道走到了黑。

民众没有足够资金的买房，那就不停地贷款投资，反正房子永远会涨，先买了以后再卖，不就能还得起贷款了吗？

房地产开发商没有足够的资金，那也去贷款，反正房子永远会涨，我把房子建起来再卖掉，资金不就回笼了吗？

银行怕房地产商和民众还不起贷款，那也不停止放款，反正金融市场繁荣，股票永远会涨，只要我手里还有债权，光是利息就能让我吃饱。

（日本银行）

这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循环，在几年的时间中，这样的循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虽然人人都知道日本经济已经来到了危险的边缘。

但这种循环一直持续下去带来地的恶果就是，房价一直再不断地上涨，终于，已经几乎没有日本民众可以承受这样的房价。

1995年，众人开始联合起来要求日本政府管控，而日本政府面对这样的场景显然也慌了神。

他们粗暴地提高了贴现率和利率，并规定金融机构必须将每个季度面向房地产的融资余额增长率控制在全部贷款的增长率以下。

这种人为的降温不仅没有挽救日本房地产市场的危局，反而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良贷款率）

首先崩溃的是金融市场，金融政策的突然紧缩让股票价格与房价迅速下降，甚至直接腰斩，于是就多了巨额的坏账，信用体系开始崩塌。

没有多余的资金了，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也拿不到足额的贷款，原本火热的建设无法进行下去，人们对房子不再有信心，房价进一步下跌。

人们用了一辈子积蓄购买的高昂价格住宅一夜之间蒸发了大部分价格，金融行业和房地产行业企业的崩塌又导致了大规模的失业潮。

终于，日本经济这趟失控的列车走到了尽头，原本的繁华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之后的时光被称为“消失的二十年”。

（日本失业率）

随之而来的是人口老龄化，失业率连年暴涨，内需市场却萎靡不振，也正是在这个时期，日本的自杀率一跃而上，上万人在绝望中结束了生命。

而这些人也为日本从“黄金年代”走到“崩溃年代”付出了血的代价，近年来，日本虽然有着慢慢复苏的迹象，但再也达不到20世纪后期那样的高峰了。

大和民族的黄金年代

日本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轴心国，在这样一场人类历史的浩劫中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们也尝到了上天给予自己的惩罚。

战败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经济的破败中缓过来，市场萧条，就业不振，民众对于政府的信心似乎也不是很足。

（战败后的日本）

而美国则成为了他们心中的灯塔国家，日本著名的经纪学家野口悠纪雄曾经讲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

1968年的一天，他来到美国留学，到达夏威夷机场时，他看见当地的一位清洁工正在做着打扫的工作，这原本没什么奇怪，但他却感叹道：“原来美国人也会干体力活！”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呢？二战之后，美国为了保证在远东的利益，给予了日本庇护，同时也控制着日本，而日本也一直依赖着这个老大哥。

在日本本土能够见到的美国白人要么是官员，要么是士兵，他们总是高高在上，所以那个年代日本平民在美国人面前，自卑是常态。

（野口悠纪雄）

但是日本这个民族却一直有着自己的野心，在被美国控制了二十多年后，他们开始了改变，政府不在放任资本市场自由发展，而是收紧了财政大权，走上了类似国家资本主义的道路。

而这一切的转机就从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开始，这一次体育盛世后，世界重新认识了这个东方国家，也为他们在世界的经济市场重新站立起来提供了机会。

他们开始采取积极的金融政策，刺激消费，刺激投资，政府用大量补贴支持企业进行技术研发，所以日本的工业品在这个时期得到了飞速的进步。

（东京奥运会）

彩电、私家车、空调也被称为日本经济崛起的新三神器，日本人生产的这些日用品价格比起欧美依靠着强大的生活日用品输出，日本经济走上了腾飞的道路。

尤其是在汽车行业，在低成本的优势带动下，日本的汽车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内，出口数量从100万辆迅速增加到了600万辆。

从1965年10月到1970年7月，日本每年的经济实际增长率都达到了惊人的10％以上，在那个美国和美元还是世界经济绝对霸主的年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而日本民众也在这样飞速的发展中，由之前的自卑变的自傲起来，他们认为全世界人民都喜爱日本出口的商品，世界市场万万不能离开日本市场。

（繁华的日本街头）

同时期日本的企业也十分慷慨，高利润率让他们很愿意付更多的报酬给手底下的员工，终身雇佣制也产生于这个时期。

越来越多的财富流向了日本的国内，大和民族的黄金年代到来，他们在不断扩大着生产的规模，金融行业与房地产行业也随之蓬勃发展起来。

1978年的一天，野口悠纪雄从美国回到了日本，多年来往返此时的他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感叹道：“东京这座城市是多么的整洁啊！”

