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又见一座青铜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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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评三星堆｜合体顶尊青铜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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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座神坛

一座顶尊人神坛

或称顶尊神坛

三星堆新见六座祭祀坑的发掘，这两日又传出新消息。在年前三星堆考古发现全球推介会上发布的青铜顶尊跪姿人像，出土自3号坑中，这次初步整理时被确认可与8号坑出土的一件青铜神兽拼合为一体。这消息有些意外，同一组器物被分埋在不同的坑中，又一次提示人们进一步思考这一组坑的关系与性质问题。

对于青铜顶尊跪姿人像，我曾写过一篇观瞻小记，刊登在《四川文物》2021年3期，中国考古网有转发。文字有如下描述：

铜人像是这件器物的主体，发掘者描述说“铜人粗眉，大眼，鼻梁高耸，鼻翼宽大，阔嘴，方颌，大耳，颈部修长，躯干挺直，双臂平举于身前，双手合握，原先可能持有物品，所持物尚未发现，双腿呈跪姿，膝部有孔。这样的铜人面像，其实是三星堆人铸造的标准像，大眼大鼻大嘴大耳，夸张的五官没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但铜人像的手势却是非常特别，双手合围，右手在里，左手在外，作拱手环握状，似握物又不能肯定握何物。也许是一种空拳环握姿势，表示的是一种特别的敬意。

更重要的是铜人像的跪姿，这比起手势更显出敬重的意义。人像双腿分开，双膝跪立，以这样的姿势出现，恭敬与肃穆的心境立时表露出来。左腿已经远离原位，右腿也与身躯裂开有缝隙。人际尊卑之间，卑者跪尊者，在古时是规范仪礼。

由过去发现的那件小型铜顶鼎人像看来，这一件顶尊人下面应当还会有个底座不会直接跪在地面上，我们期待后续的发掘能找到相关证据。

分析结果是，这件顶尊人全器其实还并不完整，上没到顶，下没到底，它全貌的原真形态还要等待未来完成发掘后的最终观察。

3号祭祀坑铜顶尊跪坐人像

当时的判断，应当是客观的，果然，现在证实铜人原本是跪立在神兽的背上。让人特别关注的是，这件神兽埋藏在另外的8号坑中。

8号祭祀坑神兽

虚拟合体的顶尊青铜神坛

四川电视台在跨年综艺节目里，率先公布了这个消息。读新华社发布的消息如下：

新华社成都1月2日电（记者童芳），记者2日从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获悉，考古学家利用数字三维模型实现了三星堆3号“祭祀坑”铜顶尊跪坐人像与8号“祭祀坑”神兽的成功拼对。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冉宏林介绍，这两件铜器都是从三星堆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出土的，非常具有代表性。此次拼合作业中，工作人员充分利用了数字三维模型技术，创新了保护、研究文物的技术手段。

“对文物进行扫描，然后利用三维模型在电脑上进行虚拟拼对，这个新方法不仅能避免现场挪动文物可能造成的损伤，还能保证数据精准，让拼对研究更加便捷了。”冉宏林说。

冉宏林告诉记者，8号“祭祀坑”神兽刚出土的时候，考古学家和文物保护专家通过仔细观察发现，神兽尾巴部分有两个凸起，其细节、尺寸与3号“祭祀坑”出土的铜顶尊跪坐人像相合。再结合1986年2号“祭祀坑”出土神坛上的神兽顶人、人顶尊的造型，判断这两件文物可以拼对在一起。

此次三星堆出土文物的“跨坑”成功拼对，说明3号“祭祀坑”和8号“祭祀坑”形成年代大体一致。神兽是大地的代表，人是祭祀者，人顶尊代表着祭祀者对神和祖先祭祀的诚意。神兽顶人、人顶尊形象在三星堆的反复出现，再现了三星堆古蜀祭祀场景，反映了古蜀人在祭祀活动中对世间万物、天地宇宙的认识，同时也体现出中原文化和古蜀文化因素的融合。

需要注意的是，神兽角色是什么含义。“神兽是大地的代表”，这个认识显然并不能完全确立。

现在考古学家们在为这件合体器的名称着难，该怎样称呼它呢？它其实也是一座神坛，是一座顶尊人神坛，或直称顶尊神坛。过去和现在三星堆几座坑中，陆续出土了几件神坛，而且大多有神兽出现，它们或是作为底座抬举着神坛，或是被力士高高抬举起来。它们的形象高度一致，大头宽体，四肢壮硕，可是却无法比对某类动物。

其他几座带神兽的神坛

这样的神兽，是三星堆人的艺术创作。它让我想起屈原《离骚》有云：“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丰隆，在古时指称云神或雷神。在神坛上出现的神兽，扮演云神的可能性很大。神人跪立在神兽上，如同乘云飞天，岂不快哉！

三星堆人用青铜铸成了我们在诗文中读到的神界，这是伟大的艺术创造。

图片引自新华社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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