而美国的城市建设在此刻的他看来已经渐渐落后了，纽约也好，洛杉矶也罢，都是垃圾遍地，底特律这样曾经的老牌汽车工业中心因为日本的崛起已经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底特律）

那么一切会像野口悠纪雄和其他日本人设想的那样，一直美好下去吗？日本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真的指日可待吗？

繁华下的危机

80年代来临，在日本经济蓬勃发展时，美国人已经坐不住了，连年来日本都对美国形成了贸易顺差，生产的商品挤占了美国企业的空间。

这让美国的企业不得不开始另谋出路，进行重组，由此带来了不可避免的结构性失业问题，增添了许多的不稳定因素。

美国国会里的老爷们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向时任总统里根施压，实行贸易保护主义措施。

日本在国家主权和军事主权上一直依赖或者受制于美国的弊端也终于在此刻显现出来，在美国向他们进行施压时，他们并没有合理或者有力的反对权。

（里根）

在日本的妥协下，1985年著名的广场协议签订，美、英、德、法、意五个国家联合，一同开始干预外汇市场，企图通过让日元升值而达到抑制日本出口的目的。

在1985年这一年之中，日本对美元的汇率就从240：1上升到了120：1。

日元升值，对于日本的出口行业为什么是打击呢？这是一个经济学的问题，我们来简单算个帐。

假如日本的一家外贸企业在国际市场做了一万美元的生意，那么在1985年之前，它就可以获得240万日元的利益，在1985年之后却只能兑换120万日元。

这会造成一个后果，外贸不再是日本国内企业所能涉及的利润率最高的行业，做实业的信心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广场饭店）

人们自然会把目光投向其他的能够带来更快速利益和更高利润率的行业，金融业和房地产。

从广场协议签订的这一刻开始，天平开始失去了平衡。日本的政府出台了《前川报告》，他们认为要想解决出口贸易被遏制带来的危机，就要转变产业结构，充分的挖掘国内市场。

他们调低了贷款的利率，颁布了一系列刺激土地投资的政策，刚从黄金年代走来的民众心中也对经济的再次增长充满了信心。

纷纷将手中的存款拿来投资、购房，一时间，日本国内的房地产市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火热高潮。

（日本街头）

原本经营实业的企业丢掉了机器、厂房、技术人员，转而投向了土地投资、房地产开发，因为只有这个行业的利润率能够帮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

民众们贷款买房也使得日本的银行信贷业高速发展，银行见有利可图，便疯狂地向企业、民众发放贷款，似乎从来不考虑这些款项真的会得到偿还吗？

日本的房价一年又一年水涨船高，也推动了日本GDP的飞速发展，到了1987年，日本的人均GDP正式超越了美国。

日本人的骄傲甚至比之前更甚，1991年的海湾战争爆发，日本为美国的军事行动赞助了100多亿美元。

次年，美国总统老布什前往日本国内表示感谢，在晚宴上由于身体不适，突然晕倒了，日本首相宫泽喜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宫泽喜一）

于是便有了日本人那句经典的解读：“美国倒下了，日本扶住了他。”

但在这繁华背后，日本国内的房价，尤其是东京的房价，已经上涨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有的人日本人甚至喊出了“卖掉东京，买下整个美国”的口号。

普通人穷其一生的积蓄也不可能在东京市区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看起来美好的日本经济，事实上已经做上了一个危机重重的火药桶。

结语——启示

日本的故事已经过去，但这样鲜活的例子，留下了许多沿用至今的道理和启示。

首先，它提醒我们过度依赖房地产和金融炒作是不可持续的。经济发展应该建立在实体经济的基础上，注重创新和生产力的提升。

其次，政府应加强对金融市场的监管和调控，避免出现过度放松的情况。此外，政府还应制定更加稳健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以应对经济波动。

（今日日本）

最后，一个国家一定要做到能够独立自主，日本崩溃的源头正是不得不在美国面前低头的广场协议。

只有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

参考资料：

日本房地产债务危机启示录 张斌 上海企业 2022-07-10

解析日本九十年代的金融危机 刘震 成人高教学刊2002-02-25

日本的傲慢与经济泡沫的破灭 蔡非 武汉历史文化学者 证券时报 2021-10-29

如何防范“灰犀牛”——来自美国、日本、德国房地产发展的镜鉴与中国防范系统性风险的政策建议 王文;芦哲 中国经济报告 2021-03-30

日本房产泡沫的形成与崩溃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白力文 东北财经大学 2011-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